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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A2 秘密考验 ...

  •   A2

      在南区SLEAN共五街的所有街长里,实力姑且不论,其决策权大小是按顺序排列的。L街作为仅次于S街的第二大街,掌控着本区的L街区域,同时是东区的顶头上司。
      换句话说,蓝奈这个东区的区长,是奈特拉的下属。

      圆形会场的中央被密集的射击轰出一个大坑,没完没了的攻击终于在几个放出系的念能力者念力耗尽后彻底停止。
      “呵……真有趣。奈特拉街长竟然会忌惮我一个小小的区长——空间能力、远程攻击、里应外合,这可真是万无一失的大手笔啊……” 恢复实态的蓝奈坐在大坑的最底部,看上去没什么损耗地勾玩着长长的黑发,瞳中的幽火明灭变幻。
      “‘小小的’区长?”大坑边缘俯视她的男人尾音上扬,“蓝奈区长未免太小看自己能量了……塞克西里、森尼、明丝儿这些人都是瞎子不成?如果再这么下去,我这个街长之位不久就要易人了吧!”
      幽蓝的视线看向奈特拉,片刻后缓缓移到旁边的金发女子身上。
      薇娃迎着她的目光,没有感情起伏的声音响起:“蓝奈大人,您实在太危险了。即使没有塞克西里他们,恐怕不久之后您的能力就足够取代父亲了。”

      “不是亲眼看到我还不敢相信……”一个白发男人周身环绕着光线扭曲的黑丝,慢慢从大坑边缘走下来,“竟然有‘穿透物质’这种逆天的能力……”
      他慢慢接近坑底,身上代表着空间裂缝的黑丝不断将触到的物质连同空间一起扭曲吞噬。
      “我的能力可是有严格到变态的限制呢,但你却能这么轻松……怎么可以,这么不公平呢?”
      一条黑丝扫过来,被及时站起来的蓝奈侧身闪过,坑里瞬间裂开一条狭长的地缝!
      辗转腾挪地躲着不断纠缠过来的黑丝,蓝奈瞟一眼远处的奈特拉:“除掉可能取代的人,你就是这么保持着街长之位吗?”
      “也许吧。”奈特拉俯瞰她不断躲闪的样子,低低一笑,“真是难得啊……竟然看到你费力躲避攻击的时候。怎么不施展你引以为傲的能力了,蓝奈区长?”
      他随手一抓,一把金色的短剑出现在手中,剑身仿佛是花枝一般长满了尖锐的倒刺,眨眼间竟快速变长,仿佛活物一般弯曲冲向半空中无法躲闪的蓝奈!
      下一秒,一缕黑色的长长发丝被削落,在半空里还未落下,便卷入了黑丝的空间裂缝里消失无踪。

      最后时刻,蓝奈的身体弯成弓形,勉强躲过了致命的伤害。但是失去控制而下落的身体瞬间被一剑一丝天罗地网般围困绞杀!
      “……结束了。”控制着自己的剑穿透那颗心脏,奈特拉嘴边笑意猛绽。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一僵。
      原本必死无疑的蓝奈突然身形一虚,消失在黑丝金剑的罗网中!

      奈特拉身边的薇娃听到了熟悉的血肉爆碎的声音——
      一只手伸进奈特拉胸腔,发丝飞扬的蓝奈出现在奈特拉面前,蓝瞳里幽火燃烧。
      “你已经不配当街长了,奈特拉。”
      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心脏被捏爆的奈特拉就这么瞪着不敢置信的眼睛,砰地仰面倒下。

