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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顾乔】玫瑰葬礼 ...
>破镜的烂梗顾林有但不多
>存在少量柏致慎入
>一个我觉得有意思的想法很怪但我很喜欢甚至挺想实践一下
>ooc ooc 啥也不是摆烂开写我语法有问题别骂我我早忘了
>有什么问题就说,我不骂人
【硬塞的同往者,只会相看两厌。】
再见到顾子尧是这个冬天。
今年的北方异常寒冷,乔殊的手几乎没有离开过暖手宝。他裹了一件厚绒外套,围上围巾,关门上锁离开宿舍。
音乐系教授是个归国已久的老人,整体笑嘻嘻的,脾气很好,讲课也诙谐有趣,以至于每次学生的考勤率高达百分之百。
这次的作业不再是枯燥无味的练琴和唱歌,而是大自然的声音。
自然能有什么声音?
乔殊不知道。
他对自然的定义来源于儿时无助的星籽,夜晚漆黑的幕布,一阵清凉的风,一场北京的雪,炽热而灿烂的阳光,和一枚离别时的吻。
再大些,便是冰川融化的声音,夏日乌黑的云,秋日开了又谢的绿菊。
身体好些后他选择一个人离开医院,去完成看起来很难的作业,但被阻止了。
事实上,当年的顾子尧如果在的话,也是不会放任他离开病房——一个二十一岁的学生,每日想的不是如何完成作业拿到奖学金顺利毕业,而是怎么样才能自杀成功。
而这次进医院则宣告他的行动又一次失败罢了。
几日前,他还在浑浑噩噩接受无数次洗胃和催吐,那些实验室里瓶瓶罐罐装好的次氯酸钠溶液连带着胆汁一起进了洗盥盆。乔殊几乎什么也不记得,脑子里全都是刺痛的灼烧感和食管的疼痛。
但是他很开心。
只是这种伤害自己的开心并不能持续很久,他还是在落日里醒了。
他有些难过。
直到主治医师推开门,轻轻唤了他的名字:“殊殊子?”
乔殊回头,发现是高中同学。
真巧啊,昔日同窗变成医患关系。
“季少一。”
季少一很认真地翻完了他的病历本——里面记载了所有入院治疗的原因,整整一本,密密麻麻写满了病理和医治方案。乔殊几乎是连续性进出医院的,就在他入院的前一周,他刚刚因为治疗好吞下钢丝球导致咽喉和食管内壁破裂的伤口而出院。
再往前是不堪入目的各种自残行为。
“怎么……”
季少一一瞬间有些迷茫,他似乎并不理解为什么高中时期乐观的蝴蝶兰会枯萎,乔殊过去的身影就像是一层薄薄的烟,他刚伸出手就散了。
“怎么会…..”
“这很正常啊,”乔殊耸肩,“我从高中就开始了,不过大家都看不出来而已。”
高中。
季少一梦里回不去的青春,温柔好脾气的后桌,一年四季都穿长袖的乔殊,银杏树下的秋阳。
原来并不是因为长袖拢到一起可以睡起来更舒服,而是为了遮挡手臂上的伤口,乔殊会经常戴口罩,只是想掩盖面部创伤?
乔殊外头看向窗外,枯叶辗转飘零,在冷风中打旋儿。
他尽可能放空自己,不想再听外界的喧嚣。
季少一从文件夹里抽出一沓纸递给他,让他做完这些题目,过了一会又带他去做检查。
虽说并不排除乔殊这样自残的行为和幼年家庭暴力造成的阴影导致抑郁的可能,但季少一并不想断定乔殊患有心理疾病这个结论。
结果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所有检查报告都显示乔殊心理状态正常,脱氢表雄酮水平也在正常人的波动范围之内,只是有轻微贫血,但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缓和过来。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季少一忽然觉得很恐慌,他很害怕这样的乔殊会在某一个时间段彻底崩裂,然后破碎,最后死亡。
他觉得有必要和顾子尧谈一谈。
十九岁的顾子尧和二十二岁的顾子尧是两个人——乔殊早就这么提醒过季少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少一觉得顾子尧似乎不是很想和自己谈一下乔殊的状况。
他们两个考上了一个学校不同系,大一下半年开始谈了一场梦一样的恋爱,只是后来季少一出国,渐渐和他们断了联系,再回国却是天差地别。
“你和殊殊子还在谈吗?”
“为什么这么问?”顾子尧接过服务员手中的咖啡,拿着小勺搅了几下,又问:“小乔和你说了什么吗?”
他的逻辑很简单,当初乔殊提出分手,却没有告诉顾子尧什么原因,他只当乔殊是觉得异地恋太苦太累撑不下去。倘若他人来询问,乔殊大概率会是主动开口的人,而非让别人来猜。
季少一这么问,那应该是乔殊说了什么。
但事实上,乔殊什么都没说。
“并没有,殊殊子的状态很差,早上刚刚注射了一针十毫克安定,现在——刚睡了第二个小时。”
顾子尧挑了一下眉:“安定?如果我没记错,这是安眠的,小乔怎么了?”
