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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好久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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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像符晓这样在初中有过黑暗记忆的人,通常是不会参加德中这种传统意义上的精英同学聚会的。就算每年同学会的举办者都会基于礼貌性的发邀请卡给她,但自助餐会上的坐席名单中却也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符晓的名字。过去是因为林枫和她有不同的交际圈子,两个人谁都不喜欢在这种人山人海的场合看各家人马争奇斗艳,而现在,则是不想见到有碍观瞻的人。
当然,事事总有意外,偶然是不可忽略的。——这便是大家在凯悦大厅看到符晓后的共同心声。反应快的人,早已收好满脸的讶然,挂上亲民又尔雅的笑容上前问好;而那些反应过来却不愿屈尊降贵的人,则远远的站在一旁冷冷的收回高贵的注意力,以防沾染了不远处那个不该属于这里的人的低级格调。
“她怎么来了?”某位曾与符晓同班过的女生问道。
“她现在在哪里工作呢?看样子混的还可以嘛。”那身套装上星期在中央百货看见过,这个土女还算是蛮有品味的嘛。
“有吗?你看她那个样子,哪里像混的不错。要是真的混的还不错,这几年的同学会怎么没见她露过脸?”有人抗议,拒绝承认当年的情敌混的比较好。
“那她这是来干什么?自取其辱?”某位美女小声笑道。
“什么自取其辱?人家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就是回来看看嘛!怎么混的比你好,嫉妒了?”某女属于现场少数的咸鱼之一,显然已经把符晓划入了统一战线。
“她是谁?”鹅黄小礼服的小美女一脸迷茫的看着周围的同学,也加入了讨论的人群,“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耶,也是我们这一级的吗?”
身穿红色长礼服的冷艳女子闻言,微抬螓首淡淡的扫视着不远处的符晓,“初四十五班的符晓。”她清冷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屑。
“符晓?学什么的?”德中的特色是人手一特长,每天下午都会有两节课的团体活动,“她没看邀请卡吗?怎么穿成那样就来了?”邀请上明确规定要穿正装出席,那个符晓确实也穿的是正装,不过不像她们穿的是晚礼服,而是那种简单的商务套装。
“过去是弦乐队的。”红色长礼服的冷艳女子说道。
鹅黄小礼服美女,微微皱眉思考了片刻,“你说的是那个符晓吗?”她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印象。
“咦?凌波你也知道她吗?”尹若水凭着记者的直觉瞪大了闪亮的双眸,看来这个符晓也不是那么没有名气嘛。
江凌波略带犹豫的点点头,过去她也是弦乐队的,只不过作为首席小提琴手的她很少去关心自己的队伍里到底有谁。但是,这个半路出家的符晓,曾经和她拍档过,所以还是有那么些些印象的,而且……
“凌波,你老公来了,”眼尖的尹若水在众人中看到引起骚乱的日系花美男,“咦?他怎么往那个符晓哪里去了?他们认识吗?”
看着自家老公那副准备调戏小姑娘的贱样,江凌波忽然灵光一闪,哦……这个符晓是程梓陌当年的学生会主席助理。她轻灵的眸子向一脸冰冷的顾明清(红色礼服美女)看去,果然,吃醋了。本来她还好奇顾明清干什么非得和这个从来都没有抢过她风头的女生过不去,原来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不过……她看了看那边笑得很不专心的符晓,不禁想,这个情敌的认知,似乎只是顾明清一个人的。
面对着正在滔滔不绝,大讲自己艰苦创业史的主办人同学,符晓调整了一下僵在脸上的笑容,思考着该怎样告辞才不算失礼。
“那个……王同学……”
“符晓?”带着几分笑意的慵懒男声,让正准备告辞的符晓硬生生的打了个寒战。心里不禁毛毛的冒出了两个字:妖……孽。
“咦?苏同学!”滔滔不绝的主办人突然打住,原本像绿豆般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如黄豆般圆润,一双肥腻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苏奕辰纤细美丽的手,“您能来真是在下的荣幸!”
