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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究惑】Winter Rose ...

  •   新历两千三百零七年,反抗军侵入皇都,女王驾崩且无子嗣。新王登基后下令解散反抗军,大量减裁调换官员以独揽大权。

      “小姑娘,吃糖吗?”

      见小姑娘奶声奶气道过谢后跑开,那人直起身子又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在先知面前晃晃:“你呢,游先知?"

      跟方才逗小姑娘似的。

      模样极为出挑的先知依然是兴致缺缺的冷淡样,闻言抬起清透的浅棕色眸瞪了秦究一眼。

      “皇宫的巡逻兵很快就会发现我不见。”

      “亲爱的,据我所知大量兵力早在上个月就被胆小的那家伙调到寝宫去了。”秦究赖懒地笑着。

      “不然你为何和我翻出皇宫,单因为想念我?”

      游惑回: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大概是疯了。

      否则当这人坐在高墙上带笑邀清自己去看夜景时,自己就不会抛下书卷伸出手。

      从高墙落地的那刹,游惑听见秦究低沉的嗓音:“啧,还是差朵玫瑰。”

      小指忽的被钩了一下,游惑倏然回神,就又听见回忆中的那人不紧不慢地发问:

      “想要枝玫瑰吗?”

      秦究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全国上下哪里还有玫瑰,”游惑动了动唇:“你去皇宫都不一定偷得到一枝。”

      前些日国王突然发难,要求民间进贡所有玫瑰,不可自留。

      仅因宠妃委婉地提了一嘴喜欢玫瑰,那宠妃得到玫瑰后也肆意挥霍,现存数量发发可危。

      秦究也顺杆而下,

      “那就劳驾先知大人一一”

      “您再给予我一定的时间。”

      “先知大人。”

      “请您移步至东殿花园。”

      侍从毕恭毕敬地俯身行礼。

      修身的衣袍在转身时掀起一角,男人颔首算作回应。

      “陛下。”

      国王正搂着宠妃,坐在精致的亭子里享用茶点。

      游惑是皇宫内唯一不用对国王下跪行礼的人,毕竟身份摆在那,国王需仰仗先知的预言。

      此时站在国王前,他的那股刀锋感凌历又内敛。

      “去,给先知大人也倒杯茶。”

      宠妃见到游惑起就眼睛发亮,起身娇娆地拿过茶壶,却被游感冷言拒绝:“不必,谢过陛下。”

      国王依然面带讨好之意:“那您最近……”

      不问苍生问鬼神。

      当年贤明的新王早已壁落成骄奢淫逸的昏君。

      秦究昨晚的笑闯进脑海。

      也该给他送上一朵玫瑰了,游惑想。

      新历两千三百零九年,因受国王压迫己久,民间暗地自发重新组织反抗军,预备推翻腐朽的统治。

      据悉,反抗军的领袖是位名叫Gin的男人。

      闻远把绘制好的大型皇宫地形图铺展在桌上,简单地用石块压住四角,然后又忍不住拿出原稿端详。

      “老大,你去哪里搞来的图?比之前我们的精细那么多。”

      旁边先传来楚月的声音:“指不定是去出卖色相了。”

      秦究解下灰鸽色的围巾,只看了一眼闻远,没回答。

      还是154上来把闻远拉走。

      “不想死就别多问。”

      目送他们离去后,楚月转回头问起正事:“他怎么说?”

      “最近御膳房为这个月末的宴会派人四处跑,大早上就扰人清梦。”

      秦究还惟妙惟肖地模仿了一下游惑不耐的语气。

      楚月了解地点点头。“A的起床气确实挺大。”

      “是,跟撒娇差不多。”

      听听这诨话。

      楚月淡淡表示:“我觉得不用等这个月末,今晚你就能见到A。”

      “见到他提刀对你下杀手。”

