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钦天司时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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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的选择没有意义，禅院小姐。这世间许多事都自有缘法，你参与与否都不影响它最终的轨迹。］
没关系，我是“最初”。
你揪掉笔盖写下“反转术式”几个字。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学什么都无往不利的你第一次受挫。
高深的结界术？
哈，结界术的至高杰作、存续千年的薨星宫你摸明白了，下次不会那么狼狈的被天元大人赶出来。
你才学了半年多。
哈，咒具的制作极为困难，要靠巧合、要靠日积月累。你能稳定批量制作，你才学了不到两个月。
唯独在救人一道，世界总是和你作对。
天元、理子。
不想让家入那么辛苦，想研究反转术式。可反转术式你什么都不明白。
家入也说不清楚。
也许你要说这才几天，一无所获不是相当正常？
你才不管咒术几千年历史里掌握反转术式的人不超过两手之数，也不管反转术式有多么精妙深奥这件事。
慧极必伤。
以你的才学三天无法入门那就是无法学会。你真切的清楚这一点。
更何况这都不止三天了。
转换思路失败。
你一手揉着脖颈，一手拉开抽屉，将自己的笔记整理好放进去。
伸个懒腰后起身把椅子塞进去，走到家入宿舍的门口。
家入最近总是不在。
把咒术师治好，治好之后咒术师继续去祓除咒灵。他可能会回来，也可能永远回不来。家入要接连不断的面对这样的事。
你捏着眉心。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世界上多我一个会反转术式的咒术师又如何？
不，即使我学会了，也不一定能像硝子那样治疗别人。
更别说我学不会。
为什么我不行？
也不知道五条同学和夏油同学会不会明悟。想到他们两个，又想到今日第一节是国语课。
要是只有你一个人去上课就尴尬了。
你摸了摸今日戴的耳饰。
“既然箭在弦上，那又何必踌躇。”
脑海中总会闪过一些片段。和你经历过的两个世界都不相同。那个世界要更为……你没有更多记忆了。
可你觉得，那世界同样在影响着你。最起码你命名结界时就灵光不断毫无犹豫。
你一个人走出宿舍楼，迎面撞上两个偷偷摸摸的DK。
沉默在你们三人中蔓延。
你瞥了一眼五条同学，果不其然，他回避了你的视线。你不清楚五条同学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最近总是躲着你。
开窍了？
意识到自己往日的所作所为对你来说究竟有多么罪大恶极了？
“好巧。”
打圆场的是夏油同学。他同样一脸不解，一时看向你，一时看向五条同学。
通常情况，这两位同级的行为模式是五条同学首先发言，夏油同学紧随其后，两人一唱一和，把别人气个半死。
你有理由相信是五条同学把夏油同学带坏了。明明初见时夏油同学还是个羞涩腼腆的乖宝宝。刚开学没多久给妈妈打电话时还是好孩子语气。
咳咳，不是你故意偷听，是不小心撞见。
两位同级这是又要逃课了。
“不巧的是，我们要分道扬镳了。”你笑着回应夏油同学。
“乖宝宝不会去向夜蛾老师告状吧？”五条同学抬起下巴，满脸倨傲，手却不停摸索着衣领。啧，这家伙是在记仇吗？
怎么能让夜蛾老师做他不愿意做的事！而且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夏油同学拽住五条同学：“喂，悟最近到底怎么回事？”
五条同学确实深受老天偏爱。他的蓝色眼睛比晨间的天光还要清亮，整个人像只矜贵华丽的布偶猫。嗯，还带着婴儿肥那种，稚气未脱。
噢……难以想象甚尔都当爸爸了，也不知道他这个奶爸做的怎么样。
甚尔来无影去无踪，从来都是他找你你找不到他。
没来找你就是一切都好。
你决定不和五条同学计较。
“五条同学和夏油同学逃课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有哪一次‘背叛’你们了吗？”
“还有——”你努力踮起脚尖，夏油同学会意，帮你压着五条同学，五条同学假装努力挣扎，最后气焰逐渐熄灭。
“五条同学是笨蛋吗？”你终于可以把这句话还给五条同学了。你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整个年级只有四个人，少了谁老师们不是心知肚明。用得着我去打小报告？”
