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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那个午夜凶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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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夏看见何偕的时候,何偕在咖啡厅的角落端着咖啡没有动作,两眼失神地望着对面街道,很俊逸非凡的面容,惹人注目。
  林夏深呼吸,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
  正迈出脚准备走过去,何偕却回过头,狭长贵气的眼睛里透露出淡淡的惊讶还有欣喜,接着,然后,他笑了起来。
  在柔和的灯光下,他的笑容很淡很温暖的样子,一双眼睛,在晃动的灯影里,像是微微晃动的湖水,很温柔的样子。
  林夏在他对面坐下来,然后甩出和欧梨沫公司的合约,直接进入话题:
  “是你做的?”
  何偕收敛了笑容,垂下头,用细细长长的小勺子缓缓搅动咖啡,声音在浓郁的咖啡香味以及淡淡的烟雾中显得不那么真切:
  “我说不是,你信不信?”
  林夏拧着眉头:“不信。”
  何偕的侧脸很落寞的样子,他说:“我知道你不信,就是想看看你是有多么厌恶我。”
  “够了,你没必要作出这副样子。我们在谈公事,我不想和你牵扯不清。”
  “现在韩一帆不是走了吗?我帮你拿到这份合约,帮你控制你公司的其他股份,帮你手下的艺人找多几分出路,我甚至可以帮你培训艺人……”他顿了顿,“只要你陪我演一出戏就好了。”
  林夏沉默一会,抬起眸子,说:“你想怎么样?”
  三天后的晚上,林夏独自坐在办公室里面,没有办公事,只是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有些发愣。
  何偕出了电梯,走进林夏的公司,径直走向林夏的办公室,只见林夏办公室透出微弱的昏黄的灯光,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像是一湖池水被风吹皱了。
  何偕对于这个灯光很不满,觉得对眼睛不好。
  敲门进去后,就看见林夏呆望着脚下的风景。
  “准备好了么?”
  林夏听到何偕的声音,一回头,就见到何偕温柔的笑容。
  “嗯,走吧。”林夏勾起唇角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仪容,就状似亲密地挽着何偕。
  何偕的手细微地颤动了一下,随后很开心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其实不用这么早就挽着的。”
  林夏白了一眼何偕,说:“我是在提前习惯,不然呆会我不适应呕了出来怎么办?”
  何偕不说话,只是勾勾唇角。
  心里却在想着,你要是真的呕了就好了。
  司机驱车进入何偕的豪苑,车子继续前进了5分钟还没有到别墅,林夏不由得暗自感慨,香港的寸金寸土根本没办法在这里体现出来,吼——
  下车的时候,林夏是搭着何偕的手,以最优雅的姿态下来,然后对何偕微微一笑,何偕顺势搂住林夏的腰,两个人走进了诺大的别墅。
  林夏很不喜欢这家主人的作风,干嘛在别墅门前都非得安个监控器?
  进去之后,何偕亲昵地搂着林夏走上楼,在仆人的注目之下,何偕凑到林夏耳边轻声道:“今晚就先一起住在我的房间吧。”
  林夏瞪大了眼睛,差点怒吼,然后尽量压住声量,柔美的笑道:“为什么?!”
  两个人的暗潮汹涌底下的仆人看到却是两口子的亲昵,何偕少爷不知道对林小姐说了什么,或者干了什么【……】林小姐嗔怒了。
  走进卧室,何偕便放开了林夏,走到房间一侧去关掉监控器,之后便对还在惊悚中的林夏说:“我的床够大,不需要我今晚去睡沙发吧?”
  林夏很怀疑这个何偕是否心理阴暗。
  好好的一个房子,被他弄成了一片漆黑。进了这跟进棺材没差别了。
  然后林夏闻言瞄了瞄何偕的大床,嗯,显然十个人在上面滚来滚去都不成问题。
  之后林夏迟疑地点点头:“何偕,我就相信你这一回,别让我失望了!”
  何偕含笑点点头,然后把准备好的衣物递给林夏,说:“换洗衣物,你去洗洗吧。”
  林夏皱皱眉头,说:“我说,这是林秋的衣服?”
  何偕的笑容有点尴尬,说:“林秋和我一般都是分开住的。这里她没来过。”
  林夏满心狐疑地接过换洗衣物,然后走向浴室,刚打开浴室的门,就猛地回头,盯着何偕:“原来这衣服是你私藏的小三的!”
  何偕哭笑不得地扶着额头,说:“你觉得你是那个小三吗?”
