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茨冈尼亚365天救世计划》清炎君

3、漫漫跋涉开凿水源

　　翌日，恒星初升时分，星准点醒来。

　　周围还很安静，偶尔有守夜的战士巡逻的脚步声，都被黄沙吞没。

　　星掏出手机，发现昨夜紊乱的信号已经恢复正常，可当她再次尝试往列车组的小群里发送消息时，仍旧提示发送失败。

　　星放弃了跨时空联系列车的想法，起身去找卡卡瓦夏。

　　男孩昨日跋涉了大半天，难掩疲惫，此时仍在安睡。

　　星嗵地坐在草席边缘，开始搜罗次元空间里有用的东西。

　　作为闻名寰宇的开拓者，囤囤鼠专业户，星不止搜集星琼，各种有用没用的小道具、特产美食、废品等塞满了背包上限。

　　三月七对此等囤积行为表示过不解，丹恒也曾委婉地建议过星不要再把垃圾往背包里塞，然而小浣熊本性难移，没过半天又溜出去翻垃圾桶了。

　　至少在这种啥都没有的星球上，背包里的东西都能派上用场了。

　　星核精得意洋洋，并从中掏出仙舟特产貘馍卷和鸣藕糕，开始享用早餐。

　　卡卡瓦夏久违地做了个梦。

　　在梦里，母亲递给他一块埃维金部族节庆时制作的金色糕点。糕点香气浓郁，他本想趁热吃掉，却一口咬了个空。

　　“嘶……”
　　卡卡瓦夏梦中不慎咬了舌头，把自己吓醒了，刷地坐起来。

　　一旁的星听见动静，腮帮子里塞满食物，侧首含糊地说了句什么：“……”

　　卡卡瓦夏揉揉眼睛：“早安，星姐姐……你在说什么？”

　　星咽下貘馍卷：“你这个年纪是怎么睡得着觉的。”

　　卡卡瓦夏：“……”

　　逗完小孩，星递给他一块鸣藕糕：“尝尝看，这是仙舟的小吃。”

　　卡卡瓦夏一眼就看上了这块糕点，和他梦中所见竟如出一辙：“给，给我的吗？”

　　星点头。

　　自从战事爆发以来，部族物资急剧匮乏，食物、水源等都要优先供给前线战士，后方留守的人们已许久未曾见过如此精致的食物了。

　　卡卡瓦夏喜笑颜开，刚要接过，忽地想起什么：“星姐姐，你只有这一块吗？”

　　星：“我还有1999个。”

　　“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星可以立刻得出这么精确的数字，卡卡瓦夏听到还有很多后，才放心接过鸣藕糕，张嘴咬了一口。

　　鸣藕糕发出清脆的笑声，卡卡瓦夏吓得差点把食物丢出去：“！”

　　星：“哈哈哈哈。”

　　卡卡瓦夏也从星的反应中明白，神女又在逗他玩了。

　　神女大人真有活力。

　　卡卡瓦夏绞尽脑汁想出这么个不失礼的词，小口珍惜吃完鸣藕糕，又见眼前多了瓶鳞渊冰泉。

　　如此清澈透净的水，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星：“把水喝了，剩下的洗洗脸和手，待会儿我们一起去见大祭司。”

　　卡卡瓦夏连忙拒绝：“我不用洗脸洗手，用干草擦一下就行。”

　　在茨冈尼亚，水资源实在太珍贵了，每一滴都不能浪费。

　　星：“其实我还有很多，一时半会儿不用太担心。”

　　她昨夜清点过次元空间里储存的鳞渊冰泉和固态净水，再加上一堆仙人快乐茶等饮料，足够她一个人饮用上百年。

　　供应埃维金人的用水，想来绰绰有余。

　　卡卡瓦夏仍旧执拗地不愿用清水洗脸洗手，星只好打湿毛巾给他擦干净，简单收拾一下这小孩，牵着他去找大祭司。

　　大祭司似乎预料到两人的到来，早早便站在那儿等待。

　　卡卡瓦夏朝她招手：“艾索玛大人，早安。”

　　大祭司艾索玛弯起眼睛，脸上的皱纹堆积在一起，竟有一种奇异的亲和力：“你们来了。神女大……不，星小姐，今天是来找我商议部族的事？”

　　虽是问句，但艾索玛语气笃定。

　　星：“你也会扫码读心？”

　　艾索玛：“？”
　　艾索玛失笑：“不，这是命运给我的指引。”

　　星不禁心想：埃维金人的命运，和仙舟人的玄学有的一拼。

　　三人席地而坐，星询问了部族的现状，艾索玛据实告知。

　　三年战火，让埃维金部族锐减至五万余人，其中有一半以上都是老弱病残，战死者不计其数。

　　部族原先的领地早已被卡提卡人侵占，他们撤离时太匆忙，许多物资都没能带走，致使如今陷入窘境，只能靠不停迁徙、寻找新资源来维持生存。

　　由于各种物资的匮乏，再加上卡提卡人穷追不舍，埃维金人几乎已被逼入绝境，许多受伤未愈的战士不得不强忍病痛，也要奔赴战场。

　　再这样下去，埃维金部族很快就会消亡。

　　星听完，琢磨片刻：“你们现在，是要找一块新的领地，对吧？”

　　艾索玛叹气：“是啊，但……绿洲数量有限，都已被其他部族占领。现在的我们，也无力攻打其他部族。”

　　攻打？好直接。

　　仔细想想，也有些道理：在一个连生存都是问题的环境下，不择手段地掠夺资源这种事，每日都会在这颗荒星上发生。

　　不过，就算地面上的绿洲有主了，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星记起，她刚答应砂金的表白时，曾因为好奇，去智库查看过茨冈尼亚的资料。

