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正文·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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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 你是个什么精怪
风和日丽的一天，东海小渔村的南边山脚下，李莲花一身青衫，宽大的袖口束起，正在修葺房屋，他前些日子在海边拖回了笛飞声的船楼残骸，便打算将其改造成一座可由马车拉动的小楼，如今他无处可去，天下之大，他可四海为家，亦可四处搜寻他师兄的尸首，令其入土为安。
忽而，从天而降的一个虚影刷的从李莲花眼前略过，“砰！”伴随着一声重物砸下的巨响，他将将搭好的二层小楼直接塌了一半。
“呸，呸...”
李莲花一手掩面，一手挥去扬起的漫天尘土，跳下一层，就见那废墟里趴着一人，挣扎着支起上半身似想站起，却猛吐了几大口鲜血后倒下，面朝他，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半响没了动静。
竟是个女子，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身绛紫蝶纹衣裙，发髻散乱，身边落了一地银饰。
这，莫...不是女鬼吧...
一根木镶银的长笛滚至脚下，李莲花拾起，缓缓走到那人身边，蹲下，用笛子戳了戳肩膀，没动静，探其鼻息，似有若无。
“得罪了“
李莲花细细观察这人，拉起手把脉，眉轻皱，靠近了才发现这人身上笼着一股血腥气，脉象此刻极其紊乱，内力乱窜，还有一股......
碧茶之毒？
不...不对，李莲花惊诧不已，这女子不仅看起来不似寻常人，内力也非他所知任一门派功法，更似有中毒之症。李莲花虽称不上江湖百晓生但也自认熟知这天下事，却从未听闻此人，只觉眼前这人简直就是一团谜。
还未等他理出头绪，这谜团却好似是要死了...
轻叹一声，终是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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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神仙志怪话本吗，犹记得少时还在山上时，也曾因好奇抽了空就躲着师傅在山间看过几本，九天三界，仙人大妖，修行得道，何其玄幻。怎会料到有朝一日他还能亲眼所见？
突然升腾而起的明亮火焰，耀眼华丽的凤凰虚影浴火展翅而出，恍然间似乎听见了嘹亮的凤鸣。
妖..妖啊？
虚影淡去，火焰渐息，一切归于平静。
平躺在床上的女子，气息平和，面容红润光泽，肉眼可见的康健，与之前的奄奄一息天壤之别。
李莲花盘坐于床对面的榻上，距离不过一臂。刚才发生的一切清清楚楚的映在眼里，因为太过惊奇，以至于他脑子一时空白，无法思考，呆看着那人，只想起少时看的那话本。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所以，他捡到一只...凤凰？
这是怎么发生的？他不过一时见不得人白白死在他眼前，将人运回了暂时的小木屋，封其气海，换扬州慢欲护其心脉。但都徒劳，他输进去的内力好似都被吞噬了，无论多少。最终，好像，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人气息一点点消失，至彻底消失。
但...还未等他叹气，有感而发一下，那神奇的一幕便发生了。
所以，他到底捡回了个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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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毒峰高万丈，青歌自那一跃而下，然后呢？一片空白，失重晕眩之下伴随着身体撕裂般的疼痛，她好似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由内而外的，有点煎熬，难道要烧成灰烬？还没有到底吗？也是，凭她的轻功都用了三天才上到的高峰怎么能一下就摔死呢。灵魂还是脑子的好像和身体割裂了开来，感受不到了疼痛思考却还在继续，最深刻的，仍是当年未出谷的少年时。