咦惹，为什么表现得像我玷污了你一样！五条同学就等着被夜蛾老师的正义铁拳制裁吧！这话你没说出口。
五条同学意外的尊师重道。哪怕夜蛾老师现在不是五条同学的对手了。
等一下、你停止微笑。
「无下限」常有，「六眼」不常有。可这个“常有”是以百年为期限。「咒灵操使」更是千年一遇。
上一个咒灵操使打败了两面宿傩。夏油同学一入学就拿到了一级咒术师的评定。五条同学同样如此。他们的术式是被整个咒术界认可的强大。
而你——
“夏油同学，能把你的手伸出来一下吗？”
夏油同学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可他还是顺从的伸出手。五条同学趁机挣脱桎梏跳起来：“你们要干什么？”
你没有把自己的掌心贴上夏油同学的掌心，只是比较了一下。
“はつ的手好小。”夏油同学感慨道。
“夏油同学，我厉害吗？”你指着自己问他。
“当然，はつ真的很厉害。”
夏油同学在敷衍你。他根本不是这么想的。
“五条同学呢？”
“你问老子？要看你和谁比。你和老子比当然超弱的啦！”
五条同学说的是实话。可他不觉得你的实力值得他放在心上——人们恐惧无法理解的强大，却拥抱看得见的脆弱。
我的弱小显而易见。
评上一级咒术师后你便被总监会那群老头喊去训话。高强度的出任务，还要处理各种各样的事务，你那天身体很不舒服，面色苍白。于是他们当着你的面讨论你不服从管理的话要如何杀掉你。
他们的结论出奇的一致。
只要被近身，你就完蛋了。
他们好像完全忘记你可以一瞬间控住他们，他们根本没有近身的机会。
我的弱点显而易见。
你当时什么都没说。从会议室出来后清子一直在安慰你，你也只是让她带你去审讯室。这么久没到总监会，要处理的诅咒师太多了。
“是啊。五条同学和夏油同学，都很强。”你微笑着说。
五条同学和夏油同学，是整个咒术界年轻一代的最杰出者。
“很强？”五条同学拽过夏油同学，哥俩好的勾肩搭背。
“老子和杰，是最强！”
“好，「最强」。”
当今咒术界最强是九十九由基吧。唯一一个特级咒术师。如果她不是星浆体，任务可能由她来做。你到现在还没见过她呢。这个女人作为咒术师却不祓除咒灵，跑到咒灵最少的美国去了。
为什么呢……
天元结界……
“はつ在想什么？”
“在想五条同学和夏油同学会去哪。东京真的没什么好玩的地方。”
“悟——”
五条同学一个翻身，趁夏油同学不注意捂住他的嘴，和夏油同学眼神对视三秒，然后缓缓松开，转过身面向你，嘴角挂着一丝邪恶的笑容。
他耍帅似地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
“哼哼。”
你沉默地看着五条同学。
“当然是去女孩子不能去的地方！”他大声的说。
“比如说？”你用最为真挚的语气向他询问。
“这个、那个……”五条同学手忙脚乱，迟迟说不出一个地点。
“五条同学喜欢银座的大姐姐还是祇园的大姐姐？我喜欢……”你报了几个名号。都是陪叔父做客时认识的。
呵，男人。
“或者是歌舞伎町？”
“什么！？”五条同学和夏油同学两个人大跌眼镜。
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你微微歪着头：“报我的名号她们会好好招待五条同学和夏油同学的。”
“咳咳。h——”
“再见！”你挥挥手，“不送。”
“玩的愉快。”
“听我解释……！”夏油杰才不要被误会成那种人。
夏油同学追了上来。
“我和悟去买蛋糕。”夏油同学认命地拍了一下脸。
“新宿有一家蛋糕店的蛋糕很好吃。每周只营业三天，而且开门不久就会售罄。所以悟和我打算早去……”他越说越难为情，最终以手掩面。
夏油同学不爱吃甜。
五条同学嗜甜如命。
这两个呆瓜。
“我只是开个玩笑，夏油同学。”
“可是你是真的去过吧！”夏油同学摊开手，一脸为难。
感觉夏油同学的天都塌了。
“唔……是呀。”
“杰什么都和她说，也太没兄弟义气了吧！”五条同学一只手压在夏油同学的肩上，一只手指着你：“就算你怎么哀求老子，老子也不会把蛋糕分给你的。”
五条同学请不要擅自给自己加戏，好吗？
好的。
夏油同学看着无奈的、保持着淡淡笑容的你：“你和悟一样喜欢吃甜食吗？”明明悟的甜点她都不怎么吃。
“适当的糖分摄入有助于提高幸福感，夏油同学。”
“但是。”
“五条同学的糖分摄入绝对超标了。”
“哈？”你的话惹到了五条同学！五条同学强硬的按住你解释：“老子成为甜党不是理所当然吗？老子才不像某些人，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无下限」可是很烧脑的。”
