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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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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
 
 谢谨需要的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绝世好剑。
 
 砍一刀999暴击的顶级宝剑!
 
 赵渺立刻派人去寻京城中最好的锻刀师傅,只有陈老八锻刀技艺最为高超。
 其锻刀二十多年,行业中有响当当的名头。
 
 她立刻和小桃拿着银钱,往他的锻刀铺子而去。
 
 陈老八锻刀铺并不在城中,而是位于城外四十里地,地处偏远郊区。
 山路崎岖,赵渺一路颠簸过去。
 
 青林翠竹,绿荫遍地。
 晨露滞于竹叶,山间淡淡的薄雾朦胧。
 
 在一处空地之上建起了两层竹屋,周围的栅栏圈出一个地界,当作院落。
 “小姐,就是这儿了。”
 小桃看着地图,便是此地。
 
 他们二人方一进去,就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锤铁。
 
 在他周围的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刀戟剑叉,炉火映得他的脸通红。
 
 袖子挽起,袒露出胸膛。
 汗水顺着胸膛下滑,脖颈挂着白巾,简单地擦了擦。
 
 陈老八见到外头来了两位姑娘,只抬头看了一眼,又忙活于眼前活计。
 “沿着此道行四十里,便可到京都。”
 
 他拿着铁锤,一下下地砸,“院中桌上茶水自便。”
 
 “先生,我们并不是来讨水喝的。”赵渺走近几步,柔声道。
 
 陈老八停下,瞥了一眼窈窕女子,一袭累珠叠纱粉霞茜裙与此间格格不入。
 他撑着长锤柄,见她从袖口拿出一份图纸。
 
 “我想请您帮我做一把剑,这个是它的大概样貌。报酬不会少,我可以先付定金,尽管用最好的材料,质量一定要好,请您尽快。”
 
 赵渺让小桃拿出一袋银子,和图纸一并给他。
 
 陈老八撑着长锤柄,看着她挑了挑眉,“小姐,我这儿前边还有许多客人呢,怎么尽快?好剑多磨,这不是银子的问题。”
 赵渺又让小桃取了两袋银子,“先做我的。”
 
 陈老八顿时眼前一亮,止不住笑意。
 掂量着三袋银子,还真遇到了个傻子。
 
 “行。”
 
 赵渺双手交叠,“谢过。”
 
 二位姑娘便出铺,上了马车。
 
 陈老八收起三袋银钱,打开看了一眼图纸,其中的描摹构造很详细。
 很多的细节纹路,绘画得栩栩如生。
 
 陈老八看着远去的马车,啧,这贵家女郎倒挺用心。
 
 马车在路上疾驰,周围树影斜动。
 野草被人踏折,山坡上两个人影窥视。
 
 一双眼神注视着远处的马车,舌头舔舐发干的唇,八字胡也跟着抖动。
 “二哥,这个绝对行,绝对够劲儿。”
 
 阿豹蠢蠢欲动,心思早同那马车一同飞了去。
 
 被唤二哥的男子咧嘴一笑,“方才下马车的时候就见到了,姿色不错,腰够细,皮肤嫩得能捏出水来,嘿嘿嘿。”
 
 独眼虎光是想着那女郎的面貌,便浑身燥热,饥渴难耐。
 
 他一只眼睛被黑色的眼罩盖住,却遮不住另一只眼□□而直白的目光。
 
 他忍不住地搓搓手,觉得赚了个大便宜。
 没想到他们二人下山本欲买酒,却遇到这么个极品美人。
 
 “抓住她咱就立功了,当个压寨夫人也不算委屈了她,给大哥送个礼物。”
 
 赵渺在马车里颠簸得脑袋发昏,忽然马车停下。
 她不明情况,利箭迎风迅猛穿来,钉在车框边。
 
 车夫惨叫一声,一箭穿脖而过,径直摔下马车倒在地上。
 
 赵渺骇然一惊,掀开帘幕。
 见到的便是车夫在地上捂着脖子,血大批地从他的指缝间涌出。
 
 他口齿不清,身子发颤。
 “小姐......快......”
 
