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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错过 ...

  •   “安室君,你已经到了吗?好的,我现在就让孩子们出来。”

      阿笠博士的话音未落,孩子们已经捕捉到关键词欢呼着跑了出去。

      “灰原?”柯南看着快步走到门边又停下的棕发女孩,忍不住露出半月眼,问道,“你催我把安室先生约出来催了一个星期了,不会到现在又说你不想去了吧?”

      “啰嗦。”灰原哀压了压帽檐,维持着平常的冷淡表情走了出去。

      停在博士家门口的白色马自达RX7车窗降下,金发的侍应生笑着和孩子们打着招呼,让他们上车,抬眼看见慢慢向这边走来的棕发女孩时却愣了一下。

      女孩站到车窗边,绿色的眼瞳与那双紫灰色的眸对上,她开口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低下头抿紧了唇。

      “你是小哀吧?”

      温柔的询问落进耳中,灰原哀捏着衣角的手微顿,轻轻点了点头。

      “身体已经没问题了吗?”金发青年注视着这个像是有些怕生的小女孩,轻声说道,“你好像很少出来,今天要好好玩啊,快上车吧?”

      “小哀!来坐这边!”已经上车了的步美在后座招呼道。

      棕发的少女一言不发地上了车,看得跟在她身后的小侦探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然后他就对上了金发公安意味深长的探究眼神。

      “啊哈哈,安室先生,好久不见。”柯南果断选择萌混过关,跟在女孩身后爬进了后座。

      “说起来确实有一周没见了呢,柯南君,等会我们好好聊聊吧?”安室透看着后视镜笑眯眯地说了一句,然后不再管小侦探心虚的反应,确认孩子都系好了安全带就向跟出来的阿笠博士轻点了下头说道,“那我就带孩子们先走了。”

      “那就麻烦你了,安室君。”阿笠博士按了按帽子,“我朋友那边的发布会突然需要我去帮忙……”

      “没事,这次的甜品展我本来也是要去看看,为波洛下一季的菜单找找灵感的,带孩子们去也顺路,那么,再见。”安室透说完启动了车子。

      “哦,一路顺风~”

      白色的马自达缓缓驶过隔壁挂着工藤铭牌的豪华的别墅门口,安室透的视线从别墅二楼大片的落地窗上滑过,又落在后视镜上。

      坐在后排的棕发女孩正被步美拉着看甜品展的宣传单,一直僵硬的神情终于舒缓了一些。

      看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他收回视线,看向前方,汽车逐渐加速,向着繁华的市中心驶去。

      没有注意到后座的女孩在他的视线移开后,就从传单中抬起眼,静静地看向他的侧影。

      坐在她身边的小侦探旁观着两人的反应,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回想起上周那过于精彩的一天。

      …………………………………………

      “你这家伙,发现可疑人员先给我报警啊,自己一个人追上去是在找死吗!”松田阵平一掌拍在小侦探头上,没用多少力道但教训的语气十足凶狠。

      “嘛,小阵平,冷静一点,事情都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吧。”萩原研二把他按到沙发上,又看向坐在另一边的孩子,“说真的一颗药就能把人变成小孩子这真的合理吗,听起来好像什么漫画设定啊……”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的话我大概也会以为是什么诡计吧,但……这是现实,那个组织一直在追求永生,最后研究出来的药物就是APTX4869……。”柯南说道。

      “连药物的名称都知道了,看来小柯已经调查地挺深入了啊?明明还是个孩子,情报收集能力比Zero还强,真了不起。”萩原研二笑眯眯地说道。

      松田阵平的视线又危险起来。

      小侦探一僵,摸着头开始打哈哈:“啊哈哈哈哈,我也是有同伴的啦,有些情报是他们告诉哦的,比如安室先生和……”

      他的声音停住,忽然意识到面前的也是景光先生的同期,在这里提到赤井先生……

      “和谁?”松田阵平压低了声音追问道。

      完蛋!这里说元太他们能糊弄过去吗……不,把真正的小孩卷进去绝对会被骂地更惨吧!

      “是谁呢——”另一边的萩原拖长了声调问着,然后给出了个预料之外的推测,“是小哀吗?”