好累，感觉都过去了一万年，她终于，没有了感觉。最后一眼，好似是一片碧蓝的海。
凤凰蛊，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出谷前，五毒弟子都须在自身种下这蛊，以保一条性命。
青歌睁眼，入目是原色木梁的房顶，不高，可以想到是一间小屋子，缓慢的眨了眨眼，眼珠四转，她开始恢复思考。身体无外伤，因凤凰蛊涅槃，她的经脉奇穴仍通，内力满级，还更强了一些，好似还多了一股不属于她的，陌生的内力。
屋内还有一道气息，青歌翻身坐起，对上视线，她张嘴欲言，李莲花却是一惊之下未压住体内毒素，一口血喷了出来。
“你...你还好吗？”青歌下意识扬手，唤出碧蝶为李莲花加血。
突然出现的蝴蝶比寻常的大了近一半，在李莲花周身绕圈，然后李莲花就觉得体内血气渐渐充盈起来，压下了翻腾的毒素。
李莲花随手抹去嘴角溢血，终是忍不住，“你到底，是个什么精怪？”
又是凤凰，又是彩蝶的，实在是闻所未闻，平生未见。
见李莲花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青歌也诧异，“什么精怪？我是正常人！”她走到李莲花身边，直接按住他的手腕，“你既有内力，那也是混过江湖的，没听过五毒？难道这里是避世之所？”她和那些大门派可是搅的江湖好长一段时间都是一片血雨腥风的，动静其实蛮大的，还会有一无所知的江湖人？
李莲花抽手，连忙起身后退，“你...这位姑娘，你这别随便动手动脚的。”退至窗边，开了窗后才继续道：“这里仍东海非避世之地，在下也不知什么五毒，你这起死回生的手段更是从未听闻啊。”那彩蝶仍是跟着他，体内气血愈发充足，李莲花垂眸敛去眼中沉思。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夜色沉沉，月色下是一片波光粼粼。
东海？她出自西南苗谷，也曾游历四方，后常驻中原，也从未听过东海，她这是飘到了哪？青歌皱眉，压下疑惑，到底没有再多问什么，就这么在一处无人知地重新开始也不错。
“天下之大，大概，是你孤陋寡闻了。”青歌不欲多解释什么，一脸正色道：“我叫青歌，出自西南苗谷，谢谢你救了我。”她那股陌生的内力和眼前这人体内的相同，想必是这人“捡”到了她，并曾试图救她。
这人身着青衫，身形有些消瘦，长发用了根莲蓬木簪半束着，面容俊秀却带着些病弱气，体内的内力仅剩一成，好像还有别的什么。刚才把脉的时间太短了，探不出什么。
“这倒也是的，天下何其大。”李莲花牵起嘴角，明显不信，但也不再多言，他在桌旁坐下，先倒了杯水给青歌，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慢慢喝着。总归，不管眼前这位皮肤莹白，眉眼精致到极像话本里走出的女子到底是何物，一个见他吐血会选择先救他的，大概，是个心善的。
青歌也端起茶杯，一口干了，“你是谁？”
“哦，在下李莲花，莲花镇莲花村人士。是名游医。”这一年多来，他居于东海，靠着为人看病行医赚点银钱。
“青歌姑娘，虽你能活全靠自己，但我亦出手了，所以这诊费呢是五两银子，另外，我那日正在修缮屋子，青歌姑娘你从天而降，直接把我的楼给砸穿了一半，所以这也得赔偿，念你刚才亦为我治疗过，那便只收个三十两吧，所以，一共是三十五两，承惠。”李莲花深知这人的内力高深，功法奇特，必是个多麻烦的，不宜过多牵扯，如今他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算好帐了便朝青歌伸手，准备收钱赶人。
青歌却有点在意的是：从天而降？所以她是从五毒峰直接到了这吗，青歌敛眉，走了会神，被李莲花叫了声后才连忙回神。
“三十五两吗，好的。”青歌开始翻自身的衣兜，半响尴尬的抬头，“我...没有银子了。”
这李莲花不能容忍，他原本计划明后天就能驾着他的楼启程下一站的。他蹙眉，“你先把这蝶收了。”这彩蝶每绕他飞一圈，他体内的气血便会加上一段......
青歌却不在意李莲花的态度，虽然练着五毒，但她本质上就是个好脾气的人来着，听话的收回碧蝶引，再为李莲花倒上一杯茶，“李莲花，你别急，我虽然现在没有银子，但是我可以赚的，我会帮你修好我弄坏的楼的。”
“不用你帮忙，姑娘你只需还清银子便自可离去。”李莲花示意青歌看床头，“那些是你掉落的一些东西，我观其质感可是能值不少银子的。”
那些是青歌的一些外观装备，穿戴上皆有属性加成，“那些是我的装备，不可抵当。”她语气平淡，不似看重的样子，却矛盾的不肯放手，“我可以助你行医，你也感受过我的治疗，绝对能让你名扬天下。我还可以保护你，出门在外，总会遇上不识趣的，以你现在的功力总会受伤的，我还可保你百毒不侵，我......”
