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有他陪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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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卷起落叶。周末傍晚的街头，路人的步履和孩童的喧闹都滋长出一种奇异的平静，令人安心而舒朗。乔湘楠开车回到城东的家里，副驾驶位上放着她刚刚在店附近买的两兜新鲜水果。
进家门的时候邓聿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听到声音探出头来查看，手里还拿着摘了一半的小葱：“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今天店里不太忙，小斌自己就可以了。”乔湘楠把车钥匙放到玄关的托盘里，一边换鞋一边回答：“你好不容易休班，我想早点回来。”
这一年。乔湘楠的鸡饭店走上了正规，流量和关注的浪潮褪去，人们为实惠干净又正宗的品质驻足，反复光顾。为了防止疲劳降低工作效率和餐品标准，乔湘楠雇佣了店员小斌，自己稍微得以喘息，也能分出一部分精力来继续学习、研发菜品。
种种转变，让两人渐渐觉得电瓶车出行不再便捷，于是一起花几万块买了一辆二手的代步小车，这样不管是乔湘楠拉货，还是去接送邓聿到机场车站出差，都方便了许多。
“那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你做了我的呀。”
一般乔湘楠晚上都在店里吃，邓聿自己在家就只会做自己的那部分。
“嗯。今天买了你喜欢吃的排骨，多做了一点，想着你晚上回来可以热热当宵夜。”
乔湘楠放好水果，趿着拖鞋走进厨房里，她看着邓聿忙碌的背影，心一动，走上前去环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笑着说：“晚上还吃宵夜，会变胖的。”
邓聿闻言，捏了捏她骨节分明的手指：“你太瘦了。”
吃过晚饭以后天还没黑透，乔湘楠提出想去翠林街转转，看看能不能学到一些可以和传统的鸡饭店结合起来的新潮元素。
“北城就是这样，你只是在街上走走，在公园里转转，就能学到东西。”乔湘楠坐在邓聿的电动车后座上，小小的伸手，触摸晚风。
自从曹佳佳入狱，乔湘楠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没有背景的漂亮女孩生活在北城，好像刀俎下的鱼肉，有很多事情不是躲避就有用的。但如果自己有自己的成就，很多时候就有得选择。往上爬，非但不是靠近有钱有势的人，反而是一种远离。
她歪歪身子，探出一个点头去看邓聿专注的侧脸，乔湘楠收紧了环在他腰间的手。心想，还好遇到了他，一个和自己同频相似，又能一起安稳过日子的人。
翠林街依旧繁华而沉着，两人放下车子漫步其中。乔湘楠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开衫，下摆露出一点点白色打底，心情很好，哼着小曲走在前面。邓聿望着橘色霞光下的她，抬手拍了一张不算清晰的背影，替换掉之前的壁纸。
天气还有几分热意，这是秋天到来之后，夏天最后所剩余的温暖余韵，人在外面转悠一圈，身上还是会沁出一层薄汗。
晚上回家，邓聿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到乔湘楠已经吹干了头发，穿着一件小吊带，坐在书桌前一边看手机一边写写画画，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邓聿走到她身后，弯下腰去看她在忙什么，眼睛还没看仔细，先闻到了她身上好闻的味道。
“英语？”
“嗯。”乔湘楠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今天店里来了两个外国人，他们一直很想尝尝正宗的鹭屿鸡饭，但是因为签证问题没有时间去南方了，就在网上做了功课，大家都推荐我们家。”
乔湘楠感受到他的目光从本子上转到了她的脸上，她咽了咽口水继续说：“我和小斌都手忙脚乱的，感觉也没介绍好，就想回来找个关于鸡饭的英文纪录片学习一下。”
“嗯，那你好好学。”邓聿嘴上说着，视线却没移走。乔湘楠觉得空气都被他盯得有点发烫，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本子上。
“gi……gin……”不知道是因为能力不够还是因为心里有鬼，总之乔湘楠半天没读这个单词来。
“Ginger。”邓聿的注意力终于重新落回桌面，出声提示：“Grind the ginger into pieces。”
“你英语说的好好听，”乔湘楠觉得新鲜，扭头看他：“之前怎么没发现。”
“以前学过一点。”