“你是……?”他疑惑的看着手上那堆肥肉,微微挑起眉来询问道。闪着星光的桃花眼柔媚的一睹,华丽丽的杀伤全场。
“我……我是王大富,那个……那个同学会的主办人。”妈呀,这也未必太诱惑人了……嘶……伸出手去打招呼的主办人同学也结结实实的一颤,捂着自己心跳加速的小心脏差点倒地呻吟。
“哦……幸会幸会。”妖孽十足的微微一笑,电晕了在场观望的众家男女。
无视周围眩晕的众人,苏奕辰笑得更加灿烂,一回头正好发现了刚才那只正准备趁乱逃跑的漏网之鱼。“符晓同学不打招呼就要走吗?”他长腿一跨直接挡在符晓面前,微微倾首故作疑惑的样子,色诱的意味十足。
“哈哈,没有呀。”她笑道,这种事情打死都不可以承认的。
“那你这是……”一双桃花眼瞄着符晓已经跨出去的小腿。
“我和客户约定的时间快到了。”符晓笑着抬手看了一下表,故作镇定的抱紧怀里的文件,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苏奕辰身后的某盆花草上,以防太过紧张而中计身亡。
“所以?”他娇媚的单手撑着下巴歪头询问。
“……我要先行一步。”符晓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说道。
“哦?你的意思是说,其实你只是不小心路过?”他状似思考的将目光放远,浅褐色的刘海低垂在白瓷般细腻的前额上煞是好看。但处于美景现场的符晓却只感觉一阵恶寒,这个苏奕辰一向知道自己的魅力,也从来都不吝啬利用这种先天优势。能让他展现如此诱人姿态的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有阴谋,要么就是程梓陌或是江凌波其中一人在场。不过,从现在的局势来看后者可能性不是很大,否则这个出了名的难缠人物绝对不会放弃更大的乐趣,在她这里瞎磨机。
符晓一见他一双媚眼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禁有些发毛,无奈间只得投奔另一当事人。她暗自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直到觉得泪水即将盈满眼眶后才抬起头,一脸遗憾的对王大富说道:“能在这里遇到德中的同学,真的是我今天最美丽的意外,如果能和王同学邀请到的精英们共进午餐更是我的荣幸,可惜,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什么问题?”依旧沉醉于苏奕辰美色中的王大富,一听问题马上回神问道。
符晓一脸抱歉的看着王大富,“王同学,其实今天我是来这里工作的。只是进门的时候一看到大家只忙着过来打招呼,所以才没有表明来意,实在是不好意思。”
“是吗?”收回目光的苏奕辰问道。
她连忙点头,表示真诚。
“哦,那既然是这样的话,符晓就真的不能和我们一起参加活动了。”苏奕辰难得认真的点点头,诚恳的态度马上得到某女的一致赞同。
“确实很可惜,”王大富也跟着某男赞同道,满脸的惋惜。“也怪我没有提前确认好时间,这才让符晓同学错过了。”
没关系啦,没关系,她一点都不觉得遗憾。
“其实也不算错过……”某女狂点的头也跟着僵住了,啊?
“我们的晚宴不是七点才开始吗?”苏奕辰若有所思的看着王大富。
“对呀!”只见王大富一脸恍然大悟的仰天一笑,随即安慰似的拍了拍符晓的肩膀,“要不是苏同学提醒我都忘了,符晓你可以来参加我们的晚宴嘛!”
晚……晚宴?那这群人现在聚在人家大厅里这是在干什么?非法聚集吗?符晓的微笑僵在唇边,呆楞的的看着淡笑的某只妖孽。
“这这……”不是吧!
“虽然你不能和我们一起去听凌波的私人演奏会,但是能来参加晚宴也是很不错的哦。”他笑着伸手戳了戳符晓僵硬的脸颊,微微抬首向远处人群中的江凌波抛了个媚眼,电倒周围无辜者无数。
“私人演奏会?……”符晓呆楞的顺着某人的指点看到了不远处那一抹鹅黄色的身影,这才想起刚才在酒店门口那张海报上的熟悉身影。那个曾经的首席要开演奏会了……啊!
“怎么?”那人危险的眯起双眼,有些不悦的说,“我老婆不能开演奏会?”
“能!怎么不能呢?!那是必须要开的好不好!”开玩笑,这个时候怎么可以说不能。她又不是不想活了!符晓谄媚的笑着回答,“我刚才是为尊夫人的风姿所惊艳而已。”这话也不算假,江凌波绝对算得上是德中顶顶有名的气质小美女。但是,在这么个妖孽身边,任谁都不会再让人惊艳了。唉,
“你住在哪个区?”苏奕辰一看就知道这个想象力无比丰富的女人肯定又在胡思乱想,“留个电话吧,晚上我们让近便些的同学去接你怎么样?”意思就是不去也得去。
“不必了,这样太麻烦了。”这怎么能行呢?!暴露了我方基地,那不是很危险?!