“诶——，青歌姑娘，你为何执意要跟着我？”李莲花连忙打断，对这姑娘的性子有些不可思议，好生矛盾，“另外我再是孤陋寡闻，也知你这手段绝非此世间所有，更非常人所能及，所以你还是别出手为好。”李莲花轻笑一声，“您可能不会怎么样，我却是怕死的很呢。”
青歌愣住，她...怎会不知呢，怀璧其罪啊。
青歌出自西南苗谷，毒经与补天诀十二层奇穴全通，七蛊在手，功成出谷，创五毒教任教主，江湖排行第一，从无敌手。虽非正道，但自认从未行伤天害理大恶之事，怎么就能引得正道、魔道几大门派围剿堵杀，教众十不存一？她想不明白。挚友背叛，上百教众护法皆因她死去时，她便不再想了，杀吧，为她的教众护法，为自己，既然世人不容我，那便，灭世人。
那是一段相当长且混乱的时间，她虽是一人，但她是五毒啊，当她不计代价，她的蛊便是无敌，杀人于无形，于是，一个个敌人都在她的控制下互相残杀，而她冷眼旁观。直到，所有主力尽皆死去。她心中的激愤仇怨才渐渐平息，才能安安静静的，缅怀。
后来她不记得的多少个日夜里，她枯坐于五毒教最高峰峰顶上，看日升月落，云卷云舒，好似能淡去那些杀戮血腥，但不是的，脑海里全是那些惨烈，耳畔的风声总是夹杂着哭喊，时时刻刻，摆脱不得，所以，在某一刻，她自峰顶一跃而下。
CH2 好好活着
“我身体好，力气大，我真的会修屋子，我还会做饭！”青歌盯着李莲花，不管不顾的说着，“我已死过一次，所以想好好活着，重新开始。相逢即是有缘，你既救下我，我就跟着你报恩吧。”
说着想好好活着的人，眼里却没有任何希望呢。
倒是没成想会是个这样的，李莲花无奈摇头，“我也打不过你，你非要如此，我还能怎么办呢？”
月隐，天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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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八岁的少女，发丝全部束起，头戴银莲发冠，配以左二右一扇羽样式发钗，简单却秀丽，依旧是一身绛紫长裙，蝴蝶袖口，裙摆却是彩绣莲花纹的样式了，腰间玉佩珍珠链配饰更是一个不少，还别着一根怪样的长笛，手腕戴着银镯铃铛，加上那张脸，真真是从头发丝到脚无一不精致的。
但这样一个姑娘，一手提着大桶，一手摞着一叠的板子往他的楼上走，这看着当真是有些惨不忍睹，李莲花在楼外看着看着，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以衣袖遮面，不忍直视。
还真是身体好，力气大啊。
李莲花的小楼建成了，四匹马拉着的二层小楼，厨房堂屋客室虽小俱全，窗前屋檐下还种了些菜花，二楼还养了一排花，除了略通风外，看着温馨舒适。一些光洁的木板上、屋檐上还密密刻着些祥云、莲花荷叶葫芦纹样。
除了最后挂上的莲花楼医馆木牌外，其余修缮工作全被青歌包揽，不容拒绝的，以相当快的速度给做完了。
不用敲敲打打了，青歌伸了个懒腰，问李莲花：“要出发了吗？”
李莲花点头，“明日启程。”
“那我先去抓条鱼来炖个汤。”青歌兴致颇高，不等李莲花说什么，直接冲向海里。
李莲花一声诶还未出口，人影已经远了，只得摇头轻叹。青歌姑娘厨艺确实不错，炖汤的味道鲜美，但奈何，她不会创新啊。
鱼只有炖，青菜是烫，萝卜烧土豆......