      再度恢复实态的蓝奈扫视一周恐慌的念能力者,冷冷一笑,目光最后落在沉默的薇娃:“如果我的能力真的只能施展2小时,袭击最初怎么会和你说那么多废话?”
      薇娃只是缓缓闭上眼:“不管怎样,我的任务结束了……大人,薇娃任凭您处置。”
      但是预料中的痛苦并没有来到,她忽然感到一个人倒在自己身上。
      “最后一次相信你……在我醒前消除所有痕迹。”
      惊愕地睁眼,看到连缠也消失了的蓝奈被自己下意识地稳稳接住,周围是念力耗尽的同伴们半惊半疑的探究目光。
      如同最不可思议的巧合,同一时间,坑底的白发男人周身的黑丝突然消失,脸色煞白地昏迷过去。随着他的昏迷,包裹整个会场的巨大空间念力也消散了。
      转眼间变成由唯一存有余力的薇娃决定的局面。
      ——最后一次考验你。
      一个虚弱的男人勉强站起来,拿着刀靠近:“薇娃大人,趁现在快杀了她……”
      银丝镜片反射出刺目的白光。

      “……暴炎扫射!”
      冲天的巨响不断产生,气浪形成的冲击波一圈圈荡开!攻击产生的爆炸让遭受重创的拍卖场终于轰然坍塌。
      因为空间屏障消失而想要靠近的外面的人们被迫撤退,而等他们终于能够进入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只有两个活人。
      一个是新任L街街长·蓝奈,一个是其心腹薇娃·奈特拉。

      念,本质是一个人的生命能量,通过打开每个人身上都存在的“精孔”后就会释放出来,其打开方式有两种——修行和被迫。后者成功率低到近于零,但是流星街里,却有90%以上的念能力者是以这种方式得到的念,数量不少的分子背后,是数不胜数的死于打开精孔的普通人。
      有了念后,可以通过一定方式测试自己的发展方向——强化系,变化系,放出系,具现化系和相当于其他类的特质系。
      蓝奈是幸运的分子之一,特质系念能力者。
      能力·完美解析:可以任意将身体从虚实之间转换,瞬间得到穿过身体的物质的一切客观数据信息,如果穿过的是念,则可以知道对方的念能力。
      限制:使用能力时要有充足的脑力保证信息的接收,身体必须保持至少有拇指大小的体积处于实态,但是当瞬间舍弃这样大小的身体部分时,可以短暂做到全身保持虚态(主要用于穿过土层等厚度极大的事物,一般舍弃部位为头发)。

      所以,所谓的“时间限制”,根本就不存在,甚至,真正的能力根本不是“穿透物质”!
      ——穿透心脏的瞬间,脑海里翻滚涌现的信息,不是一个背叛的犹大所有的——温和,平静,甚至接近于死亡的奇异安寂的心跳。
      ——薇娃·奈特拉,恭喜你,考验通过。

      【三年后·1992年】

      改名为薇娃·奈特拉的女人带着伊尔迷穿梭在毫无章法的路上,南区的人并不多,所以行人寥寥。但飘过来的眼神都带着根深蒂固的肃杀,伊尔迷很熟悉——杀手最常见的眼神,警戒、探究、隐匿。长期形成的本能。
      不过这些目光扫到薇娃后,就立即转开了。伊尔迷能察觉到,他们的气息变了——警戒没有消除,只是变换了更隐蔽的形式。由单纯的本能变成慎重的防备。
      这个薇娃·奈特拉很强。
      睁得大大的猫瞳没有一丝波动,他心中浮光掠影般划过一个念头。
      也许西索会感兴趣……

      ——啊呀,这样可不好。
      他微微歪头,甩掉莫名其妙的想法。父亲是让他来合作,可不是来找茬的。
      伊尔迷想起某次被自己敲诈后难得郁闷的西索的话:“嗯哼~?小伊~再这么只想着钱的话会误事的哦~?◆”
      ——那次要价大概有点狠了吧。
      他没有半点愧疚地想到。不过西索说最近发现了一个赚钱很多的地方……
      某财迷又开始不自主打着敲诈好友的念头了。