不带这样的!这不是强迫人嘛!符晓暗自腹诽,却只能无奈的报上自家地址和手机号码。
嗯?他略微有些惊奇的一愣,但很快收敛情绪微微勾起唇边。
“我可以上楼了吗?”符晓有些虚弱的看着苏奕辰把号码存入手机里,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他大赦天下的点点头,可还没等某女回光返照逃出生天,他又说道:“晚上记得要穿正装。”
“哦,”符晓立马点点头应道,“我会准时去的,就不用麻烦其他同学了。”让这群人屈尊降贵来接她参加晚宴绝对会出人命。
“没关系的,正好有熟人也在那个区,住的还挺近的。”
嗯?“谁呀?”符晓好奇的问道,毕竟他们那个区除了周边那些高级别墅复式区就那么几个小区,是熟人没道理一直都没遇到过。
看着符晓好奇的大眼睛,苏奕辰再次勾起倾城媚笑,缓缓吐出两个字,“秘密。”
“走,我陪你上去。”他绅士有礼的勾住符晓的手臂,半强制性的带她上楼。
坐在床边的符晓有些无力叹了口气,马上就遭到正在疯狂找衣服的某女的鄙视。
“帮你找衣服的都没叹气,你叹什么?!”段翎蝶鄙视的看着她一眼,继续在自家衣柜中奋斗。这件不错,她挑出一件湖蓝色的小礼服扔到床上。
“参加同学会的是我,当然是我来叹气!”符晓不服气的又长叹一声,以示不满。“本来以为那位麻烦出了名的李总监一定会挑三拣四的,拖延个三四个小时,结果不知道他今天是吃错了什么东西,上了个洗手间回来先是那张百年不改傲慢表情的脸上开出了桃花,接着才说了两句看了两眼,就连连点头表示认可,像看见了什么似地飞一般的起身离去。”
“他是不是被苏奕辰的美色所惑了?”段翎蝶和符晓是初中同学,很是知道苏奕辰的魅力。
“苏奕辰也就是跟着我上了那一层,想看看我是不是在撒谎罢了。就算是李总监看见他了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儿,苏奕辰在怎么魅力大也没有到秒杀男人的地步吧?”符晓想象着李总监被苏奕辰电晕的模样,不禁嘻嘻笑出了声。
“你又在哪里想什么不和谐的东西,笑得那么SQ。”段翎蝶回头看了看那个已经笑趴在床上的女人,皱眉看了看表说道,“你快起来试试这些礼服,要不一会儿你准迟到。”
“迟到才好呢,说不定迟到就不用去了。”符晓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她才不想去参加什么同学会,不用说那群男男女女,单是苏奕辰一个人她就够够的了。
段翎蝶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觉得苏奕辰会让谁来接你?”
“没想过,不知道。”符晓冷淡的回答,只要不是那个人,是谁都无所谓。
“我猜,应该是个很特别的人。”段翎蝶神秘兮兮的靠近她。
“比如说……”
“程梓陌或是邵凯。”中学时代这三个人关系最好,应该跑不了。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符晓不以为然的看着好友。
“无所谓啦,”见好友并不热心,段翎蝶不在意的耸耸肩,“无论如何,把那个未知的同学单独拖住,共度漫漫长夜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段翎蝶赞同的点点头,“虽然你这种方法严重伤害了广大同学的集体利益,但是看到你终于可以从那个人渣的阴影中走出来,我还是是很高兴的。”
“我什么时候说要单独和那个人相处了?”她有些无奈的失笑道。
“你不会忘了程梓陌会来接你的吧?在这里拖延时间不就是在拖延程梓陌的时间,拖延了程梓陌的时间不就是增加了你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吗?”
看着段翎蝶那双无辜有迷茫的眼睛,符晓不由痛苦的仰天长叹,这学金融的思维咋就这么扩散呢?她不过就是单纯的想要逃脱个同学会,咋就被她说的这么心机暗藏、城府深筑的了?
“还不确定是他来接呢。”单纯的符晓同学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省得让别有心机的某些人也这样想,后果可就不是一般的严重了。
“那我们就假设是他来。”段翎蝶同学锲而不舍的继续坚持道。
“干嘛要假设这种事情,其实我们可以不去的。过去不也没参加过吗?”
