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掌柜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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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胖重重甩下双手，低叹一声将手背在身后。
木瑾儿探看门口无人，小步走上前将手搭在柜台之上，背对着门，接过楚旻递来的拜帖看过，“所以……掌柜这是牛皮吹大了？”
“谁吹牛呢？来，我看看怎么回事？”
柏仁原跟在身后并不多这些事感兴趣，只听‘牛皮’二次，凑热闹似的猛地上前，扒拉着木瑾儿肩膀左看右看，伸直手抢过木瑾儿手上的拜帖。
柏仁双手而持，边走边看，嘴里时不时小声念出，“汗血宝马，见识短浅，可有幸……去长长眼？”
说完，柏仁猛地转过身把拜帖拍在桌上，“懂了！懂了！原来如此，这是这厮牛皮吹大了，想把楚兄那匹汗血宝马占为己有去商友里炫耀呢！”
木瑾儿心已明了，却并未敢再多言，眼见掌柜那脸阴晴不定，眼神赶忙示意柏仁闭嘴。
楚旻站在她的背后，左肩挨着她的右肩，近的只差一个指头，侧目便见其那不着痕迹的小动作。
掌柜一听，果真急红了眼，先看着拐弯抹角点他的木瑾儿，又抬着食指点那直言快语的柏仁，“你们！你们！一群昏庸无才无德之辈，还想不想租店了！”
“租！”木瑾儿和楚旻一同出声说道。
木瑾儿听身后那离的好像在自己耳畔的声音，不自觉扭头看去，右肩蹭在楚旻胸膛，她抬眸看上他的眼睛，咧嘴一笑回过头。
楚旻站在那一动不动，“所以，掌柜喊我们回来做甚？”
掌柜走到柜台内，蹲下身从里面的抽屉里拿出方才准备好的房契放在台面，转向楚旻推过去给人，“我想借你汗血宝马一用，事成之后，这店便租给你，租金减半。”
那些乱七八糟的木瑾儿左耳进右耳出，只有那‘租金减半’四字像落珠般接连敲响她的心脏。
木瑾儿惊讶的张大嘴巴，满脸不敢相信，压不住嗓音大声重复说：“租金减半？那，那这是一年还需多少钱啊？”
木瑾儿举起自己的十个指头，看看柏仁呆头呆脑的，又看向楚旻，楚旻接到目光拿起桌上的房契仔细过目。
这房子是刘胖的，房契自也是刘胖名下，多少租金，多少税，那还不是他自己定，从方才的客流量来看，这刘胖一天在这的生意那纯收入都是几两碎银，若是一年来看，这房租不得也几十两银子？
楚旻越算越摸不着头脑，虽是位置不错，可这还是开店初期，别干一年到头还不够交租金呢。
更别说木瑾儿那什么‘立人设’他听都没听说过。
刘胖说出那番话后心还悬着，死死盯着这三人面上的表情，生怕这几人走了自己面子那可真是没了，只看楚旻冷脸，急忙开口说：“租金……租金……，一年五十两！这真不能再便宜了。”
这比木瑾儿先去准备的整整便宜了一半！
她摸着自己褡裢，心动的小鹿乱撞，眼睛直勾勾看着房契挪不开，久久未能回神，等这股上头劲缓过，木瑾儿反手拽动楚旻袖子。
这一幕被柏仁看去，柏仁抬手扶额，心里暗道磨磨唧唧，吞吞吐吐。
柏仁站在木瑾儿身旁，拿起房契的瞬间，不着痕迹的神速取下木瑾儿腰间的褡裢扔在台面之上，“成交。”
木瑾儿被他弄的神色微变，看着桌上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褡裢瞳孔地震，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摸向腰间，手上一空更加确定那是自己的褡裢！
“柏仁，你什么时候偷我的褡裢的？”木瑾儿生气的拽着柏仁袖子，就怕这小偷跑了，厉声严肃的质问，“你这和尚还真是没学点好的！”
柏仁甩开木瑾儿，“说什么呢？我是看你磨磨唧唧替你赶紧回答人家掌柜呢，就你们两个这样还做生意，真是难于上青天哦！”
楚旻警惕的替木瑾儿拿回褡裢，“不用你瞎操心。”
柏仁点点头，佯装无所谓说，“行，随便你们两个。”
楚旻把褡裢递还给木瑾儿，再三重复的查看房契，又小心翼翼一字一字用手指对着看那契约，看上三四遍确认无误时才敢让木瑾儿签字。
原是好意想借着喜悦之事打趣木瑾儿和楚旻二人，未曾想那两人不理解也就罢了，还觉着他是多操心，柏仁看着墙左思右想，实在是只能把那错处怪在自己是否是那时板着脸让人误会了。
柏仁再看向木瑾儿二人时，已经谈完房契。
刘胖签下自己大名，拿出印泥戳下自己红指，惆怅已然散开，难得的露出笑容，“来来来，木老板也快签字画押，这店啊交给木老板我放心！”
木瑾儿笑着接过那一式两份的契约，戳下自己大母指后接过楚旻递来的手绢擦拭指上还沾着的红泥，“掌柜说笑了，那不知何时需要那汗血宝马？”
刘胖细细想来，拜帖上并未说何事而来啊，“这，不如回帖后过几日我派人来这店里告知三位？”