  林夏沉默,背过身,走进浴室之前丢下一句话:
  “以前我觉得林秋是三儿,现在我觉得我向她迈进了。”
  浴室里面水雾弥漫,林夏是淋浴的,站在花洒下面,周围是金色的奢侈的装饰,何偕那个家伙居然还弄了一个小池子在偌大浴室里面,顺着玉阶缓步走下去就慢慢没入水中,林夏一边洗澡一边啧啧赞叹,暗自鄙视何偕。
  学生时代就知道何偕的家世非凡,那时候没想那么多,加上何偕为人温和有礼又十分低调,便慢慢地以为自己和何偕的距离没那么远,现在看来,才知道人家何偕的家底是有多么丰厚。
  世代为商,家底能不丰厚么?
  洗完澡出来,何偕正穿着非常骚包的白色浴袍坐在地上打Will,林夏看着他专注地盯着屏幕的侧脸,一时间觉得有点好笑。
  多大的人了都,还玩这些。
  何偕回过头,冲林夏浅浅一笑,停下手中的游戏,柔声道:“你要玩么?”
  林夏有点为难地摇摇头,该怎么告诉他,自己除了公司的游戏之外,啥都不懂玩呢?
  何偕耸耸肩,回过头,就发现屏幕上闪烁着“Game over”的字样,有点沮丧的垂下头,说:“我都差点通关了。这游戏真变态。”
  林夏挑眉。
  然后何偕很快收拾好情绪,站起身来,偏过头问:
  “累不累?需要现在就睡觉吗?”
  林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摇摇头,然后指着电视说:“我要看午夜凶铃。”
  何偕欲言又止。
  当电视机里面爬出披头散发的贞子的时候,林夏嘴角抽搐,手一抖,几乎所有的薯片都洒在了床上。
  继而,林夏很幽怨地转过头望着何偕。
  何偕扶额,浅浅地笑了起来。
  然后一双眸子在黑暗中明亮异常,柔声道:“还看么?”
  林夏深呼吸,扭过头,扯过一边的被子盖上,闭上眼睛说:“看什么看啊,都半夜三更了,还有,诶!你家空调干嘛调那么冷,26摄氏度才对啊,你懂不懂的节能环保啊,奢侈、腐败、资本主义!……”
  何偕算是明白林夏一心虚就不停罗嗦的性格,然后拿过遥控器关掉了电视,在床的另一侧躺下,眨眨眼睛,对很远的床的另一侧的林夏说:
  “我不会干什么,睡吧,做个好梦。”
  林夏没由来地心里安静下来。
  根本对何偕没有任何戒心,这是为什么林夏不知道。
  午夜梦会时分,何偕从浴室走出来,披着宽大的白色浴袍,头发湿答答的,然后沉默而小心翼翼地走到落地窗边,望着外面昏黑的夜色,一片黑暗中,唯有几盏路灯在安静的亮着,在地上透射出细细长长的影子,很孤单很落寞很寂静。
  身后,是柔和昏暗的灯光下的林夏,睡得很熟。
  睫毛不长,不施脂粉,睡熟的样子很让人安心,乖宝宝。
  何偕把头抵在落地窗边,闭着眼睛,嘴角边浮现一丝苦涩的笑容。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林夏没有看见何偕,菲佣进来的时候用英语说请她下去吃早餐,少爷在花园里面跑步,待会就到。
  林夏微笑地点点头,对于菲佣这种不问自话的行为有些理解,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女主人了吧?
  林夏去洗手间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在落地窗边看到一片青葱的绿意,还有看那抹白色的矫健的身影。
  阳光下的何偕,面容美好,嘴角微微抿起,身姿矫健,穿着白色的运动服,额头上的汗水晶莹,这个何偕,是林夏没有见过的。
  记忆力的他,温柔、绅士、斯文、贵气。
  如今的他,深沉、诡异、冷血、还有不经意的孩子气。
  眼下的他,阳光、明朗。
  何偕一抬头,就看见林夏一手扶在落地窗边,淡笑着望着自己。
  心头是开心,还有淡淡的苦涩。
  两个人出门接机的时候,管家很熟络地和林夏套近乎,还说了句:“小姐和少爷真有夫妻相!”
  林夏怎么看也看不出自己和何偕哪里像了,最终发现,自己的眼睛和何偕的眼睛很像,狭长贵气的桃花眼。
  坐在车上,林夏淡淡地对何偕说了一句:
  “或许现在说这个有点假,但是,我们应该是可以成为好朋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