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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原本要替时遇开门的侍应生正好听见他们路过自己跟前时说这句话,震惊地看着他,不过好在两个当事人没留意到他这边的小动静。

      江映舟带着时遇推开包间门,刚进去就被一群人的视线堵住。

      人群中有人出声调侃:“哟!江少,这位美人是?”

      “你们好,我叫时遇,是舟舟的哥哥,也是来给他庆生的。”时遇主动介绍自己。

      “卧槽!男的?”

      “我刚才没幻听吧?”

      有人没控制住自己的音量,说完又有些尴尬地闭了嘴,打量江映舟的脸色。

      “哥哥?”一条腿搭坐在右侧沙发扶手上的红发少年开口问:“江家什么时候多了个姓时的亲戚了?”

      “怎么?你对我江家有什么亲戚了如指掌?”江映舟反问回去。

      红发少年见他这么说,立马笑嘻嘻地告饶:“江少,我就是好奇嘛!你也真是够小气的,家里有这么帅的哥哥也不早点儿带出来给我们认识认识。”

      “我、哥哥,干嘛要给你认识?”江映舟搭着时遇的肩膀把人往里带。

      楼月等他们过来,早早地就让出中心位置,“江哥,时哥,这边。”

      江映舟拉着人顺势坐下。

      原本今天的话题中心应该是江映舟才对,不过如今时遇突然出现,倒吸引去了大部分的关注度。

      江映舟也不在意,自己在旁边喝酒。

      楼月疯狂朝他使眼色,借着有人喊麦唱歌的杂乱背景小声问他:“舟舟?啧啧啧!你们现在什么进展?哥哥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江映舟耸耸肩。

      他的确不知道。

      至于舟舟……咳!

      “不知道?”楼月拔高音量,悄悄瞥了眼那头的时遇,赶紧又把音量压下去,“什么叫不知道?你就由着他乱说啊?”

      “他救过我的命,我给他这个特权。”江映舟说的煞有其事。

      楼月脸都白了,“救命?救什么命?你怎么了?谁敢害你?”

      江映舟酒吧他俩双排打游戏的事情言简意赅地复述了一遍,最后总结说:“情况就是这样。”

      楼月想给他一肘击,但权衡完他们两人之间的战斗力差距,暂时放弃了这个伤敌一千自损一万一的危险想法。

      “遇哥?”一道清润的嗓音仿佛自带净化,连此刻台上抓着麦克风鬼哭狼嚎式唱法的声音都被润色不少。

      “文漾?”时遇起初还没敢认,实在是一段时间没见,对方变化太大。

      “是我。”许文漾从后面绕过来,临到他跟前又有些踌躇不前。

      “最近我都联系不上你。”时遇拿出手机,“发财也不能忘记我这个难兄吧?”

      “我没有!”许文漾跟他重新加上好友,急于解释说:“我之前的手机换掉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系统723默默补充:哪里是换掉,是被突然扔掉的】

      时遇重新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如今这身行头,全是低调到一般人接触不到的高档货,而两个月前,他还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

      如果不是许文漾主动打招呼,他甚至没留意到角落里还有对方的存在。

      许文漾在这个圈子里,又与这个圈子格格不入。

      “你最近怎么样?”时遇收回目光,脸上是如沐春风的笑意,他示意许文漾过去坐。

      原本坐在时遇旁边的男生识趣地让出位置。

      许文漾双手搭着沙发靠背,磨磨蹭蹭又小心翼翼地挪过去在他旁边空位坐下来,“我、我挺好的,遇哥,你呢?”

      他说着挺好的,眼中却丝毫没有快意,反而夹杂着隐忍与痛苦。

      时遇何其敏锐,不过如今场合不合适,具体情况只能后面找时间单独聊。

      【系统723:宿主,他叫许文漾,是许家刚认回来的三少爷】

      时遇有预感,但当真的听到系统证实却又说不上来那种心情算好算坏。

      “许家?许玟印的儿子?”时遇只想得起来这么一个许家。

      【系统723:没错】

      估计是看时遇跟许文漾认识,系统反倒变得支支吾吾的。

      还是时遇开口提醒它:“有什么就直说,你不是系统吗?”

      【系统723:……他是许玟印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三天前刚被许家认回来】

      私生子,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时遇看着许文漾那张苍白的脸,这样的人,不应该被私生子的身份捆住。

      “时遇,帮我切蛋糕。”江映舟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时遇思绪被打乱,他偏头,“什么?”

