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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为你花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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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几日过去,倾漓的脚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庵里的师傅要去圣效寺送几本佛经,倾漓呆得闷得慌也想出去走走。师傅们怕她有什么闪失不肯带她去,倾漓好生央求着说:现在叶家已经说她死了,不会出什么事的。
倾漓也早已想好了对策,戴上个斗笠,黑纱轻笼,真个看不出这黑纱下是九天仙女还是东施还世。
师傅们拗不过她,只好带她去了。这几日倾漓勤劳热心又知书答礼,师傅们也都很喜欢。
倾漓走走看看,原来这一个小小的青州城就有这么多没走过的地方。她想到云止说的大千世界,心中荡起了层层波澜,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外面世界有那么多的想象。
“倾漓。”
“倾漓。”师傅叫了她一声她没有答应,又捅了她一下。
“师傅。”倾漓回过神来,已经走到一个路口了。
师傅们要去城里买些东西回来,不敢让倾漓跟着进城,就让倾漓先在这等着。
倾漓坐在路边,黑纱虽遮住了容颜,但实在有些闷得慌。倾漓撩开黑纱,鲜活的色彩又入了眼,那样的畅快。
就是这么巧合,怕什么来什么。叶家的人不知从哪钻了出来,凶神恶煞地把她围住。倾漓退无可退,又无搏斗之力,使劲挣扎了几下,还是被他们缚住。倾漓欲哭无汨,这辈子注定了只能拥有这短暂的自由吗?倾漓想喊,嘴又被紧紧的塞住。带着黑纱的斗笠又重新扣在了倾漓头上,黑纱下不再是清澈淡然的脸,而是绝望着的痛。
倾漓不再挣扎,就这样随命去吧。
只听得“啪、啪”两声响,拽着倾漓的大手突然松开,换来的是一只轻柔温暖的手拢在腰际,扶住摇摇欲坠的倾漓。
“别怕。”那个低沉又熟悉的声音,那个让她几欲要哭出来的声音,终于让倾漓找到了依靠。
叶家的人没有被吓退,平时称霸一方,这时也没把云止放在眼里,几个人撸胳膊挽袖一拥而上,云止单手出招,长剑轻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地下就出现了几声哀叫。叶家人见不敌,便落荒而逃。
云止帮倾漓松了绑,倾漓一见云止,什么也说不出来,哇得一声哭了出来。云止一见倾漓哭的这般伤心,不见了刚才的镇定,反倒有些手足无措,怎么问倾漓,倾漓只是哭。
倾漓哭了一会,抹干了眼泪,讲起自已的故事。从父母去逝以后这是倾漓第一次哭泣,有委屈,有不甘。
倾漓的故事不算精心动魄,不算动人,但也是一般女子不敢想的事,可是倾漓做了出来。云止佩服倾漓的胆量,也为这个娇柔的女子担心着。
“今后有什么打算,你能够走出来,就不是一般女子,天下之大,你一定会找到你最想的。”云止安慰道。
“我也不知道,出来时候,我只知道不能就这样嫁人,出来了才觉得自己就是世间最渺小的沙粒,还有好多风景没有见过。”倾漓红着眼说着。
“倾漓,倾漓……”不远处几位师太一边喊着,一边跑过来。她们见到叶家的人怒气冲冲的拿着倾漓的包裹,知道倾漓一定出事了,东西也没买就跑了回来了。
“倾漓……你……没事吧?”几位师太围上倾漓,还没喘上来气,急忙问道。
倾漓笑笑道:“没事,是这位云公子救了我。”
几位师太向云止道了谢,云止恭敬的回礼。师太们扶着倾漓回庵里,云止也一路护送到庵门口。
一切的争端没有这么痛快结束,凤凰被击落的那一天就不再是凤凰。
第二天,庵里面就来了叶家的打手,说是一定要交出倾漓,否则他们就要硬来,伤到了谁,毁了庙他们一概不顾。第一次来找倾漓的时候碍于住持师太在乡里的威望不了了之,这一次确实发现了倾漓就在庵里,叶家为倾漓折了面子,折了银子,说什么也不肯罢手了。
一位耿直的师太被毫不留情得打倒在地,倾漓再也藏不住了。
“我跟你们走。”倾漓扶起师太,坚定,从容。这一刻,她知道,她不能只为自己活着。
倾漓被带走,住持师太也没有办法,摇了摇头念了句佛语,度尽劫波,方成正果。
倾漓没有反抗,平静地跟着叶家的人,她知道她将要面临的惩罚。可这是她选择的路,必须要承担,然而她是还有一份期待。
路上叶家的人像得到了战利品一样耀武扬威,大概他们又得到了不少奖赏。还没等笑开花儿,便被一把长剑拦住了去路。
“就是他。”当中有人认出了他。
“云止。”倾漓在心中不停的叫着。
“倾漓,小心。”云止提长剑,招招干净利落,倾漓不懂武功,但看得出来,云止武艺高强,却无伤人之心,处处手下留情,没几招就打得一帮人失魂落魄。
“走。”云止揽柱倾漓,一个纵身便飞出了丈外,倾漓下意识的搂住了云止。云止带着倾漓飞往了山林之中,倾漓有些害怕,但还是睁着眼睛,她想看年另一种世界,那样得让她心动。
山林里,云止松开倾漓,倾漓的手还在去云止腰间,云止没有动,只是笑笑,倾漓一下意识到,急忙松开手。
“吓到没有?”云止亲切的问。
“没有。”倾漓答。
“有地方可去吗?”云止问。
倾漓摇摇头。
“尼姑庵你是回不去了。”云止想了想道。
“带我走。”倾漓小声地说道。
云止惊讶地望着她。
“带我走。”倾漓大声地重复了一遍。“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只要我在青州,他们早晚会找到我。”
云止没有马上回答,想了一下,道:“跟我来。”
倾漓跟着云止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间木屋,周围碧草青青,芳花初绽,真是个修身的好地方。
“这是你家。”倾漓四下看了看。
“是,暂时住在这。”云止把倾漓让进屋。
“怪不得那天会在山上遇到你,原来就住在这山上。”倾漓道。
云止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这就是受伤的那座山。”
“我就是知道,从小我就对方向很敏感,走过的路,看过的景,都能记得。”倾漓情绪好了很多,她开始喜欢上这个小屋。
云止笑了笑,没想到倾漓还有这样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