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形科事件簿》委鬼

23、第 23 章

　　谢辕匆匆请假，往母亲的五金小铺子赶。
　　那铺面在一处居民区外，远近就这么一家卖五金杂货的，哪家哪户换个窗框，水龙头什么的在这里采买都极方便，所以生意还不错，然而要还谢父欠下的债务却是远远不够的。谢辕赶到时，闹事的人已经走了，被砸得满地狼藉的铺子里，母亲正倒在先一步赶到的弟弟谢辙怀里默默抽泣。

　　“小辕！你爸爸！你爸爸他……”谢母看到长子回来，在幼子面前还忍着的哭声顿时再也压抑不住，哭着说，“他那个棺材啊！又背着我去打牌！这次人家要他的命啊！这可怎么办！”
　　谢辕扶了母亲一把，却没有回答母亲的话，而是转问弟弟：“报警了吗？”
　　谢辙为难的看了母亲一眼：“妈妈不让……”随即见当哥的脸一沉，连忙补了一句：“不过我已经打电话给邢哥了！”
　　“小辕！不能报警，他……他毕竟是你爸爸！这个家……得靠着他！”母亲袁文静哭着拉了拉儿子的衣袖说道。
　　谢辕皱眉：“妈，你醒醒吧，他好不了了！说什么这个家得靠他？自从他沾上了赌，这个家还靠过他吗？这铺子是谁开的？谁进货？谁看铺子，谁算帐？不都是你自己吗？他干了什么？除了整天喝酒骂人，他还做过什么？！你早就不需要靠他了！”
　　袁文静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可……可是……小辕他是你爸爸啊！”
　　“他是我爸爸，可也是他亲手毁了我们这个家啊！”谢辕痛心疾首地说，“你不想离婚，也不想他坐牢，可你想过你自己想过我和小辙吗？”
　　“可是我……”做母亲的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泪眼看着儿子，满脸无奈，这不是长子第一次求她离开丈夫了，事实上袁文静对这样的生活也感到无比的痛苦，可是她却无法接受自己变成一个抛弃丈夫的“无情无义”的女人……毕竟，曾经那个男人也是对她好过的啊！在最痛苦的时候，她总会这样想。

　　“我不会管了，报警吧，妈！在牢里，他至少还有条命！”谢辕说。
　　“小圆儿！我来了！怎么回事？！哎呦我艹，这是……”邢涛这时已经赶到，挤过围观的人群走了进来，看着这一室破败直皱眉头，沉声问道：“报警了吗？”
　　谢辕看了母亲一眼，对邢涛摇了摇头：“还没有。”
　　邢涛跺脚：“袁阿姨！报警吧，我帮您！谢叔被他们带走往哪个方向走了？”
　　“小邢……我们不……”袁文静皱着眉却努力挤出笑来想象往常一样拒绝这个和儿子一起长大，如今已经是市局刑侦大队队长的男人，但她的话被谢辕打断。
　　“报警吧，这样下去我们一家都不得安宁。”谢辕说。
　　“哥……”谢辙看着母亲快要昏倒的模样有些担心，看着大哥铁青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谢辕没有回头，他不敢看母亲的模样，也不想看弟弟可怜巴巴的样子，每一次都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无奈的妥协，他受够了！
　　邢涛看了谢辕身后的母子俩一眼，抿了抿唇，拍了拍发小的肩：“嗯！”

　　报了警，一家人到派出所做了笔录，邢涛安排人查找谢父的下落，所幸对方只是债主找来的一帮混混，没胆子真的做出绑架的大事，只是将谢父带到了债主那儿，逼着他卖店还钱，谢父仅存的一点理智让他没把老婆的最后一点心血卖掉，这么僵持着，倒是给了警方侦查的时间，上门来一举端掉了这个地下赌场不算，顺便将他老人家解救了出来。这一切事情做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完事之后，谢辕将母亲和弟弟带到了自己的公寓。