　　丹恒见她感兴趣，索性把和茨冈尼亚、埃维金人相关的一切都打包整理，储存在她的手机里，以便随时查阅。
　　也许这些资料里，会有别的线索。

　　星掏出手机，输入“水资源”之类的关键词，果然跳出不少搜索结果。

　　原来，茨冈尼亚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荒芜，相反，这颗星球涌动着大量地下水资源。

　　只不过，因为地表常年被流沙和坚硬的岩石覆盖，且当地科技力量有限，无法凿穿岩石取用地下水，只能依靠地壳运动后冒出地表的水资源生存。

　　星打开电子地图，定位资料中已探明的地下水所在位置，竟然发现，离他们最近的开凿点只有十公里。

　　而且，此处开凿点地表岩石脆弱，是极佳的开采处！

　　感谢冷面小青龙的场外支援，致敬列车组传奇重男丹恒老师。

　　星起身：“我已经有办法了。”

　　卡卡瓦夏一愣：“什么办法？”

　　星：“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两人：“？”

　　星解释两句，艾索玛听见她说能带部族找到水源，感激涕零，恨不得跪下来给她磕俩头：“我现在就去告诉所有人，收拾东西和您一起走！”

　　艾索玛离开后，卡卡瓦夏仰首望着星：“那里……真的有水么？”

　　“当然，只不过藏在地下。”

　　男孩转动小脑袋瓜：“我们要把水挖出来，对吗？”

　　“没错。”

　　星的想法足够简单，也足够有效：虽然她随身携带的饮用水很多，但毕竟是不可再生资源，无论如何，都得先找到能供应部族用水的稳定水源。

　　至于开采地下水的办法，她已然心中有数。

　　见星满脸自信，卡卡瓦夏被这份笃定感染，雀跃起来：“好，那我也来帮忙！”

　　艾索玛在部族内颇有威信，不出一个系统时，所有人便将家当收拾妥当，随时等待出发。

　　期间，也有人注意到了星这个陌生面孔，见她站在大祭司身边，忍不住询问：“这位小姐是？”

　　艾索玛顿顿拐杖，人群安静下来。

　　“埃维金的子民啊，母神大人在上——”

　　苍老的声音传遍荒芜的大地，不复往日的凄凉悲壮：“受神所选者，已然为我们降下祝福：我们将找到新的水源，新的栖息地，以及新的未来！”

　　人们静静聆听。

　　艾索玛声音坚定：“我们的旅途将永远坦荡。”

　　星：“出发出发！”

　　一群人拖家带口、浩浩荡荡，追随大祭司和异乡人而去。

　　星和艾索玛走在前面领路，年轻力壮的战士殿后，把老弱病残保护在队伍中间。

　　卡卡瓦夏本来也想帮忙提一些物资，却被姐姐赶回星的身边。

　　日头渐渐升高了，众人原地休整，艾索玛分发了些星交给她的水和食物，并告知众人东西有限，切勿浪费。

　　卡卡瓦夏和星坐在一起，眺望不知名的远方：“星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到？”

　　“按照现在这个速度，起码还要五个系统时。”

　　星心算时间：“大概天黑的时候能赶到。”

　　如星所言，恒星的光消失在地平线后，众人总算抵达目的地。

　　星低头看手机：“就是这里。”

　　摆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条枯竭已久的河床。

　　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水的样子。

　　众人左看右看，开始窃窃私语：“这里……真的有水吗？不会在骗我们吧？”

　　“话说，你们有人知道那个异乡人是什么来头吗？为什么祭司大人这么相信她？”

　　听见众人议论，艾索玛重重咳嗽两声：“我们退开，不要靠近星小姐。”

　　星示意卡卡瓦夏随众人退开：“待会儿可能会地震，你站远点，别摔了。”

　　卡卡瓦夏一步一回头，被米蕾拉抱走了：“星姐姐小心。”

　　待众人退远，星独自来到河床边缘，挥手掏出存护的骑枪。

　　枪尖点燃，夜色下，火光耀眼，远远望去，比天边的群星还要闪亮。

　　星毫不犹豫，炎枪对准河床，重重往沙地里一顿！

　　轰隆——！

　　方圆几里一阵地动山摇，众人站都站不稳，大多趴到地上去了，吃了满嘴的沙子：“呸呸呸！”

　　星拿着炎枪，几乎将河床戳穿了。

　　存护的力量应她召唤，仿佛捅破一张纸般，瞬间碾碎地表的岩石和沙砾，露出其下蕴藏的清水。

　　众人再起身望去时，看到的便是奔涌而出的河流。

　　卡卡瓦夏瞪大双目：“……”

　　众人同样被惊得不能言语，害怕这一切只是他们濒死前的幻觉。

　　良久，有人颤抖着喊道：“是水，是水！”

　　久旱逢甘霖，人群一阵喧嚷，喜极而泣，纷纷奔向河边。

　　卡卡瓦夏却注意到，从水源涌出开始，他就没再见到星的身影。

　　星姐姐呢？

　　卡卡瓦夏顿时慌了神，迈着小短腿冲到河边，脆生呼唤：“星姐姐，星姐姐！你在哪儿？”

　　米蕾拉和艾索玛紧随其后，搜寻星的踪迹。

　　“……我在这里！咳咳！”

　　星从河流里探出头来，扒着边缘往上爬。

　　适才在开凿水源时，她没留意脚下松动的沙石，不慎落入河中，差点被水混着泥沙冲走。

　　边上几人齐心协力把星拉上岸，卡卡瓦夏率先跑来：“星姐姐，你有没有受伤，感觉怎么样？”

　　星：“透心凉心飞扬。”

　　很好，还是很有活力，卡卡瓦夏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