看样子,顾子尧似乎并不知道乔殊发生了什么。
季少一轻咳一声:“我翻阅了他近一年半的病例,发现他有自残、自杀的行为,我怀疑是抑郁症,但检查报告否认了这个结果。我觉得这是有幼年时期家庭暴力及后期可以致使情绪崩溃而导致的自虐症,所以想来问问你——你和他还在谈吗?”
“…..没有。事实上,我们半年前就分手了。”
半年前。
这个时间很微妙,也就是说,乔殊自杀性行为几乎和分手没有关系。
“我能问问原因吗?”
“虽然很想告诉你,但其实我也不知道。”
顾子尧叹了口气,断断续续讲道:“半年前我们一起去了夏威夷,他看起来很开心,比平常要开心很多。我以为这是他远离高压力学习的宣泄方式,结果回来后他就向我提了分手,没有任何理由。”
“也就是说,这几个月你没有见过他?”
“不,刚分手时舍不得,我去他学校偷偷看过他。”
想必顾子尧这么多年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以至于被分手后依旧舍不得。
季少一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话说回来,如果我没记错,林致和你应该是一个院系的,林致呢?我记得高中时期他和殊殊子关系特别好。”
林致。
这个名字几乎击碎了顾子尧的心膜。
“……我不知道……”
再次返回医院已经是下午了,乔殊早就醒了,吃完了季少一嘱咐的营养餐后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小说。
他低眉认真看书的样子很乖,就像是晒够太阳的小猫咪,在柔软的心脏上打了个滚儿,然后抬起湿漉漉的眼眸朝人撒娇。
季少一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病房里没有尖锐的物品后出了门。
乔殊耳朵动了一下,确认季少一已经离开会扔掉了书,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小把水果刀。
“在某一瞬间…..我不得不承认……咱们两个确实有点相似……”
那把刀尖端锋利,刻有玫瑰纹,乔殊垂眉看着它,刀身照射出来的眉眼竟有一瞬间与他人相似,他仔细想想后一愣,轻声说:“怪不得他会选择和我在一起……原来是因为这个。”
乔殊曾选择放弃这段偷来的感情,而到如今真的扔下来了,就感觉一切都消失了。
??他心里这块最贫瘠的土地上,再也找不到最后的玫瑰了。*
??
??“什么?林致已经——”
??柏闻好像一点也没有颓唐或者悲伤,仿佛他嘴里提到的林致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人,而非是和他阴阳相隔许久的爱人。
??“......嗯,是车祸。去年冬天还没放寒假,咱们两个班的同学一起聚餐,那个时候你已经出国了,联系不到......大家都喝了点酒,江恪定了包厢说去唱歌,刚吃完饭出门等红绿灯,一辆闯红灯的轿车冲了出来......林致他.....他推开了我.....把我推开保证我的安全后.....就....”
??他说的话语句有些颠倒,季少一觉得是压抑太久导致的心理创伤后极少与人谈起导致的——眼睁睁看着爱人遭此飞来横祸,没有创伤才奇怪。
??柏闻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冬天。雪下得很厚,林致被一辆黑色轿车撞飞,颞骨骨折,锁骨断裂直接穿透锁骨下动脉,心腔急剧充血导致房室隔受损,心室破裂致使心包积液增多,林致等不到救护车,先一步因呼吸困难窒息而撒手人寰。
??头颈部飞溅出来的血就像是藏在雪里的玫瑰一样,柏闻抱着林致的渐渐发凉身体想尽办法止血保暖,但还是抵不过寒冷的冬季。
??“.....顾子尧也去了吗?”
??“去了,我记得,他还给林致送了一盆多肉。”
??季少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但他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为什么顾子尧要隐瞒林致死亡的消息?而林致过世马上就要一年了,为什么半年后乔殊紧接着就分了手?
??真的是凑巧吗?
??还是说,其实是因为林致过世后的某一个契机而导致的呢?
??那场雪就是一个征兆,先夺走了一场未降临的春天,又快要冻死一朵冬天的玫瑰了。
??“——季、季医生!0101床病人乔殊!他、他自杀了——”
??
??季少一一怔,电话都没挂就飞速跑下四楼,几乎是靠惯性冲到乔殊的病房,电话另一边的柏闻听到后第一时间挂了电话,拨打了顾子尧的手机号码。
??护士长做了紧急处理,为了防止血液流失速度过快而没有拔出刀,许向宁带好手套和口罩后查看了乔殊的情况。
??“备用血600,4克静脉麻醉,备氧,准备拔刀,刀口应该不深,不要伤及心包和纵隔。”
??小护士应了一声,跑出去准备了。
??病房禁止其他非工作人员进入,季少一听见许向宁冷静的声音后突然感到平静——大约是经常给乔殊做急救手术,快习惯了。
??病房外响起了紧急的脚步声,季少一推门出去,却发现昨天早上一丝不苟的顾子尧匆忙赶到。
??“小乔呢?”
