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3第六回：飘忽不定的情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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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人明显一僵。
片刻后，栢沨冷冷道：“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这些话吗？”
姜夜寻回头，他迎着栢沨的视线，预备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但一对上男人那深邃漆黑的瞳孔，心口忽然涌上一股难以言明的滞涩，仿佛一只手紧紧攥着他的心脏，令他忽然喘不过气来。
他动了动嘴皮子，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说话的力气。
栢沨瞬间笑了：“话那么多，那便等到床上再说吧。”
接下来又变成了这样。
柏沨是想要两个人一起洗澡的，但姜夜寻拒绝了，他习惯他们之间保持一些隐秘。于是，在他洗完后柏沨继续去洗的时候，那男人未防他逃走，竟将他锁在了卧室里。
姜夜寻十分无语，可等卧室的门打开，他还没来得及表达他的抗议，男人便不打算让他说话，炽热的唇非常强势地覆过来，令他彻底失去了说话的契机。
姜夜寻没打算反抗，反正彼此早已一回生二回熟，不知不觉间他已习惯由栢沨掌舵着他们之间的一场场情事。
那天晚上外面下起了雨，缥缈的雨丝淋湿了玻璃窗，外面的一切都很模糊。
栢沨单手抱着他到了落地窗前，姜夜寻未防掉下去只好紧紧勾着他的腰，他侧头，担心窗外的人会看见这场有些急促的情事，但栢沨告诉他这是单面玻璃。
激烈拥吻的时候，姜夜寻还在思考，办公事的栢沨看起来那般禁欲，但在这种时候这男人却总是如此狂野，有很兽性的一面，而且竟还嗜好在落地窗前——
下一刻，他猝然仰头，几乎哆嗦着掐住栢沨的肩:“你慢、慢一些。”
栢沨从他颈间抬头，舔了舔湿濡的唇：“你是不是开小差了？”
接下来，姜夜寻确实没任何时间开小差了，因为对方剧烈的动作令他连咬住牙不发出声音都尽了全力。他脸上冷汗涔涔，眼角很快便湿润了，仰头靠在落地窗前只顾想活命似的喘息。
一段时间后，栢沨忽然将他翻了个身，令他背对着他。
姜夜寻几乎已经站不住了，是栢沨的大手掐住他的腰才令他勉强站住。他清晰地看见了外头雨夜的风景，氤氲的雨幕令他有些羞赧，他下意识去推身后的人：“不，别在这里，换、换个——”
忽然，他一把捂住了嘴，另一只手徒劳地趴在玻璃窗上好支撑身体不倒下。
这个混账……但他无法出口埋怨，无法咒骂对方，因为一说话必然是那种怪异的近似呻吟的强调。接下来，他死死咬住自己的胳膊，感到手臂上已经有血丝了。
过强的刺激令他担心他会忽然陨灭在这样狂野的爱欲里，他的身体与他的灵魂一起颤抖不止，就像一条无所皈依的航船陡然行在掀起飓风的海浪中，时刻担心那艘船要散架。
那般强烈的风浪似乎永远不会停止。
不知何时起，姜夜寻双手趴在玻璃窗上，失神地看着窗外，微微张大嘴，他觉得他的身体、意识、思维……一切肉身的包括灵魂的，都好似碎成了一片片，遗落到了外面连绵不断的雨中。
忽然，栢沨的动作停下了，那艘在飓风中行驶的航船也跟着停下了。
濒临死亡的姜夜寻这才被从另一个世界拉回，他艰难地喘息着，像是一条被忽然甩到干涸沙滩的鱼。
栢沨的额上有薄汗，但他尚能控制自己的气息，他捏住姜夜寻的下巴，深深呼了口气：“把你先前在车上的话对我说一遍。”
姜夜寻茫然看着他，他还未能找回自己的魂儿，仍在喘气。
“你说你我之间只是交易，你对我不带有任何一丝情感，当时说得不是挺义正词严吗？那就再说一遍！”
姜夜寻这才明白了他在说什么……这个贱人，他居然在这种时候报那时候的私仇！
他望着对方，缓缓平复呼吸，湿润的眼角像染了一点淡淡的水彩。
栢沨一看他现在我见犹怜的表情，很想立即蛮来了，但他终究忍耐住了，捏住姜夜寻的下巴，继续道：“说啊，怎么不说了？”
姜夜寻掀眸，栢沨的喉结和下巴上也满是晶莹的细汗，这男人的声音也是微微沙哑的，眼中盛满了燃烧得几近沸腾的情/欲。
他咬着牙，缓缓吐出一句话：“你是不是不行？”
接下来，他这句话再没令栢沨对他逼供了——对方忽然以比先前更狂野的动作大张挞伐起来，完全是前所未有又唯我独尊的暴君。
男人果然都是幼稚的野兽……姜夜寻又陷入了新一轮的飓风中……
这一次的情事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激烈更酣畅淋漓，也许是他模糊了过去的记忆……
不，并非他模糊了过去的记忆，而是那时候的他还是很被动地接纳栢沨的一切，可今天，再重回沙发和床榻时，他完全自暴自弃了，主动勾着那个人的脖子，和他共同欢享那一夜仿佛永远不会停止的春情。
