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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Ⅶ. ...

  •   “翔,父亲给我订婚了。”
      “啊?哦……”
      明明茶水都以已经洒出来了。却故作镇静。
      “是哪家小姐有这个好命呢?”轻松的笑容中融不开这浓重的一笔凄凉。
      “姬家的二小姐。据说是叫璎珞的……”
      “璎珞啊……是上好的美玉呢~哥哥~恭喜了~”
      “明天……订婚。”

      【啪————】
      “客人?您怎么样?有没有被烫着?”
      “哦~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的缘故把~手都不稳了……”
      “翔……”
      “放心~哥哥的订婚,做弟弟的怎么能不去呢?”
      跌跌撞撞的离开。
      转身的一瞬间,看到了熟悉的脸上,挂着不熟悉的脆弱。凉介嘴角勾起自嘲的微笑。
      亦站起身。
      只是朝向相反的方向。

      哥哥,你要订婚了呢。
      我应该高兴才对啊。
      为什么会有泪流下来。
      对,一定是喜悦的泪水。
      我都等不及叫嫂子了呢。
      为什么胸口会痛?
      可能是最近太累的缘故把……一定是的。

      哥哥,告诉我,陷入沼泽的人,是应该苦苦挣扎,还是应该等待沉沦……
      弟弟,告诉我,对陷入沼泽的人,是应该拂袖离去,还是应该一起沉沦……

      床前的昙花已到了凋然的时辰,窗外的月光捏起一层薄纱,轻轻批在凉介身上,举杯,一杯清酒一饮而尽。
      “凉儿。”
      “母亲。”起身行礼。
      “订婚仪式明天就要举行,你何以在这里对月饮酒,殊不知借酒浇愁愁更愁?”
      凉介望着旁边衣柜里挂着的礼服。
      是泫然的白色。翔穿上这件衣服会更好看,白色更适合他。
      “母亲,请把这件礼服换成黑色。”
      “这……太突然了把……”
      “没事的。”
      望着自己现在的一身黑色衬衫,黑色长裤。自己仿佛在看一场会上演很久的戏,是观众。看着仆人们上上下下的忙着。自己仿佛置身事外。心绪所至,眼中不经意间露出陌生与惊慌,但望向母亲,便瞬间回复镇定。
      “凉儿?你不喜欢这个女孩么?”母亲又何尝没有把那惊慌收进眼底?
      “凉儿没有这个意思。”喜欢一瞬带过。“姬家乃是除了我们薮家以外的第二大家族了。况且姬家二小姐从小在海外长大,而且又是攻读的商业管理。对于我来说是很好帮手。这场婚姻于我于薮家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凉儿不敢有不喜欢之情。”用词字字恰当。何时,这孩子像翔儿一样离的这般遥远,甚至比翔儿还会置身事外?
      “你?”母亲握紧已经发白的关节“把这个婚姻当作交易么?”
      凉介一笑,“不是么?只不过本金与利润的支付方式稍有不同。”
      “这样。”母亲轻叹。
      “明天会很忙。早些休息把。”走到门外。

      “你父亲……也这样说过……”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说给凉介听。
      又一杯酒一饮而尽。
      银钩斜倚东天,繁星如泪轻闪
      可笑谁人知我怨,可叹谁人知我愿……

      薮家的订婚仪式声势自然不小。
      一身黑色晚礼服的凉介平静的穿梭在人群中。
      自然的微笑。
      仿佛他不是新郎,而是新郎最亲近的朋友。
      他在这一旁。
      新娘在那一旁。

      有那么一瞬。
      他觉得好累。
      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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