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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我和叶淮就那样认识了,只不过当时没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罢了。

      也许不一会儿前下了雨,街上的地还是湿的。有坑坑洞洞的地方积了水,清晰地映着雨后晴朗的蔚蓝天空和还未浮去的云朵,也映出了我的影子,模糊不清的,但仍旧看得清衬衫上的纽扣,朴素,简单。

      我一直都不明白叶淮为何要送我这件衣服,思考了很久,但最终放弃了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叶淮似乎相当珍惜这件衣服,从他每次的问话中可以得出这个结论。

      “今天你怎么没穿白衬衫?”“白衬衫很好看呐!”“那件白衬衫我很喜欢哦。”……诸如此类的,他不晓得说过多少次了。

      “那你拿回去好了。”每次我都会这样说,但他每次都摇摇头答:“我已经把它送给你了。”

      他还会打比方,说什么,“假如你献给了亡者祭品,还可以把祭品拿回来吗?”

      我会瞪他,回他一句:“我是死人吗?”他都笑笑说:“不是的,只是打个比方罢了。”

      我并没有把他当老师看过,从来都没有,所以说话总是很冲,可叶淮一点也不介意,真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叶淮说他因高考报学校时和别人“撞车”,最后只念了个二流大学,也只能找个“教师”的工作。但他在这之后却毫不在乎地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有工作总比没工作好,反正都是生活嘛。”

      “反正都是生活”,所以有他无他的日子都一样过,一样都是生活。少了他,我照样能活得很好。

      踩碎积水里的倒影后,一圈圈的涟漪开始荡漾,天空与浮云都变了形,再也没有了澄澈的水,只留下脚印扬起的泥沙,在积水里翻滚。

      上课铃声响后,我坐在位子上和后面的人聊着NBA的战况,语文书摊开在课桌上,和教室里嘈杂的人声一起无视纪律的存在。

      坐在门边的同学看到朝教室走来的一双脚,压低嗓门咳了两声,全班便在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我转回头时,惊讶地差点叫出来。

      叶淮!代替退休的语文老师的新老师竟是叶淮!

      我盯着他走上讲台,站定在讲桌旁。

      扫视全班的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钟,我看见他脸上也写上了“吃惊”两字。

      随即,他翻开教科书,取出一支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上“叶淮”二字,并在后面加注了“21”的字样。

      他转回身对班上的所有人笑了笑,开口道:“我是你们的新老师,这个学期的语文由我来教大家。”他伸出手,指住黑板上的字说,“我叫叶淮,今年21岁,刚从大学毕业而已,所以连实习经验都没有。不过,我会努力的。”语毕,他露出洁白的牙冲我笑了一下,我尴尬地别开了视线。

      一个同学手举起来时大声说道:“老师你说错了,不是‘这个学期’,而是‘剩下的日子’才对!”然后,全班的人很不给面子地哄堂大笑,而我没参这一脚。这实在是没什么好笑的。

      我们班的人都比较“先入为主”,所以只是为了惹叶淮生气而已。但叶淮的反应却出乎他们的意料,他只是抓抓头皮笑得很憨地说:“是哦。用词不当,开头就错了呢。我一定注意,呵呵……”

      这下我们班彻底安静了,因为谁都没料到这个老师会是这种人,惹不毛的!

      叶淮稍显满意地看看我们班这些老实下来的人,又看着我笑了。

      “那么,先做个自我介绍吧,从1号开始,但别主观地认为只是说过名字就算了哦,要说出自己的兴趣,爱好,其它的也要适当地说一点。”叶淮微笑着发号施令,语气虽柔和,却不容违背。于是班上的人开始“oh no!”地喊。但几秒后,1号还是走上了讲台。

      同学一个个地接着,叶淮在旁边笑咪咪地边听边点头。他靠在一张课桌上,我正好看见他的侧脸。干净利落的线条,典型的尖下巴,就像平常看的漫画里的人一样。嘴唇很薄,但却很性感。

      性感?怎么会冒出这样一个词?

      “24号,是谁啊?”叶淮的薄唇张开说话了。我像从恶梦中惊醒一样猛地跳起来。

      叶淮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笑着冲我点点头,向讲台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我迈着不知为何变得沉重的步伐走上讲台,咽下了因紧张而堵住喉咙的口水,略略发抖地开口:“我叫张释荃,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只是喜欢无名湖边的古樟而已。理想……理想是考个好大学,对得起父母和自己……”话到这儿,我望了望叶淮,莫名地冒出最后一句,“对得起老师。”然后就匆匆跑了下来。

      等最后一个人——32号讲完时,下课铃正好响起。

      叶淮收好教科书,露出招牌笑容道:“下节课我再发表感想。好了,下课了。”

      谁料他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一群同学包围了。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如此受欢迎,也开始觉得他是只“稀有动物”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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