19、拾捌·出郊旷清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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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捌·出郊旷清曙
戌时初，在这冬季的时节里，这太阳已然落下了，而唐家的团圆饭也将开始了。
这日除夕家宴也是在上回举行家宴的地方举行，个人座位照旧，不过菜肴什么可都比那日丰富多了。
看那桌上，样样菜肴都是色香味俱全，而且看起来可是可口。
凤茗入座后，先是打量了一下今夜的吃食。
有主食三样：果蔬糯米饭、海鲜炒米粉、高汤大米饭。
有凉菜十样：手撕茄子、尖椒拌皮蛋、生拌西葫芦、凉拌土豆鸡蛋丝、果仁菠菜、松花蛋肠、水晶皮冻、凉拌爽口青笋、麻油金针菇、小葱皮蛋拌豆腐。
有热菜十六样：凤梨豆腐、酸甜胭脂藕、蒜蓉烤鲜虾、蟹黄豆腐、酸甜素排、蜜汁豆腐角、三菇镶蛋盅、酸甜金柳蛋、荷叶包素鸡、鲜辣剁椒鱼头、金沙虾球豆腐、豆角榨菜炒素肉、油煎焖子、五彩鱼香茄子煲、芋头蒸蛋、小白菜炖鲅鱼。
有汤品五样：南瓜银耳汤、酸辣菌菇汤、泥鳅豆腐汤、番茄鸡蛋面疙瘩汤、奶味蔬菜浓汤。
看样子，很是丰盛呢！
饭桌上的规矩照常，还是让家中父母先动箸，然后他们小辈才可以动箸。
凤茗用膳的习惯是先用一些主食，因此凤茗取了看上去就很是美味的果蔬糯米饭，小口得一品，糯米饭中各种果蔬的味道很好地结合在了一起，糯米怕是也是蒸泡上许久，口感极好。
凤茗用了五六口的糯米饭，便见旁边放了一个装了芋头蒸蛋的小碗，凤茗抬头，见是阿娘，笑着说了些话儿，还舀了秋怡爱吃的蟹黄豆腐与她。
秋怡凤茗母女二人的互动让身为夫君和哥哥的唐熙看得很是不爽，为什么她们就不记得与他盛吃食呢，被忽视的唐熙开始不满了，直勾勾地盯着秋怡看。
一旁谦铭看到他家阿耶的表情，撇过头去偷笑着，没想到阿耶还和阿姐吃醋呢！
唐熙那般直白地眼神，不只敏感的凤茗察觉到了，就是秋怡也察觉到了，看到自家夫君带着闺怨的眼神，秋怡有些被寒到了，不过多年的夫妻也不是白做的，他做出这样的举动来，秋怡也晓得了他的意图，便笑着给他夹了喜欢的水晶皮冻，这才抚慰住唐熙。
唐启善看着自家父母双亲大人有爱的互动，看了眼正给晟儿小声说着什么的妻子，眼中闪过苦涩，曾几时···
低头叮嘱晟儿的悦杳自是没有看到唐启善眼中的苦涩，其实她若是看到只怕也当事未见吧！
近日来，不只是唐熙秋怡二人发现了唐启善夫妻有问题，就连不知夫妻事的谦铭和凤茗都可以感受到他们夫妻间那奇怪的气氛。
不过夫妻间的事情可是旁人插手不得的，就是秋怡这个做母亲也不过只能提点上几句话，劝说一些。
悦杳因着有了孕事而被停了闭门思过，后来知晓事情真相的秋怡心中愧疚就想着补偿，午后去那金巧阁买饰品也买了一套的头面予悦杳，悦杳今夜很是给秋怡面子，带了她送与的那套头面。
整套的蝴蝶鎏金头面，不论是步摇、插梳，还是簪子上都是成双成对的蝴蝶，金巧阁的口碑不是瞎说的，那上头的蝴蝶很是逼真的，和悦杳今夜着的百花襦裙很是相衬。
秋怡因着这份愧疚对悦杳也好上了几分，可是却使得悦杳更加惶恐了，如现下，秋怡舀了一碗的蟹黄豆腐给悦杳，悦杳便连忙道谢，也回了秋怡爱吃的菜肴，全然没了凤茗之前见的那份爽快。
凤茗看到悦杳如此行事，本来想舀给她的汤品便转手给了谦铭。
好吧！虽然先前的事情并非悦杳搞出来的，不过因此事扯着自己的娘家弟弟，悦杳对凤茗还是有几分尴尬和歉意的。
而且这些日子以来，悦杳大多在苑里闭门养身，只有偶尔在晟儿的劝说下才会出门走走。
在看似平静温馨的气氛下，他们用过了这顿团圆饭。
所有人一起移步花厅，那里早已备好了甜点什么。
待是喝过甜汤，吃过些许点心，伴着外面炮竹声地响起，谦铭开始坐不住了。
谦铭看似还听着秋怡说话，可是他那小眼神却是一直往外望去。
一声声响起地爆竹，引得他越发得坐不住了。
说着话儿的秋怡看自家小子那急不可耐得样子，轻拍他脑袋道：“去吧！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带着晟儿小心一些阿！”
“恩，知晓啦！”谦铭说着，便带着晟儿一起小跑出去了。
看着离去的叔侄二人，秋怡摇摇头，叹气道：“四郎都是可以成家的人了，怎么还怎般不定性呢！”
