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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记忆回溯,前世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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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轻得像风吹过耳畔。我站在原地没动,手指却已经贴上了那根柱子。
冰凉的金属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左臂的裂纹像是被点燃了一样,火辣辣地疼。我没收手,反而把整只手掌按了上去。神赐魂环悬在头顶,金光微微震颤,像是在警告什么。
大厅猛地一晃,墙上的红纹瞬间亮起,像是无数条血管突然充血。地面开始震动,柱子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一圈圈扩散开来。我的意识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拽住,往深处拖。
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天是灰的。
战火从七宝琉璃宗的主殿烧到了后山,残垣断壁间躺着熟悉的身影。我认出那是小时候的自己——穿着绣金边的裙衫,手里还攥着半块糖糕。她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根断裂的魂导器针管,眼睛睁着,望着天空。
我没敢上前。
下一秒,画面变了。
唐三跪在废墟中央,怀里抱着那个“我”。他的衣服破了好几个洞,脸上全是血,可手稳得不像话。他把我的头轻轻托起来,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嘴唇动了动,说了句什么。
我没听见。
但心口突然疼得厉害。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道漆黑的裂痕,像是撕开了空间本身。那道裂痕越拉越大,里面涌出狂暴的气流,卷起碎石和灰烬。他低头看了怀里的我最后一眼,嘴角居然弯了一下。
然后,他把自己推进了那道裂缝。
轰——
记忆像炸开一样冲进脑海。我这才明白,那天不是意外。是他亲手把我送回来的。用他的命,换我的生。时空逆转的代价是魂飞魄散,连轮回都不入。他就这么消失了,连骨灰都没留下。
我又看见他藏在暗处的日子。我在宗门练武,他在远处树下看着;我吃糖时笑出声,他背过身去抹眼角;我第一次用出九宝琉璃塔的第七层增幅,他站在雨里站了一夜,怕自己忍不住现身。
原来我一直没死,是因为有人不肯转生。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喘不上气。我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想逃,可双脚像钉在原地。那些画面不停翻滚,一场接一场,全是我不曾见过的他。
他替我挡下的那一剑,本该砍在我脖子上。
他偷偷改掉的那份婚书,是我父亲和天斗皇室联姻的密约。
他最后一次见我,是在宗门门口的桂花树下。我拎着包袱准备出门历练,他远远站着,手里提了个小布包,里面是我最爱吃的杏仁酥。我没发现他,笑着跑远了。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他。
画面终于停了。
我发现自己跪在地上,冷汗浸透了后背。柱子还在发光,但我已经松开了手。神赐魂环黯淡得几乎看不见,左臂的伤蔓延到了肩膀,皮肤下隐隐有裂痕在游走,像是瓷器上的细纹。
我撑着地面想站起来,手一软,差点栽下去。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咳嗽。
我猛地回头。
唐三靠在墙边坐着,不知什么时候醒的。脸色还是白的,但眼睛睁着,正看着我。他的手指动了动,像是想抬起来,又没力气。
“你……”我张了张嘴,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你怎么醒了?”
他没回答,只是慢慢挪了下手,朝我这边伸过来一点。
我连滚带爬地扑过去,跪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腕。脉搏跳得弱,但稳。我咬破指尖,想给他渡点魂力,可血刚滴下去就被吸走了,连个涟漪都没起。
“别浪费力气。”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我知道你看完了。”
我鼻子一酸,眼泪直接砸下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扛?”
他抬手,指尖蹭了下我脸上的泪,动作很轻。“告诉你,你会跟我一起跳进去。”
“我会!”我吼出来,“我当然会!你以为只有你能拼命吗?”
他笑了下,眼神有点恍惚。“可那时候……你还没学会用第三魂技。”
我愣住。
那是我重生后才解锁的能力。前世,我根本没活到那一天。
他收回手,慢慢闭上眼。“我不后悔。只是……没想到你会回来找我。”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抓着他的衣领,把脸凑近,“我是来骂你的!骂你傻,骂你笨,骂你什么都不说就自己决定生死!你算什么唐三?我认识的那个唐三,从来不会丢下我!”
他睁开眼,静静看着我。
然后,一点点抬起了双臂,环住我的腰,把我拉进怀里。
力道不大,但我没挣开。
他的下巴搁在我肩上,呼吸扫过脖颈。“对不起。”他说,“这次……让你等太久了。”
我埋在他怀里,手指紧紧抠着他的后背。想哭,可眼泪好像流干了。只剩胸口那股闷疼,一下一下地撞着肋骨。
忽然,一股暖流从他身上漫出来,顺着相贴的地方渗进我体内。与此同时,我头顶的神赐魂环轻轻一震,重新亮了起来。一道赤金色的纹路从他背后浮现,蜿蜒而上,像是一把刀刻进空气里的痕迹。
紧接着,我的武魂——九宝琉璃塔的虚影缓缓升起,悬浮在头顶。
两股力量碰在一起,发出一声低鸣。整个大厅的魂灯噼啪作响,接连爆裂。黑暗一层层压下来,可我们之间的光却越来越亮。
“你还记得吗?”他贴着我耳边说,“小时候你说,长大要嫁给我。”
我哽了一下。“谁记得那种胡话。”
“我记得。”他收紧了手臂,“所以这一世,换我追你。”
我抬起头想反驳,可话卡在喉咙里。
因为他正看着我,眼里有光,有笑,还有十年前就藏起来的那点小心翼翼。
“荣荣。”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很轻,却像锤子敲在心上,“这一次,我不走了。”
我终于撑不住,伏在他肩上哭出声。
不是委屈,也不是害怕。
是终于知道了真相之后,再也藏不住的疼。
他的手一直没松开,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哄小孩那样。魂力还在交融,光幕包裹着我们,隔绝了外面的血腥和冰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抽了抽鼻子,哑着嗓子说:“你要是敢再丢下我一次……我就把你锁在宗门库房,天天拿增幅阵列电你。”
他低笑了一声,额头抵住我的。“好。”
“不准笑!我说真的!”
“嗯,真的。”
我推开他一点,瞪着他。他脸色还是差,可眼神清亮。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确认这不是幻觉。
然后,我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感觉到了吗?”
他顿了顿。
“这里,从十年前就没变过。”
他呼吸一滞。
就在这时,大厅中央的柱子嗡地一震,表面浮现出新的文字:**记忆回廊·样本B-7同步完成。情感波动超出阈值,系统即将重启。**
地面开始轻微震动,墙缝里渗出淡蓝色的雾气。
唐三立刻搂紧我,翻身将我护在身下。头顶的光幕剧烈波动,九宝琉璃塔的虚影与那道赤金纹路交织成网,硬生生撑住了压下来的黑暗。
雾气弥漫到脚边时,我忽然想起什么。
抬头看他,“唐三。”
“嗯?”
“你说你记得小时候的事。”我盯着他的眼睛,“那你应该记得——我八岁那年,在后花园偷摘荷花,摔进池塘,是谁把我捞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