      “揍敌客先生。”薇娃的声音把伊尔迷飘到十万八千里以外的思绪扯回来。
      “嗯。”
      “我们到了,请稍等。”
      他们来到了一扇黑桧木大门前,华丽的哥特体“L”雕刻在门板上,与繁复的银色花藤纹饰浑然一体。
      薇娃伸手刚举起手,还没敲下,屋里就传来回应:“薇娃,进来吧。”

      伊尔迷见到了流星街的统治者之一,L街长。
      “哦?来的不是席巴吗。”坐在黑色沙发上的人看到伊尔迷的第一句话。
      “你好。我是伊尔迷·揍敌客。”
      “蓝奈。”她站起来,简单介绍自己,“长途奔波,请先去休息吧。”
      于是伊尔迷又被薇娃领去客房。在门口碰到他的塞克西里皱起眉,暗压火气打了招呼冲进来。
      “大人!我记得您刚坐进来3分钟!”
      “啊,塞克啊。太好了,这样就算见过面了吧?合作的事就交给你了,总算结束了……”蓝奈伸了一个懒腰,一副立马就要睡过去的样子。
      “……蓝奈大人!不到1分钟的互通姓名怎么能算是见面……!”
      “ZZZ……”
      “……大人……╬”

      第二天,蓝奈一大早被满怀恶意的塞克西里从柔软大床上挖起来……当然这只是一个抽象的比喻,真实情况是塞克刚一靠近门外就被察觉了。
      但是昨天刚召开了街长会议又紧接着被抓来见揍敌客公子的蓝奈不打算动弹。其后果就是被塞克西里温柔的杀气激起条件反射,瞬间从床上跳起,虽然跳到一半就醒悟过来,但全身的睡眠细胞已经被驱除得干干净净了。
      低气压的蓝奈:“塞克西里……我警告你……”
      “大人,揍敌客先生已经等在L议事厅了。”耿直样的塞克西里。
      “……该死。”
      蓝奈一把抓过他手里的大衣,黑着脸穿上。
      “下次别让我逮到!”
      丢下最后一句话,飞舞的长发消失在门后,门被砰地甩上。

      伊尔迷坐在偌大的会议桌旁,在到处标记着“L”的红塔三层,即使是这张巨大的长形木桌角,也刻着凹陷的纤细字母。
      他觉得自己有点能推测出其他五层的特色了……
      “喀喇”。
      伊尔迷抬起头,看到推门进来的少女。一身利落颀长的军服大衣,拖曳到腿部的长长黑发均匀地垂散周身。
      他脑子里顿时有一根弦搭上了,眼前的人和“流星街”挂上了等号,然后在对方蓝色眼眸看过来的时候开口:“蓝奈街长。”
      在伊尔迷·揍敌客大少爷如此公式化的开场白后,两人之间平淡而无味的商榷开始了。

      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蓝奈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她不由想起上次席巴·揍敌客来的时候,自己作为陪同和曾经的L街长一起出席会谈,那时严肃正经到一丝不苟的气氛……真是不自在极了。
      本来算算到日子了,想逃过这次续约谈判,没想到拉马尔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竟然把时间提前到街长大会之后,让她连逃都来不及!
      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餐厅。
      蓝奈一坐下,二话不说立即埋头扒饭,那架势仿佛要把憋了一上午的火都发泄到食物里。
      即使如此,饭粒却一粒没掉,全进了她的胃里等待被充分消化——流星街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浪费粮食。