??“在急救,刀口不深,”季少一摘下眼镜放到口袋里,静静地盯着他,半晌后说:“他——不,林致——也不对,是你,为什么要隐瞒林致过世的消息?”
??顾子尧愣住了。
??“林致去年因车祸而死,柏闻说你也在场,为什么要向我隐瞒这个事实?”
??为什么呢?
??顾子尧的心脏突然好疼好疼,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消失已久的故人站在十字路口,像是神一样悲悯地看着他,想听他说一句实话。
??“是不想承认他的死亡吗?”
??顾子尧缓慢的闭上双眼。
??
??许向宁推开门,摘下口罩后说:“人没事了,麻醉过后会有疼痛,到时候护士长会来换药,有什么突发问题少一哥来找我就好。”
??季少一点头。
??顾子尧在门口站了一小会,最终决定进去看看他。
??乔殊脸色苍白,安安静静躺在被子里,像一只猫咪一样闭上双眼,只发出轻浅的呼吸声。
??他们两个好像不应该走到这个地步。
??倘若顾子尧没有答应乔殊的表白、倘若林致并没有因车祸而死、倘若柏闻带林致去了别的地方远离顾子尧的身边,他是不是就可以继续伪装成爱他的模样,是不是可以没有这么多遗憾?
??倘若当初再见到乔殊,没有发现他某一瞬间眉眼像极林致。
??顾子尧缓缓吐出一口气,给乔殊掖好被子,安安静静的给他捂热冰凉的输液管。
??乔殊像是感觉到什么,轻轻睁开了眼。
??人一晃,顾子尧撞满了他的眼眸。
??他什么都不说,半垂着双眼歪头看向窗户,轻轻地吐出一口浑浊的气,听见顾子尧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样和他很像,不是吗?”
??顾子尧身体一僵,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乔殊发现了这个事实,也不知道乔殊和他分手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快骗不下去自己了。
??乔殊不愿意去做他的同往人了。
??“顾子尧,从高中时期柏闻和他表白开始,你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原来是这个时候。
??顾子尧想开口辩解,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
??瞒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
??春天来的格外漫长,乔殊趁此机会办了休学,搬到季少一家里去住。
??昔日的朋友很关心他的身体安危,季少一说只要他有空就可以和他聊天,免费的。
??乔殊笑了一声,说好啊。
??他的刀口慢慢痊愈,只是在寒冷潮湿的环境中依旧会钝疼,他没和任何人说,好像这只是个正常的生理反应。
??他端着杯子坐在藤椅上,走神期间又想起了顾子尧的话。
??他说,乔殊和林致是两个人,乔殊不是谁的充当品,也不是顾子尧的心理慰藉,尽管当年他确实很喜欢很爱林致,但乔殊只能是乔殊。
??但这就是过不去的坎,林致的死加速了乔殊的确认——他死的那天,乔殊被顾子尧紧紧抱在怀里一整晚,就像是确认什么一样,生怕自己手臂一松,乔殊就不见了。
??乔殊不太愿意接受这段偷来的感情。
??这场青春里的闹剧,总该要结束了。
??
??“所以说,他们两个最后没有在一起吗?”
??乔殊被顾子尧抱在怀里,听他讲完一个没有名字的故事。
??顾子尧避开这个问题,抱着他晃了晃身体,又跟他说:“故事的结局很重要吗?”
??“重要啊,”乔殊歪了歪头,侧头仰视他,顾子尧在他额头上轻轻烙下一个吻,“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故事结局已经不重要了。”
??“快十二点了,睡吧。”
??“好哦。”乔殊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药物作用下沉沉睡去。
??顾子尧看着他,眼神温柔缱绻,像是对待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年末,乔殊的身体不太好,并且经常会走神,顾子尧像是当初刚分手时一样,会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他,但是时间是不会随着乔殊停留在原地,乔殊还是出了事。
??季少一早就说过,在心理创伤方面林致和他有些相似,但是乔殊应对的很平静,甚至有些顺着来的意思。
??所以就算是出了车祸,乔殊的结果也和林致不同——他脑袋里血块淤积,压迫神经,导致记忆受损严重,可能几年就会好,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想起来。
??这对于乔殊来说是个好事儿,让他遗忘过去痛苦的生活,顾子尧也觉得很好,这可能是唯一一次他可以抓住乔殊的最后机会了。
??他把两个人之间的经历编成了故事,隐去自己和他的名字,还做了一点点小改动,一点一点说给乔殊听。他听的很认真,有的时候还会为两个人感到惋惜。
??就像是现在的顾子尧一样,也会为了过去而惋惜。
??乔殊问了这个故事的名字,顾子尧当初没想到,如今想了想,觉得是时候该和过去做了断了。
??“就叫......《玫瑰葬礼》吧。”
??那些从他生命里走过的岁月,就和故人葬在一起吧。
??
END.
??
??
??
??
??
又写死了林哥???果然,我爱的在我手里都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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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顾乔】玫瑰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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