　　谢辕并没有和父母住在一起，工作后他在丁香医院和父母家两点之间折中的区域租了一套房子方便上班。而谢家父母为了还债将原本的别墅和几处房产都变卖还债之后，就住在自家的五金铺子里，小儿子谢辙则住在大学宿舍。
　　如今这一闹，铺子里是肯定没办法住人了，谢辕便将母亲和弟弟接回自己住处暂时休息。
　　谢辕租的公寓并不大，一室一厅，让母亲在卧室里休息，谢辕和弟弟俩人在客厅里打地铺，硬硬的地板本来就硌得人不舒服，谢辙睡相还特别不老实，即使是谢辕一夜担惊受怕又累又愁，也无法安然入睡，迷迷糊糊辗转到天亮，醒来时感觉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哪儿哪儿都疼，然而今天他有一台至关重要的手术！

　　项珺比平时提前了一些到医院，换好制服之后就直接进了办公室。
　　今天是简玦的第一次修复手术，这次手术的质量决定了之后几次手术的最终效果，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项珺将整个手术的准备流程再在心中过了一遍，轻轻舒了一口气，起身去病房看简玦，走到门口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有些意外，谢辕居然迟到了……

　　简玦在病房开着直播，因为要准备手术，她没有化妆，素颜加上病服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病弱的感觉，好在精神还不错，看到项珺走进病房，便用手机对着项珺笑着说：“哎呀，是一页来了，今天是我的第一次修复手术……”
　　有粉丝关心的问候，也有人调侃说：“半面大大，手术之前还直播，你不怕吗？”
　　简玦笑笑：“我怕呀！但是怕又不能修复我的脸。”
　　项珺朝她笑道：“不用怕，就当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比现在好一些的。”
　　简玦点点头，对着镜头笑说：“大家听到啦！一页说的，我一定会变漂亮的！”
　　项珺抿唇：“是是是，会漂亮起来的！”说完又轻轻嘱咐，“休息一下，要准备手术了。”
　　简玦应了一声，在镜头里向粉丝们道别后关了直播，离开镜头之后的她到底还是显出了几分紧张：“一页，我还是有些怕。”
　　项珺原本准备转身出病房的，听她这么说，有些心疼，自从简玦决定做这志愿者之后，简家父母只带着她的弟弟来看过她一次，却也并不是什么善意的探望，而是来问她要钱……

　　简家父母以怕女儿的钱被医院骗光为由，要求简玦拿出二十万来做弟弟的所谓教育金……拿到钱之后，便匆匆离去，之后再也没出现过，这段时间，照顾简玦最多的，反而是项珺这个相识并不久的网友兼护士。简玦平时一向表现得乐观又坚强，也只有对项珺才会表示出自己内心深处的难过和恐惧。
　　项珺走回床边，拉起简玦的手柔声说：“我们对未知的事总是有些害怕的，不过，你再想想，其实对于未来你并不是一无所知，手术方案你看过了，修复后的容貌你知道，手术确实会带来一定的疼痛，甚至是有一定风险的，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们会尽力帮你，让这一切对未来来说都是值得的！”
　　简玦尚完好的左脸上浮起一抹微红，低头颔首：“我明白的，只是……”
　　项珺笑笑：“我也明白的，正常的，别怕。”说着轻轻拥抱了她一下。
　　简玦接受了这个亲昵的安抚，平静了许多。

　　走出病房，项珺面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病人的期待对医生来说是千钧重担，她可以尽力安抚简玦，自己却不敢有丝毫放松。
　　回到办公室，就见谢辕已经来了，但是脸色却非常不好，项珺想到前一天谢辕请假离开时的状态，不由得担心地问道：“怎么了？我看你状态不太好。”
　　谢辕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眶，苦笑：“别提了，家里出了点事，搞得我一宿没睡好。”
　　项珺正色上前仔细端详了他一番，皱起了眉头说：“还行吗？一会儿的手术你撑得住吗？”
　　谢辕笑笑：“帮我泡杯咖啡，我先眯一下。”
　　项珺点点头，转身去泡了杯咖啡过来，便看到谢辕已经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项珺将咖啡放在谢辕桌上，看着他睡着的侧脸，眼下微微的暗青，有些担忧。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项珺将整个手术的设计方案再看了一遍，尤其是主刀需要注意的方方面面……

