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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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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糯长到七个月大时,开始出现发情反应,在家里大搞破坏,傅泊舟和孟蕴商量一番,决定挑个好日子带她去做绝育。
网上说主人带猫咪绝育要演戏,不然会被记恨上。
傅泊舟不以为然:“还不如好好陪在糯糯身边,不然她应激了更难受。”
孟蕴非常赞同。
虽说糯糯是傅泊舟养的猫,但孟蕴搬进来时,糯糯才三四个月大,后面长到这么大都是两人一起照顾的,孟蕴当半个主人绝对不为过,她也舍不得糯糯受半点委屈。
天气转凉的周末,两人带糯糯去了宠物医院。
医生做完一系列基础检查,当天便可以手术,过程中允许主人陪同。孟蕴不敢看,傅泊舟安抚地拍拍她背,让她到外面等着,由他陪着糯糯。
手术很快,半小时左右。
孟蕴看见糯糯奄奄一息躺在航空箱里,特别想哭:“傅泊舟,我们好坏。”
傅泊舟摸摸孟蕴脑袋:“我们这是为糯糯好,等恢复期过了,她还会跟以前一样的。”
麻醉药效没过,糯糯还在昏睡状态。
傅泊舟很轻地说:“糯糯,妈妈心疼了,你要快点好起来。”
孟蕴眼睛的红一下转移到脸上:“你乱说什么。”
“我们一起养的,你不是妈妈吗?”傅泊舟模样坦然,“要是我给糯糯另外找一个妈妈,你也不乐意吧?”
“……”孟蕴被看透,别过脸,心里默认了这个说法。
宠物医院隔壁是一家宠物店,走之前,傅泊舟问孟蕴介不介意他去买一个摄像头放在客厅,好随时随地照看糯糯,孟蕴也有这个想法,于是点头同意。
接下来整一周糯糯都不怎么好受,傅泊舟和孟蕴定期给她手术创口擦药,观察她有没有不良反应。在两人的悉心照料下,糯糯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好转。
孟蕴想,如果到时候不再和傅泊舟合租,也许她最舍不得的就是糯糯了。
下一个周末还是得去趟宠物医院,让医生看看糯糯的术后情况。
孟蕴没预料到齐弦会在这个时候约她出去:【最近不那么热了,这周末要不要出门玩?】
她没犹豫地回:【这周末不行】
连续拒绝了齐弦两次,孟蕴有点不好意思,又补道:【下次我约你吧】
齐弦很好说话:【好,我等你找我】
彼时孟蕴坐在傅泊舟车里,听见他问:“国庆要回陵安么?”
“回的,就是高铁票还没买到。”孟蕴给手机熄了屏。
陵安和沂海两座城市相距不远,高铁一小时,开车两个多小时。
但国庆节是出行高峰,一票难求。
傅泊舟道:“那我们一起回去,我开车。”
孟蕴考虑了一下,折中说:“没票我就跟你一起回去。”
傅泊舟瞥她一眼,不明白她在避什么嫌。
明明是同样的出发地和目的地,顺路到不能再顺路。
医院里,医生看过糯糯的手术创口,说这只小猫恢复得很好。
孟蕴放下心来,和傅泊舟默契地相视一笑,走出医院,如释重负。
开车回家前,傅泊舟看了眼手机,突然问:“你知道冯超文要办同学会吗?”
孟蕴对这个名字还有一点印象。
冯超文是他俩初中的班长,挺爱来事的一个男生,毕业这么多年还想着把初中同学聚起来,就是最明显的体现。那会儿孟蕴还是班上的学习委员,跟他接触也算多。
孟蕴打开手机,看见班级群聊里确实有这么条消息。
冯超文还私发了一条消息,苦口婆心劝她一定要去。
傅泊舟:“你要去吗?”
孟蕴还有高中同学、大学同学,初中同学早就不知道被搁置到记忆的哪个角落。但对于高中就出国留学的傅泊舟来说,这帮初中同学也许是对他而言特别重要的一群人。
“我……”她犹豫了几秒,“去吧。”
傅泊舟很快地接道:“那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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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前的最后一天,孟蕴还在加班,也没抢上高铁票。
她都做好过节期间回去的准备了,晚上回到家里,却看见傅泊舟还没走,黑色行李箱摆在客厅,他正在给糯糯收拾东西。
都快八点了,孟蕴问:“你怎么还没走啊?”
“东西没收拾好。”傅泊舟理所当然,手里的动作却不紧不慢,看不出半点着急地告诉她,“你去收拾下东西,我们等会儿走。”
现在的情况是:没票、顺路、傅泊舟等着了。
“好。”孟蕴不再别扭,回房间收了几件衣服,带了电脑和化妆品,迅速准备好一切。
没几分钟,傅泊舟看她出来,一愣:“这么快啊。”
孟蕴点点头:“特别想回家。”
高速路上不出意外的大堵车,两个小时的路程延长了一个小时。
孟蕴在车上都打瞌睡了,怕傅泊舟犯困,才一直没话找话地聊天。
傅泊舟听她前言不搭后语,失笑:“你睡一觉吧,醒了就到了。”
孟蕴打起精神:“看见我睡,你困了怎么办?”