还是得自己学呀......
近日海边的夜晚总是亮堂堂的，小楼停在了离海边稍远些的密林里，喝完鱼汤，李莲花收拾碗筷，青歌出楼晒着月亮，她喜欢盯着这些发呆，任由神游天外。
“青歌姑娘啊，我是真有点好奇，你那笛子的两端为何也要设计的如此奇怪？”李莲花站在灶台后，透过窗子就能看到青歌的背影，而那笛子就别在她身后。玉质笛身，刻着云纹，两端偏雕刻成了花样子，一边一朵小花，另一边是盛开的几朵和花苞，粉白花瓣，藤曼缠绕，绿叶叠生，刻得是栩栩如生。
“这个？”青歌解下笛子，回头看了眼李莲花，“它叫...月色”，旋身上了一棵树，坐在树干上，看着月亮，在这里，第一次吹响笛子。
那个身影隐在树中，裙摆随风影影绰绰，曲子旷扬，虽好听，但不至于直接听睡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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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无梦至天明，李莲花第二天在自己床上醒来，小楼正被拉着往前，青歌驾着马。
“青歌姑娘，你真不是妖仙吗？”李莲花走到檐下给菜花一一浇水，“这神通似的治疗啊，以后不用浪费在我身上的。”
“吁——”
青歌拉停马，进到楼里，“前方是个叫云城的，这莲花楼进的去，要去吗？”给李莲花倒了杯水后，看着他，认真解释：“我可是正常凡人，也不会什么神通，只是练了一门较为奇特的功法。”
“哦...是吗...”李莲花坐下，“五毒功法？”
“正是。我修行的毒经和补天诀，可以蛊术行医用毒。”青歌一手转着手里的笛子，有些漫不经心的，一手摊开，“冰蚕蛊，可化作充盈气血，补你流失的生命力。诶，你放心啊，这可不是什么邪术，完全没有什么代价后遗症的。”
一只半透明的寒蚕透着冰冷的霜露卧于掌心，那木镶银的长笛又是初见的那根，李莲花看着只觉有些好笑，“我倒是不曾担心过什么后遗症，只是没想到青歌姑娘你竟是如此不设防的吗，我这也还没问什么呢，你倒一股脑全告知了。”
“因为你是好人。”是一眼就能感觉出来的，明明自身难保却还要救人的好人，青歌行事向来遵循内心，何况历经那一场再身死一次后更是无所畏惧。“我可以治好你，解你身上的毒，助你痊愈恢复功力。”
李莲花一时间间神色复杂，失笑，“青歌姑娘，你莫要说笑了。我中的毒，乃天下至毒，无解。”
“相信我，我说能解，就是可以。”青歌收了冰蚕，笛子直指李莲花，“天下无解，敢问是哪一片天下？”这么些日子，青歌早已察觉她入的这地，陌生，一切都不是她所熟悉那个地界。
见李莲花不反驳，青歌收起长笛，“你这毒解法还蛮多的，冰蚕就是其中一种呢。”
“呵...”李莲花拿起个酒葫芦饮了一口，“启程吧，没有银子住客栈了，带着楼一起进城出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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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出完诊，行至一处院落，隐匿身形将这几日的诊费全抛进主屋内，事了拂衣去，还在这屋外捡了只小黄狗回去准备养着。青歌瞧着，不解，“这是第五家了，你为何要给他们送银子？”
这一月，青歌跟着李莲花，见他每日辛辛苦苦出诊，赚了点银子转眼又被他悄悄送出去，“你是什么散财童子吗？这些人家跟你是何关系？”
“狐狸精。”
“什么狐狸精？”青歌拦住李莲花不肯走了。
“我是说，它叫狐狸精。”小黄狗乖乖的窝在李莲花臂弯，水灵灵的望着青歌。
青歌面露嫌弃，“取的什么名字，好好的狗叫什么狐狸精。”
“呜汪——”
狐狸精叫了起来，李莲花连忙安抚，“你看它多喜欢这个名字。”
“李莲花，别扯开话题，那些人家......”
