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过境》冬染秋

10、雨夜体温计

　　高烧退去那晚，月光像液态的水银，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流淌。

　　桑沐睁开眼，发现泠止正凝视着她，目光柔软得如同融化中的春雪。

　　她们谁也没有说话。寂静中，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泠止的指尖先触到桑沐的锁骨，像一片羽毛轻轻落下。

　　桑沐屏住呼吸，看着月光在泠止颤抖的睫毛上跳跃，看着她俯身时垂落的发丝扫过自己裸露的胸口。

　　睡衣的第一颗纽扣被解开时，发出细微的"嗒"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可以吗?"泠止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带着微微的颤抖。

　　桑沐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抚上泠止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发烫的耳垂。

　　这个无声的回应让泠止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她们的动作都很生涩，像两个第一次学习舞蹈的人。

　　泠止解纽扣的手指不时打滑，桑沐帮她拨开垂落的头发时，指尖也在轻轻发抖。

　　当泠止的唇贴上桑沐颈间那道细小的疤痕时，桑沐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

　　"疼吗?"泠止轻声问。

　　桑沐摇头，却将泠止的手引向自己睡衣下摆。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中,两具身体终于毫无保留地相贴。

　　泠止的皮肤微凉，像上好的丝绸，而桑沐的体温还未完全退去，两相触碰时，泠止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叹。

　　月光下，她们像两页初次展开的书卷，小心翼翼地阅读彼此。

　　泠止的吻落在桑沐肩胛骨上时，桑沐的手指深深陷入枕头;

　　当桑沐的唇找到泠止胸前那颗小小的痣时，泠止的叹息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这是一场缓慢的探索，充满迟疑与试探。

　　当疼痛与欢愉交织着袭来时，泠止咬住了桑沐的肩膀，而桑沐将她抱得更紧，像要把彼此揉进骨血里。

　　结束后，她们相拥而卧，汗湿的肌肤相贴。泠止的头发散在枕上，有几缕粘在桑沐的手臂上。

　　桑沐轻轻将它们拨开，发现泠止正望着她，眼里盛着月光和未散的情潮。

　　"冷吗?"桑沐低声问，手指抚过泠止光裸的肩头。

　　泠止摇头,却更紧地依偎进她怀里。窗外,一颗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的光芒透过残破窗帘,在她们交缠的身体上投下转瞬即逝的光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