楚旻突然出声制止，“慢！”
木瑾儿疑惑的看向楚旻，微声问道：“怎了？可是不妥？”
楚旻脑袋左右微微晃动，冰冷的双手握在木瑾儿手腕上，轻拽着她便走出店门直奔柏仁身旁。
柏仁在那盯着墙面，仔细看着那一排蚂蚁搬家，忽地耳闻两人停在身侧，故作继续生气，“干嘛？”
楚旻也抱着手，压低嗓音，用只有他们三能听见的音量故作高深道：“咱们不是要‘立人设’为何不从刘掌柜这里先下手？”
柏仁脑筋反应迅速，只听楚旻说完已然反应过来，方才那气忽地散开，双手一拍道，“对啊，这掌柜给自己立人设立的下不来台，不如我们去帮帮他，还能大赚一笔！”
木瑾儿想到这刘胖给自己立爱马人设，还扬言自己有汗血宝马，可楚旻那不过是匹杂交的，这都能免去五十两银子的租金，若是能真搞来一匹纯正的汗血宝马，还不得免去全部租金。
可是这汗血宝马她不知从何搞来啊……
这汗血宝马是权利的象征，木勒城内虽未有人当真拥有，可那些走南闯北，爱看话本子的多的去，难免有那么一两个当真见过。
木瑾儿犹豫再三，还是问道这俩人：“你们谁能真去搞来一匹汗血宝马呢？”
她先看向柏仁，这柏仁在她眼里那是比楚旻见多识广的人。
柏仁被盯的有些不适应，错开她的目光低下头，拿着没毛的头顶挠了挠说，“别看我，我真不行，我连见都没见过，我要是见过能不知道那‘毛驴’是汗血宝马？”
木瑾儿啧了一声，她怎么忘了这茬，柏仁连那是汗血宝马的不知道，怎么会知道真的汗血宝马，“那楚旻，你能找到吗？”
楚旻抱着双手傲娇的很，说话时也不正眼看人，“你不是想麻烦柏仁吗？你喊他去就行，喊我干嘛。”
木瑾儿觉着这人有病，方才还好好的，现下突然翻了脸，罢了，“我这不是挨个问吗，柏仁不行，这不是只能靠你了。”
楚旻撒下抱着的双手，干咳两声揉了揉鼻子，“明天，明天我就能找来。”
柏仁皱起眉头，有些憋不住嘴角，心叹这人怕不是病了，真是显着他了。
木瑾儿倒是高兴上头，双手拉住楚旻的手腕问，“真的吗？你真的能找来汗血宝马？”
那时南下渭河，楚旻和祐平两人带着一对暗卫便急忙离开皇宫，为了赶在太后下旨灭口前到木勒，所有人皆是汗血宝马而行。
至于楚旻的杂交之马，是弱冠之年在皇家围猎时，小马驹快被乱箭射杀时楚旻救下，自小便养在身边。
时常被人说笑，“为何养的这杂交之马忘了朋友”，楚旻说，“它两个月大我便养在身边，自然更关心一点”。
楚旻点点头，要汗血宝马那还不简单，“我自然能找来。”
木瑾儿跳起身，双手搂住楚旻脖子把人抱在怀里，比楚旻挨着一个头，她的脸掩埋在楚旻左肩，皂角的芬香充斥她的一呼一吸，那是股让人安心的味道。
“哎呦！”柏仁不好意思的捂着眼睛转头，“羞不羞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两个不要脸的男女！”
店里的人久久不见人归，心里不安的里面徘徊，止不住脚步走出店门，见俩人抱在一起，出声也不是，不出声也不是，刘胖尴尬的说，“这，楚公子，那商讨的如何了？”
木瑾儿蹦哒的松开手，有些高兴过头后冷静下的悔恨，走回店里说，“我们想了想，不如我们帮掌柜你立稳人设。”
刘胖未曾听说立人设是何东西，坐在店里泡上一壶好茶，“立稳人设？这木老板说话怎么让人摸不着头脑。”
木瑾儿知晓，故意勾起人兴趣又淡淡解释说，“立人设就是像掌柜你一样把自己想让人知道那面宣之于众，而不想暴露的就藏在心里，让宣之于众的那面带来利益，这也是我们如意坊的生意。”
刘胖泡好茶水，给木瑾儿倒上半杯，“那木老板是想做我生意了？”
木瑾儿举起茶杯吹了吹，抿上半口，“我们给你兜底，为你提供最好的汗血宝马，让你不被拆穿，而你免我三年租金。”
“多少？”刘胖倒茶的手一抖，手里那上好的茶壶差点掉在地上，好不容易拎稳放在桌上，“三年？那也是一百五十两银子啊！普通人家几年的口粮，你竟然让我给你免了，我还做不做生意了！。”
楚旻扶起椅子上的木瑾儿，作势要带人离开，“掌柜也是生意人，你应该知道纯种的汗血宝马千金难买，一二百两都舍不得还想拿汗血宝马结交权贵。”
柏仁也应和道：“真是生意人啊，用最小的本金，去赚最大的利益，啧啧啧，还想我们做赔本的买卖，走吧走吧楚旻，咱们去看看别家。”
话音刚落，三人齐齐转身。
刘胖把房契赶忙追上木瑾儿把房契塞在人手心，“做，这生意做，三年的租金我全给你们免了。”
木瑾儿收起房契，“我们不会让掌柜失望的。”
刘胖再三询问说，“最好的汗血宝马？”
他们三人点点头齐声重复，“我们给你兜底。”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掌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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