      一顿饭过半,揍敌客家的面瘫少爷才姗姗来迟。
      蓝奈示意侍从上饭,然后继续扒米。
      伊尔迷坐到蓝奈对面,看着摆上来的简单午饭——白米之上一份煎蛋,周围放了一圈腊肠片——再看对面街长的饭菜,一模一样,量足而精炼的风格。
      于是某个从小虽然吃毒饭长大,但家里的厨师也从来都是把饭做得华丽美观的揍敌客大少爷的猫瞳有一瞬间的涣散。
      他回想昨晚以来见到的华美家具、精致木雕、琉璃吊灯、繁复金纹……极尽奢华的装修风格,再低头观察怎么也看不出一朵花来的白米饭和煎鸡蛋……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很大冲击。
      但伊尔迷毕竟不是普通的世家少爷,而是臭名昭著声名显赫的杀手世家,很快恢复镇定,拿起勺子慢吞吞地吃起来。
      偌大的餐厅一片寂静,只有蓝奈狼吞虎咽的声音。
      一旁的侍从头上默默凝聚了豆大一滴冷汗……大人……您不觉得冷了点么……
      明明在见到伊尔迷前一刻的街长会议上还被拉马尔街长嘱咐,要和揍敌客家稳固关系的蓝奈,此刻一心沉浸在吃饭大业中,完全不顾主客气氛有多僵硬。
      而被冷落的客人却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伊尔迷从来都不会和家人以外的人多说话,这样相对无言的寒冷状态反而是他最舒服的气氛……

      但是事实上,蓝奈这么明目张胆的忽视客人却是因为对揍敌客家的不满。
      流星街上层重视揍敌客家的友好关系,就她所知道的两次续约商谈,派出的全是仅次于S街长的二号掌权人物L街长,可是揍敌客上次还是当家亲来呢,这次却换成了没有主事权的小辈。她甚至怀疑这位大少爷有没有家族的决定权。
      既然揍敌客没有诚意,她也不客气地敷衍了事。
      几十秒的见面,会议迟到,不安排任何谈判陪同人员,甚至于饭菜没有按照外面的规矩做一桌大鱼大肉……反正双方的关系也不会因为一次续约的轻慢而有多大恶化,蓝奈也乐得轻松。
      倒是这位少爷至今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满,公事公办一丝不苟,不是城府极深就是真的没察觉。

      可惜她全猜错了,伊尔迷只是单纯习惯了简练平淡的做事风格,再加上对流星街恰到好处的了解和误解,杀手少爷觉得一切进行的出乎意料地合他的心意。
      不过在伊尔迷那颗长期被帐户上的数字霸占的脑袋里,此刻也稍稍起了那么一点点的可以称得上苦恼的想法。
      流星街是揍敌客的重要伙伴,伊尔迷仅从自己母亲出身于流星街这件事实就可以得知了。除了父亲的交代,他本人也的确有加深家族合作伙伴关系的打算。
      问题出在他的性格上。长到这么大,伊尔迷可以说还不知道该怎么正常地和人展开一段朋友关系——他唯一的经验似乎只是通过压榨好友的钱财以及满足对方的战斗欲来增进双方关系,两者全是他的强项……但这种方式似乎不适合眼前的人。
      看着蓝奈放下一粒米也不剩的碗,向他一挑眉:“下午继续?”她想赶紧结束这次沉闷的谈判任务。
      伊尔迷只得干巴巴地点头:“一点以后随时可以。”
      这是他对自己午饭时间的最高预估。
      “那就一点半开始好了。”丢下这句话,蓝奈起身离席。
      披上侍从手里的大衣,只略略系上一颗扣子,一走出饭厅,就看到塞克西里等在柱子旁,很自然地随着她走到一起。
      “有什么事等我睡醒了再说!”心情不爽的蓝奈还不等他开口,就先断了他的话头,军衣飞扬地奔向卧室。
      被`干脆地晾在一旁的塞克目送蓝奈走远后,低头看了一眼明丝儿辛苦搜集的资料,仿佛看到新鲜出炉的一串青筋在那张可爱的脸上冒出,以及她每周几乎都要例行一次的怒吼——
      “蓝奈大混蛋!!!”
      ——蓝奈大人是不是该注意一下了呢,毕竟明丝儿的能力很难得,要是跑没了可是得不偿失啊……
      象征性地担忧了一下,塞克西里下一个瞬间便有点恶趣味地期待起那个小女孩气急败坏的模样了。
      ——嘛,反正这种事不用他操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A2 秘密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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