“对哦，能到你们璞悦工作的应该都挺厉害的，我还不知道你在哪——”
“好了，”邓聿起身，摸了摸她温热的发顶：“不是要学习吗，快学吧。”
“哦。”乔湘楠讪讪地回到笔记前继续奋斗。邓聿退出房间，轻轻把门带上，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拿出电脑到餐桌上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邓聿隐隐约约听到房间里的声响停了。他扣上电脑，回到房间推门看了一眼，乔湘楠已经收起了手机，正在收拾桌面。
“我学好啦，时间不早了，明天再练习。”
可能因为碍事，乔湘楠把刚才还披散的头发挽在了头顶，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在台灯的照耀下，邓聿感觉自己将她皮肤上的细小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它们轻盈柔软，让人觉得从指尖到心底都是痒的。
乔湘楠刚刚收好东西，突然感觉到一个温热的触感带着鼻息落在她颈后的皮肤上，一身酥麻感由此处传遍全身，她霎时间僵在原地。
“郑……郑……”邓聿不想听她叫那个名字，伸手捂住她的嘴，迫使她和自己靠的更近，改用牙齿咬了她一口。他感觉到乔湘楠着抓住了他的手，轻微的颤抖着，和他的心脏一样。邓聿稍微抽离，直接打横抱将她放到了床上。
乔湘楠感受到一个重量压在自己的身上，仿佛挤走了所有的空气，而她因为缺氧而神志不清，只能仰着头去寻找一丝生机。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没赶上播种时节的种子在此刻疯一般发芽，拼命汲取甘甜的雨露，长成结实的藤蔓，紧紧攀附在充满希望的夜晚。
墙壁在植物生长的震颤中脱落倒塌，乔湘楠举目就能看到辽阔的天空，和闪着明亮光泽的星星，她伸手想去触摸，却被人捉住了手腕。迷茫中，她梦到自己变成了后厨的锅子，被人放在烈火上颠簸翻腾，怎么也逃不掉。
这是一场令人精疲力竭的漫长旅途。热烈的喧哗归于平静，邓聿紧紧将她抱在怀里。乔湘楠困意袭来，已经听不清他在自己耳边说什么了，只觉得这一年的紧张与辛苦都还历历在目，她在彻底昏睡过去之前想，幸好，一直都有他陪着。
昼夜更替。
第二天早上，乔湘楠是被空气中淡淡的饭香味叫醒的，床的另一侧空无一人，她有点不满的哼了一声，揉揉眼睛翻身，看到床头柜上放着几个拆开的塑料包装。她脸一红，顿时清醒了一半，快速把它们扔进垃圾桶里，起身下了床。
身体上残留着的不适感，让她走路变得异常缓慢，姿势还有一点点怪异。乔湘楠走出房间，看到餐桌上摆好了热气腾腾的早餐，她早就饥肠辘辘，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邓聿见她已经起床，摘下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第一句话既不是早上好也不是你醒了，而是：“还疼吗？”
“啊？”乔湘楠后知后觉他话里的意思，不好意思的锤了他一下：“说什么呢你。”
邓聿憋着笑给她拉开椅子：“快吃吧。”
乔湘楠坐下喝了一口热粥，看着眼前温暖的餐桌，拿出手机来拍了一张照片，难得在朋友圈发了一次自己的日常生活。
北城另一处高层公寓。
电视中放着早间新闻，安迪敷着面膜做完晨间拉伸，她洗完脸结束护肤，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一边喝着一边滑动手机翻看朋友圈动态。
一张照片闯入眼帘。她的朋友圈很少出现这么“质朴”的内容，她看了眼备注，怪不得。
安迪正想划走，突然在预览小图中注意到了一个角落，她皱皱眉点开大图，然后两指放大。
餐桌的花瓶旁边放了一个相框，里面是乔湘楠和邓聿的照片。经过压缩和缩放后的图片画质并不清晰，安迪辨认了好久，最后得出结论。
这就是那天晚上在餐厅看到的那个侧影。
几乎快要触及到真相的安迪，消化了一下，不自觉的嗤笑着摇头。最不看好的一个，偏偏最争气。
她盯着这张照片看来看去，似乎还想看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个桌子和家具怎么看怎么是那种老旧的房子，不管这个小服务生是和利盛酒业有关系，还是和璞悦酒店有关系，按理说都不应该是住这样的地方。
难道是自己的认错了？
还是说，乔湘楠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份，对方一直以服务生的身份和她交往。想到曹佳佳说他们住在一起的时间，这么一算已经好久了，难不成就这么一直陪她住在破房子里。
安迪的好奇心达到了顶峰，她想着，要想个办法验证一下才是。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有他陪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