 几瞬间便断了气。
 
 前方大路上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一人独眼,一人八字胡。
 独眼虎摸了摸自己的弓弩,对自己的精准射击洋洋得意。
 
 “小姐!是山匪!”
 小桃捂着惊讶的唇。
 
 她看了一眼地上血流不止的车夫,又看向前方凶神恶煞的二人。
 
 赵渺当机立断,便想扯缰绳,突破他们的重围。
 
 那两人见赵渺动作,便知晓她想做什么。
 阿豹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一个飞身便坐上了马车边。
 
 拽着赵渺的手腕,钳制住她的力道。
 “老实点!你这细皮嫩肉的,别磕坏了。”
 
 “滚开!别碰我!”
 赵渺见他猥琐的调笑,她毫无章法地推搡乱踹。
 
 阿豹抽出裤袋的绳子,想绑住她。
 小桃不知哪来的力气,恶狠狠地咬住阿豹的手,想撕下一块皮肉来。
 
 “啊——你个贱货!”
 阿豹吃痛,甩给小桃左脸一个巴掌。
 
 赵渺心痛:“小桃!!”
 
 小桃左脸霎时便红肿起来,嘴角浸出血。发髻散乱,发丝染上嘴角的血。
 
 独眼虎上车帮忙,她死死地拽住独眼虎的脚。
 “小姐,我拖住他们,快跑!”
 
 独眼虎厌恶地往她身上踹,力道一下比一下重。
 
 赵渺见状怒道:“你放开她,有什么冲我来!”
 
 赵渺一下按在阿豹手间的伤口上,阿豹拽她的力道松了些。
 赵渺一把推倒他,跪着想爬出车厢,护在小桃身前。
 
 小桃豁出去了,咬着独眼虎的大腿。独眼虎揪起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撞到一旁的车框架上。
 
 “别!别——”
 赵渺滚烫的泪水滑落,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桃被砸得脑袋流血。
 
 小桃倒在地上意识不清,独眼虎抬起手腕。
 从手腕处射出一箭,给她心口处补了一箭。
 
 赵渺泪眼朦胧,嘶吼出声。
 她怒不可遏,愤然扯下头上的步摇,往独眼虎戳去。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但还未等她靠近独眼虎,身后一双大手拿着一张白帕子,捂住她的口鼻。
 
 蒙汗药的气味挥发,挣扎的气力变小,她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步摇落在地上,发出轻颤。
 
 -
 
 “阿诚,此次岭南宜江郡所需的石料所备如何?那处是个天堑,若是定在那儿,易守难攻。”
 
 谢谨行于长街,步履缓慢。
 临近日暮,晚霞映天。
 
 一旁的阿诚点了点头,“在宜江郡周围各郡刚好能备足,无需远调,我都派人勘探过了。”
 
 一旁的糕点的香气飘逸,谢谨不由顿住了步伐。
 
 视线注视着小贩,外摆小摊。
 各色的糕点形状各异,颜色诱人。
 
 小摊前早早地聚集了许多顾客,热闹非凡。
 
 谢谨不由自主地往后看去,没有那个熟悉的倩影。
 
 以前谢谨一回头就能看见赵渺。
 
 她总是那样颇为拙劣地掩饰,而后小步小步默默地跟在身后。
 谢谨听觉敏锐,多年疆场上的警觉让他时刻防备。
 
 府门前骤然多出的几簇鲜花,书案上多出的几粒糖果,校场日日差人送来解暑凉茶......
 她所做的那些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
 
 赵渺每次都以为谢谨不会发现,而后制造一场偶遇。
 
 “要在宜江郡设军备区,工部那边也得......”
 阿诚话刚到嘴边,就见自家将军驻足在原地。
 
 他看着那处糕点,停了很久。
 
 阿诚想起了赵家小姐,今日没见到她,有点奇怪。
 一时竟有些不习惯。
 
 “阿诚,你方才说什么?”
 
 谢谨走神了,阿诚稍稍诧异。
 一般涉及军营上的事,将军从来不会出神,每一个细节的把控都极其严苛。
 
 阿诚又重复了一遍,“哦,我说宜江......”他仅一个抬眼,无意间在城门处看到一人。
 “将军你看!”阿诚呼吸一促。
 
 “那不是......赵家小姐的侍女小桃吗?”
 
 谢谨顺着他的目光而去,那个女子一瘸一拐地走来。
 一根竹竿撑着她的半边身子,发髻凌乱,血和头发黏在一起。
 
 胸口处插着半截箭,翻出了血肉。
 让周围人避之不及。
 
 忽然之间,小桃眼神聚焦,见到两人站在她面前。
 
 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地奔涌而出,跪在地上苦苦祈求道:“求将军救救我家小姐!”
 
 小桃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得声嘶力竭。
 “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
 
 谢谨墨色的瞳孔一缩,心脏处仿若被一只大手捏住。
 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见她这般模样,赵渺凶多吉少。
 
 谢谨快速道:“你一五一十道来,她在哪?”
 
 “沿着大路走,京都外约莫二十里地。小姐被山匪捉走了!”
 
