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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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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童谨慎的端了茶来,甜甜糯糯的说,星君请用茶。朔桑看着他微微一笑道真是个讨喜的孩子,小仙童闻言大着胆子抬头看他,被朔桑眉眼如画的笑容镇的呆住了,傻傻的站着也不知道挪步,敖澈看着脸色一沉,不悦的说道:“有这样盯着贵客瞧的吗,无礼!”吓得那孩子赶紧低了红到耳根的头,手忙脚乱的出去了。
“瞧你这脾气,别吓到人家,他只是个孩子而已。“端起茶杯轻饮一口,淡淡的埋怨道。
敖澈心里似乎有个疙瘩雪球般滚大了,扯着嘴角笑了问:“怎么,喜欢那孩子?”也端起茶水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眼睛的余光盯着朔桑的脸打转寻找破绽。
“喜欢啊“朔桑直言不讳的说,敖澈心头有什么在霹雳响作,拳头握紧一时间堵的说不出话来,朔桑继续说“做奴婢的都怪可怜的,他们年纪都小,生死由人,你宫里的人我不便多说什么,待他们温和点吧,你脾气太硬了”
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勾起唇角笑了:“朔桑,你总是这么心软”
“还罢了,我只是不爱看低别人,万物平等哪里需要把尊卑分那么清楚。”陈述的语气倒像一个说道者。
冷场了一会无人说话,安静的能听到两人浅浅的呼吸声,气氛很是尴尬。
敖澈走下主座,慢慢走到朔桑旁边挨着他坐下,突然而来的温度让朔桑有些不自然,轻轻往一边挪一点,敖澈脸色有些失落,还是强打了精神说:“朔桑,我找你是有些事想请你帮忙”
朔桑脸上写满了早知如此,依旧泰然自若的捂着杯子,转脸看着敖澈,轻启薄唇莞尔一笑:“你说”
呼吸浅浅,气息交缠,兰香馥蕊。靠得如此近,他亮晶晶的眼眸中倒印着自己的脸。敖澈的心蓦然漏跳一拍,赶紧拉出点距离,假装镇定的说:“你医术卓尔不凡,我择日准备去北极仙山接华阳回来,只是她睡了这么些年又自己封了记忆,不知醒来会怎样,我没那个本事,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伴我一道前往,你意下如何?”
“好”,这一个字的答案飘飘忽忽进了敖澈耳里如同天籁,欣喜的拉住朔桑的手道:“朔桑,还好有你”
心里冷笑一声,没我你也能找到别人来替,只要你紫薇帝君一句话,谁敢不从。为了你夫人还真是煞费苦心呢,若不是为了再去寻些药草,我倒是宁愿坐在天府宫里喝喝茶。
“那好,走时支会我一声,我先回去了,不叨扰了”放下杯子,站起身来就走。
“这就走了?!你...你才来一会儿,何不...多留一会儿,晚膳在此用可好,我让人去准备,你...."一听说他要走,平日里的气度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一着急就毫无形象地紧拉了他的手磕磕巴巴的挽留。修长的手指,柔软的掌心紧贴着自己的手掌,微微汗湿却热得异样。
“不必了,那样多麻烦,我还有些公文要处理,就先回去了。”缓缓的抽出自己手,接触到外面的空气感到一阵冰冷,他的手...很热。握了拳头手指头轻擦两下,余温消散。有求于人就这样子,你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收起眼中的失落,利落的告辞,头也不回的走了。
雪白的衣袍扬起,清瘦的身影远去,连吃个饭都不肯吗?我知你还在生我的气。吻你,只是情不自禁...重拾了紫薇帝君的身份,暗里明里多少人看着,去找你难免闲言碎语,都知道是你救的我,天庭不是个干净的地方,腌臜的人会说你攀了富贵目中无人,不知道怎么低贱的说你。我只希望你当我做朋友就够了。又何尝能放下你,我终是找到了理由和你一起出去,多呆一会也行,总好过这中天宫。
