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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睚眦必报的姑娘 ...

  •   令人真正惊讶的是,西弗勒斯只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把羽毛笔尖放在墨水瓶里蘸了蘸,开始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

      我甚至顾不得伪装,不再试图用眼角瞄着他的行为,而是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但是看得久了,我好像,有了那么一点点儿的发现。西弗勒斯似乎、可能、也许是在……得意?

      尽管只有那么一点点儿,但是我突然很确信我没有看错。如果非要描述一下现在的情况,就是西弗勒斯在夜以继日的围剿与反围剿之中得出了丰富的理论知识,将之用于新的战役中,并取得了突破性的胜利。

      我突然觉得我的优势不那么明显了,当西弗勒斯也参悟了无耻二字,我必须在困境中谋求新的革命道路。

      我强迫自己翻开书,开始一个一个字地阅读上面的内容,可惜它们似乎很难进入我的脑子里,我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

      这可不行,我必须改变这种一见到西弗勒斯就红果果地盯着他,什么事情都没法继续的情况。有困难就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我开始每天拎着东西坐在西弗勒斯旁边。

      值得一提的是,弗兰克好像越来越容易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了。

      果然逆境可以催人奋进,从一开始的抓耳挠腮心神不定,到现在的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我已经跟西弗勒斯和平相处了两个星期。不得不说,西弗勒斯的耐性也不错。当然,这个我早就知道,一个没有耐心的人做得了双面间谍吗?

      呃,但是当我在休憩的空闲时间里,还是喜欢趴着桌子上一动不动地盯着西弗勒斯看,当然我没忘了随时擦掉口水。就我观察所见,他纤细的眉毛下面,一双眼睛总是透着冷冰冰的纯黑色,仿佛一个眼神就能让空气都冻结起来,而这双眼睛下面,一个硕大的鹰钩鼻子给这张肤色灰黄的脸添加了一丝异彩——如果我在电视上看到这么一张脸,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他划到反派一方去。

      呃,多么……不平凡的一张脸啊,果然这才是值得我关注的人。西弗勒斯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小幅度地在椅子上蹭一下,每到这个时候,我的目光就会骤然提高好几个亮度。

      休息完毕以后,我就会重新进入自己的阅读空间,周遭的一切都不再能够打扰我,除非西弗勒斯愿意含情脉脉地呼唤我一声(……)。

      当我觉得我们俩的相处模式已经快接近普通的同学关系(……)之时,我向他提出了一个困扰我已久的问题:有关魔法痕迹。

      西弗勒斯的反应很出乎我的意料,他既没有热情地扑上来给我解惑(这是肯定的),也没有眯着眼睛语气愉快地讥讽我一顿,而是眉头都懒得皱一下,扔给我一个“自己去找”的眼神,然后重新懒洋洋地从周围高得可以压死人的书堆里抽出一本只看封面就知道极其邪恶的魔药书。

      我耸耸肩,这个结果其实可以接受。但是,想起这个周末就会让我心情愉快——

      “如果你愿意在星期日早上八点钟出现在五楼的大镜子旁边,就会发现有一个惊喜在等着你。”我语气平平地说。现在我明白西弗勒斯不喜欢太过热情,也许冷冰冰的语气让他更愿意接受。想到这一点我觉得心里头酸酸的,只好不去看他的表情,只盯着他单薄的肩膀,面色平静,一本正经,希望这不会让他太过反感。

      西弗勒斯这回连一个眼神都欠奉,低着头翻动书页。我认真地考虑着,要不要双手摇晃他的肩膀,咆哮着把刚才那句话重复一遍。

      “原来你在这,这几个星期都不容易见到你。”

      我不知道莉莉什么时候来的,我抬头看见她的表情,不算很热切,但是依然比对平常人亲昵,她依旧把西弗勒斯当成最好的朋友。

      “你怎么也在?”莉莉疑惑地看着我,“以前你可不坐这个位置。”她脸上慢慢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是不是——上一次,哦,我知道了,你可别对西弗耍什么花招,我看着你呢。”

      我心里咯噔一声,觉得事情不大好。果然,西弗勒斯没有看我,但是脸上明显露出“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伊万斯家的女孩儿(们),我上辈子肯定欠了你们很多钱。

      莉莉跟我说完话,重新转向西弗勒斯。她伸手从一摞书籍上抽出一本,随意地翻了翻,“这可真够复杂的,也许只有西弗你能看得懂。干嘛这么辛苦呢?”她轻松地靠在椅子上,舒了一口气。

      “魔法无止境。”西弗勒斯认真地说,看着莉莉的眼神里满是渴慕。

      “也是,”莉莉赞同地说,又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可是,西弗,我不得不说,这些魔法看起来——不太好,你知道的。”看到西弗勒斯似乎想要开口辩解,她赶紧接着说,“不提这个,只要你不用它们……嗯,应该也不算什么。邓布利多肯定也懂很多黑魔法呀——我是说,所有伟大的魔法师都需要明白这些的。”

      听到莉莉用“伟大的魔法师”来举例,西弗勒斯似乎有点儿受用,脸色也不那么僵硬了。莉莉开始给西弗勒斯讲今天刚刚听到的一个笑话,西弗勒斯微笑地看着她,我也微笑地看着她——她瞪了我一眼。

      “莉莉,你觉得你了解这个学校吗?”我漫不经心地点着手中的羊皮纸,发现了一个突破口。

      “你该不会是打算告诉我,你终于读了一遍《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吧?”

      “……”

      她肯定是在报复我上次噎到了她,肯定!但是我才不是睚眦必报的人呢,我绝对不会再报复回去的——至少不是今天。我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在心里想着。

      “不管怎么说,”我往后仰了仰,用两条凳子腿摇摇晃晃地支撑着地面,男孩儿们都喜欢这么玩,因为这看起来确实挺潇洒,“如果你不想被称为井底之蛙的话,晚上七点钟,五楼的大镜子后面,新世界正等着在你面前缓缓展开。”我学着邓布利多的样子张开双臂,双眼望向天花板,表情中带着迷醉。

      “没问题。”莉莉站起来说,顺便用鞋尖在我的凳子腿上轻轻勾了一下。

      “啊啊啊——”我再也没法保持平衡,椅子连同我的后脑勺一起磕在地板上,发出两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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