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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幕【捉虫】 ...

  •   第四幕
      “莉亚老师,我们现在就回去吗?“亚尔抬起头看了看从刚才就开始沉默的老师,直到受不了外面的冷忍不住问道。

      有着金发大波浪长发女性早已从当初单纯少女变成如今的坚强自傲,即使背井离乡,抛弃曾经拥有的荣耀地位,毅然来到这个封闭的小村庄,只是为了当年的执着。接收不到最新的资料,没有宽大舒适的生活条件,甚至每餐都没有以前的一半丰富,她都不后悔。

      那些她以为能埋葬起来的痛楚却在刚刚那个轻飘飘的祝福吻中崩塌了,堵都堵不住。
      她刚刚差点就对赛德隆说带她回去。
      还好,她及时止住了。她绝不要让她那么多年来的坚持功亏一篑。

      莉亚紧紧咬住牙关,还有几年,马上那些人都会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她杜波依斯家的上下几十条人命绝不会就这么牺牲的。

      突然听到身边小孩的问话,莉亚才从自己的思绪里挣脱出来,惊觉自己又开始想那些事了,莉亚揉了揉额际,心底不断冒出一种烦躁,这种烦躁在亚尔出声后更甚。

      莉亚清楚知道这种情绪是不对的也清楚知道这种情绪的来源是什么,如果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她大可以去酒吧喝酒喝通宵,但是她现在不可能把亚尔抛下也不可能把亚尔带去酒吧,那样只有可能被人拐走。

      莉亚低头看了眼因为冷空气而轻微发抖的男孩,乌黑的短发温顺的贴附在脸庞,恰好勾勒出男孩秀气的容貌,精致的五官再加上这个稚嫩的年纪使男孩显得雌雄莫辩,正好是某些变态喜欢的类型。

      像是察觉到了莉亚的注视,亚尔抬起头看向莉亚,像是看到了什么,踮起脚尖,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吹到前面的金发撸到耳后。
      男孩靠近的身子让莉亚清楚的闻到一股淡淡的薄荷香,不是这个年纪可能会出现的奶香而是清新的薄荷香。
      心中的烦躁感像是被这股薄荷香给驱散了一样,心情是第一次那么快在被勾起往事被抚平,出现舒畅。

      这年头的香并不贵,寻常百姓家也买得起一些香料,亚尔每次去莉亚那里通宵学习或者做一些实验的时候,莉亚就会点一些薄荷香来提神醒脑。

      亚尔不讨厌这种香味,相反还很喜欢。时间久了,身上自然就沾染上了这种香味。

      郁结的眉头不知不觉展开,莉亚双手从亚尔身后绕到前面环上,大半个身子都靠在比她矮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男孩身上。金发女郎将脸凑进男孩的脸旁,在男孩惊讶的注视下蹭了蹭对方。笑嘻嘻道,“走吧,今天先住旅馆吧,明天再启程回去。”
      “嗯。”

      月光将两人依靠在一起的影子越拉越长,远了看去就像是一个人在黑夜里独自行走。风声将絮絮叨叨的谈话声越吹越远,直到只能隐约听见两个不同音色高低不同的声线。

      次日清晨。
      亚尔两人所居住的旅馆一大早就出现了一场好戏。当然这场好戏对于当事人来说并不怎么好。

      有着青白肤色,脸上透露着病态的青年,高举着一把柴刀在所有人吃早饭的时候突然冲进旅馆,像疯子一样疯狂大吼,“奥拉呢!奥拉你给我滚出来!!我要杀了你!!!”

      撕心裂肺的声音以及声音里所透露出的绝望,疯狂,不甘,种种矛盾负面情绪让听到的人只觉得不舒服。

      大堂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习惯了晚起的亚尔当从楼上的房间的时候,在这个时刻出现是如此的突兀。一下子,大堂里所有的人包括那个病态青年,本来是漫无目的视线巡视,现在全部都转移到了亚尔身上。

      走出走廊来到楼梯的时候亚尔就后悔了,一种我们称之为野兽般直觉的感觉告诉他,

      危险!!!