“悟，你再说一遍试试？”
“哇。老子说的又不是杰，你怎么就对号入座了？”
你们解决问题，还是只会仰仗干戈吗？
你真的无法不笑出来。
“再聊下去我就真的要迟到了。我先走了，回头见，夏油同学。”
“回——”
“我呢？”五条悟十分震惊，她居然不和他说再见！
“欸？我认为五条同学最近不是很想和我说话。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你是认真在说这句话。五条同学这边行不通的话，就要靠你的动物朋友们去探查这个世界了。
不过是慢一点。
“悟，打断别人说话也太不礼貌了吧！？”
“杰，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五条同学庄严宣告：“虽然老子不会分给你，但是老子可以带你一起去买。”
“谢谢你的好意，五条同学。不过我自己去或者和家入一起去也完全可以的。回头见。”
“你一个人……”
“五条同学想体验一下我的术式吗？”
五条同学默不作声。
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你头也不回，这下是真的不能再耽误了。要先去医务室探望家入。
“离上课还早着吧？”五条同学双手插兜倚着树。
他低着头，你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想和她说话。
五条悟讨厌这种他无法控制的感觉。他却完全无法制止这种感觉诞生。
“我要走了，五条同学。”
好气！
为什么不配合他！
喜欢吃甜食就一起去买嘛！
“怎么了，悟。”
夏油杰注视着五条悟的一举一动。无他，悟最近实在太不对劲了。
“杰，我问你。”五条悟在你走后恢复自信不羁的神情，“看到一个人就心跳加速全身发热，不是有电击感就是疼痛感，这是怎么回事？”
夏油杰的嘴巴张张合合，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词。
五条悟的手在夏油杰面前飞舞：“说话，杰。”
“这是喜欢。”夏油杰说的如此平静自然，就好像他早就预料到了。
五条悟的脑子短路几秒，随后一股热流从心脏处流向四肢百骸。
他是不是一直在回避这件事？
他怎么会喜欢那帮老头精心培养的人偶？
！
［劳您挂心。我不认为自己需要保护。］
［我有能力在天空翱翔。］
［谁让你替我做选择了！］
［我为什么要在你面前哭？］
［五条同学想体验一下我的术式吗］
敢和他说这种话。
“soga，soga，soga……”五条悟的声音越来越大，颤抖得也越来越厉害。
他怎么能想当然的把她当做人偶？
“原来这就是喜欢啊……”五条悟恢复平静。他毫无预兆地捏住夏油杰的双肩，脸上洋溢着灿烂至极的笑容。
“我现在就去找她。”
夏油杰按住要瞬移的五条悟：“听着，悟。”
“你会给她带来困扰的。”
“老子管她呢。”五条悟话说到一半，恍然意识到这样不对。他揉了揉太阳穴，松了一口气，“谢了，杰。请你吃蛋糕。”
“我又不爱吃甜。”夏油杰确认五条悟恢复正常后才问道：“悟打算怎么办？”
“追她啊。”五条悟吊儿郎当的说。
“不行。”夏油杰在加重语调的同时也加重了手上的力气。五条悟跳开，困惑地看着面色阴沉的夏油杰：“为什么啊，杰。老子的外貌和实力全都无可挑剔，她没理由拒绝我。”
如果我也能如悟一般自信就好了。
“不行就是不行。”夏油杰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恢复他一贯的笑容，悟不会发现他的感情的。
他对はつ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
“悟那么做，はつ会逃的。会再也不理你。”
五条悟沉默了。半响，他才垂着眼，两手插兜，一只脚用力踩到树上，低声说：“我知道了。”
树摇来晃去。
五条悟伸出一只手揉了揉蓬松的头发：“我们去买蛋糕吧，杰。多买一点，分给硝子和她，她会原谅我的。”
悟永远都那么张扬自信。
“别担心，杰。像以前一样，我明白。”
“别欺负她。”
“老子才没有——”五条悟戳着夏油杰的脑门，“谁叫她想不起来老子的存在。”
“随你。”
五条悟愉快地哼起了歌。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钦天司时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