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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预防异变 ...

  •   牧九垓的手速太快了,谁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就把乌既白的五彩绳给摘下来。
      兔子无知无觉,在那红着一双眼睛瞪着牧九垓。嵇谷立刻戒备,随时准备防止乌既白异变。
      牧九垓其实是思考了一下的。
      首先他认为,既然乌既白不受白天和黑夜的影响,那么多数也不会受五彩绳的影响。其次,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的受到手绳的影响,估计以他弱不禁风的体格子,也不会是个难对付的怪物。
      五秒钟过去,十秒钟过去。果然如牧九垓所料,什么都没发生。
      他拿着五彩绳放在手上仔细研究,发现和普通的绳子一样,手感要硬一些。凑近闻闻,乌既白晚饭大概吃的是炸酱面。在炸酱面的缝隙里,牧九垓再次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神庙里的香火味。
      这五彩绳和神庙也有关系?

      牧九垓一和嵇谷讨论起线索来就发了狠、忘了情,旁若无人。
      捏着乌既白的那根绳子翻过来调过去地看。

      乌既白坐在小板凳上,夹着膝盖,坐立难安,眼睛紧盯着五彩绳,好像怕稍微错一错眼珠儿,它就消失不见了一样。
      牧九垓终于发现乌既白的不对劲,把五彩绳拿远,他眼神跟着过去。把五彩绳拉近,他眼神跟着回来。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不,不知道。”乌既白搓着手,眼巴巴盯着自己的五彩绳,“我从来没有把它解下来过,摘下来以后,我有种没穿衣服裸-奔的感觉。”
      看乌既白秀气地夹着双腿,牧九垓用两根指尖捏起五彩绳扔还给他,嫌弃说:“这不会是你的内裤什么的吧。”
      乌既白顾不得牧九垓的调侃,赶紧捡起来戴上,戴上以后那种安心的感觉才回来,他长舒一口气。

      牧九垓看着乌既白在想,这个人不受黄昏规则控制,手腕上的绳子被解下来后也没有发生异变。他是一个完全在规则之外的人,他身上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为了弄清楚真相,二人一顿盘问,就差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出来了。
      乌既白苦着一张脸说:“真没有了。可能是因为我善良,爱扶老奶奶过马路,给红领巾送雨伞什么的,老天爷才奖励我没有变成怪物吧。”
      牧九垓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闲。”
      乌既白不允许别人抹消他做过的好人好事,不服气地小声回了一嘴:“我真的经常帮助别人的。”

      来家访这一趟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牧九垓拍拍屁股站起来,对乌既白说:“你走吧,去找《诅咒之书》吧。晚上少睡一会儿,加加班,把进度赶上,我这边催得急,争取明天中午之前我就要看到结果。”
      乌既白一个哈欠还没打出来,牧九垓的催命符就拍在他脑门上:“你也知道我今天晚上的表现,你拖的时间越长,我就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东西。如果我异变,我也不认识其他人,只认识你。还会认为是因为你导致我变成那样,我就会第一个就吃了你。”
      牧九垓托着下巴啧啧两声,又围着乌既白转了两圈,饶有兴趣地问:“哎,你知道唐三藏吗?”
      乌既白另外半个哈欠被他生生咽了回去,眼泪汪汪,点头:“知道。”
      牧九垓把头凑近,说:“你说,既然你不受控制,那我要是吃了你,会不会也能控制住异变的速度?”
      “咣”的一声,大门打开又关上,门口的大树颤了一下,掉下来许多叶片。乌既白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黑夜,他连鞋都没顾上穿就跑掉了。
      真是一个求生欲很强的人类。

      已经是很深的夜,牧九垓和嵇谷两个人走在小镇的路上,身披星光,微风吹过,身上的毛孔都被熨开,十分凉爽。道路两旁的树叶沙沙作响,虫鸣在为月亮伴奏。
      夜半结伴而游,抛开那些小孩子们发出来的鬼哭狼嚎不谈,实在是一件极有意趣的事情。
      如果没有一只碍人眼的兔子跟着的话。
      牧九垓斜了兔子一眼,暗骂一声倒霉孩子,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先把兔子送回家。
      两人一边走边讨论。
      “既然大人小孩都有五彩绳,那是谁给他们系上去的呢?总不能真是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吧。”
      “还有,五彩绳为什么也会有神庙里的香火味?”

