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重生》八两半

3、第三章 狩猎归来

　　乌托娅熟练地将大鱼开膛破肚，围在她身边的孩子们好像一点也不怕，都好奇地看着她杀鱼。

　　划破肚皮，然后掏出气泡、内脏，继而在流水中冲洗干净，直到不再冲刷出红色的血迹，再用孩子们找来的树枝将鱼插好，又在一堆陶罐里找到类似盐的调味料，均匀地涂抹在鱼的表面。

　　“孩子们，这样就可以拿去烤了。”

　　乌托娅一时还没有从刘招娣的身份中转变过来，总是习惯第一时间照顾他人，尤其是面对这些小孩子，她的话引来小孩们的哄笑。

　　“她还叫我们‘孩子们’，语气好像阿婆哈哈哈……”

　　“可是娅姐姐会杀鱼，她好厉害！”

　　“对啊对啊，我们以前都没有这样吃过，不知道好不好吃？”

　　“快别说了，我都快流口水了！”

　　……

　　杂草已经开始熊熊燃烧。

　　乌托木熟练地加入干树枝，又将火堆旁的杂草清除，扔进火里。

　　几个小萝卜头已经拿着树叶做的小碗，整整齐齐地坐在一旁的草地上，兴致勃勃地看着准备烤鱼的乌托弥。

　　乌托弥向来是一个心大的，完全没有想到为什么妹妹懂这么多，倒是夸了乌托娅一句：

　　“真能干！”

　　*

　　鲜嫩的鱼肉遇到火的一刹那开始卷曲，渐渐地焦香的鱼肉味道弥漫开，咸香中混杂着鱼肉的鲜美，让人垂涎欲滴。

　　注意到一旁各种不同的香料罐子，乌托娅拿起闻了闻，又沾了些放进嘴里，这么多调味料，虽然看起来和现代的那些花椒、辣椒什么的有所不同，但是味道却更加浓郁。

　　乌托娅上辈子最拿手的就是厨艺，看到这些香料，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同时也对这些“原始人”的餐饮产生了很大的不满。

　　在她看来，虽然食物最基本的作用是填饱肚子，但最好也应该做到色香味俱全，这是乌托娅分到一块烤焦的鱼肉时，发出的感叹。

　　焦黑的表皮包裹着鱼肉，里面却透着血水，早知道她来烤了，这个成品完全浪费了鱼肉的品质。

　　不过乌托娅有自知之明，一方面在这个物资匮乏的世界，在温饱还没有得到保证的情况下，考虑这些完全不实用，另一方面她没有话语权，她只是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懂什么？

　　她只能安分守己，试着习惯。

　　上辈子，她高中毕业就结婚，婚后她只是一个忙碌在家庭里，厨房内的家庭妇女，双眼所及之处，都是些家务事，眼界有限，能力更有限，她能做的就是习惯这个世界。

　　就像她上辈子习惯了刘招娣的一切一般。

　　**

　　“呜——”

　　悠长的号角声从远处传来，仔细听还能听到人们兴奋的呼喊声。

　　大快朵颐的孩子们闻声都兴奋极了，狼吞虎咽地吃掉最后一口鱼肉，一溜烟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溪水边，顿时只剩下乌托娅和乌托弥，还有正在灭火的乌托木。

　　乌托木也是阿母的孩子，又或者说，乌托家族的孩子把乌托兰族长称呼为“大阿母”，其他和乌托兰同辈的女性长辈，按照年龄大小排列，被称为“二阿母”、“三阿母”……

　　因为族内的新生儿都是统一养育，所以大部分小孩子对所有的“阿母”都十分亲昵，所有的孩子也都是“阿母”的孩子，没有亲疏远近之分，一个族内同辈的孩子都是兄弟姐妹。

　　然而阿父只有一位，并且是外族或是外部男子。

　　每个女性都不会离开家族，因此各个部落每年都会举办部落大会，基本上可以称其为——相亲大会，适龄男女互相看对眼，就会结合在一起，孕育新生命。

　　一些家族的部分女子对生育不感兴趣，她们认为怀孕的女人处于“危险期”，不能打猎、不能骑射，所有活动都只能在部落内并且有专人照料，在她们看来束缚了自由，这些人便不会选择生育，不过，部落内也有很多女人热衷于生育，倒也基本维持了人口的平衡。

　　乌托娅对这些习俗感到新奇，这是一个和她所处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地方。

　　“木，我们也去瞧瞧！”

　　乌托木和他的名字一般，他看起来有些木讷，基本是别人点一句，他做一件事，看起来呆板又可爱。

　　“好，娅，你要我背着你吗？”

　　乌托娅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好笑地摇摇头，健康的双腿，充满肌肉，充满力量！乌托娅不想浪费任何一次感受这双腿的机会，她只想自己奔跑。

　　*

　　部落门口巨大的狮形石门下，男男女女汇集于此，其中一群脸上沾着鲜血和泥土的少女引起乌托娅的注意。

　　她们扛在肩上的木戟上沾着干涸的血迹，脚下堆满了猎物，烈马如同骑士一般在她们身侧站立，威风凛凛。

　　“嗷——”

　　她们在人群中炫耀般地挥舞着手中的猎物，引来围观群众的喝彩，似乎在为她们的凯旋而祝贺。

　　伴随着一声声的号角，部落门口的人越来越多，乌托娅牵着姐姐的手，挤在人群中，生怕一不下心和乌托弥走散。

　　“娅！看到阿姐了吗？她太威风了！”

　　乌托娅抬头望向人群。

　　正值夏季最炎热的时候，狩猎而归的少女少男们大多只穿一件类似运动背心的兽皮罩衣，她们的皮肤大多为小麦色，肌肉发达，个子也很高，她们眼神如同猎豹一般迸发着奇异的光辉。

　　人群中，一位短发姑娘似乎是注意到了乌托娅炽热的眼神，将头转向乌托娅的方向，高兴地挥了挥手。

　　“妹妹！阿姐看到我们了！

　　她应该就是阿姐——乌托粟。

　　乌托娅在仅存的记忆力努力构想阿姐的形象，远不及亲眼看到来得冲击力强。

　　金色的短发，湛蓝的眼眸，她看起来高大而又健美，乌托娅怎么看，都看不出她和这位姐姐有何相似之处。

　　“为什么阿姐和我们长得不一样？”

　　乌托弥奇怪地看了一眼乌托娅，想不通妹妹怎么会问出这样傻的问题。

　　“姐姐是妈妈捡来的，你忘啦？”

　　那就说得通了，乌托娅觉得黑发人大概是生不出金发的女儿的，就算是她上辈子生活的世界，也是要不同的人种才能办到的事情。

　　整个部落，只有乌托粟一个人是金发。

　　“她们为什么要去做男人才做的事情？”

　　“娅？”

　　乌托粟拿着奖励给自己的猎物，还没走到两个妹妹的身边，就听到这句令人吃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