　　十点，手术室准备好了，因为是大手术，护士长姚淑梅这次也参加协助。项珺接到姚护士长打来的内线电话后，便去叫谢辕，看他神色恍惚的模样担心更盛了一筹。
　　“还能行吗？”项珺看了一眼桌上的咖啡，并没有动过的痕迹。
　　谢辕看了一眼有些尴尬：“刚刚睡过去了，没喝……”接着用力揉了揉脸，长出了一口气说，“不过我可以的。”
　　项珺看着他，半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说：“不要硬撑，实在不行，还有我。”
　　谢辕怔了怔，勉强露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手术室，做无菌准备，谢辕这时好像缓过来了些，项珺略略放下了心。
　　简玦已经躺在手术台，正在做麻醉准备，药效还没起来，她看起来还清醒，看到项珺和谢辕进来，朝他们笑了笑说：“拜托了！”
　　一旁医院宣发部的摄影团队也做好了无菌准备，开始录制视频……
　　项珺上前握住简玦的手说：“我们一定尽力，你相信我。”
　　简玦点点头，看了一眼摄像机，有点不好意思：“能不能跟摄像大哥说，不要拍得太血腥啊？”
　　项珺一愣，噗嗤一声笑出来点头应承：“好，我跟摄像大哥说。”
　　简玦完好的那半边脸上浮起一丝红晕，然后眼睛渐渐半闭了起来，药效上来了。

　　“开始吧。”谢辕低声说了一句。
　　手术刀从简玦耳后划开了一道切口，微操导管从这里深入，谢辕将从这里开始进入微创神经接驳，这是整个手术最困难也是最消耗医生精神的一个步骤，面部神经的修复关系到简玦未来的面部表情的恢复，所以谢辕格外认真仔细，眼睛紧盯着微创显示屏幕，不敢有丝毫泄怠。
　　时间在这种场合变得特别快，项珺在一旁一边仔细盯着谢辕的一举一动，一边从旁辅助……
　　人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往往注意不到自己的消耗，谢辕一点点完成半个面部神经接驳，当这整个过程完成之后他才从兴奋点上陡然放松下来，整个人晃了晃，险些晕过去。
　　“主任！”
　　“谢主任！”
　　姚护士长和摄像组的同事都没想到谢辕会出状况，不约而同的惊叫出声，而项珺则立刻接过谢辕手中即将掉落的仪器，口中冷静的命令：“姚老师，麻烦把主任扶过去，他需要休息。”她示意了一下一旁放着原本是给摄影师用来放设备的折凳。
　　“可……可是……”姚淑梅惊得张口结舌，这个时候主刀医生晕倒，病人怎么办？
　　项珺看了摄像师一眼，然后说：“接下来，只要拍手部的镜头就好。”戴着无菌手套的手看起来都差不多，只要不拍脸，到后期进行一下视频剪辑，人们就不会知道手术中途换过了人，至于其他在场的人，项珺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手术才是此刻最重要的事。
　　说完，她站到谢辕的位置，将手术继续了下去，之前准备好的取自简玦身体其他部位的多余软骨组织辅以硅胶填入皮下塑形，然后，将因为缺少肌肉支撑的右半脸皮肤拉伸开来，以左脸为参照将五官逐一分布……

　　谢辕昏睡了大约两个小时，醒来时，手术还没有结束，他回到手术台旁边，站在项珺身旁，在旁人惊异的目光中做起了助理的工作……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医院外已是夜幕降临，人声渐疏，终于，项珺一声轻微的：“好了。”手术结束了。
　　简玦被推回了病房，手术室里项珺看着谢辕，谢辕也看着项珺，两个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举起手来，击掌。
　　“辛苦了！”
　　“辛苦了。”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了这样的默契。

