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惜（续）》潇羽

32、第三十二章

　　我想老妈和羽灵做梦都没想到所谓的表演竟是跳“艳舞”，几个出类拔萃的女孩子，有着新疆人的姣好容貌，身段婀娜，体态丰盈，跳起舞来，时不时向观众席投来诱惑的眼神，让人不自觉心里一震。
　　看了一会儿，老妈说没什么可看，又说火药味刺鼻。
　　为了营造舞台效果，舞台的周边不时冲出一簇火花，空气中弥漫了火药的味道。
　　羽灵也是不惯火药味，老妈说走，她立刻赞同，更多的是不想我继续看下去吧！就在表演刚刚开始的一分钟内，她那直勾勾的眼神盯着我，似乎警告我不许抬眼，于是我冲她笑笑，乖乖地低了头，硬是不敢抬起来，遭罪丫！她们一说走，我一拍板就附和了！
　　终于又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逛了宋城，踏过了情人桥，趴了长城，坐船游览了灵淬湖，当然，还逛了很多大大小小的街道，见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老妈休息时，我和羽灵还去玩儿了越野车，搞得一身的“风尘”。当我们站在山顶俯瞰YRJ时，景点尽收眼底，还能看见外围的滔滔江水，我不禁诵出“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诗句，同羽灵相视而笑。
　　山顶上下来，老妈差点摔了一跤，还好有我见势头不对，拉着她。她说脚疼，脱了鞋发现刚才那一下虽没摔着，脚踝的背面却已经因鞋子的摩擦擦掉了一块皮，我拿出随身带的邦迪给她贴上，出门在外，我的包里一向备着邦迪、雨伞、湿巾等生活用品。羽灵说高跟鞋还是别穿了好，便把自己的运动鞋给老妈换了，这本是我做女儿的分内事，不过，我脚长，老妈的鞋子根本穿不进，倒是她们俩的鞋子，同一码。
　　傍晚，肚子开始打鼓，为了抓紧时间逛完，中午就随意吃了点小吃充饥，另一方面，因里面的东西太贵，原也没打算在里面大吃。我安排好了晚上去CTM，附近的小吃街，便宜、好吃、份量足。老妈晚上去陪姥姥和姥爷，没跟我们一起，只叮嘱了我们别玩儿太晚，早点回家。
　　老妈离开之后，羽灵搂着我，直道：“你妈妈真好！”我心想，如果妈妈能成全我们，那才是最好，可是，真的有那么美好的事吗？我不禁自嘲地笑着摇摇头，有些迷茫。但我的心依然坚定，这一点，我必须时时刻刻牢记，因为，它将是动力的源泉。
　　吃完饭，拉着羽灵到CTM的广场上，她知道我喜欢牵她的手，所以摘掉了手套，可以让我紧握着揣进自己的兜里。
　　羽灵问我：“这里来过很多次了，有什么特别？”我冲她眨眨眼，“跟我走就知道啦！”
　　我拉着她，穿过广场中央，绕过碑文，背面有块高台。穿过广场的时候羽灵就在好奇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点点的红晕是什么，那是孔明灯！而这块高台恰好是放孔明灯的最佳位置。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节假日便有人在这里摆了摊子，卖孔明灯，当然，也有送的。只要填诗，前后工整，或者猜谜猜中就能免费挑选一只孔明灯！填诗之后要重新写上两句诗，猜谜成功之后也要再写新的，以供后来玩的人使用。大多数人是会选择买的，因为本来不贵，一只灯五块钱，少费那份儿闲心。
　　跟羽灵解释完之后，她笑了，笑得楚楚动人，“怪不得你说晚上玩儿点我擅长的东西，是指这个？”她拾起一张写了两行诗的贴，冲我挑眉，“试试？”
　　“考我啊？”我笑笑，接过她手中的贴，见上面写着：夜无寐敲醒五更，听风雨交相纵横。
　　“嗯~夜无寐……风雨……风雨……”我皱紧了眉头思索，片刻，挑开嘴角，挥笔写下：皆笑我懵懂痴情，念孤影几番断魂！
　　她拿起贴来，放在手心，嘴角含笑道：“嗯！填得不错哦！”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深邃，而我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一种感触，欣慰、忧伤之余又有几分开心。
　　我又开始了一贯的嬉皮笑脸，凑到她跟前，恭维到：“当然了，有其师必有其徒嘛！”师徒，想了想，我忽然咧开嘴角，“干脆我叫你姑姑吧，论年纪咱们俩这差距跟杨过和小龙女雷同呢！”
　　“去你的！”她伸手在我额头上拍了一下，“这你也能想到？”
　　“嘿嘿！”
　　将贴交给老板，他便又给我一张空帖，要我新题两句诗。自是早就准备好的，所以想也不用想，提笔写下：往事如烟雨，蒙蒙何时晴。笑着，欲将写好的贴交给老板，羽灵竟从我手中夺了去。
　　我微微一笑，看着她。她望着我，脸上大有一番“瞧我的”的意思。
　　思索一阵，见她眉头展开，我立刻将毛笔奉上，她便在诗句后填上：相随自在飞，翼下成风景！我只知道她教语文，不曾想，她书法也这么好，字如其人，很清秀，笔锋又颇具几分苍劲。
　　“写得真好！”我不禁赞叹出声，她扬起脸，略摆出骄傲之姿，我脱口而出：“哦，我是说你的字！”她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我恍然意识到自己嘴快了，忙接：“诗也写得好，写得好，真是写到我心坎儿里面去了！”竖起大拇指，直呼：“才女！才女！”见她笑了，我才暗自松一口气。
　　摆摊儿的是个头发斑白的老人，见他为买孔明灯的客人题词不难看出他在书法上的造诣，从题词内容来看，也定是文学修养不凡。
　　他乐呵呵地拿着两张字帖，直道：“好，好，好一句‘懵懂痴情’，好一句‘翼下成景’！”遂将我二人填写的诗句，题在两盏灯上，递给我们，“难得，现在还有年轻人喜欢诗词，两个姑娘文采不凡，诺，这是你们的奖品。”
　　“哪里，老先生您见笑了，我们这是班门弄斧了！这书法，这文学还要多跟您学习的！”羽灵道。
　　老先生连连摆手。
　　我瞅着这两人，不禁暗自想笑，这感觉，怎么看怎么像——在“演戏”啊！
　　我说羽灵那句“相随自在飞，翼下成风景”题得不赖，短短的时间能题得如此契合我心意。她说，当然，我写的诗，只有她能题，绝不能留给别人。
　　真是可爱的女人。
　　放灯的人很多，我好不容易借来两个明火。
　　我们的孔明灯同时升上了天空，在风的指引下飘得越来越高，越来越远，载着我们的心声和誓言。
　　“惜儿喜欢我么？”望着满是孔明灯点缀了的夜空，羽灵忽然问我。
　　“嗯！”我点点头。
　　“相随自在飞，翼下成风景”，只要我们在一起，生命中何处不成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