“看见你睡,我不会困的。”
傅泊舟说的话没有逻辑,但是孟蕴太困,也顾不上那么多,眼皮一沉就睡过去了。
等她醒来,周围景致已经不再是望不到尽头的高速路段,车子驶入城市,夜晚的陵安没沂海那么繁华,宁静地亮着灯火。
深夜里,傅泊舟的嗓音稍低:“快到了,认出来了吗?”
孟蕴靠着路标认出来大体方位,还有十来分钟就到小区了。
她商量道:“傅泊舟,你等会儿在小区门口停一停,我下车自己走。”
傅泊舟没说好:“走进去挺远的,都这么晚了,你怕什么?”
孟蕴自有一套说辞:“就是因为这么晚了,万一被哪个邻居看见了说都说不清,影响才更不好啊。”
这是老小区,邻居们很熟识,有什么流言蜚语都能传飞快。
傅泊舟没办法不听孟蕴的,在小区门口让她下了车,但车子一直跟在她后面开得很慢,车灯大亮,照着前方的路。
孟蕴拉着行李箱,内心无语。
这还不如坐在他车上呢。
她转身,在车灯光里,朝傅泊舟竖了个中指。
傅泊舟的手从车窗中伸出,张开五指上下挥了挥,非常友好地回应了这个手势。
孟蕴:“……”
一直走到家楼下,孟蕴看见一个格外熟悉的身影,拖鞋裤衩,脸上架着金属方框眼镜,正提着分好类的垃圾一一往垃圾桶里丢。
她脸上立刻扬起笑容,挥手喊:“爸爸。”
孟德渊转头,愣了会儿,不太确定:“蕴蕴?”
孟蕴顾不上行李箱,跑过去给了孟德渊一个拥抱。
“不是没买到车票吗?怎么回来的?”孟德渊脸上的表情转为惊喜,又是询问又是解释,“爸爸本来今晚还想开车去沂海接你,你妈让我歇着,不然爸爸早就把你接回来了。”
孟蕴傻乎乎地笑。
孟德渊把事情串联起来:“你妈是不是知道你要回来?怪不得她一下班回来就在打扫卫生,这么晚还非得让我下楼把垃圾丢了。”
“不知道呀,我还没跟妈妈说今晚回来。”
孟德渊空出双手,去给孟蕴提行李箱,这才注意到亮着前灯停下的车。再定睛一看,车旁站着一人,身高腿长,唇畔弯起,冲他打招呼:“叔叔好。”
看清是傅泊舟,孟德渊脸上的表情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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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蕴刚到家,还没歇歇,就被老父亲质问一通。
“蕴蕴,你怎么能跟男生合租呢?是不是缺钱,告诉爸爸,爸爸给你呀。”
“哎呀,不是,我和傅泊舟相处下来挺好的。”孟蕴不想让孟德渊担心,搬出救兵,“而且我妈都没说什么,你就别担心了,那男生是傅泊舟,你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不至于不放心吧?”
孟德渊不太高兴地冷哼一声。
这件事,全家上下就他不知道。
董思文接话:“小傅不知道多省心,住一起偶尔还能照顾蕴蕴。你宝贝女儿从小被捧在手心里,自己一个人住还未必照顾得好自己,你看看,这次回来都没以前那么瘦巴巴了。”
孟蕴狂点头:“傅泊舟做饭可好吃了,我经常在他那儿蹭饭。”
孟蕴给孟德渊剥了个橘子,交换了父女俩才懂的眼神,悄悄说:“爸爸,你就别说了,我妈本来就想让我毕业之后回陵安的,等会儿她又开始了。”
在自立这件事上,孟德渊跟孟蕴站在同一阵营。
他接过橘子,塞进嘴里,堵住了未出口的叹息声。
一家人坐在客厅就合租这件事发表意见的时候,门被敲响。
这么晚了,也不会有别人,孟蕴猜到是傅泊舟,抢先去开了门。
她故意没让傅泊舟进来,将他堵在门外,干脆地问:“什么事?”
孟德渊朝门口方向看去。
只见傅泊舟眼里盛着笑意,往孟蕴手里塞了样东西。
孟蕴的耳机落车上了,傅泊舟给她送过来。
董思文热情地起身:“是小傅啊,要不要进来坐坐?”
孟蕴仰头,以口型对傅泊舟凶狠道:“别进来。”
傅泊舟眼里的笑意浓了点,在孟蕴从他手里接耳机的时候,曲起指尖很轻地往在孟蕴掌心勾了两下,存心恶作剧一般。
“谢谢阿姨,不过今天太晚了,还是下次吧。”
趁傅泊舟扬声说话时,孟蕴下了狠心,使劲拍开那只手。
两人的幼稚行为跟小学生没两样。
可在孟德渊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跟当着他面打情骂俏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