“的确如此,”段翎蝶赞同的点点头,“可是,前提是你没有被人抓住单独邀请。其实,我和米雪完全可以不参加的,还不是因为某人,被捉了个正着,把我们两个无辜的人拖下水。”
“不是只抓住我了吗?”符晓不解的问道。她本来就很疑惑,为什么才坐上地铁段翎蝶就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挑礼服。一开始以为只是巧合,但现在看来应该是有她不知道的内情。
“就是因为抓住了你,”段翎蝶示意她试一下银色的长礼服,“才暴露了米雪和我。”
“啊?”符晓一面穿上礼服,一面不解的回头看她。
“今天你被苏奕辰捉到的时候,米雪就接到顾明清的电话说是你去参加同学会了。”段翎蝶帮她整理了一下裙摆,后退一步端详着,“你还是穿那条湖蓝色的礼服好看。”
“哦,”她点点头,打算再换上那条湖蓝色的小礼服。“她和米雪有联系?”她们这些人根本就和顾明清不是一路人,米雪什么时候和她有了联系?
“顾明清是米雪现在在做的那个广告的女主,模特和策划之间多少都会有些联系的。”段翎蝶满意的点点头,“就这条了。”
符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满意的转了个圈。“你老公的手艺真是没话说。”低胸露背是晚礼服的最高规格,这小礼服裁剪的华贵又不俗媚,自然又不单调。露肩稍带性感,裙摆稍稍过膝又增添了几分活泼俏皮。
“你当我老公卖艺的?!还手艺呢!”段翎蝶故作生气的说道。心里其实已经因为好友的夸赞而甜蜜起来。
“这不就是一种说法嘛!那么介意干什么。”符晓委屈的扁了扁嘴,“再说,他不是也说自己手艺好嘛!”
“我怎么不记得说过他手艺好?”段翎蝶疑惑的问道,不禁开始思考老公什么时候开了这个不好的先河。
“不就是上次在我家聚餐的时候,你在厨房刷碗他粘过去帮忙的时候说的。”符晓回忆道。明明就是他说什么自己手艺好,才能把自家老婆的礼服做的那么符合气质。
那次……想到那次在厨房里的对话,段翎蝶的脸马上就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当时她在刷碗,杜莫轩总是在后面抱着她捣乱。在忍无可忍之际,她只好说别摸了再摸也摸不出尺三围寸,结果某男竟然脸皮很厚的说自己手艺很好,否则就不会把她的礼服做的那么精准。真是丢人,竟然让符晓听去了。
“难道是我记错了?”看段翎蝶回忆了那么久都没有说话,符晓也不是很确定的问道。
“嗯……哦,我不太记得了。”段翎蝶也是老实孩子,知道自己一说没有计划的谎就会脸红,所以也只能说点半真半假的话,不敢全盘否认了。“穿这套就很好了,你先回家去找点首饰戴上。如果程梓陌没去接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就在这里呆着吧,到时候和你一起走好不好?”符晓做了个拜托的姿势。
“怎么了?”段翎蝶边收拾便问道,“都这么多年的同学了,还害羞?”
“你才害羞呢!我和程梓陌根本没什么交情,依他的性格应该不会来接我。”
“他什么性格?”段翎蝶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停下手中的动作,符晓想了想说道:“有礼而疏远,温和而冷淡。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管过谁的闲事。”除了那个人的。符晓在心里补了一句。
段翎蝶也回忆了一下,当年见到程梓陌的情景,优雅的微笑,冷淡的眼神,确实很符合刚才某女的描述。她点点头,“好吧,那你先帮我收拾好东西。一会儿等莫回来了我们一起走。”
“你们家杜莫轩也去?”符晓有些惊讶的问道。这个杜某人自从娶了段翎蝶后,几乎和公众活动绝了缘,像这种活动他应该不会参加吧?
段翎蝶点点头,“他非得要跟着,我也没有办法。”一想到那个在公众场合如影随形的尾巴,就满脸的黑线。
“那米雪呢?安然不会也跟着吧?”
“据说是这样的。”段翎蝶突然看着符晓笑道,“你要不要也先找一个顶顶?”
