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世界级难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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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志愿……
你转了几圈笔，没有犹豫多久就写了下来。即便从目前来看还遥不可及，未来也不一定能够实现，此刻确确实实是你为之奋斗的目标。
将后桌传来的纸张与自己的叠在一起往桌上敲了几下理好，你有注意到他没有在未来规划一栏打勾，应该是目前还没想好吧？你没在这个问题上思考太多时间，将手里的志愿单递给了前桌。
“上城同学，怎么了？突然发起呆来。”
你偏过头看向声音源头，坐在渚前桌的女生朝他挥了挥手，
“未来规划那里……你没有打勾啊。”
而渚好像才回过神来的样子，接过了后桌传来的志愿单与自己的叠在了一起。你托起脸，看见渚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他也没想好未来该做什么吗？
“新井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啊，片山老师……”
“听说这次没有打勾的同学，通通要被算作「无志愿」。我拿走了哦。”
听老师的语气心情不怎么好，想想也是，谁愿意自己的学生对未来一片迷茫……虽然迷茫也是青春的一部分，可纠结选择与全然没想过又是两码事了……呃，感觉想这些的自己好像老了好几十岁。
“片山老师，又摆出那个样子了呢……她生气了。”
“那么，班会结束……啊，对了。”
你单手托腮看向黑板处，心思已经飞到了远方。班会无外乎是着重阐述一些你们已经知晓却并不一定能做到的事，该不在乎的还是会不在乎。你想起自己此时正在忙碌的父母，身处同一座城市你们仍旧聚少离多，以前在家乡就是这样，到了东京更是碰不着面了。如此算来，可能你寄住在渚家的这一年里反倒是你与亲人见面次数最多的时间段了……
“最近又有……那个叫「魅影事件」的吧？”
魅影……事件？你收拢了思绪，你从未听说过这个词汇，难不成是东京专有的？大城市果然有很多你不懂的东西啊……话说回来，“魅影”什么的听起来好中二，是谁取的？
“受害的人好像在不断增加。但就算是这样，也没人敢站出来说点什么。”
……听起来不像什么好词。大家都选择了明哲保身，这不能算一种过错，你也不保证自己在遇到危险时会挺身而出。也许一时热血上头会冲出去，然后冷静下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那样算是英雄吗？不被大众所认可只能是异类吧。不过如果有人这么做，你一定会认为他是英雄。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很多孩子的状态才不太对劲吧……”
“大家注意不要闹得太过头，别被人当成目标。己刮的校服本来在街上就挺显眼的……”
“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
铃声响起，你伸了个懒腰，将课本整理回书包。想到什么似的拿出手机搜索了魅影事件，最近的一条新闻似乎是今天早上的事了，某男孩甩下父母在地铁站奔跑导致不慎与某男子相撞摔下了扶梯，情急之下母亲冲了出去用双手接住了掉下的孩子导致双手手骨骨折，万幸是孩子经过检查确认除轻微撞伤外无碍。而虽然那名男子一口咬定是意外，但因为其被冠上的「撞人男」头衔，是否为故意肇事仍旧存疑……而他也是被大众认定的「魅影」。
大概明白了，简单来说就是对部分没法定罪的连续犯罪分子的统称吧。你退出了搜索软件……诶？怎么昨天那个奇怪的APP还在？你不是删除了吗？
“初？”
“啊……好的。”
你将手机放回口袋，背起包站起身来，一不留神就和身旁的渚撞了个正着，又一屁股坐回到了位置上。你揉着额头嘶了一声，
“抱歉……”
“没关系。”
渚摸了摸自己被撞到的地方，将手递给了你，你借着他的力道重又站了起来。
“回去吧。”
他说着先一步离开了教室，你跟上了他的步伐。
“渚，你现在暂时对未来没有规划吗？”
“想不出要填什么……你呢？初。”
无意间听到班级里正在交谈的同学们都填了无志愿，你不经意间开口去询问了渚。按理来说不应该对才见面没多久的人妄自下判断，但你的内心已经隐隐认定渚并非是个毫无梦想的人，这是无理由的信任，因为那稀薄到不提你自己都会忘记的血缘？至少渚会是个能守护他人梦想的人吧……想哪去了，他又不能拿起手机按几下来个变身。
“我将来想成为一名摄影师……因为我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时间很少，所以我会用照相机拍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好像这样那一刻就永远保存了下来。不知不觉间这已经成了我的爱好了，虽然不知道未来还能不能坚持下去，但现在我想为此而努力。”
摄影师么……记录下在一起时弥足珍贵的回忆……渚低头去注视自己的鞋间，有几幕陌生的画面闪回，他想要去抓住什么，却只握住了消散时的光，然后光芒也在手中黯淡下去。
“啊，上城，你等一下——行了，你们走吧，下次注意点。”
渚抬头，方才的违和感转瞬即逝。你在原地站停了脚步，礼貌冲那边的片山点了点头后任由渚向片山走去。你把手伸进包里摸了摸，照相机你还随身带着，有机会和渚一起拍一张吧。
