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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在流星街 ...

  •   其实库洛洛真是妲伊的哥哥,只不过他自己并不知道……罢了。

      在流星街,很少出现兄弟姐妹之类,最多的,是伙伴。因为俩人的母亲名不见经传,各自的父亲也不是特别的名见经传,所以互不相识也很附和流星街的人之常情。当库洛洛跟随着父亲打天下时,妲伊才刚刚见到父亲的尊容,这两兄妹之中谁的心弦也没有如传说中有那么一丝的灵犀相通。

      流星街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孩子是随母亲姓的——以此类推,传宗接代这码子事,也是由女性负责。由于郁子•鲁西鲁是外来人口,所以在流星街她的义务是先生一女孩来传宗接代,第一胎是男孩,也就是库洛洛团长。第二胎中标了,是女孩,也就是妲伊小妹。

      “那郁子,我走了。”

      “……妲伊。”

      在妲伊离开母亲的那天,郁子叫住了她。郁子并没有什么特别想法,她看着自己极其漂亮的女儿,纯属想留一点时间来最后缅怀一下,以一名母性的爱美之心来缅怀。她左右想想,说道:“其实你还有个哥哥。”

      “哥哥?”妲伊那年四岁,大大的水润眼睛可爱地眨了一下,郁子的意思是叫我去找哥哥?她有些不得其解,她当然猜不到自己母亲的无聊自恋心思。

      “嗯,大你五岁……”最后捏一下!郁子捏了捏妲伊的脸,笑笑说道:“黑发黑眼,白色皮肤,很帅。”

      “很帅?”妲伊瞅瞅不远处等待的父亲,问:“那乔斯帅吗?”

      “不帅,乔斯那叫酷。”最后揉一下!郁子揉了揉妲伊的头发。

      “噢,这样……”

      “有空的话,也可以去找找哥哥唷!”她最后嘱咐道。

      “郁子想见哥哥吗?”妲伊问。

      “有一点。”

      这样?妲伊左右想了想,说:“那如果我有空的话,就回来找郁子,我帮你把哥哥找回来。”

      “……”郁子觉得格外欣慰,点点头答应:“那我等你。”

      “那郁子再见。”

      “……再见。”

      …………最终妲伊终究没能与郁子再见,两个月后,乔斯告诉她,郁子死了。

      彼时妲伊正在数流星街上空的星星,她感到忧伤,乔斯默默无言地搂着她。静静地听着乔斯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妲伊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慢慢泛酸,她想那大概便是难过的情绪吧。

      “乔斯,你能不能一直陪着我呢?一直一直?”她问自己的父亲。

      “妲伊,你会慢慢长大的。”父亲这样回答她。

      是啊,会长大。

      在流星街,孩子的成长是在父亲的庇护下,而妲伊知道自己的父亲并不强大,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也许会为此祭上自己的性命,理所当然的。她缓缓闭上自己的眼,几近绝望地,努力陷进父亲的怀抱深处。

      后来在妲伊7岁时,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哥哥,虽然并不自知。

      黑色头发?黑色眼睛?还有白皙的肤质?啊啦……和哥哥一样呢…………

      可惜我现在没空。她头昏沉沉的,两眼发直地瞅着房中那阴暗一角蹲着的库洛洛,晕忽忽地想着。

      此时此刻的此地,是绑架犯的窝藏现场。没错,是绑架。在流星街绑架也是很常见的,而兄妹俩遇上了一伙不小的绑架组织。狭小的黑屋子里,挤了二十几个小孩,年龄五到十岁不等,当然也不排除库洛洛这般看不出年龄的孩子……

      妲伊听乔斯说过,被绑架的孩子最开始会被饿上几天,很简单并且有效的淘汰方式。“这不公平。”——妲伊认为,因为每个孩子被抓前的温饱情况都不一样。乔斯揉乱她的头发,并没有接话。

      肚子里空空的,妲伊看着那个和哥哥特征一样的男孩,那白白的皮肤……啊,我饿了。

      如果,她默默地计划着,就算被打死,就算被发现是女孩子,如果……门再开一次,就开打吧,真的好饿。将视线从库洛洛的身上移开,她开始专注地监视地关得死紧的木门,思索着乔斯传授的各种攻击方式。与鲁莽的妹妹不同,库洛洛在饿了两天后,终于制定好了逃跑计划。两人几乎同时下定决心——

      ——在木门再次打开时就行动。
      ——在木门再次打开前行动。

      然后对于库洛洛,非常不幸地……

      “叩……铿锵!咿——”木门开了。

      ——好!
      ——只能等等了。

      妲伊撩起右边死了有大半天时间的一个男孩尸体,“梆!”一声扔过去,击中!听声音还挺沉……库洛洛在另一边默然,这人谁呀?定时来检查情况的守卫甲被砸晕了……众位没被饿晕并且还有点实力的小孩心中冒出一致微妙的失望感。而妲伊扯下左边刚死没多久的男孩的裤腰带,几个大跨步向大门接近…………

      “哎,小孩,挺行的嘛!”大门被完全推开,守卫甲身后的守卫乙面目狰狞地笑说。

      妲伊已准备好了蓄势待发……

      她打架一向不拖泥带水,出拳,假象!
      埋头,弯膝,她将布条缠上了男人的小腿下段——也就是脚踝上方。再右手撑地,脚下离地,横扫出一道俐落的有力弧度……一气呵成。

      “你说得没错,我真的很行。”她站起身,看着倒地不起的男人。

      ——与父亲不同,她是天生的格斗者。

      “这不是巧合哦,”妲伊嚣张地踢踢男人的腰际,她说:“我观察了你们三天了,你们打不过我。”

      双脚被布条紧紧束缚,男人不忿地躺在地上,因为摔倒而被撞击出麻感的右手关节不动生声地活动着,却在下一刻被人踩在脚下。

      “还有手也要及时废掉呢!”小孩笑容格外可爱,接下来的动作也格外粗暴。

      “…………唔!”

      有那么痛吗?妲伊无所谓地停下了动作,揣着既然晕过去了也就没什么威胁的偷懒想法,她丢掉了对方的手……吧嗒一声,在地上发出细小的声响。

      她回头看,黑压压的一片孩子。

      “那么,再见了各位!”她跑出门,消失在众小孩的眼前。

      于是这便是两兄妹的第一次擦肩而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在流星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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