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命书》云城天都

4、品茶

　　江禹捻起一片茶叶,伸到鼻尖嗅了嗅,一股清香。

　　他疑惑地问陆文：“前辈，此茶名叫什么？”

　　陆文答：“此乃龙井。龙井茶以“色绿、香郁、味甘、形美，四绝著称。外形，扁平光滑，挺直尖削，色泽嫩绿。香气，清香或嫩栗香，持久馥郁。滋味，鲜爽甘醇，回甘明显。汤色，嫩绿明亮，清澈见底。您瞧是否？”

　　江禹点了点头。

　　这时，陆文端过来一壶茶水。陆文稳稳端起茶壶，壶嘴微倾，一道琥珀色的茶线便注入他面前的瓷盏中，热气氤氲，茶香瞬间弥漫开来。他动作不疾不徐，眼神专注地看着茶汤在盏中渐渐盈满，直到恰到好处的八分满，才轻轻收住。放下茶壶，他用指尖将茶盏向敬清心和江禹方向推近寸许，盏底与粗糙的木桌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尝尝，刚焙好。”陆文声音带着沙哑的笑意。他并未多言，只是微微颔首示意，手指在盏边轻轻点了点，目光温和而期待地落在敬清心和江禹脸上，仿佛所有的诚意都已融在那碗微微晃荡着、映出金圈的茶汤里。他自己也端起一盏，却并不急着喝，只是用杯沿暖着手，静静等着客人先品评这自然的馈赠。空气里只剩下茶烟袅袅散开，和远处隐约的鸟鸣。

　　江禹端起白瓷茶盏，指尖轻触杯壁试了试温度，低头嗅了嗅袅袅升腾的茶香，这才缓缓啜饮一口。茶水微烫，在舌尖打了个转，喉结一动便滑入腹中，唇齿间却留下清冽的回甘。他眯起眼，长舒一口气，仿佛连呼吸都染上了龙井的鲜爽。

　　敬清心捏着茶盖轻刮两下杯沿，撇去浮叶，手腕一斜，琥珀色的茶汤便倾入小杯。举杯时衣袖半掩，只听得细微的啜饮声，再放下时，杯底已空，唯余几片嫩叶贴在杯底，像洇开的山水。

　　敬清心赞道：“好茶，好茶。”

　　陆文答曰：”那是自然。”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