      后来,有一段时间人们都在传反抗军内部不合。

      起因是有人亲眼见证两位领导人之间的“家暴”。

      新历两千三百十一年,根据卧底传出的情报,反抗军制定妥善周详的计划,打算趁十二月末的宴会给国王打个猝不及防。

      那是一年的最末,新年要到了。

      宫门的侍卫斟满酒不见伙计出声,正想嗤笑他不胜酒力,眼前模糊便闷声倒下。

      国王同宠妃登上高台手握手准备拿刀切分多层的蛋糕,蛋糕却突然倒地,溅满周边宾客的礼服。

      未等国王跑下高台,宴会厅的大门轰然被撞开,甚至有人破窗而入,飞泻的碎玻璃映着月辉和繁华灯火。

      很快国王就被人压制在地,用尽力气也挣不开那男人压在肩膀的手。

      目及一个清冷的身影,国王连忙大喊:“先知大人,快,快救我——”

      肃杀的气质在游惑掀起薄薄的眼皮时达到极点,他轻甩掉匕首上的血珠,挽手入鞘,像块永远不会融化的冰。

      出言同样冷漠锋利。

      “那你去问外面的百姓们愿不愿意救你。”

      肩上的力量骤然加重,国王瞬间噤声。

      秦究用调笑的语气说着威胁的话:“别麻烦先知大人了,我也可以救你。”

      装饰繁丽的宴会厅只剩冷清,喷射状的血迹部分被蛋糕的奶油覆盖,又被杂乱的脚印踩得不堪入目。

      反抗军正为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欢呼流泪,并未发现他们的领头不见踪影。

      花园的小道落满了厚厚一层枯叶,随秦究的步线发出清脆又稀碎的声响。

      借月光秦究可以看见一点钟方向的墨绿枝叶后隐约透出抹嫣红。

      谁知一只瘦白好看的手率先摘下玫瑰。

      秦究也不恼,乌沉沉的眸子里尽是看清来人后的愉悦。

      “高齐不是说找你?”

      游惑答非所问。

      “喏,送你的。”

      他剔净枝干上的尖刺,将玫瑰别在秦究胸前,那火焰般的亮色和斑驳血迹交织更显秦究又独又疯的气质,像冰酒里点一棒火。

      他看着秦究拉过自己的手,吻过每个指尖,吻过每个指节,吻过手心手背,吻过不慎被尖刺划破的伤口。

      最终吻落在他的眼睛,又往下移,秦究贴着唇缝半抱怨半调戏地问:“说好让先知大人再等等,怎么就抢走我先看上的玫瑰送人了,嗯?”

      “是你动作慢。”游惑偏头平复呼吸:“想要自己再去找。”

      “亲爱的,这貌似是最后一株。”

      游惑伸手摩挲了一下他的颈脖,淡声说:“但我想送你。”

      母亲从未承认自己的身份,也给自己偷跑出皇宫创造了条件。

      游惑看到过各种家庭的欢聚,听到过妇人们喊孩子归家的呼声,记得最清楚的却是卖花的人两手空空和他说,人要感到幸福,才能能看到玫瑰。

      过后再与玫瑰产生交集,便是遇到秦究。

      那天的游惑孤身从风雪中赶来,躲过巡逻兵后又忍下旧伤的隐隐作痛,满是疲备又站得板直。

      而那人看过来时,眼眸里含着光,像盛了烈阳,却抬手警惕地把游惑抵在墙上,失率的呼吸交错着。

      事后的道歉也漫不经心。

      “抱歉啊,差点以为先知大人是追来的巡逻兵。毕竟他们太难缠了,我好不容易才甩掉他们。”

      经楚月介绍,游惑才知道秦究就是那个被高齐叨了半天的刺头。

      确实是个刺头。

      当深夜手指被扣进褶皱的布料时,游惑腹议。

      “既然没有玫瑰了,先知大人愿意我以其他的东西来交换吗?”

      秦究强势的气息全朝游惑压去,但他只是难得露出一个极深的笑。

      “不介意。”

      遥远的前方,是皎月和暮云。

      后方隔着枝条枯叶是硝烟已尽的皇宫。

      他们在冬玫瑰间接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究惑】Winter R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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