      “唉?!”柯南怔住。

      他刚才的叙述里一直在避免提到灰原哀,虽然警官先生们绝对可以信任,但灰原毕竟是前组织成员……

      “那个小姑娘在犯罪现场表现出的态度和对医理的了解远超一般的小学生,就和你一样,而且……”松田阵平从手机上翻出一张照片,“你说你遇见那伙黑衣人是半年前的事,但‘工藤新一’却出现在了上个月B班的休学旅行合影上。休学旅行是一个长期的活动,就算有易容,要在同进同出的情况下骗过整个班级的同学和两位最亲近的幼驯染不被识破的可能性太低了。所以我假定这个人是你本人,你有暂时恢复原本身体的方法。”

      “阿笠博士的研究方向偏向材料学和机械学,而不是生物医药,而小柯也不可能把这么危险的药物拜托给无关者。”萩原研二则是翻出一段录像,“最重要的证据是这个,之前少年侦探团拜托小阵平找的,在山上小屋救了他们的这个女子,是那个小姑娘恢复原本年龄后的样子吧?我对分辨女孩子的长相还是有点自信的!”

      柯南:…………

      小侦探捂住了脸,怎么回事啊降谷先生那届的警校生,是不是都太敏锐了一点。

      “原来如此,这样的说辞,你们应该是早有怀疑。”灰原哀端着一个托盘从门外走进来,“现在否认也没用了吧,毕竟某位大侦探的伪装能力一点都指望不上呢。”

      “灰原!”柯南紧张地起来拦到她身前,“松田警官,萩原警官,灰原她是我的伙伴……”

      “你在紧张什么啊。”灰原哀倒是很平静,绕过她把托盘放到茶几上,“要是想要抓我的话,警官们不会挑孩子们在的时候过来的吧。”

      “谢啦,小哀。”萩原端起一杯柠檬茶笑着道谢,“就是这样,追查这个组织是公安那边的任务,就算我们真的发现了什么重要人物,也不会擅自行动的。”

      “而且这是Zero那家伙的工作。”松田咬牙切齿地说道,“被排除在外的我们可没插手的资格。”

      柯南听着这杀气腾腾的话莫名出了一背冷汗,心虚地移开视线,说起来他也在瞒着小兰和园子她们这些事,把她们排除在外呢,要是小兰知道了……

      灰原哀用眼角余光瞥了眼不靠谱的小侦探,开口自我介绍道:“重新认识一下吧,警官先生们,我是宫野志保,原属于组织的科学家,APTX4869就是我发明的药品。你们特意提到我,是有什么想要问的吧?”

      “……宫野?”

      与她想象的不同,两位警官听完她的话确实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却不是惊讶于她组织科学家的身份,而是不约而同地重复了她的姓氏。

      “是‘宫野医院’的‘宫野’吗?”萩原研二问道。

      灰原哀一愣,淡定的神态一下子被打破,她上前扯住萩原研二的衣角,急切地开口道:“你从哪里知道的宫野医院?!”

      萩原研二对她的激烈反应有些惊讶,含糊地回应道:“我只是听人提起过……”

      “谁?!”灰原哀立刻追问道,抓着他衣角的手也更加用力。

      萩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眼和自家幼驯染对了一下视线。

      “等等灰原,你冷静一点……”柯南也被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展开惊到,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拉住灰原哀。

      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力道,灰原哀这次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但却还是不愿意松开手,继续开口道:“拜托,请告诉我,那家医院……那家医院是我去世的双亲开的……所以哪怕有一点……一点点他们的消息,我都想知道……”

      “好吧……其实这倒不是不能告诉小志保啦……”萩原研二犹豫着说道。

      “只是那个家伙自己不打算告诉你的话,由我们来说多少有点自作主张了。”松田阵平接话道,他的语气比萩原干脆地多,“不过无所谓,反正我们会来这里也是因为那家伙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们,算他自作自受吧。”

      “唉?松田警官说的难道是……”柯南很快反应过来,不由睁大了双眼。

      “是小降谷啦。”萩原研二肯定道。

      “Zero那家伙会选择来当警察,就是因为想要找到一位名叫作‘宫野艾莲娜’的,小时候帮助过他的女医生。”松田解释道,“她应该是你的……”

      “是我妈妈……”灰原哀握着萩原衣角的手松开,有些茫然地回答道。

      “小诸伏后来也和我说起过,当时是Zero背着他和嘲笑他发色的小孩打架,打地一身伤又怕他担心,一直躲着他,结果被附近宫野医院家的一个叫‘明美’的女孩撞见了,被拉去医院里包扎……”萩原研二努力回忆着,“后来他们还一起玩过一阵,不过没多久那家医院就搬走了,说是要换个地方去做什么研究,之后就再没了消息……”

