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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致薇薇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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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薇薇安:
展信佳!
老实说我不知道应该讲些什么,太过熟悉的人总是让我沉默。
我将给予你山茶花,
白色的温暖照耀在你的心间,
不用言语,
不用神色,
你只是仅仅站在那里,
就是一轮明月。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生老病死。
可你永远是不朽的月亮。
齐肩短发偶尔随风浮动,三白眼不是冷漠无情,却也不会看我一眼。
只是借着这个假名,隐晦传达可求而不可得。
为什么写这些封信?
真的是永不失落的回信吗?
也许过了百年之后,我再次看到这封些信,仍会感慨这时的自己,这个躺在沙发上,电脑自动播放的短视频的古怪女孩。
薇薇安,
爱从何处来?
我时常感到对你有一不可言说的感情,深沉的像太阳,轻盈时又如同夜间薄薄的黑幕。
大概是生来就有着隐晦的纳西索斯情节。
第一次有意识的观察镜子中的自己,
成长过程中不断变化的发圈,头绳,发卡,发箍。
长发,短发,直发,卷发…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向医生反馈,自己时常有一种很饿很饿的感觉,怎么吃也吃不够。
即便是吃到整个胃都沉甸甸的想吐出来,还是要继续咀嚼,继续吞咽。
医生说,是我一种心理上的没有得到满足反映到了身体上。
不满足好像是我人生永远绕不开的议题。
小时候考到97分,就会说:“剩下的3分丢到哪里去了?”
拿到第二名,就会说:“差点拿到第一名。”
有了二等奖,就会问一等奖,有了一等奖,就会问特等奖。
我的人生好像永远都差一点。
差一点,差一点,差一点,差一点,差一点,差一点,差一点,差一点,差一点,差一点,差一点…
差很多,差很多,差很多,差很多,差很多,差很多,差很多,差很多,差很多,差很多,差很多…
为什么?
懒惰。
我想这也是我无时无刻不在焦虑的原因。
上学时吃饭永远限定时间,即便时间充足,两年前的我整整一个学年都要求自己必须把饭吃掉。
好像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失落。
在那种暂时没有人监督吃饭的时候,我会放任自己不吃,因为失去了对饥饿的感知。
因为接水的地方离教室远,所以我宁愿一整天时间都渴着。
小学老师给我的评价是:“你很聪明,就是懒。”
我似乎就是一个这样习惯于墨守成规的人。
有时也会走向另一个极端。
一个完全亢奋,陌生到极致的“自己”。
暴食,
贪婪,
傲慢,
暴怒,
色-欲,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正义的天平,七宗罪我似乎已经犯了六条。
为什么没有嫉妒?
大概是目前写信的我处于“懒惰”状态,或许有一天当我在另一个完全陌生状态给你写信时,就会有完全不一样的内容了。
回归正题,
爱从何处来?
于我而言,爱好像可以具体到一种食欲。
爱吃的东西会忍不住天天吃,
跟爱的家人朋友一起吃饭,也会忍不住多吃,
吃饭时如果能看着喜欢的电视剧,视频,或者是播客,吃饭的时间就会无限延长。
爱就是食欲吗?
舔舐,
咀嚼,
吞咽,
这好像和世俗定义上的爱不相同,
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者。
有时会给自己带来伤害,
有时会给身边的家人朋友带来伤害。
我是一个失败的爱人者,不能好好爱你,爱自己,甚至是爱别人。
人类是造物主的宠儿,
可我却无法回馈任何。
薇薇安,
你也看出来了吧。
我大概不是一个彻底的悲观主义者,这也不能对世界报以正向的乐观。
有时候请远离我吧。
即便我的双手牢牢箍住你的肩膀,
指甲深深陷入你的皮肉,
前路布满荆棘,
回头路铺满炭火,
我们的双脚血肉模糊,
蔓延出万千红线,
请远离我吧。
别离开我。
——愿安好!
你亲爱的雪伦
九月月曜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