      这些问题的答案他们两个都不知道,不过,能发现问题,就已经很好了。
      嵇谷虽然不能给出答案,但是他微微侧头,嘴角天然翘起,侧耳聆听。苍白的皮肤在月光下微微发光,又浓又密的睫毛在眼珠上方投下一片阴影,但是遮不住眼中闪动的星光,看起来无比虔诚。无论牧九垓说多少他都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反而好像盼着他能多说一点,怎么听都听不够一样。
      二人跟着兔子,不知不觉到了家。踏进院子,就看见一个小女孩眼中红光微弱,坐在门槛上,手里攥着碎花连衣裙的裙边。
      是她的家?
      兔子看见小女孩后飞奔过去,大脑瓜子在小女孩的胳膊上蹭了蹭。
      牧九垓还对她诬陷自己偷鸡腿的事情耿耿于怀,但是看她这副可怜样子也生不起来气。走过去,蹲下来,让嵇谷代替他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坐着,怎么不回房间睡觉?”
      小女孩带着哭腔,说:“我,害怕。”

      原来小女孩的父母常年不在家,今天晚上醒来发现兔子也不见了,她又不敢出去,只能自己坐在门槛上哭。
      牵着小女孩回房间,让她躺在床上。两人和小女孩比谁眼睛大。
      “从前,我睡觉,的时候,我妈妈,都会唱,歌给我,听的。”
      牧九垓神色为难,看向嵇谷,他的眉毛立成两道锋利的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表情义正词严地拒绝了这个要求。
      牧九垓又不能暴露身份,他想了想,小声唱起来。
      “呜~呜~呜呜~嗷~呜呜~嗷~~~”
      ……

      终于把小女孩哄睡着,兔子也被魔音催眠,趴在地上像一座热气腾腾的山。给小女孩盖好被子,瞥见她手腕上的五彩绳,又仔细看了看,和乌既白的那个一样,但是没有炸酱面味。忽然觉得有点眼熟,这个配色不像一般五彩绳的,颜色更淡一点。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夜风吹进窗户,把房间书桌上的作业本吹得哗哗响。牧九垓轻手轻脚走过去,关上窗户,合上作业本。作业本的封皮上画着一双手,关节锋利,手心里,一笔一画地写着一个名字。
      杜乐然。
      是这个小女孩的名字。
      乐然,一个美好的期盼。可是小女孩在异境里被人欺负,差点儿失去性命。整日惶惶,郁郁寡欢,和一只诡异的兔子为伴,没有一点乐然的样子。
      不知道给她取这个名字的人看见会有多心疼。

      房间里面冰凉,餐桌上摆满了没洗的盘子和吃剩的食物。冰箱里面只剩下半瓶饮料和半袋饼干。地板上积了厚厚一层的灰,只有通往卧室的那条路上有几排脚印。
      她一个人是怎么生活的啊。
      把扫把递给嵇谷,让他打扫地面。牧九垓则把桌子上面的餐具统统抱到水池里面,想要给她刷干净。但是却发现水池里面也积攒了许多餐具,泡在水里,已经隐隐闻到臭味了。
      堵上鼻子,到窗外深吸一口气,然后快速刷碗。
      刷完以后,嵇谷已经扫完地,还把笤帚放回原位。牧九垓夸了他一句,嵇谷自动走到牧九垓的旁边,用一块儿布擦拭刚洗出来的碗,再把它们一个一个整齐地摆放到碗架上。
      垃圾桶里的垃圾也收拾好,放在门口。
      整间房子焕然一新。

      看了一眼杜乐然睡得安稳,兔子也打起巨大的鼾声,牧九垓踹他两脚都没有踹醒。好在杜乐然可能是习惯了,并没有受到影响。
      轻轻关好房门,拎上垃圾,披星戴月赶回自己家里。

      陈思远的家里难得一家三口都进入梦乡。牧九垓和嵇谷回到房间,关好房门。牧九垓从衣服后面拽出来一截绳子,递给嵇谷。
      嵇谷:“?”
      牧九垓说:“把我捆上。”
      嵇谷:“!?”
      牧九垓把绳子放在他手里,说:“黎明我也会发生异变,很危险,你把我捆起来,等到异变结束你再给我解开。”
      嵇谷把绳子一丢,果断拒绝:“不行!”
      牧九垓把绳子拿回来,放回去,把双手举到他眼前,说:“你要是不肯把我捆起来,那我就不能在这里睡了。只能到山上找一棵树去睡,只有那样,我才能不伤人。”
      嵇谷看牧九垓一眼,还是把绳子一圈一圈缠绕在他的手腕上。
      在缠绕的过程中,牧九垓一直在念叨“不够紧”“再紧点儿”,捆好以后,确定手腕缠得足够紧,牧九垓安心地躺到狗窝里面,闭上眼睛。
      一秒入睡。

      第二天醒来,嵇谷一睁开眼,就看见牧九垓骑在他身上,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手腕上的绳子果然足够紧,他并没有挣开。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
      牧九垓缓缓俯下身子,张开嘴巴,一歪头,含住了嵇谷的侧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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