      “姐姐……”棕发女孩轻声呢喃着,低下了头,刘海遮住了她的双眼,但那颤抖着的瘦小身体依旧诚实地体现出女孩内心的激荡。

      萩原皱起眉,环住女孩的肩膀把她带到身边的沙发上,又往她手里塞了杯热柠檬茶。

      “我们知道的就是这些。”松田阵平总结道,“更详细的情况你们就只能去问那两个当事人了。”

      柯南也被这些话中的信息量震了一下,他回想起当时在铃木特快列车上,从放在基德那边的手机里传来的话语。

      [“……等车厢停止后,我的伙伴会来接收你的。”]

      [“别担心,我会让你在离门远一点的地方睡着的,不会被炸弹波及到。”]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请你和我一起来一下了。”]

      说起来……之后冷藏车的事件和赏樱遇到朱蒂老师那次,安室先生都在场,但是灰原也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果然安室先生……从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伤害她吗……

      等等,柯南忽然发现一丝不对劲,刚才松田警官说的是……

      “他们两人?”喃喃地重复了一句,小侦探茫然地问道,“可是景光先生不是已经……”

      “你连Hiro的事都知道?那天晚上果然……”松田阵平像是想到了什么,用危险的眼神看了柯南一眼,但没有继续追究:“算了,这其实就是我们过来的理由。”

      “小志保,既然你能做出这种神奇的返老还童的药……”萩原试探着提问道,“那这世上有没有可能也存在着让人死而复生的技术呢?”

      “……哎?”

      “昨天我和萩在警视厅见到了,那个丢下我们率先死掉的混蛋。”

      ………………………………………………

      “安室先生,这里!”杏色齐肩短发的少女在人群中奋力挥手。

      “园子小姐,兰小姐,多谢你们的邀请。”安室透领着孩子们朝女孩们走过去,笑着道谢。

      “啊哈哈哈哈,我们才是要谢谢安室先生帮忙把这群小鬼带过来。”铃木园子打开手包,抽出一叠精美的入场券,递给安室透一张后又把剩下的交给孩子们,“一人一张,拿好了哦,小鬼们?”

      “谢谢园子姐姐!”孩子们齐声说道。

      一边的小兰已经上前揉了揉柯南的头,又问了下毛利小五郎的情况,看孩子们都拿到了票,就直起身,说道:“那我们现在进去吧,甜品展是在商场顶楼的旋转餐厅,人很多小心不要走散了哦?”

      “好~”

      安室透侧过身,抬手示意女孩子们先行,自己则是跟在了最后,注意着孩子们动向。

      这次举办的甜品展规模确实很大,主办方包下了一整层的旋转餐厅,按照不同的风味和品类围绕着中心的厨房各设分区,桌椅座位设在外圈,用绿植分隔开成一个个卡座。

      孩子们很快就拿上托盘欢呼着散开了,园子在他们身后大喊着她预定的座位号。

      安室透没有拿托盘,而是感兴趣地在展台间闲逛,时不时拿手机出记录着什么,一副认真考察的样子。

      一直走到摊位间一块设着几条长桌的区域,这是为了下午让顾客参与DIY预留的活动区,目前还空无一人。

      “不去拿点什么吗?”金发男人按下手机侧面一个隐蔽的按键,屏幕右上的信号一下子断开了,他转身,看向一直跟在他后面的小小身影,唤出她的名字,“小哀?”

      女孩低着头,脚步微顿,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走向他,然后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安室透顺从地蹲了下来:“怎么了?”

      “你……”像是气音一般的,极细微的声音落入他耳中。

      “你……认识我吗?”

      安室透愣了一下,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思绪,但视线落到面前孩子单薄的身影上,终究只是抬手,试探性地放到她头顶轻抚了一下:“别害怕,都已经过去了。”

      灰原哀松开手,抬眼正对上那双紫灰色的瞳中满满的安抚与担忧。

      伪装吗?……不是的。

      ……真是太犯规了这样的眼神……曾经有另一个人……也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回答我,你认识我吗?”女孩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嘴唇颤抖了几下,吐出一个生涩的称呼,“……零君?”

      那双紫灰色的瞳倏然睁大,金发男人的从容被这个简单的称呼打碎,茫然与不可置信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后是沉重的愧疚。

      “……对不起。”

      “……为什么你要道歉啊?”

