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白玫瑰与解语花》久酒安

21、第 21 章

　　伤口都处理好后，徐昭实在没忍住好奇心，“到底发生了什么？能把你逼成这样。”
　　说完，徐昭好奇地四处张望，说实话，陶希辰的宿舍房间和她以为的很不一样，陶希辰在外总是很精致的样子。
　　但是她的房间反而杂乱无章，很多书，还有一张硕大的书桌。
　　陶希辰穿好衣服，“那是给周笙留的，她们四人间，中午她在宿舍学习，舍友嫌她吵，她中午就来我这儿学习。”
　　书桌旁边那个懒人沙发和游戏机才是她的。
　　陶希辰不爱学习。
　　但是周笙来学习的时候，陶希辰不能打游戏——周笙见了心烦，尤其是自己做不出来题，陶希辰还在打游戏。所以，周笙学习，陶希辰也得拿起一本书假装学习。
　　意识到陶希辰逃避上一个问题，徐昭没追问，下午还有考试，现在相当于陶希辰刚好赶上了最后一场考试。
　　徐昭以为陶希辰会在宿舍休息，反正就一场考试，谁曾想陶希辰拿出两张钞票递给徐昭，“帮我带饭，剩下的归你，下午考试，我临时抱下佛祖的脚丫子。”陶希辰躺倒在床上，拿起教材翻起来。
　　徐昭挑眉——她看起来像是会因为钱什么都干的吗？
　　好吧，大部分时候是这样，带一份饭，况且她本来就要去食堂，徐昭诚实地拿起钞票。
　　陶希辰没说吃什么，她就随便打包了，去陶希辰宿舍的时候，陶希辰给她疯狂发消息——千万不要敲门，到门口发消息。
　　徐昭责了一声——要求还多。
　　不过她还是照做了，陶希辰打开一条门缝，把饭拿进去，徐昭在门口看见了一双不属于陶希辰的鞋子。
　　她往房间里匆匆瞅了一眼，果不其然周笙在里面看书。
　　徐昭顺手把礼物拿出来，给陶希辰打字，“给你的礼物。是学英语的磁带。”
　　出乎她意料，陶希辰居然没有拒绝，直接拿走了，附赠一个无声的笑脸。
　　亏了，徐昭站在紧闭的宿舍门前沉思。

　　成绩出的很快，学校是机改，徐昭没去看成绩，倒是周笙火急火燎地去看成绩。
　　“第四名！陶希辰！我第四名！”周笙又蹦又跳！
　　陶希辰笑着抱住周笙，徐昭注意到周笙手在抖。徐昭粗略看了第一名的分数——第一名还是周生京，自己和他的分数分差在三十分以内，徐昭很满意这个分数。
　　这边陶希辰向周笙保证，徐昭的分数这次绝对没有经过篡改，周笙看向徐昭的眼神柔和多了。这下三人小组的“友谊”稳定多了，至少周笙不再对十多名的徐昭吹胡子瞪眼。
　　另一边周生京看着分数，沉默地看向徐昭。
　　徐昭注意到周生京的视线，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如有必要，徐昭暂时不想刺激周生京。
　　那样的精神状态，徐昭远远看一眼，就能感觉暗流在他平静的表面下涌动。
　　那是被强迫之后的疲惫，徐昭看出来了，她不想为此深陷泥潭。

　　计划按照徐昭想的那样有序推动，杨莱和陶希辰搭上线了，杨莱开始找陶希辰借钱了。
　　每次陶希辰都会借，每次杨莱都是小金额，甚至陶希辰都觉得没必要还钱。
　　直到有一天徐昭让陶希辰提出借用杨莱的校园墙账号，杨莱支支吾吾，终于说出校园墙账号背后的人，其实不是自己。
　　徐昭气笑了，杨莱又是在论坛又是空间，暗戳戳说自己掌握着校园墙，徐昭为了钓鱼花了不少精力。
　　【不过只是想查消息的话，我可以帮忙的！一般人我才不帮忙的，但你是谁啊】
　　杨莱立刻发消息表明自己的价值，在长期不对等金钱关系下，杨莱已经初步对陶希辰有了服从性。
　　更何况，陶希辰可查的家世，以及她学姐的身份，从社会层面上，已经对于杨莱有了初步的压力。
　　有时候上位者不需要做什么，下位者会自觉做一些讨好的事情。
　　当陶希辰不需要说什么，杨莱会自觉做一些陶希辰希望她做的事情，自觉走向陶希辰为她预设的道路和选择——陶希辰已经初步拥有了影响杨莱的权力。
　　这种初步诞生的影响和权力，究竟值不值十八万，陶希辰不知道，她给杨莱发了一下想要查的人名字。
　　杨莱有些迟疑。
　　【姐，这个人，可能有点困难】
　　但是陶希辰一表露出不耐烦，杨莱立刻表示，困难，但能查。
　　最后莱确实为陶希辰查到了，这个已故之人，在校园墙曾经发布过的所有信息。
　　【姐你认识他吗？这个学长好惨啊，明明被称为钢琴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呢】
　　杨莱唏嘘。
　　陶希辰没解释，她一条条审阅那些信息，顺手给徐昭发过去了一份。
　　这些信息足够证明，他和黄腾之间有过联系。