“对了，风谷同学是你的表妹吧？她才刚转到己刮，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多多照顾她。”
“算是吧……我会的。”
谈话末了，片山往你的方向看了一眼，你正摆弄着手头的相机。她重又看向了渚，语气带着些担忧，而渚望向了你轻轻点头，片山这才松了口气，看来至少他对你这个妹妹是上心的。
“没别的事了，放学路上小心点。”
“嗯。”
你拿起相机正调试镜头，对着走向你的渚按下了快门。咔一声，这一幕永久烙进了历史之中。渚似乎被闪光灯晃到了，他眨了眨眼，看见你笑着放下相机冲他挥挥手。心绪被牵动起来，他回以了一个微笑。
“不要随便在走廊上拍照……”
片山叹了口气，目睹你们并肩渐行渐远。
几个在谈论魅影的女生挡在了楼梯口，不知出于何种理由，渚并未去叫开她们，只是停下了脚步选择了聆听。你瞥了眼渚的模样，难道他是害羞内向型的？
“「魅影」是当下的热点话题吗？……我去让她们让下路。”
你一边念着往前踏出，正要喊时有另一道声音先你而至。
“打扰了，请问能让——”
“要聊天的话，去食堂坐着聊如何？”
啊……那几个女生跑开了。你转过身，看见一名身材高挑的长发女生。第一印象无外乎“她真好看”，毕竟看人最先见到的也就是外表了。
“不要在走廊奔跑……真是的。”
“你们还好吗？我看你们走不过去，好像很困扰的样子。”
“多谢了。”
你站回到了渚旁边，渚跟着道了谢，
“谢谢。”
“无需道谢，我只是在完成风纪委员的职责。”
原来是风纪委员啊……
“刚才的情况··……可以看作自私吧？最近不考虑旁人、给周围添麻烦的学生很多。”
“……有必要提醒一下，你是可以选择主动去沟通的。啊，就像你身边这位同学一样。”
“因为人有按照自己意志行动的能力。”
“……抱歉，我有些多管闲事了。我先告辞了。”
渚未发一言，目送着理子离开视线范围。你瞄了一眼他，他果然是被动型的吗？这句话你没有说出来。
“渚，是你的消息吗？”
“稍等。”
铃声响起，渚停下脚步拿出了手机，伴随而来的还有几声咕咕咕的声音——嗯？是鸟在叫吗？你抬头……为什么学校走廊会有猫头鹰？渚也察觉到了端倪，跟随上你的视线，然后和你一样脑袋上冒出个问号来。
“己刮的校园生态真好啊……”
你只能想出这个吐槽了。
“晚餐想吃什么？冰箱里的食材不大够了，一会儿顺便去买点……诶？那名女生的样子是不是有点怪？”
学校门口，一名面容疲惫的少女与你们擦肩而过，你隐隐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不对，已经很明显了，那神态举止怎么看都不像个身心健康的正常人。
“渚，你先走吧，我晚点再回来。记得把菜单发给我……啊，不要太复杂，我的料理水平还没那么高。”
你说着就要跟上那名少女。
……
“自己跳下去的没事，救人的反而死了……干嘛要多管闲事。”
“我可不想掺和进去，不去管不就一点事都没有。”
“走了走了，有什么好看的……下班回家了。”
……
“我带你去商场吧。列车快到了。”
“噢……好。”
你仍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渚拉住了你的手，你半推半就跟着他一道跑向了车站。列车的广播音报道即将关闭车门，车门前的女人被匆匆跑来的男人撞倒在地，渚缓下了步伐，正打算去扶起对方，那一刹那身体僵住，不知何处而来的虚无将浮现出的想法冲淡。
怎么回事，突然所有想法，都变得稀薄了……
愣在原地的渚忽然感觉一股力道牵引着他向前，他一个踉跄，看见你去扶起了地上的女性，带着她一道进了车厢。直到找到了位置坐下，渚才感觉属于自己的思绪回归了身体。
“没事吧？”
“……”
“……是大城市的生活压力太大了吗？”
你看着自顾自离开找了个位置坐下的女人嘀咕了一句，又被突然传来的异响惊到，转头看向车窗外，自行驶中的列车望去只有隐约的人影。
“诶？怎么回事……”
手上一沉，你回首，看见渚那只握起你的手。也难怪，这种场景看见了心里多少会感到难过吧……你也是。你抿了抿唇，回握住了渚的手。原先低着头的渚红眸闪了闪，斜眼看了眼你的方向，加重了握住你的力道。
这样真的是正确的吗？……不，就算去做也改变不了的……头好痛。
思考仿佛要撕裂大脑，渚控制不住将头枕到了你的肩上。你面露担忧去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但看他的脸色显然不像没事人。
“没事吧？”
“初……我有点头晕，能在下一站下车先休息一下吗？”
“好。”
到下一站只花了很短的时间，你搀着渚下了车，坐在了等候区的长椅上。你环过了他的脖颈，轻拍起他的后背，渚放松下身体枕在了你的膝上。这样的距离好像有些太过亲昵了，但就像是你们从前已经做过了无数次那样，你们都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你垂首轻抚着渚的后发，有一下没一下，垂下的几缕发丝落在他的脸颊，有些痒，渚抬手将它卷在手指上，又任由顺滑的发丝挣脱开洒落在他鬓边，分不清相同的红色。
下一班车的停靠声响起，渚慢慢坐起了身，再牵着你的手一道站了起来。你们此时才察觉到彼此相握住的手，不着痕迹松了开来。
都是自家兄妹了握下手也没什么吧……？
“我感到好多了，回去吧。”
“嗯，走吧。”
“决定了，就是他了吧……还有她的欲望也不容小觑。”
你们没注意到从上一站就一直跟随你们的视线主人此刻露出了确信的表情，路菲尔趁人不注意悄悄飞进了车厢中。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世界级难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