“四叔等来年考取了功名，有了功名在身想必便会定下来了。”悦杳抿一口清茶，笑着说道。
悦杳怀孕已然一个月半了，对带有腥味的东西反应很大，往常喝的牛乳什么便不能喝了，便和凤茗一样喝茶了。
一杯清茶下肚，悦杳感觉肚子暖暖的，很是舒服，便不再抗拒喝茶这项消遣了。
“哎哟！说起这个我就愁，想是当年大郎这般大的时候早就已经是秀才了，这小子，怎么说也不去考，若不是私塾里面的先生发了话，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去呢！”秋怡一说起谦铭便是无奈，这个小儿子当真是被她宠过了。
“阿娘，晚些也没什么的。说不定待是四郎金榜题名时也是成亲之日，这大登科小登科一并，多好不是！”凤茗咬下一口豆沙千层酥，含糊道。
“你哟！吃好了再说话，这样很不文雅的。”秋怡看着咬着东西说话的凤茗，口上虽然嫌弃地说着，手上却拿着帕子为她抹去嘴角的豆沙。
凤茗吞下口中的千层酥，笑嘻嘻地看向了秋怡道：“这不是在家中吗，有什么关系的。”
悦杳看着她们母女两人互动的样子，心中一片黯然，有多久，她都未曾在阿娘身边这般放肆了，阿娘···待是初三回去多陪阿娘一会吧！悦杳想到。
凤茗看了眼情绪忽然低落的阿嫂，觉得这怀孕的人情绪还真是多变，方才还是欢喜着，怎么一下子就···
哎！怀孕的人的心思你别猜，猜也猜不着呢！
随着时间的流逝，平日里都早早入睡的她们已然快有些撑不住了。
“子时过去了。”门外传来了丫鬟的声音。
勉强撑着不让自己入睡的数人一下子都振奋了起来。
凤茗别过哥哥阿娘，阿兄阿嫂就赶紧回了自己的兰心阁，前无所有的，凤茗想她的那张床，想在上面好好得睡到自然醒。
不过这个美好的愿望在这个大年初一的早晨是不会实现的。
因为一早她们便要起来，去郊外的本家，早上还有祭祀呢！
独自一人躺倒在马车里面的凤茗表示，岁日真是麻烦呢！
“娘子，清醒一点啦！”雪晨看着躺倒在马车里面的凤茗，无奈的说道。
“哎呀！我睡下还没有几个时辰便被叫起，去本家的路还要行上半个多时辰，等要到了你们再叫我起来。记住，除非要到，不然不许吵我！”面朝下，凤茗的声音闷闷传出。
在马车上伺候的雪晨雪间对视，娘子怎么年年都是如此呢！
雪晨和雪间很是不解凤茗地行为，明明修为如此之低的她们就算几日不睡也毫无关系，可是娘子怎么明明午后睡过，晚间多熬了一会，怎会便会困成这样呢！
这个时候天边不过刚刚破晓，天际唯有一抹亮光。
马车帘子被路过的风吹起，可以闻到晨间草露的清香。
因着太阳初起，空气中的灵气甚是活泼得跳动着。
凤茗一路睡到本家的愿望未曾实现，因为出了城稍远的地方开始，路途便开始不好，马车上上下下颠伏着。
“娘子，喝口茶吃点点心填填肚子吧！”雪晨在凤茗面前的杯中倒了茶，说道。
“恩。”凤茗懒洋洋地起身，先用雪间捧着的水稍微洗漱一下，才去取茶喝下。
“还有多远的路呢！”拈起一块点心，凤茗看了眼被半开的纱窗，问到。
“娘子，还有三刻钟呢！”倒水回来的雪间半开着帘子答道。
“还有那么远呢！”凤茗自己嘀咕了一声，便拿着储物袋在那里倒腾起来，算是漫漫长途上的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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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城外，有位小郎君手持檀木骨扇，有一下没一下扇着，惹得过路人注目，可他却仿若未查。
站在苏州城门外，他抬首看着苏州城门，念道：“苏州城。”
他这般一念，倒是惹得那些人发笑，这是谁家的小郎君，大年初一的，还跑到这城外来发傻，看他这样子，莫不是读书读傻得？看来回头家中孩子读书的闲暇之时也要让他们多多出门玩耍，莫要读得这位小郎君这般才是。
他们眼中的小郎君可是偷窥他人心思当是如常，那个小郎君听了他们的心思，不禁黑线，他那里算得上是什么小郎君，小爷他今年可是四千岁有余了，他们未必也太没有眼光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拾捌·出郊旷清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