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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面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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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江屿只觉得眼前人有些面熟,但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便上前问到:“你好,你知道这里是哪个国家吗?”
“不知,布里斯小镇存在于一个小岛上,并没有国家一说。”
江屿心道:“什么鬼地方?”
他继续问:“既是小岛,那四周必然环海,这小镇可有码头?”
“没有,小镇里的人一生都生活在这里,没有人想要出去。”
江屿:“……”
他记不起自己是如何来的,现在也出不去,且时间肯定是不对的。
他怀疑自己莫不是穿越?
这个想法刚刚萌生就被扼杀了,江屿上了多年学,“相信科学”已经刻在基因里了,怎么会相信这些。
万般无奈,他只好安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待到梦醒,他就可以回到正常的世界。
思考完了,头痛准时到来,他只觉得这次的头痛比以往都要严重。
他开始什么都不想,希望能缓解一二。但并没有什么作用。
花房主人见他半天不说话,便自顾自的给他的花修起了枝。
他修完枝了,江屿仍杵在那里。
他浇完水了,江屿靠在墙上休憩。
他给花摆到向阳光的地方,江屿碰瓷一般的晕倒了。
……
花房主人倒也不慌不忙,颇有医者风范,他上前去扶起江屿,朝花房里走去。只见他额头遍布薄汗,脸颊毫无血色,手指冰凉,好在还有呼吸,不然,别人认成死人也不为过。
他把江屿带到卧室,给他擦了擦额头,又探了探鼻息。就转身去忙了。
江屿躺在床上,在他的意识里,他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不是噩梦,却生生让他冷汗冒了全身。
梦里,江屿在一所大学操场上站着,他是个大一新生,他站了许久,直到周围人都走光了。
他还在站着,似乎在等什么人,他从下午站到傍晚,疲倦蔓延全身。
终于,一个身着白大褂,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的人朝他小跑过来。
江屿感觉很开心,但他不知为何开心,因为眼前这个人吗?
那人跑到江屿身边,道:“不好意思,今天是我实习第一天,有点小忙,迟了你的入学典礼。”
江屿:“没事,学长能过来,我就很开心了。”
言罢,那人从包里掏出一张合照递给江屿,江屿正想看清楚合照,却忽然惊醒。
因为花房主人正拿着热毛巾给他擦汗,江屿从小哪哪都敏感,不易睡死过去。
花房主人见他醒了便停下了动作,江屿还没有消化掉他的梦,如今刚刚醒来,就开始发愣。
江屿记不起梦里的人脸了,心道:“我叫梦里的人学长?那张照片里的两个人是谁?”
花房主人这时道:“你没事吧?”
江屿回过神,转头看向花房主人,那种面熟感依旧盘绕在他脑中,道:“没事,多谢。”
花房主人:“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他停顿了一下,感觉这么问不太好,又补充道:“我不是骂你。”
江屿:“我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今天中午醒来时就在这小镇的一间旅店里,我连我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
花房主人:“那你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江屿:“刚开始我也不记得,但房客记录里说我叫江屿。”
花房主人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愣,回过神来,道:“那你就叫江屿。你现在情况不太好,需要休息,你身上有钱吗?”
江屿翻了翻衣兜,把今天前台小姐找给他的钱拿了出来。
花房主人瞟了那些钱一眼,道:“收起来吧,这么点钱不够你住旅店到把病养好。”
江屿:“你,是医生吗?”
花房主人:“不是。”
江屿:“那你怎么直到我的病?”
花房主人冷冷道:“废话,谁会一声不吭就昏倒在地上,还什么都不记得?”