坐到刚刚他做过的木椅上,一点余温都没有了,张开五指轻抚也不知道在低喃着什么,小仙童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个个面面相觑,帝君一向是风仪严峻,夭矫不群的,怎地见了司命星君一会儿就成这样子了。抖抖索索的大着胆子上前添茶,添完又脚底抹油跑了,生怕帝君一个生气牵连到自己。
端起朔桑喝过的茶杯,抿了一口,还残留着漾人心弦的香气。闭了眼轻嗅几下,端着杯子回房去了,留下几个目瞪口呆的小仙童。
朔桑没有回天府宫,糊里糊涂的沿着不熟悉的道路漫无目的的走着,回了神来看看四周,已然不是自己认得的地方了,怪自己总是闷在宫里也不出来走动,身为神祗竟然连天宫的路都识不得,说出去平白叫人笑话了。
不顿步子四处走,想来也应该能找到些熟悉景物,乍见到前面碧绿的一大片莲叶绿浪翻滚,心中甚为喜爱,也不管找什么路了,循着荷香就凑了过去。
锦带夹杂红花钿,罗衣盖垂了绿川。不曾想天庭还有这等好去处,抬了眼远远望去,碧波连天,青青的莲蓬上鼓起饱满的莲子,朔桑走上前去够了一只摘下来拿在手里准备剥,突然听见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细细的在吟着什么,轻轻往那个方向走了几步听得清楚了,却是一首诗,片时佳景,一语留住;万端情绪,一语吐出。
“碧荷生幽泉,朝日艳且鲜。秋花冒绿水,密叶罗青烟。秀色粉绝世,馨香谁为传?坐看飞霜满,凋此红芳年。结根未得所,愿托华池边。 ” 清丽婉媚,情深意长,不知是在思念谁家少年郎。
朔桑探头,只见一个轻柔妩媚的粉装女子背对着他坐在白玉池边,手里捧着几只莲花放在双腿上,呆呆的望着莲叶,正是见过两面的琳琅,既然自己也认识便上前打个招呼罢。
“琳琅,你怎么在这”走上前去笑吟吟的问。
谁知道女子一看见他,一脸惊恐不知所措的站起来,手里的花也掉在地上,又赶紧弯腰去拾,一边捡一边说:“星君怎么在此,我我…..我”竟然说不出话来。
朔桑摸摸脸觉得有些奇怪,我很可怕么?没有追问她,也不好说自己是找不到路了,就敷衍说随处转转偶尔来此。琳琅站在对面微低着头,和上两次见面有些不同,细看之下竟是消瘦了许多,想起敖澈宫里那个傻乎乎的小仙童,心里不免泛起一阵怜惜之意,柔了话语道:“几日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好生照顾自己罢”
琳琅顿时止不住泪水,两行清泪滴滴落下。当真是晶莹香睑凝水痕,窈窕柳姿敛玉魂。感觉到尴尬,赶紧拿手抹了泪憋出一丝笑:“多谢星君记挂,琳琅知道。”
皱了皱眉头说:“怎么哭了,遇到什么事儿吗,可是有人欺负你”
琳琅赶紧摇头折了个理由道:“没什么没什么星君多虑了,姐姐妹妹相处难免有些不快,是我脾气冲,没有大事的”
朔桑知道她不想说,自己也不好管,又安慰两句便告别。刚走几步又被琳琅叫住,只见她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物件上前来道:“星君,这是琳琅自己做的荷包,里面是些草药,都不是稀罕物,戴在身上可以提神,我知道星君医术好,这也是我一番心意,希望您收下”
朔桑有些疑惑的看着,不知为何要送自己这个东西,琳琅抬头见他狐疑的面色,赶紧解释道:“星君不必多虑,我做了好些都送给许多朋友,希望星君不要嫌弃才是”
她如此说了,再多想倒显得自己小气,含笑接了过来道了谢。虽不知往哪里走,却装作识路的样子。
看着他的背影,湿润的眼眶再次红了,摸摸清瘦的脸颊自言自语:“既不回头,何必不忘,何必不忘啊…..”
朔桑拿着那个荷包翻来覆去的看看,简单素白的锦缎看着挺顺眼,闻了闻弥漫的药草香味,琳琅倒是个巧手的姑娘,知道怎么配,香气确实不错。她那样子一眼就看得出是有了心上人,八成是偷偷欢喜着。叹了一口气,女子薄命倒是真的,都瘦成那样了,自己哪能管得了别人,希望她自己能想得通吧”
自己本来就是个不记路的,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一番也没有找到回去的方向,只得催动灵力通知巫贤来找他,巫贤无奈的提着朔桑回去了,心里抱怨,师傅以后怎么办呀,怎么就生成了个不认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