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拜后》潆潆

3、新生

　　“咯咯咯”——吵死了，谁把我的闹钟设定成母鸡叫啊？？——“咯咯咯”大有吵不死我誓不休的架势，伸出手拍手机，“啪”～～～痛！什么东西这么硬啊？努力扯开还在拥抱的上下眼皮，原来拍在了枕头上，咦，我的枕头怎么变成了一大块木头？？这是哪里呀？
　　哦，渐渐回魂，昨天，我上厕所上到了一个未知的古代。唔，这古代的枕头真实要不得，梆硬梆硬的一块木头，硌得我头都变方的了。
　　少儿节目姐姐见我起来了（嘻嘻，就是少儿姐姐啦，忍不住给她起了个小外号，真要算起来，她还比我小呢）拿了套衣服给我，“卫卫妹妹，你起来了，这是我以前的衣裳，现在这样（她比了一下肚子）也没办法穿。妹妹若不嫌弃，就先穿着吧。”
　　“多谢少儿节……姐。”好险，少儿节目姐姐差点就脱口而出。
　　呃，这衣服看起来蛮素雅的，只是，我哪会穿啊。看了看丢在旁边的破T恤，我灵机一动，拿来先套上，笑笑的对姐姐说：“我身上太脏，怕污了姐姐的衣裳。等我洗干净了再穿上姐姐的漂亮衣服好不好？？”
　　“你看我都忘了，女孩子原是该打扮得干净整洁才是。”少儿姐姐打开柜子，拿出了几块碱和一条白布，递给我，“喏，出了林子左转绕过大路，有几块大石，后面就是条小溪，最大那两块石头中间有几张草席，把他们搭在溪边那几根竹子上就可以了。”路我倒还记得，可是该不会让我用这几块碱来洗澡吧，电视上那些花瓣浴也不错啊，看来理想与现实的差别的确很大。
　　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走路，研究了半天外衫，内裙，亵裤什么的啰里啰唆一大堆，依着印象大概穿好了衣服便回到了卫家。还没走到近前，就听见屋子里面传来争吵的声音。
　　“我怎么能不管，你是咱们家唯一的血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还有面目去见泉下的爹娘？？”是少儿姐姐带着哭泣的声音。原来少儿姐姐也是孤儿，难怪对我的遭遇这么同情。
　　“哼，云英未嫁却已为人母，你早就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爹娘，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姐姐，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是个稚气未脱的男孩，说话却出人意料的成熟。
　　“你以为我……”少儿姐姐失声痛哭。
　　再也听不下去，我推开门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姐姐，她产期将至，不可以如此激动的。”
　　“你又是谁？谁让你来我家多管闲事？”果然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我不理他，连忙走过去扶起伏在桌边哭泣的少儿姐姐，“姐姐快别哭了，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事小，肚里娃儿也凭白跟着伤心啊。”
　　话音刚落，小孩儿冷声笑道，“左右孽种一个，留在世上也是害人害己。”只不过半大的孩子，怎会说出如此冷漠无情的话语，还是对着自己的姐姐。
　　听了他的话，少儿姐姐更激动了，“你，你怎可如此……”话未说完，只见她脸色一惨，捂着肚子，慢慢滑落在地，我一人之力难以支撑，也只好扶着她坐了下来。“我的肚子……好痛……”心下大惊，伸手过去撂起了她的裙子，果然已经湿了。糟，羊水破了，虽然起码的生产过程我是知道的，但我从来没生过孩子，也没给别人接生过，这该如何是好。
　　小孩儿早已吓得一脸惨白，啜啜嗫嗫的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村里会接生的人……稳婆，对，快去找稳婆过来！”我大声呵斥道，要知道这生产非同小可，一个不小心就是两条人命啊。
　　小孩儿这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跑去。
　　冷静冷静，看过关于生产的纪录片，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慌神。嗯，呼~~~吸~~~呼~~~吸~~~~，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费了好大力气把少儿扶到床上去，垫好褥子，拉过一张薄被盖好，握着她的手，“姐姐不要紧张哦，只是羊水破了，暂时还不会生，不过等一下会很辛苦很辛苦呢，你先休息一下，稳婆马上就来。”
　　少儿姐姐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她痛得说不出来话，但是握着的手紧了紧，我知道她明白我的意思，稍稍安心了点。
　　等了半天，还不见稳婆的影子，少儿姐姐的宫缩倒是越来越频繁，随着阵痛次数的增多，她也知道自己就快生了。怎么办？怎么办？？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先看看吧，不然只怕等不到稳婆，大小都要没命了。
　　我起身掀开了被子，边帮她解衣边安慰她说，“姐姐不要怕，我没这么近的看过大肚子，你不要害羞，给我看看好不好？”
　　果然不出我所料，胎位下移，胎儿已经进入盆腔，看样子过不了几分钟就要生了，稳婆怎么还不来，该不会让我亲自动手吧。管不了那么多了，死马当活马医。除下少儿姐姐的裤子，让她双腿弯曲，又把枕头叠高了一点，腰下面垫上半截被子。跑来跑去的可把我给忙坏了，“姐姐，孩子再过一会儿才会出来，你先别急，喝点水吧。等一下你要用肚子来吸气，呼气时往下用力，这样比较不会痛，要记住，呼吸的频率……不是，呼吸的次序是，吸吸呼，吸两次呼一次，明白不？？”少儿姐姐惊讶的看着我，点了点头，嗯，一定没事的，我这么安慰自己。
　　唉，虽然理论一百分，可是毕竟我没亲自试验过，我也不知道子宫颈开到多大算是全开。谢天谢地，就在我哆哆嗦嗦要亲身上阵的时候，小孩儿带着个稳婆回来了。虽然较稳婆，可是年纪也没有多老，顶多三十五六的样子。稳婆倒是蛮惊讶我小小年纪居然可以把产妇摆成这个样子，没时间解释了，松了一口气之余，拉着小孩儿出去烧水，烧水这活，我用电磁炉还差不多，让我用炉灶？我看我还是歇歇吧。
　　透了透气，我看自己还是帮不上忙，交给那个小孩儿自己去弄，跑了半天，大概他也清醒了吧。回到屋子里，不想看那血淋淋的场面，走到少儿姐姐旁边，握着她的手一边帮她打气，一边教她调整呼吸。
　　哇~~~~~~~~~~~
　　清脆嘹亮的婴儿哭声响起，“是个小虎头，恭喜你啦！”稳婆笑眯眯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