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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缘浅情深终难圆 ...

  •   天气逐渐变热,我也不再闲逛,每日在书房和花房之间来回转,惠妃的作息很规律,每日醒来先念半个时辰的经文,然后才是用膳,用完膳便会去书房,时而看书时而练字,而我则候在一边,为她研墨或者看着窗外发呆,而下午一般没有我的差事,我则躲在花房里与那些花草虚度时光。

      自入夏以来,我便没再见过九爷,我只道他政务繁忙,无暇抽身,毕竟直郡王也很久没来向惠妃请安。
      这一日,我正为惠妃研墨,她突然说道:“前几日胤禔托人送来几样点心,我尝着甚是爽口,待会你同清荷一道送一些给良妃娘娘和宜妃娘娘。”
      我瞧了瞧屋外的太阳,说道:“这事交给清荷去办便可,若连奴才也去了,娘娘身边没个侍候的人也不合适。”
      惠妃放下笔,笑道:“你当我不知你这丫头的心思,分明是怕热躲懒,欺负清荷老实人。”
      我笑道:“娘娘这话说得让清儿好生委屈,就这点心思全被娘娘看了去,奴才这就去找老实人清荷。”
      惠妃笑道:“你这丫头越发的嘴贫。”
      因着良妃宫离着近些,我便和清荷先去了良妃娘娘那里,恰巧八爷也在,一边为良妃打着扇子降暑,一边同她说话,见我与清荷进来,他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倒是良妃娘娘似是念着他的身份,说了句“累了吧,停下歇歇”,他微微颔首,却未停下。
      我知道清荷钟意八爷许久,所以行过礼后便站在一旁装哑巴,让她表现。
      她仍如往常一般,有条不紊的说道:“郡王爷送了些点心给我们娘娘,娘娘尝了后觉得甚是爽口,又惦记着良妃娘娘您平日胃口不太好,便命奴才们给您送些开胃。”
      良妃示意旁边的丫鬟接下后,说道:“你们娘娘也真舍得,这么热的天让两个姑娘家出来跑这一趟,替我谢谢你们娘娘。”
      “这是奴才的应该做得,奴才退下了。”说完她示意我离开。
      自始至终,八爷都没有出声,甚至不曾有一个眼神。
      “清儿,我刚刚有没有失礼的地方?”出了良妃宫,清荷才握住我的手,一脸紧张的问我。
      我感觉到她满手的汗意,我笑道:“如果你不带上我这个‘哑巴’会更好。”
      “你居然还有心思打趣我,我方才紧张的要命。”
      我正色道:“你表现得很好,只是……值得吗?”
      她微笑道:“值得,即便他没有对我说一句话甚至不曾有一个眼神,但我只要能看见他一眼就够了。”
      又是一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单相思,原来“暗恋”不分时代。
      与清荷说说笑笑走到了宜妃宫,离着老远便听见了宜妃的笑声,想必心情不错。经人通报后,我与清荷进了正厅,厅内不止宜妃一人,还有多日未见的九爷与一个女子,那女子坐在宜妃身侧看着已有几个月的身孕,九爷站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
      心内百味杂陈,说不出话来,准备好的笑容也僵在脸上,我低着头,默默的站在一边不说话。幸好还有清荷,她发觉我情绪不对,忙捧出食盒对宜妃说道:“郡王爷送了些点心给我们娘娘,娘娘尝了后觉得甚是爽口,所以特意让奴才们送些给您尝尝。”
      宜妃让人接下食盒后便尝了一块,笑赞道:“果然不错,替我谢谢你们娘娘。”
      清荷笑道:“娘娘喜欢便好,奴才退下了。”
      与清荷出了宜妃宫仍能依稀听见宜妃让九爷和他的嫡福晋董鄂氏也尝尝点心的声音,董鄂氏似乎正想拈一块,却被九爷拦下,似乎是说“大夫不让乱吃东西”,然后便听见董鄂氏害羞中透露无限幸福的声音说“自从有身孕以来,九爷除了上朝几乎寸步不离,唯恐有个闪失”。
      我一时胸口闷闷的,声音虽然越来越远,但他与她相握的手却一直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我终究是高估了自己,本以为可以做到不计较,但当事实呈现在眼前时,却受不了。
      “清儿?”
      我茫然的看着身边的清荷,问道:“怎么了?”
      “这话该是我问你,你没事吧。”
      我含糊答道:“没事,可能有点中暑,头晕晕的。”
      方才还问清荷“值得吗”,这一刻轮到自己,当真是难受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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