“不过是被我连累的无辜人家罢了。”李莲花叹气，还有五十三家......
一回到莲花楼，李莲花就忙着给狐狸精做窝，青歌趴在桌边，无聊的点着狐狸精的小脑袋。
“李莲花，你怎么连累他们了。”
李莲花蹲在门口，手里一顿，神色不变，“还不是第一次出来行医的时候，没经验嘛，治错了病......”
“李莲花！”青歌拍桌而起，有些气愤，“你这谎话真是张口就来啊，就不能真诚些吗！你根本不是正经医生，只是在用自己的内力救人！”明明只剩下一成内力却还要用这来治些平民百姓的小病小痛，明明每次用了内力之后就会引得体内毒发，即使补了气血，疼痛确是免不了的啊，青歌真的有些好奇这人到底有什么故事，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来，狐狸精，看看你的新家。”李莲花避开青歌，抱着狐狸精放进做好的狗窝里，“我新学了一道菜，今晚我来烧菜，青青姑娘，你去摘些萝卜出来吧。”
“哼.....”青歌也不强人所难，有些事情想知道还是得靠自己。一边去择菜，一边小声嘀嘀咕咕，“出了渔村后就是日日素菜，你要守孝不馋，我可是喜欢吃肉的。”
李莲花听见了，轻哼，“我可没收你菜钱。”
又过半年，走过五城四镇和数多村子，莲花楼停在城外的空旷地边，青歌躺在楼顶晒太阳，等散财童子回来。
“第五十八家了，小李医生。”青歌偏头看向爬上来的李莲花，这人啊，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小李神医宁愿用珍贵的内力去缓解别人甚至是阿猫阿狗狗的病症，却不愿为自己用一点，非得辛辛苦苦的爬楼梯，用上一点轻功上来都舍不得？”
“有点累。”李莲花学着青歌躺下，双手枕在脑后。
“还要继续吗？”
“结束了。”
青歌伸出一只手挡住些日光，悠然道：“传闻啊，这天下最快的剑是李相夷的剑，这李相夷十五岁战胜血域天魔，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十七岁建立四顾门，二十岁问鼎武林盟主，结束武林混战，成为传奇。大概一年半前，李相夷与魔教金鸳盟盟主笛飞声于东海大战，那一战谁赢了众说纷纭，但如今李相夷与笛飞声下落不明，四顾门解散，金鸳盟重创。”
李莲花闭眼，思绪随着青歌的话语沉入当年。
“传闻李相夷的内力扬州慢，至纯至和，至阳至善，可解毒保命。传闻天下有一至毒乃碧茶之毒，无解。而这碧茶之毒，则是出自金鸳盟下的药魔之手。”
青歌传闻说了一堆后，话题一转，“那五十八户人家，俱是家中有亲友曾是四顾门门人，俱参与了那场东海大战，俱，死在那场东海大战。”
“你，李莲花。”青歌坐起身，一腿支起，手肘撑着，一手托腮，看着李莲花，一字一句，“就是李相夷。”
“李莲花静默半响，终是哼笑一声，神色淡淡，睁眼看去，“青青啊，这世上再无李相夷。”
眼前这人，一袭素衫，无一配饰，眉眼疏淡面容俊秀，眼神寂寂。确实毫无传闻中的桀骜不驯的李相夷模样。
曾上过巅峰的人，难道都非要经历些锥心之痛才能归于平淡吗？青歌黯然。这几月，她随着李莲花四处行走，搜集到不少消息。“确实，东海一战过后，金鸳盟残部声势浩大的在东海搜寻他们盟主数月才散去。而这四顾门分崩离析的竟就直接解散了，来寻他们门主的更是寥寥无几也未见多用心，这么看来，李相夷不在确实更好。”青歌越说越有点来气。
“叶青青。”
“什么？”
青歌站起身，扬声，”我乃叶青青，世上再无青歌。李莲花，你可别叫错了。“
李莲花默然，半响失笑，“叶青青啊。”
日暮西斜，绛紫裙摆在风中翩翩翻飞，千蝶吐瑞，笛声起，诉一段怆然，扬一番畅意......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正文·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