“顶什么?!这种不入流的事情是我符晓能干的出来的吗?”她不屑的摆摆手,一脸的鄙视。
“真的不用吗?”段翎蝶冷哼一声再次问道。
“当然不用,”她摇摇头,很确定的说道,“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好。”
“那好吧,随你。”段翎蝶点点头,随即和好友一起收拾好屋里凌乱的衣物。说说笑笑的为一会儿的同学会做准备,殊不知那位临危受命的先生,早早到达在符晓的楼下等待了整整两个小时……
那天的同学会热闹非凡,美食、美酒、美景,当然还有顾明清、苏奕辰之类的男女美人,如此赏心悦目,异常豪华的阵容,让符晓一进门就笑得合不拢嘴。一面优雅的周旋在不同的男男女女、熟人、半熟和不熟的同学之间,一面偷偷的打探着不远处自助区长餐桌上的点心花色。待看到这家酒店的特色点心后,脸上的笑容不禁又甜蜜了几分,暗自庆幸自己的英明之举,刚刚的不悦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符晓,符晓!”
“嗯?”迅速回神抱歉的看着对面的某位面熟的男士,微笑的发问道:“请问你是……”
“我是徐帆呀。”自称是徐帆的男子,一脸灿烂的笑容。
“哦!徐帆!”符晓故作惊讶的瞪大眼睛,心里不禁急速的思考对面这究竟是哪一号人物。
“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徐帆笑道。
“怎么会呢,只是你变化好大,一下子都不敢认了。”符晓笑道,环视了一下会场,“没想到在S市的同学还真是不少,这几年咱们的同学会都是在S市开吗?”
“你不知道吗?”徐帆有些惊讶的看着符晓,虽然他知道这个同学关注的东西总是与众不同,但也没想到她连同学会为什么会在S市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符晓奇怪的问道,早就感觉今天遇到的那些人有些怪怪的,但是没有想到是哪里怪。
“今年的主办人王大富的产业是在帝都,但是他为了讨好苏奕辰和程梓陌,所以才把地点定在S市。”徐帆边说边一脸不以为然的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对着某花美男媚笑的某猪男。
“没那么严重吧?”符晓心里不禁笑道,那个王大富还当他在德中上学,那两个人还是主席和秘书长?都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见了当年那两个在德中只手遮天的人还是那么狗腿,真是没有长进。
德中出来的人精一看便知道符晓在想些什么,继续说道:“听说他那个几千万的项目就是那两个人投的资,不巴结的点行吗!”
“他们不是都是Z市人,怎么在S市这么个挤破了头的地儿混的这么风生水起的?”符晓挂着微笑,漫不经心的询问道。
“程梓陌是不好说,但是那个苏奕辰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家老爷子是……”突然间徐帆像是看见了什么人,某种光芒在眼前闪过,“程梓陌来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打个招呼?”他镇定的向符晓询问着,却不知道略微颤抖的指尖已经暴露了自己的激动。
“我这儿等人呢,你先过去好了。”符晓看着那人激动的模样微微勾唇,待送走徐帆后。她便抬起手臂细细的端详水晶杯中红酒,不禁叹笑场中央的辉煌阵势。不是她清高,只是她已经不想再去无谓的讨好与攀亲。
“你怎么没过去打招呼?”待徐帆离开后,不远处的米雪和段翎蝶笑着走了过来。
“和谁打招呼?”符晓笑道,“你们家安然呢?”
穿着白色长礼服的米雪抬起下巴,俏皮地努了努不远处那一堆人。
“他也认识他们?”符晓有些好奇的问道。
“貌似那妖孽公司的账就归安然他们事务所审。”安然的会计事务所和段翎蝶上班的基金公司在同一层上,班前班后的多少都有些交流。
“那他岂不是也成了你老公的金主?!”符晓笑着轻拍了一下不知道在看什么的米雪,“看什么呢?”