　　还是不太够啊，徐昭思索，这个狗模，她选择了留校。周六徐昭给周还发消息，没多久周还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徐昭递给他一瓶没开封过的水，周还喝了水后喘匀气，问徐昭自己要做什么。
　　他眼睛亮得惊人，像宠物医院被接回家的宠物狗——毕竟徐昭好久没联系他了。
　　徐昭总是这样，她好像不在乎他所代表的财富，找他帮忙也总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仿佛只有用钱才能打动她。
　　但是，周还还是喜欢跟着徐昭，喜欢徐昭带他一起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因为这代表，徐昭信任他。
　　徐昭并不知道周还的内心戏，她拿出图纸——这是她在网站上找到的，这是一份当初凯森国际的建筑图纸。
　　“你怎么找到的？”周还看着复杂的图纸两眼一黑。
　　这些图纸至少几百页，硕大的施工图建筑图总说明绕花了他的眼睛，怎么看的过来！
　　徐昭在树下摊开图纸，闻言头也不抬道，“很简单，先去找当初的招标公告，再找中标公司，通过这个来……”
　　她话还没说完，周还就捂住耳朵头疼道，“好了师傅别念了……别念了师傅……徒儿知道错了。”
　　徐昭轻笑，周还知道自己逗乐了徐昭，自己也一乐，凑过去跟着一起看图纸。
　　徐昭教他看图纸，周还又想捂住耳朵，徐昭扒开他的手，认真道，“你听着，万一之后有用呢？”
　　她的表情很认真，双眼直勾勾盯着周还，周还败下阵来，只好再凑近点，跟着一起看图纸。
　　徐昭先拿出总说明，粗略看了一下——这些什么材料之类的无需细看，结构说明直接放弃掉，施工图和结构图也不需要全部看，她大概过了一遍，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徐昭拿出油性笔给周还圈，“你记得这里吗？”
　　周还看不懂，老老实实摇头。
　　“我记得这旁边是你们的教学楼逸夫楼，旁边有一个三教，我一直以为，只有一到四教，但是你看，图纸上是有五教的，那么问题来了，你知道五教怎么了吗？”
　　周还细细回忆了一下，“我记得，好像说是危楼所以被拆除了，一直说要新建，但是没有消息。”
　　徐昭眼睛更亮，“可是图纸上标识的使用年限是五十年，凯森可没有五十年的历史吧？”
　　周还确切地点头，凯森只是壕无人性，并不是历史悠久，历史悠久的只有那几所公立重点中学。
　　徐昭收起图纸，大手一挥，“走，冒险去。”
　　继上次拍照体育馆后，周还再次迎来第二次没头没脑的冒险。
　　这次依旧没有带其他人，周还很满意。
　　周还很听话，没多问，徐昭也很满意。
　　就这样，满意的两个人踏上冒险旅途。

　　废弃的五教遗址上一直有一堆乱石，这里在学校偏僻处，所以一直没人管。
　　倒是门卫叔叔养的狗在这里安家落户了——狗狗们在这里生下了一窝小崽崽，不过被门卫用铁丝网淋湿围了起来。毕竟门卫不能让狗毁了自己的饭碗。
　　徐昭和周还过去的时候，大黑狗狂吠了几声，但是在里面出不来，最后几条狗只好吐着舌头趴在地上，最大的那只黑狗转着头一直看着她们走过去。
　　“吓死我了。”周还嘟囔了一句，他不喜欢这种大型动物。
　　徐昭没在意，“这种动物你越怕它，它越上头，之前春……隔壁一个小孩儿，遇到野狗一直逃跑，被追着咬了好几口，没治好去世了。反而你不怕它，用周围的东西反击还好点。”
　　周还听入迷了，兴致勃勃地“哇哦”了一声，继续催徐昭说更多关于她的事情，徐昭翻了个白眼，“有个男的，半夜被男的钻被窝了，惨叫了一夜听不听？”
　　周还哪里遇到过这种变态，立刻闭上嘴不说话了。
　　徐昭却突然凑近，语气飘忽不定，“还有那种死后鬼魂回来的……”
　　“啊——”周还惨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徐昭反而哈哈大笑，捂着肚子笑得肚子疼，周还本来还有害怕，但是抬头看见笑得开怀的徐昭，没忍住脸红了。
　　大概是意识到不好，徐昭憋住笑容，“好了好了不笑你了，我们继续走吧，我想看看原来的五教到底在哪里。”
　　这时周还的朋友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里，周还刚想拒绝，徐昭下一买哦就说，“一起来吧，多几个人好一起找找五教的位置。”
　　周还只好把人一起叫来。
　　周还的“朋友”很多，小弟更多，浩浩荡荡几十个人过来——更多是想看看周还在意的女生长什么样。
　　现场一看，女生乍一看并不出众，大家有些失望，徐昭看出来了，毫不在意道，“那今天麻烦大家帮我根据记忆，用粉笔画一下五教大概位置了。”
　　徐昭从书包里拿出一些粉笔递给所有人。
　　“这……”大家面面相觑。
　　周还立刻大声道，“下来请大家吃饭！麻烦了麻烦了！”
　　周围人这才四散开来。
　　周还则继续跟着徐昭溜达。
　　“到底干什么呀？”周还没忍住好奇心。
　　徐昭神秘道，“就不能是对建筑好奇吗？”
　　周还疯狂摇头，他才不信。
　　很快，突然周围传来惨叫，周还猛地回头，从远处跑来几个模糊的人影。
　　大家嘴里喊着，“有鬼，这里有鬼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