 “我们二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怕时间长了,小姐有什么不测!”
 
 “小姐本是为了炼出一柄好剑赠与将军,刚从锻刀铺出来便遇到了此事,都是我不好没能护住小姐,我......”
 
 谢谨没等小桃说完,取了城门守兵的马,翻身上马。
 扯着缰绳,马匹嘶吼,一人一马往城外而去。
 
 小桃见那抹白衣身影消失,一时昏了过去。
 阿诚将小桃带回府中,立刻调遣兵马。
 
 -
 
 谢谨来到一处岔路,已经行至十几里,停了下来。
 
 地上躺着一人,左胸膛处留下一个血淋淋的洞,被箭刺穿了心脏。
 四处空谷清幽,荒僻之地,竹林遍布极其适合隐藏。
 
 此处的车辙印记很深,说明当时车上至少有三四人。
 
 车辙凌乱,谢谨下马,半蹲跪地看地上的痕迹。
 剑眉紧蹙,雪白直襟长袍坠地,沾上尘灰。
 
 细白的指尖摸着泥,这里有打斗的痕迹。
 
 视线停留在那掉落的步摇上,在其间颇为扎眼。
 鸦羽般的长睫轻颤,眼中的情绪再也藏不住。
 
 他立刻上马,片刻不停,顺着车辙往右侧的小道去。
 
 谢谨脑海闪过无数的画面,全是赵渺。
 
 她看向他时的浅笑,委屈时强忍的眼泪,偷偷跟着自己的小心翼翼......
 
 ......不能有事
 
 赵渺
 赵渺
 赵渺
 ......
 
 -
 
 玉骨冰肌,美若天仙。
 无数的词汇都无法形容床榻上的美人。
 
 双手双脚被红绳束缚,一袭粉黛罗裙被换上了金丝红绸喜服。
 
 这是彪大娘见到最似天仙的女郎,比寨中的女子都好看。
 
 “大哥,这是小弟为你寻来的美娇娘,准保你喜欢。”
 
 屋门打开,进来一位戴黄头巾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两个小弟。
 独眼虎和阿豹言语谄媚,尽是讨好。
 
 大哥龙爷顾不得身后二人的奉承,被床榻上的美人儿吸引住了视线。
 
 嫩白的肌肤吹弹可破,一双柳眉轻蹙我见犹怜。
 
 此等人间尤物,龙爷忍不住地上手,轻轻地用手背触碰她的脸颊。
 
 赵渺一睁眼,就觉察到投射到自己身上的三道目光。
 
 无一不露出痴迷,妄念。
 
 想要用视线剥夺她身上的华服,让她在身下沉沦
 
 “滚!”
 
 龙爷眯了眯眼,掐着她的下颌,“好好一个姑娘家,言语如此粗俗。没事,我就喜欢够劲儿的,就怕你等会儿叫也叫不出来。”
 
 赵渺见着三个彪形大汉站在床边,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看着那体格较为硕大的龙爷,他估计是这儿的老大。
 
 “我乃京城赵家嫡女,当今圣上是我舅舅,你若动我,你们这些人都得诛九族。”
 
 “你、你是赵渺?”
 阿豹震惊,独眼虎也变了脸色。
 
 就算闺阁贵女他们从未见过,但也听过此等名声。
 
 毕竟长公主,他们小寨根本惹不起。
 
 此等身份被她摆出,他们竟捉了个祖宗回来。
 
 反倒是龙爷不假辞色,“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现在你是谁还不是我说了算。荒郊野岭的,死个女人,被野兽吃得渣都不剩的事儿还少么?”
 
 “小美人,想唬我,还嫩了点。”
 他手半捧着赵渺的左脸,拇指摩挲着她艳红的唇畔。
 
 在她的虎牙快要咬到他的刹那,龙爷骤然收手。
 
 龙爷的笑声在此间回荡,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她的脖颈。
 
 “阿虎阿豹,去看看婚宴准备得如何了?今日你便是我天龙寨的压寨夫人。”
 
 几人都出去了,独留赵渺留在卧房内。
 她没喊,她要养精蓄锐,存点力气。
 
 通过烛台的灯光,她看见屋外有两道是看守的人影。
 赵渺在卧房都能听见粗狂的敬酒声,全是在向龙哥道喜。
 
 声音是从底下传来的。
 
 赵渺打量着卧房,竹板式木条,横梁全是木制而成。
 有点像客家土楼。
 
 车夫死了,小桃也为护她而死。
 
 赵渺强忍泪意,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自救。
 在赵渺脚边的柜子上,有一根红烛,火焰在风中跳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