“顾明清那个女人要是在工作的时候也能像现在这么积极,我的那部广告绝对不会拖到上个月才结束。”听着米雪咬牙切齿的声音,另外两个人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个正在人群中,紧靠着程梓陌笑颜如花的女一号。不由赞叹那程梓陌的魅力仍是不减当年。
和眨着一双桃花眼外形极度亮丽,走到哪里都是星光闪闪的苏奕辰相比,通常站在他身旁的人只能是陪衬。但是这个总是和苏奕辰在一起的……嗯,其实应该说是总是被苏奕辰跟着的程梓陌,却从来都没有因为身边的绝色花美男而失去了自己的光芒。反而在苏奕辰花蝴蝶形象的陪衬下,他独有的沉稳的气质、领袖风范,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起人们的瞩目。
真是赏心悦目!经过一番食品区奋战归来的符晓,端了杯餐后酒独靠在会场的某个窗帘后面里欣赏着身边依旧人流不断的程梓陌同学。虽说他惊人的工作能力曾经让她初三那一年痛不欲生,但是从单从欣赏的角度来说,从中学时就保持着的利索的短发,立体的五官,小麦肤色,因为经常打球而精瘦有形的身材,这个男人还真是养眼物件中的极品人物。
过去好友总说她的审美有问题,曾经跟在这么一个极品身边干活,竟然也能够傻傻的爱上那个像孩子似的林枫。其实她们不知道,就是因为跟在程梓陌这样的极品身边,才懂得林枫那样保持赤子之心的男生有多么难得。他们以为学生会主席是谁都能当的吗?没有一定的心机和手段,怎么会让他荣登宝鼎?可惜,她还是看走了眼,那个所谓真诚的男生成了伤害她最深的人。八年的关心与守候,换来的竟然只是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怜惜。
符晓暗暗叹了口气,调转眼光欣赏着正在起舞的姐妹们。还好,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幸福的。她不禁安慰的勾起了唇边,殊不知某人的目光已经追随了她一整晚。
“在找什么?那个放你鸽子的小美女?”纤细美丽的手从后面轻搭在铁灰色男士晚宴服的肩膀上,懒懒的声音调侃意味十足。
“我刚才看见凌波进场了。”他淡淡的一句话,就让苏奕辰如触电般的把手拿下。
“什么时候?”刚才懒散的调调也已被紧张所取代。虽然知道老婆通常是不会管他的逢场作戏,但是被人当成空气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像他这种天生受人瞩目的人最怕的就是被人冷落。
程梓陌难得的淡笑,缓缓地说道:“大概是在你和顾明清喝交杯酒的时候。”
砰!某男的心瞬间龟裂,“那……你怎么……”没告诉他!那杯酒还是帮你档下来的。某男含泪的桃花眼,无限委屈的看着程梓陌,让人心疼的表情引来了周围无数观望者的疼惜,可惜,当事人却依旧一脸淡漠的浅酌了一口葡萄酒,雷达般的视线缓缓的扫视全场。
“梓陌……”
“我想你现在找到凌波,比在我这里出卖色相好的多,你觉得呢?”不理会桃花美男的悲痛表情,程梓陌淡笑说道。他满意的看着对方浑身一僵迅速收工,转身开始在人群中搜寻佳人的芳踪。
嗯,他微微勾起唇角,向在紫色窗帘后的那抹湖蓝色走去。
“Hi,好久不见。”好听的男中音自身后传来,没想到会被人发现的符晓微愣,但随即挂上微笑优雅转身,谁知在看到来人后明媚的黑眸不自觉的瞪得溜圆。
她忙定了定神,直到确定自己不会颤音后才开口说道:“好久不见。”
“和他们一起来的吗?”他学着符晓的姿势半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抬眸看向不远处的米雪和安然。
符晓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好友,诚实的点点头。盘在头顶的长发少许滑落在耳畔,让单纯的素颜增添了几分妩媚。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他柔柔的盯着符晓微敛的双眸,专注的神情让气氛变得诡异万分。
好似从来都没有这么近距离的靠近过这个男人,她不自在的僵直在原地良久,才幽幽的抬头扯出一抹不自然的微笑,“程……程梓陌,那个我先失陪了。”说完后,忙低下头转身溜走。
看着她逃命般的背影,他没有挽留,只是优雅的轻抿了口手中的红酒,不由得勾起唇边目送她消失在人群中。
故作冷静的符晓踏着镇定的步子,向好友的阵营走去。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直到她终于忍不住三步并两步插入人群后,这道诡异的目光才消失不见。她轻吁了口气,晶亮的大眼不住的寻找着熟悉的身影。在看见米雪后,忙跑过去一把将人拉到身旁,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身旁的顾明清冷然的目光。
“雪,要不要撤?”
米雪看着她一脸的惊悚不由笑道,“见到‘好朋友’了,怎么吓成这样?”她知道符晓的八字特浅,总是容易被什么东西吓到。
她摇摇头,“比‘好朋友’还可怕的东西,走不走?”