      亚尔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堪堪擦过一把朝他迅速飞来的柴刀。柴刀“咚”的一下钉在亚尔身后不远处的墙上,刀柄依旧嗡嗡作响,可想而知,投刀人所用力气之大。

      红色的液体争先恐后的从脸上那一道细小的伤口涌出,然后流下。

      “滴答”,是血掉到地上发出的声音。声音清脆,扔出柴刀之后就怔住的青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像野兽一样无意义的吼叫了几声,瞬间朝还站在两楼楼梯口的亚尔扑去。

      如果没有当场看见,没有人会相信人类竟然可以跳的那么高那么远,这种跳跃能力已经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更何况在跳跃中,四肢骤然被突然长出的棕色毛发所覆盖,短短的指甲也一下子长出锋利的能轻易隔开厚厚的木质楼梯扶手的长指甲。

      早在柴刀掷出的时候的,大堂里的就已经一片混乱,所有人的相互推搡争先恐后的想要跑出旅馆,青年的突然变身更是像给油锅里又浇了把沸水,彻彻底底的炸开了。

      看到已经变成怪物的青年朝自己扑来的时候,亚尔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景物都快速的从视网膜褪去,只留下五颜六色的光点跳跃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的场景已经发生来变化,周围是望不到尽头的白色,无数的光点在身边蹦哒,蓝色,黄色,红色,青色,灰色,紫色,黑色,金黄色。

      亚尔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抓住这些小家伙,心中已经隐隐约约猜到这些是什么。
      不用男孩再做出什么举动,当那双还带着稚气的肉手伸出的时候,无数颜色不同的小家伙们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涌到那双手上。最后形成一个不断变化着颜色的光球。

      光球的颜色迅速变化着,不同元素间不断排挤着对方,一开始是肉眼几乎可以忽略的元素被排挤出了光球,到了后面,排挤的速度加快动作越来越快,开始有源源不断,数量众多的元素从光球中飞出。
      最后只剩下一个红白各占据半壁江山的光球。

      黑发的男孩想要用这个光球做些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事需要自己解决。
      但是就像是一下子卡壳一样,怎么也想不出。

      ”亚尔"
      “亚尔“
      “亚尔“
      ……

      亚尔?我的名字吗?
      是谁在叫我?
      是谁?

      大剑挥出,毫不留情的带走敌人的血与肉。
      最原始最粗暴,却极具暴力的美感。
      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但是每一剑,每一次攻击都精确的落在敌人的要害上。
      下一击,就能决定胜负了。

      深蓝色的眼睛里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眼前的怪物。
      真是恶心的生物啊。
      经过人工实验后产生的怪物,无论到哪里都会被人厌恶。但是总有那么一群不死心的疯子不断的制造这种能勾起人生理性厌恶的怪物。
      黑红色的大剑轻轻向前送去,象征着已经不是人类的黑紫色的血液在空中开出一堆堆经由罪恶浇灌的血之花。
      那是献给对方的礼物。
      也是对这种曾经名为“人”的怪物唯一的怜悯。

      黑紫色的血顺着大剑上繁复华丽的花纹缓缓滴落在地。
      红发青年也不在意大剑上还残留着血,把剑扛在肩上,转身朝从从刚才起就陷入昏迷的黑发小孩儿走去。

      奥拉头疼的看着半靠在墙上昏迷着的小孩儿,身边还时不时爆出微小的火花。脸上之前被划破的小伤口也在不知不觉中缓慢愈合。

      这种状况,只要是有点常识的都会知道,这是与元素精灵签订契约的迹象。
      也代表着这已经是个魔法师了。
      只有与元素精灵签订过契约的才能称之为魔法师,同样,也只有签订过契约的才能使用魔法。当然那些通过卷轴发动的魔法不算。

      “真是幸运的小家伙。”

      像亚尔这种在危险时刻突然与元素精灵们签订契约,没有引导没有人护航保护,是极为少数的。
      更多的是在老师的指导与保护下,通过魔法阵来与那些看上去可爱实际上杀伤力极大的小家伙们签订。又或者是在魔法协会每年统一为那些想要成为魔法师却没有途径的人提供帮助。
      前者大部分都是贵族,而后者则大部分是平民。对于那些想要出人头地的平民来说,这是最好的机会。

      而这种签订虽然说对于年龄没有什么限制,但是大陆都默认如果在二十岁前还不能与元素精灵们签订契约的话,那就只能放弃了。

      拉回话题,在签订契约的时候,只要受到一点外界的干扰就会签订失败,而这种中途失败的危害对于人体也是极为严重的。
      轻则昏迷数日,重则变为白痴。

      而亚尔硬是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成功的签订了契约。
      所以,奥拉才会说亚尔幸运。

      确定小家伙只是陷入昏迷,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奥拉一把把人扛在肩上,就和抗麻袋一样。

      好轻。
      奥拉不经想到以前护送的那些贵族小孩,和身上这个小孩儿相比,简直就是一个个移动肉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幕【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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