　　收拾好，走出医院，马路上连汽车都不多了，谢辕看着项珺想了想说：“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
　　项珺看了他一眼，虽然昏睡了两小时，但那并没有令谢辕的状态看起来有什么改善，项珺有些担心地摇摇头：“谢谢，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尽早回去好好休息。”
　　谢辕笑笑说：“是这样没错，只是咱们正好顺路，稍你一程没问题。”
　　项珺有些意外，她还没有注意过谢辕的家在哪个方向。
　　“我租的公寓在柏青路附近。”谢辕说道。
　　他说的路离自己租房的小区只有两站路的距离，果然是顺路。项珺便也不再客气：“那就谢谢了。”
　　然而站在路边半天也没拦到一辆出租车，谢辕有点气馁：“再……等等……”
　　项珺笑说：“那边有共享单车，我们骑车吧。”
　　谢辕一愣，点点头，跟着项珺到一旁的车站边，开了两辆共享单车，两人骑上了路。
　　夜风凉嗖嗖的，谢辕看着骑在前边的项珺，看着她的背景，思绪被风吹得乱成一团，摇了摇头，他用力蹬了两脚赶上去与她并骑：“累吧？”
　　项珺迎着风，眯着眼似乎在享受着什么，半晌回答说：“累，但是很开心！”
　　谢辕自然是明白她的，笑着点点头：“我也是。”
　　成为医生本身就是为了解除病人的痛苦，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做整形医生或许不能救人一命，但也一样能让人重新看到人生的希望，这大概就是他做医生的初心。

　　王昱枫坐在自己卧室的电脑前，屏幕上接通着小区安保监控视频，看着小区外的路灯下那两人骑着共享单车并肩过来，皱了皱眉头。虽然今天有手术，项珺是告诉过他的，只是为什么会被那个人送回来呢？早知道就去接她了，嗯……不爽。王先生转身进厨房，煮了碗泡面，想了想，又卧了个荷包蛋。
　　项珺进门微微吸气：“哟，煮夜宵呢？给我来点啊！我还没吃晚饭呢！”
　　王昱枫将碗递给她：“那你拿去吃。”
　　项珺没客气，接过碗来笑着说：“那就谢啦！”

　　数天后，简玦脸上厚厚的包扎终于彻底解开。
　　“要看吗？”项珺自己也有些紧张，“第一次手术只是做基础的修复，现在看的话五官还不太对称。”她说。
　　“看！”简玦迫不及待的说，“等一下，我开直播！让大家跟我一起看！”
　　直播中，简玦的直播间里常驻着不少关心她的粉丝，一看到她出现纷纷开始刷鲜花：
　　“半面大大今天变漂亮了吗？”
　　“半面大大的手术成功了吗？好期待啊！”
　　“半面大大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我们都支持你！”
　　……
　　……

　　简玦对着镜头晃了晃手，脸上的浮肿还没有消除，表情也做不好，但是右脸与之前那枯萎干缩成一团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同。
　　“大家好，这是第一次手术的成果，现在还没有消肿，不过我觉得我已经获得新生了！谢谢你们不嫌弃我！谢谢大家！”女孩笑着说，眼睛里盛着晶莹的光芒。
　　“医生说下一次手术要在一个月之后，才能进行，这期间我不能继续做化妆视频啦，大家不要忘记我呀！”简玦转而说了之后的准备。
　　整个治疗过程有三次手术，期间还有多次复诊，全部完成大约要三到四个月的时间，简玦不心急，她已经看到了希望。