江屿哦了一声,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花房主人:“沈曳。”
江屿闻言一愣,眼前的人不仅他看着熟悉,就连这个名字听起来都很熟悉。
江屿笃定,在正常的世界里,他与这位沈曳肯定有什么渊源。
沈曳:“你先好好躺着吧,我去做饭了。”
江屿:“多谢。”
言罢,沈曳开门走了出去。江屿扫了一眼屋子,这屋子也同小镇一般古朴,都是些木质家具,只有屋子里的一个壁炉是石制的,如今正值季夏,这壁炉也不会燃烧。
这间卧室,朝东面的窗子很大,可以看日出,看星落。窗子两旁搭着窗帘,窗帘的质感很细腻,触感就想蚕丝织成的。床铺就在这扇大窗户的旁边。这样的布局,真是妙极了。
江屿望向窗外,现在已是傍晚,太阳缓缓落下,只不过这扇大窗户看不见日落。远处的天越来越黑了,黑暗蔓延着,但还要很长时间才能爬到花房这里。
他看了片刻,觉得疲倦,便缓缓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窗外已经完全黑了,点点繁星点缀在星空上,今晚的月亮格外亮,银辉透过大窗子映到江屿脸上。
江屿转头,就见床头柜上放着一碗清汤寡水的蔬菜面。卧室里的灯已经被点亮了,但点亮它的人却不知所踪。
江屿看着面条,似是与面条对峙。
对峙片刻,卧室门被推开了,沈曳进门就看见江屿神经病一般的和面条对峙,不禁走上前伸出一只手覆上江屿的额头,轻声叹道:“也没发烧,怎么睡一觉就傻了?”
江屿才反应过来,抬头对上了沈曳垂下的目光。
月亮不知何时升高了,银辉撒在了沈曳白皙的脸上,沈曳的发色并没有江屿那般黑,有点深棕色,他的头发很长,扎着微微凌乱的低马尾,额前和两鬓还有一些碎发,他瞳色也有点浅,可以清楚地看到瞳孔。薄唇微张,正欲说些什么,可碰上江屿的视线,便硬生生咽了下去。
见江屿半天也不说话,沈曳便将手从他额上拿下,问:“醒了怎么不吃饭?难不成要人喂?”
江屿挪开视线,道:“没,只是你平常也吃这么清汤寡水的吗?”
沈曳登时无语,道:“不是,你有病在身,不能吃太油腻的。”
江屿才反应过来,这是沈曳特地为他做的。
江屿又抬头看着沈曳,道:“多谢。”
沈曳:“‘多谢’这个词你已经说三遍了,不必再说了。”
江屿:“嗯。”
……
江屿吃完了面,沈曳又去照顾他的花了。
不过,又有一个问题出现了。
晚上十点钟,沈曳要睡了,不过卧室的床是单人床,睡不下两个人。
沈曳:“你睡床吧。我去找一个摇椅睡。”
江屿:“不用,只要我不用脑思考就没事了。你是主人,你睡床吧。”
沈曳:“你的头痛到底为什么?”
江屿:“不知道,我醒来时就这样了。”
沈曳:“算了,一起睡床吧。挤一挤也没什么。”
江屿:“明天我就走。”
沈曳:“走?去哪里?流落街头吗?”
江屿:“我可以去赚钱。”
沈曳:“你这身板赚不到的。”
江屿:“镇子上没有什么轻松的活吗?”
沈曳:“有,面包房就很轻松。”
江屿:“我不会烘焙。”
沈曳:“嗯。”
江屿:“没有别的了吗?”
沈曳:“花房。”
江屿闻言,沉默片刻,斟酌道:“那我可以在你这吗?我不要工钱。”
沈曳:“嗯,可以。”
江屿:“好。”
言罢,两人挤了挤就睡了。
……
沈曳平常都是这个时间睡觉,但江屿不一样,一个资深学生,是绝对不可能十点睡觉的,江屿往往都是凌晨才睡。
江屿现在就处于失眠的状态,他看向旁边合着眼睛的沈曳,他没有再去挖空自己的脑子思索这个人他为什么面熟,而是轻生嗫嚅着:“你,生的真好看。”
言罢,沈曳睁眼看了他一下。
江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