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一朵是善之花，一朵是恶之花， ...
- 桃语叶推开家门时，正看见妹妹桃语嫣坐在藤椅上擦拭那把锈迹斑斑的铁扇。扇子骨上刻着彼岸花，桃语嫣的手指掠过纹路时，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轻柔。“又擦你那破扇子呢？”桃语叶将书包甩在沙发上，语气里带着惯常的毒舌，“医学院的课业不够你忙，还有闲心摆弄古董？”桃语嫣抬眼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总比某些人成天往外撒钱来得有意义——上周给流浪猫搭棚子花了五千块，慷慨得真像散财童子。”兄妹间的对话永远像刀刃交击，锐利却默契。他们长得极相似，眉眼如出一辙，但气质迥异。桃语叶总穿着宽松的灰T恤，沉默时像一座阴云笼罩的山；桃语嫣则爱穿素白衬衫，医术高超的她总被同学称为“活体急救箱”，谦虚到从不提及自己曾三次在街头救人。门铃突兀响起时，三人皆愣住。玖婉清拎着行李箱闯进来，语气里带着她特有的毒舌劲儿：“打扰了——听说你们家是双生花的聚集地？”桃语嫣的铁扇“啪”地合上，扇面在阳光下折射出暗红的光。玖婉清无视兄妹紧绷的神色，自顾自倒了杯水：“民间传说听过没？双生花，一朵善一朵恶，相遇时必有一死……啧啧，你们俩活到现在，也算奇迹。”陆清越跟在后面，天然呆的气息弥漫整个客厅。他盯着桃语叶书架上的医学典籍，喃喃道：“所以……你们是善恶双花？那、那谁才是善的？”桃语叶沉默良久，忽然从冰箱里掏出两罐冰镇可乐，扔给玖婉清和陆清越。玖婉清挑眉接过，陆清越却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手抖，可乐溅湿了衬衫。桃语嫣叹了口气，从医药箱里抽出一块纱布递给他，动作熟练得像处理过千百次伤口。“传闻而已。”桃语嫣擦拭扇面的动作未停，“双生花的诅咒？我们活了二十年，除了吵架吵得凶，也没见谁必须去死。”玖婉清却冷笑：“真的吗？上周你们小区那棵百年槐树突然枯死，根系全被腐蚀——双生花靠近的植物，都会凋零。你们没发现，自己影子在月光下是分裂的？”铁扇在桃语嫣掌心发出细微的震颤。她忽然抬头看向窗外，暮色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果然如玖婉清所言，两人的影子在交界处扭曲成两朵花的轮廓，一黑一白。桃语叶终于开口，声音沉得像压着的火山：“所以你要我们自相残杀？还是你来当刽子手？”玖婉清摇着可乐罐：“不，我是来见证的。善恶之花必须选择，否则诅咒会蔓延——比如，明天你们家楼下那家花店，就会开始枯萎。”夜色渐深时，陆清越在客房翻着古籍，试图找出破解之法。桃语嫣坐在兄妹共用的书房里，铁扇摊开在桌上，她第一次仔细端详那些花纹——藤蔓末端，分明是两朵花，一朵绽开，一朵闭合。次日清晨，花店老板的哀嚎打破了宁静。桃语叶蹲在枯萎的玫瑰丛中，指尖触到花瓣时，竟感受到某种灼热的痛。桃语嫣赶到时，他正用纱布裹住掌心，血色渗出来，像一朵诡异的红花。“看来诅咒是真的。”玖婉清倚在门边，“今晚月圆，你们必须抉择。”铁扇在桃语嫣手中发出嗡鸣。她忽然想起医学院解剖课上，自己曾精准剥离每一根血管时的冷静。善恶之花……若必须有一人存活，她是否该成为“善”的那朵？桃语叶沉默地撕开纱布，伤口却已愈合，只留下淡淡的黑纹。他望向妹妹：“双生花的诅咒，或许早有答案。”月圆之夜，四人聚在屋顶。玖婉清准备好记录诅咒爆发的相机，陆清越攥着古籍发抖。桃语嫣举起铁扇，纹路在月光下骤然活了过来，藤蔓蜿蜒生长，两朵花同时绽放——一黑一白，却紧紧相依。“传闻错了。”桃语叶的声音第一次带着罕见的坚定，“双生花不是善恶对立，而是共生。闭合的花保护绽放的，绽放的滋养闭合的。我们彼此，才是诅咒的解法。”铁扇发出清脆的鸣响，黑影与白光交融成一片。楼下枯萎的花店突然震颤，根系重新生出嫩芽。玖婉清相机里的画面定格在双花共舞的瞬间，陆清越愣愣地看着古籍上新增的注解：“双生花，唯有共荣，方能破咒。”蝉鸣再度响起时，夏日的热浪卷走了所有的诅咒痕迹。兄妹的影子依旧纠缠如藤蔓，却再无分裂之痕。桃语嫣收起铁扇，扇骨上的花纹隐入锈色，仿佛一切从未发生。“下次再有传说贩子来，记得收门票。”桃语叶将冰可乐递给玖婉清，毒舌依旧，眼底却多了某种释然。桃语嫣轻笑，给陆清越包扎上周被可乐溅湿的伤口，谦虚如常。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一朵是善之花，一朵是恶之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