……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上午十点了。姜夜寻发现自己正蜷在男人的怀中。和以往不同的是，身侧不是空的，那个习惯早起的男人竟然也赖床了。
他刚刚睁眼，栢沨便抱着他翻了个身，像撸猫一样地撸着他的后颈：“乖，再睡会儿。”
这般轻松的好似热恋中的氛围……姜夜寻很难不认为时间回到了五年前。
他现在喉咙干渴得紧，很想下床倒点水喝，但栢沨将他搂在怀中，他无法动弹，等了会儿，见对方呼吸逐渐均匀了便试图拨开栢沨的手臂，下一刻，栢沨彻底醒了。
对上男人那双慵懒的眸子，姜夜寻咽了咽喉咙：“我要起床去喝水。”
一动嘴，他的声音显然干哑得不行。
栢沨懒洋洋地看着他，忽然朝他勾唇：“宝贝，昨晚还满意吗？”
这么闷骚，不，是明骚的栢沨，分明是几年前才有的。姜夜寻眨了眨眼，再次小声道：“你放开我，我要喝水了。”
“喝水？什么水？”
栢沨赤裸着上身，他意味不明地看向自己身下。姜夜寻瞬间反应过来这人在开黄腔了，很想把他一把推开，但无奈几乎没什么力气，只好干瞪着他，越发像一只红着眼睛的可怜喵咪了。
“好了，我知道你想喝水了。我去帮你。”
栢沨坐起来了，他白皙的胸腹和背后都有一道道清晰的红痕，都是昨晚姜夜寻抓的。他胸腹的肌肉纹理简直好看得像艺术品，既不是那种健身过度的大块头，也不是白斩鸡，而是那种最受欢迎的紧绷的肌肉。
不过，栢沨竟然没穿内裤，姜夜寻扫了一眼后瞬间撇头：“……你把衣服穿上。”
“不是见过很多次了吗？”栢沨轻笑了声，轻轻弹了下姜夜寻的脑壳，又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这才弯腰，伸手一勾，将床尾揉成一团的睡袍拎出来披在身上。
他就这样下床去衣帽间找衣服。姜夜寻有点意外，这大少爷向来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儿，今天居然伺候别人……但他确实不想动，干脆听之任之。
然而，就在栢沨替他去倒水的间隙，他阖着眼竟然又这样睡过去了。栢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他露在被子外的毛绒绒的头发。
他在姜夜寻的床头站定了，将水杯搁在床头柜上，小心翼翼地拨开被子，在青年苍白的脸上轻轻一吻。姜夜寻这回没醒。
栢沨在他床头站了会儿后拉上门重新出去了。
快到午饭时间的时候，姜夜寻是被一通急速电话吵醒的。
那头居然是医务人员的声音：“请问是席莲的好朋友吗？我们在他手机上找不到其他的信息，只有这个——麻烦你来一下医院……”
席莲又双叒叕出事了！
他忍着剧痛起床，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快速洗漱干净后，一出去便看见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书的栢沨。
栢沨戴着眼镜，穿着一套休闲服，看起来竟像个斯文的男大学生。一看见姜夜寻，他挑眉：“起来了，和我一起去吃午饭？”
姜夜寻摇摇头：“不，我现在有事。”
“什么事那么急？你公司的事不是都快处理好了？”栢沨放下书，捏了捏鼻根，从沙发上起来了。
姜夜寻不想告诉他是席莲的事，因为栢沨很大可能不让他去，便快速道：“我朋友出车祸了，我必须去看看。”
“你朋友？是席莲吧？”栢沨已到了他身后。
“我找人去看他，你留下来。”
栢沨摘了眼镜，声音很平静。姜夜寻无奈回头：“柏先生，你这是在控制我的人身自由，我难道连去看朋友的资格都没吗？”
栢沨静静看着他：“我把今天的工作都挪到下周了，特意空出了一天时间，我想我们能好好出去散散心，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只要时间来得及。”
姜夜寻有点窝火了：“我好朋友出车祸，你却要我陪你约会？你有病吧？他的命在你那就那么不值钱吗？”
栢沨的态度也瞬间强势起来：“如果是席莲，他不可能有事。你已经去看过他很多次了，他不是每次都没受什么伤？他和你不一样，他从小流浪，有很多打架经验，你不必拿他当玻璃公主对待。”
“今天我不可能和你做那些破事，我必须要去看他。”
姜夜寻头一回也强势起来。
“什么叫‘破事’？”栢沨瞬间生气了，因为姜夜寻称和他约会是“破事”。他蹙眉拦在姜夜寻面前，“我会安排人去看席莲，你今天必须留下。”
姜夜寻望着栢沨那漆黑的瞳孔，深深叹了口气：“柏先生，请你放手吧。我已经不可能爱你了，我就算爱席莲也不会爱你。我们之间除了那种关系什么也不是，请你不要试图干涉我的任何交际。”
“覆水难收，没有意义的。”
最后一个字吐完后，他再也不管身后栢沨的表情，趁机夺门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