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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还不走快点!天天在家里吃干饭不干活!叫你挑点水跟个缩头乌龟样!你就不能走快点!”

      女人的声音一直喋喋不休。他一直沉默地挑着水,瘦弱的肩膀,和小小的个子差不多高,胖上很多的两个水桶压得死死的。家务活都是他的份内活,从12岁这个女人成为他的继母开始,他就没休息过,即使如此,那个女人依然对他不满,非打即骂,不过是看见他挑着水从街道上走过,正和人打麻将的她都要追着他骂上一通。不过没关系,12岁到16岁,他已经习惯了。

      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正要收拾灶台,突然听到有小石子敲击窗台的声音。打开窗,又能看见每天都来的那个人,雷打不动。“要吃饭了?”他沉默的点头。对方高兴了:“那你先吃,我待会过来!”

      关好窗,灶台都弄干净了,叫起懒起的父亲,从街坊门口叫回了输了钱而骂骂咧咧的继母,端起饭碗,正要入口,却被继母一巴掌压下:“吃什么吃!你衣服洗了吗!天天不干活光吃饭!这个家里可没那么多闲钱养你这么个大少爷!”又夹一筷子菜,“做饭都这么难吃!只会糟蹋好东西!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要自己吃了,从来不想别人……”沉默的放下碗筷,去院子里洗已经泡好的衣服,尽管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但也没关系,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这种能看见吃的却不能下肚的日子了。

      衣服都已经晾在竹竿上,饿得久了,胃里已经麻木了,不觉得饿了。突然间觉着眼前什么白花花带着香味的东西一闪,再定睛一看,有人得意洋洋的晃着手里的包子:“中午吃的差不多该消化了吧?想不想吃香喷喷的包子啊?”那个人一直不知道,他其实没饭吃,只是那个人以为,他只是饿得快罢了。说着他又不满了:“每天又吃正餐又吃零食的,怎么就是长不胖啊?”顺手再捏捏他的脸,“身无二两肉啊。”回应他的只有沉默。那人觉得无趣:“给你吃啦。”沉默的接过,一口吞下,眼睛又死死的盯住他。他眨眨眼睛:“好啦,别这样看我,都给你就是了。”又从背上正背着的书包里拿出两个白馒头,还冒着热气。知道这是今天最后的食物了,他珍而重之地小口吃掉一个,把剩下一个小心地藏好,转身回家拿出书包,说声“走吧。”便一起去学校。

      托那个死要面子的继母的福,即使在家里对他非打即骂,还总是不给饭吃,但为了好女人的名声,她还是让这个怎么看都不顺眼的继子继续上了高中。在外面虽然总忍不住本性暴露,又骂又叫,至少在其他人家的小孩子面前,她对继子还是一副慈母的摸样。所以,身边的人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会生的如此瘦弱,也不能理解他永远的言简意赅,或者,干脆就是沉默。

      “我妈去了趟大城市,给我带回了上次电视上看到的巧克力,你要不要来我家尝尝?”身边的人笑得阳光灿烂,带着忍不住的炫耀,他沉默。
      “来嘛来嘛,我中午就在家里尝了一块,可甜了!来我家吧!晚点回去又没事!”
      对你来说确实没事。他依旧沉默。
      “你来不来?不来我去和你妈说,让你妈送你过来!”使出杀手锏。
      左右逃不过一顿打了,还不如去吃点好的。“好。”
      “来嘛,真的很好……嗯?你同意了?早点说嘛”他喜滋滋的,憋了一会又忍不住了:“和你说,我妈这次不仅带了巧克力,还给我带了一个模型,可帅了……”
      他依旧沉默地听着,不反驳也不同意,沉默,从12岁妈妈哭着抱了他一下,转身就跑,却没有带他走开始,他一直如此,更何况,还有了那么一个后妈。

      这一年,陈越,那个小小瘦瘦的人,16岁,高二。
      这一年,王扬,那个笑得灿烂的人,16岁,高二。
      他们同班。
      他们有未来,它没有未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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