“比好朋友还可怕,是林……”米雪及时刹住闸没有将另一个字流出嘴边。
“什么?”最后那个字没有听清楚,符晓皱着眉问道。
见好友没有流露出异样的神情,米雪忙笑着回应:“没什么,既然你这么急着走,那我们就准备准备离开好了。看见蝶他们了吗?”杜莫轩一进场就被那群人堵在了某个未知的角落里,而一向被抓在身边的段翎蝶应该还和他在一起才对。
符晓向东南角那群依旧狂热的人看去,扫了一会儿便摇摇头说:“人太多了,不如我们先走吧。有她老公在的地方,你就别指望能找着她。”
“说的也是,不过总的打声招呼。”她点点头,转身回到安然身边和顾明清寒暄几句,直到顾明清离开后,她才让安然到那边去找段翎蝶。
“我们先上车等着去!”米雪轻巧的搂住符晓嬉笑着向场外走去,她们出了门,正好赶上一个电梯。符晓按下数字,电梯开始缓缓下降。
“过年回Z市吗?”看着玻璃窗外的夜景,米雪开口问道。
嗯?她回过神来看向好友,“要回的,你呢?初二回娘家吗?”如今可不比从前,这几个玩的好的朋友中,就只剩下她还是单身。其他人早就没有了过去的自由,半点都由不得人。
“当然啦,我妈早就催着我回去。要是初二都不回娘家,她还不杀了我。”她低声笑道,“我妈总说还是你孝顺,过节过年谁都没你回去的早。”
符晓无奈的哼了声,“谁都是看别人家的好,你是没见我妈过年一见我一个人回去,脸都拉成什么样了。”
“谁让你一直都不找,要是我待到你这个年纪还不找对象。我妈肯定比你妈还疯狂。”
“这哪里能怨得了我?”符晓无奈的摊摊手,“这个不就是讲究个缘分嘛!俗话说得好,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估计我这缘分还没来呢!急不得。”
“还急不得呀!”米雪故作吃惊的叫道,“你都二十八了!”
“嘘……你小点声,就怕别人不知道我二十八了是吧!”她笑着一个猛扑捂住好友的小嘴,愣是不让她再多说一句话。
当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两位女子这才止住了笑闹,走出电梯在地下车场寻找着自家车。
“在哪儿呀?”符晓扫了一圈都没看见那辆熟悉的银白色斯柯达明锐。
米雪嘻嘻一笑,“我换车了。”随即就听她身旁的白色车滴滴叫了两声。
“这是换了个什么?”站在阴暗处,符晓看不清车前头的标志。
“马六!”米雪帮她拉开车门,自己也转过去坐到驾驶座上。
“马六?”符晓嘿嘿笑问,“我就算是车盲,也不至于连马六都不认识吧。”
“就是马六。”米雪边说边将车缓缓开出地下停车场。
“哼,那敢问安夫人什么马六这么大呀?”都赶得上CRV了。
“宝马X6。”
好吧,宝马X6简称马六。耍她玩呢?“涮我呢?”她故作生气的怒目而视。
“哎,涮的就是你!咦?你看!”她笑闹着将车停好,就看见酒店门前灯下的颀长身影,不由得推了推身边的符晓。
顺着好友的视线一睹,才发现了不远处的程梓陌。她下意识的想要躲起来,谁知才想有动作就发现自己在车里安全的很,根本就不用担心会被他看见。于是符晓大着胆子,稳稳地趴在后座的窗户上,伸出手机将那帅气有型的身姿留在了记忆卡里。
“诶诶,干什么呢?”米雪暧昧的笑道。
“拍帅哥。”符晓毫不犹豫的承认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自从我进了那个公司,这么极品的男人都快成我心中之痛了。”
“你不是注重内涵能力吗?什么时候加入夜明华的外貌协会了?”
她不屑的瞟了她一眼,“我当然重视内在啦,可惜人家是内外兼修。”上中学的时候,总是习惯看他一身运动装的样子。没想到穿着毛料灰色长大衣的程梓陌,竟然能这样有型。
米雪回了她一记更加不屑眼神,“你就是窝里能耐,刚才人家在你身边的时候,也没见你有特写的本事。”
“啊?什么?”没听见,没听见!
米雪冷哼一声,“你就给我装,小心我把窗给你放下来。大叫一声把程梓陌唤过来!”
“我怕……了你了,姐姐!”本来还嘴硬的想要堵回去,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见面前的茶色玻璃缓缓下落。吓得符晓赶紧改了口,就怕不远处像是在等什么的程梓陌抓了个正着。这可是要出人命的!