　　“你今后还会继续做直播？”抽空的时候项珺到病房来陪简玦聊天时问。
　　以后如果容貌顺利的恢复正常，那么简玦其实可以从事很多正常的工作，直播她还会继续做吗？这是项珺的疑问，也是众多半面妆师的粉丝们的疑问。
　　简玦眨眨眼，笑道：“我申请了一家影视公司的专职化妆师的工作，已经拿到Offer了。”
　　项珺哦了一声，不知为什么有些失落，而简玦接着又说：“但是直播还是会做下去，毕竟，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我呢！”说完看着项珺的脸，笑意中带了一丝狡黠：“一页，你的五官很周正，以后你愿意做我的化妆模特吗？”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张脸今后不能接触太多化妆品了，我得找个搭档才行，你愿意业余做我的搭档吗？”
　　项珺一愣：“我？”看着简玦一脸期待的神色，忽然心头一暖，“行，如果有时间的话。”

　　送了简玦出院，回到办公室，谢辕正在接待新的客户，和往常一样的暖男式询问指导，令项珺站在门口不得不暗叹一句：“不愧是丁香医院的男神啊……就是这么招女客户喜欢！”
　　再看那女客户，项珺怔了一下，微微皱起了眉头。

　　徐丽娜笑盈盈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谢辕做她的主治医师有三年时间了，这个小伙儿长得帅，脾气好，会说话，重要的是技术也过硬，从她第一次来就认定了谢辕，之后的每一次微整注射都会上丁香医院来，指定谢辕为她注射。
　　“徐姐，您又要注射啊？再等两周吧，我看你这鼻尖形状还挺好的呀！”谢辕有些为难的说道，“徐姐？徐姐？”
　　“嗯？”徐丽娜醒了一下神，对于自己看小鲜肉看入迷的状态也不避讳，笑嘻嘻地说：“我看你都看迷了呀！对了，前阵子约你吃饭你都说没空，今天我可是亲自来了，你别又说没空啊！”
　　谢辕见她不接自己的话，苦笑了一下，但也只能委婉迂回的说：“徐姐你这么客气，我怎么好意思跟你见外呢！只是要让你破费就太不好意思了……”

　　正巧护士长内线叫项珺去服务台帮忙，项珺应着声，拿了资料就出了办公室。
　　“唉唉！又来了！”刚一出门就被凑过来的同事张喜拉住，神秘兮兮地朝办公室呶了呶嘴，悄声八卦起来，“谢主任又要开始陪聊了！”
　　项珺眨眨眼：“陪聊？”
　　“嘘！”张喜朝她挤眼，“去服务台？”
　　“嗯，梅姐叫我。”
　　“正好，一起，刚刚也叫我了。”张喜笑嘻嘻的跟项珺走了个并肩，左右看看没什么闲人，才又压低了声音说：“你才刚来，不知道，这个徐丽娜呀！每个月都要来好几次，每次来谢主任这一天基本就被她给占满了。”
　　项珺惊讶地说：“不能呀，我看主任的工作计划里，没有一天只看一个病人的，以前也没有。”
　　张喜呵呵了一声，说：“那当然，谢主任那拼命三郎工作狂，怎么可能光陪她一整天，但是，架不住人家绕指柔呀！主任去手术了，她就在贵宾室里呆着，等到主任忙完出来了，她就继续拉着主任聊天……”
　　“哦……她这是……喜欢咱们主任呐？”项珺终于回过味来了。
　　“这不明摆的么？女强人嘛，咱们主任是吧，小鲜肉一个，可不就被看上了么？”张喜说着拿肩顶了顶项珺，“我说你呀！可要把主任看紧了！咱们的科草可不能便宜了那个老女人去！”
　　项珺一愣，皱眉：“你这话说的，他们之间要是私下有什么交往那也是他们的事，跟我有啥关系呀！”
　　“你跟主任不是……么？你舍得看着他就这么被勾搭走了呀？”张喜一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的表情，看得项珺哭笑不得，想来解释起来更麻烦，索性便也不多说了。
　　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办公室，项珺再次微微皱了眉头，那位徐小姐的状态可真不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