      江映舟直接把刀塞他手里,“我要吃蛋糕。”

      时遇看着他看着蛋糕,反应过来,说:“这一整个都是你的。”

      本身蛋糕就是给江映舟独一份儿准备的,并不算大。

      江映舟就那么看着他,眼神很冷。

      时遇第一次见他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江映舟,别这么看我。”

      “怎么?你金贵?你看不得?”江映舟再开口时话里就带了刺。

      时遇微微蹙眉。

      江映舟依旧死死盯着他。

      时遇转动着那把刀,他眼眸低垂,让人看不清楚他此刻在想什么,但哪怕是这种姿态,也没人觉得他处于弱势。

      他们这边本身关注度就高,如今剑拔弩张的模样引得在场所有人纷纷看过来,连接力唱歌的人都闭了麦没敢瞎唱。

      楼月在旁边小幅度去拽他的衣摆,“江哥,你冷静点儿,这是在外面。”

      虽说今天江映舟出来过生日喊的都是平常一起玩儿的朋友,但有的朋友只是客套,还有的人是被连带过来的,跟他们并不熟。

      庆个生,没必要闹这样,平白让旁人看去笑话。

      时遇也是这个想法,更何况今天江映舟是寿星,寿星最大。

      “好好好,我给你切最大块的,行了吧?”时遇去拆包装盒。

      包装盒很精美,是卡布里蓝的底色,上面覆盖着烫银底纹,像星空,也像深海。

      时遇挑起蝴蝶结的尾巴往外拉,丝带散开,盒子四面如同绽放的花瓣,露出来的蛋糕是半个篮球,仔细看的话,上面篮球的纹路还是歪歪扭扭的。

      江映舟在看到蛋糕真容的时候神色就软了下来。

      “这蛋糕也太丑了吧?”

      “像我的作文,屎盆子镶金边。”

      “咦惹!你好恶心啊!”

      “哈哈哈哈这比喻够狠,连自己都不放过。”

      有人心直口快。

      有人眼观鼻鼻观心不着急发言。

      江映舟照着屎盆子的屁股上去就是一脚。

      “哎哟喂!江少你干嘛?”对方捂着屁股摔倒在地。

      江映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我瞅瞅你这屎盆子镶的金边硬不硬,够不够我一脚踹的。”

      这话一出,立马引得满室轰笑。

      时遇把切好的蛋糕放进盘子里,“你的蛋糕。”

      “手疼。”江映舟活动着手腕儿,哪怕他刚才是用脚踹的,根本没动手。

      时遇跟他对视,像在无声地博弈。

      江映舟率先移开眼神,“算了,我自己——”

      “张嘴。”时遇打断他的话。

      “啊——”江映舟果断张嘴。

      不知何时,场内气氛已经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看着两位喂食的当事人。

      楼月在旁边简直没眼看,又默默地往旁边坐开距离,不想成为他们被关注的镜头里的背景出镜。

      时遇喂着喂着眉眼就染上了笑意。

      反倒是江映舟吃了两口就受不了了,他夺过时遇手中的叉子,“好了,我自己来。”

      时遇却捏着叉子不放手,“不是要我喂你吗?”

      江映舟压着声音,“时遇。”

      “好,马上。”时遇立马又叉起一块儿递到他嘴边。

      橙红色的奶油蹭到他的唇瓣上,像个新手不会涂口红。

      江映舟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我自己来吧?”

      “我喂你。”时遇始终是笑着的,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味道。

      切下来的蛋糕不知不觉全都进了江映舟的肚子。

      蛋糕本身并不大,江映舟吃下去的已经占掉三分之一。

      时遇还要继续切,江映舟果断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已经带上求饶的意思,“时遇。”

      时遇终于松开手。

      江映舟同样松了口气。

      时遇把刀叉放下,他抚摸着江映舟帅气的脸庞,“舟舟,生日快乐!”

      蛋糕甜到发腻,江映舟想给自己倒杯水,可茶几上只有酒,他便只好倒酒,边倒不忘边说:“谢谢。”

      托时遇的福,这绝对是让他印象深刻的一次生日。

      他们这边消停下来,场内气氛再度攀升活跃起来。

      江映舟被几个人起哄带去了台上唱歌,他倒也没有推辞,很爽快地就坐在屏幕前开始选歌。

      时遇摩挲着手指骨节,起身去了洗手间。

      大家这会儿都在外面玩儿得上头,洗手间空无一人。

      时遇靠在盥洗池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

      一只手伸过来悬在烟盒上空,许文漾的声音紧接着响起:“遇哥,少抽点儿。”

      时遇的烟瘾本身就偏重,在得知自己患病后愈演愈烈,如今哪怕在一步步恢复自己的时间寿命,烟瘾却没能得到有效缓解。

      许文漾没敢做出实质性的阻拦,但依旧尝试着劝说两句。

      时遇自然不可能听他的,他啪嗒一声点燃香烟,抽了一口缓缓吐出白烟,才问:“你是许家的血脉?”

      他用的血脉,却不是孩子。

      “我弟弟的病不能再拖了,我妈也是没办法。”许文漾做出一副理解的样子,眼底却是满满的不甘心。

      “你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需要钱治病,你妈就把你的身份告诉了许家?”时遇轻弹烟灰,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

      “我本来就跟许家有关系,这也是事实。”许文漾不知道是在跟时遇解释,还是在暗示自己。

      “什么关系?私生子的关系吗?”时遇的话毫不留情。

      许文漾的脸上瞬间煞白。

      时遇把烟蒂捻灭进烟灰缸里,“文漾,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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