她看着符晓双手合十的可怜样儿,不由得笑出声来。“你这幅德行要是让同事看见了,你女强人的形象可就毁喽。”
“我可从来都没承认过自己是什么女强人,那都是他们没有看到我的温柔潜质。”知道米雪并没有暴露目标的意图,她不由放松下来把注意力再次防盗窗外。
“有胆子看,没胆子追。可不是你的作风哦。”米雪微微一顿,收起笑闹的表情严肃起来,“晓,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她见好友难得正经的表情,也不由得严肃起来。
米雪低头沉吟了一下,犹豫的开口道:“那个……你是不是还忘不了林枫?”林枫是符晓的禁忌,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自从林枫和尹静言在一起后,他们几乎都默契的帮符晓屏蔽掉所有关于这两个人信息。不是说符晓心眼小,见不得林枫跟别人好。只是符晓对林枫付出的太多,近乎痴傻的七年守候,换来竟然是这种结果任谁都会抓狂。
她没想到米雪会再提起这个人,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神色笑道:“说实话我很想忘记,可惜我没办法忘了。”那个人可能是她这一辈子伤她最深的人,怎么可能忘得掉。“不过我不后悔,毕竟长痛不如短痛嘛。”幸福太小了,只能装得下两个人,有了第三个人的幸福,就不再是幸福。
“你这所谓的短痛已经痛了将近两年了。”米雪淡淡的说道。“为了那两个人渣值得吗?”虽然说她本来就觉得林枫配不上符晓,但是看符晓那么痛苦她也不好受。而且自家老公就是符晓给介绍的,自己都有了归宿红娘反而当了剩女,真是罪过。
“……可是,当时那种情况我不退出,三个人不是更痛苦。现在最起码,他们还是幸福的。”说的很好听,其实很无奈。
“那个贱人也配幸福?”不提还好,一说就来气,“你不是不知道她有多贱吧?套不着别人就巴个好套的,要不是林枫他们家的背景,我就不信她能跟了那个二世祖!”
符晓见她那么激动,疑惑的问道:“是不是林枫给你找麻烦了?”米雪家和林枫家是邻居,虽然后来国企股份制后,林枫家在湖畔买了别墅搬出了大院,但两家多少还是有些联系。
见好友没有说话,她又试探的问道:“还是……尹静言?”当年她和林枫大学毕业以后选择留在帝都上班,她早林枫一年毕业,因为当时林枫坚持从家里独立出来,于是她就工作挣钱供林枫和她的生活,后来因为尹静言的出现他们分手了,估计是他们过得不是好,有事麻烦到了米家。
“符晓……”她真的是很无奈……
“什么?”
“他们要结婚了。”他们想在帝都落户口,林家已经不在政坛上混了钱是很多可是没门路,这才找上米家帮忙。
“迟早的事情,那很好。”符晓不在意的看向窗外说道。
“那你是不是也可以不要再等下去了?”
“我没等,”符晓认真的说,“即使他回来了,我也不会要他。”伤的太深,根本就无法原谅。
“是吗?”米雪怀疑的看着她,不是她不相信符晓的定力。而是这个林枫对符晓的影响太大了,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那个总是长不大的男人,一次次的为他打破自己的原则。
符晓坚定地点点头,她可以原谅他所做的任何事情,但不包括献出自己最后的尊严。林枫触犯了她最后的底线,即使是忘不了也不可原谅。其实对于林枫的感情并没有所谓的由爱生恨,却也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漠。那种感觉和痛楚已经变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隐藏在她心湖的最底部。虽然她并没有因此而拒绝相信爱情,但却无法再说服自己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那份感情是经得起诱惑的。整整八年的相濡以沫,终究是比不上初恋情人的两滴眼泪。最终是她选择离开了他,但在心理上却总是觉得最先离开的那个人并不是她。
他的不舍与疼惜,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可以淡然的看待他的逢场作戏,可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包容他、照顾他,可以理解他的苦恼,甚至可以不在意他母亲的冷眼与藐视。但是,她无法为了他去照顾另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曾经伤害过他的女人。难道就因为她足够坚强他就要选择柔弱需要保护的尹静言?
不,作为一个女人的尊严,她情愿放弃这么多年的感情。因为在他说出这些无理要求的同时,他已经将他们多年的感情践踏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