      “对不起……我没能救下她……”

      “……我也……什么都没能做到……”

      ………………………………………………

      “咔哒”

      病房门口传来清脆的响声,胸口的名签上写着“星野美雪”的字样的护士小姐抱着记录板走进病房,她深栗色的半长发烫着精致的梨花卷,脸上化着浅淡的妆,眉目温柔。

      “光君,早安,今天感觉怎么样?”护士小姐极熟练地走到床边的仪器旁记录数据,一边用轻快的语调和病床上的人打着招呼。

      “星野小姐。”坐在病床上的黑发青年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掩饰般地翻开手里的书,蓝色的猫瞳中还有些未褪的空茫,回答却清晰温和,“早安,今天感觉很好,应该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嗯,数据上来看大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星野美雪一边仔细对比着数据,一边说道,“不过睡眠好像还不太稳定?晚上心口还会痛吗?”

      “不,没有再痛了。”黑发青年回答着,“只是没睡好而已……”

      “做噩梦了吗?还是有什么担心的事?”护士小姐放下记录板,又端起床边的花瓶走到水池边给里面的花束换水,继续问着,“可以和我说说看吗?”

      “…………”

      黑发青年沉默下来,直到她把花束整理好放回去,身侧才传来一声低低的回答:“真的,没什么……”

      “我知道了。”星野美雪没有再多问,转而说起其他话题,“我听同事们说,今天边上的商场在举办甜品展,各种甜品都有,她们打算休息时去买一些,光君有什么想吃的吗?这些天只能吃医院的配餐很寡淡吧。”

      “哎?是呢……”青年偏头思考了一下,然后露出了苦恼的表情,“太久没吃甜品,反而不知道怎么选择呢,能交给星野小姐决定吗?”

      “好,我知道了,那就请期待一下吧。”最后倒了杯水放在青年床头,她用带笑的语气回应着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在身后合上,站在门前的女子脸上毫无笑意,她向前走了两步,转身,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口静静地看向门内。

      病床上的黑发青年在她离开后就低垂下头,好像是在看书,但没过几秒,他就合上了书,姿势却未变,只是盯着落在被面上的双手出神。

      “…………”

      护士小姐的眉间染上化不开的忧色,但终究还是只能转身离去。

      ………………………………………………

      “那么,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上原君。”黑发凤眼的警官先生起身,对来换班的女子说道,“上个月的案件已经核对完毕了,接下来从本月开始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诸伏警官。”一身利落套装的女警官轻轻点头,拿过了桌上堆积的案卷。

      诸伏高明向着办公室外走去,在出门的时候敏锐地注意到身边传来笃笃的声响。

      他偏头,毫不意外地看见高大的独眼男人拄着杖朝这边走来,路过门口的时候不经意般地朝里面望了一眼,一边随意地和他搭话道:“你也下班了?回宿舍吗?”

      “先去吃饭吧,敢助君那边的调查结束了?一起来吗?”高明问道。

      “结束了,白跑了一趟,只是误报,真是的。”大和敢助和他并肩,一起朝外走去,一边随口抱怨着今天的乌龙案件。

      一直转出了那条回廊,诸伏高明转而问道:“敢助君等下也回宿舍吗?我说你是不是差不多可以搬出去了?”

      “哈?!”面相凶恶的警官先生不可置信地看向说出这样过分话语的好友,“为什么我要从警察宿舍搬出去啊?”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高明念了一句诗,也转头和他对视,“你最懂这种错过的心情,现在既已有了转机,就不要让上原君再等你了,不然的话……”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简单地总结道:“不要再留下遗憾了。”

      “啧,这种事我当然清楚,不用军师先生操心。”大和敢助不耐烦地移开视线,“比起我,你自己才是没关系吗?上次去东京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果然不该让你这家伙一个人去……”

      “多余的想法。”高明毫不留情地说道,“就算你跟去了,以你那粗糙的推理想要抓住那个怪盗也是不可能的。”

      “切,谁在说那件事啊……”大和敢助抱怨道,声音却低了下去,转而说起中午去吃些什么。

      谈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县警本部的大楼,高明掏出车钥匙正要超停车场走去。

      “失礼,请等一下。”

      熟悉入骨的声线,生疏有礼的语气,简单的询问像是落雷在耳畔响起。

      有孔明之称的,风雅睿智的警官先生僵硬地转身。

      金发的少年站在光里,天青色的瞳专注地看向他,微笑着用和他弟弟一般无二的声音对着他说道:

      “能借用您几分钟吗,诸伏高明警官?”

      tbc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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