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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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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开开彼岸,三生石前定三生。此生不喝孟婆汤,忘川河畔等千年。
“放开我!我不要喝!我要为我老婆报仇!”一个黑衣壮年自桥头被押到飘摇的摊子前,和领路的鬼怪扭打着不愿喝下那碗汤水。正在熬汤的老妇见怪不怪地瞥了他一眼,而后漫
不经心地开口道:“你若不想喝便罢了,只是你要在这忘川河畔等上千年方可轮回转世,到那时,你的仇人已不知过了多少轮回,为人还是为畜,你即便报了仇,又有什么意义?
值得为此在阴间游荡千年吗?”那人听了这番话明显一怔,过了良久,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端起汤碗一饮而尽,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消失在桥的尽头。
“那你呢,”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孟婆转头问一旁静静立着的白衣青年,“值得么?”
“或许吧,不然我也不会等这么久了……这彼岸的花什么时候才谢啊……”那白衣青年倚着桥栏,右手执一把黄褐相间的羽扇,左手把玩着扇尖深褐色的羽毛,望着那岸边红艳似
火的曼珠沙华,眼神游离,声音轻柔得好似叹息,于其说是在回答孟婆的问题,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更为恰当些。
孟婆无奈地摇了摇头,舀了一碗水倒入煮沸的锅中,然后搬了把椅子坐在他的旁边继续问道:“那么,这么多年了,你可曾碰见过你要等的人?”
“一次也没有……只不过,我却常能感觉到他好像就在身边……”只是最近却感觉不到了,他边想着边环顾四周,最后目光停留在岸边的三生石旁,
“婆婆,原先在三生石旁的那人怎么不见了?”
“哦他呀,该是时辰到了,转世投胎去了吧,那人比你稍早一点来的,如今,已等了八百多年了。”
玩弄羽扇的手指顿了顿 “八百多年?不是要等一千年吗?”
“不管是千年也好,百年也罢,凡事都有它的定数。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讲的吗?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你来这里时,是花开正盛时,等到花落时分,一切便都明了了
,那时,你便可以转世了。”孟婆一边说着,一边盛出一碗汤来放在桌案上,不一会,又有一个人被领到了摊前,喝了汤之后又悄然离去。
已经八百多年了吗?白衣青年心里想着,目光仍停留在三生石旁,那身影,那熟悉的感觉,难道……
“婆婆!婆婆!”他激动地转回头去,发现孟婆已站在他身后,手里端着一杯清茶,笑得一脸慈祥。
“时辰到了,你也该转世投胎了,这杯茶你喝下去,到时自然会想起前世的事情。”
他接过茶杯,抬眼望向两岸的红色花海,发现那几百年不曾凋谢的黄泉之花,竟在倾刻花落成殇。
“这一次,似乎凋谢的格外早啊,莫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看着他将清茶饮尽,孟婆别有深意地絮叨着收回茶杯。
最后看了一眼两岸只剩残枝的彼岸花,和桥边的三生石,白衣青年随着领路的鬼怪一同离开了这奈何桥,白色的衣袂微微晃动,远远的,传来一句轻吟:
“公明哥哥……我们很快便可以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