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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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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杨绵再出来时,怔住了。
屋里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都不见了踪影,就连床上已洗的衣服及椅子上待洗的衣服都不见鸟~~~
秦月离听到动静,转身,“你的衣橱太小,有些衣服放不下,改天我给你换个大点的。”
她一眼看去,瞥见自己的小可爱被叠得端端正正的码在橱子一角,脸噌地红得像只煮熟的虾,慌得她忙跑过去接过:“师兄,这些我自己来就行。”
秦月离拧眉: “你啊,太不会照顾自己了。”这叫他怎么放得下心?
嗳,她也不想啊。谁叫安小人老喜欢使唤她,累得她白天晚上都没得清闲,一回到床上,趴着就不想动了。
真是,怎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耳边继续传来秦月离的话:“对了,那堆脏衣服我都帮你放阳台去了。”
“哦。”还好还好,米有帮她洗,不然的话……
可惜秦月离下一句话立即打破了她的庆幸,“丫头,没洗衣粉了。”
“嗯。”她慢半拍的反应,嗯?不对啊,“师兄,你怎么知道?”
“本来是想帮你洗的,但水放下去后才发现洗衣粉没了。”某人脸上闪过一片可疑的红潮。
“啊?”下水了?那昨天刚换下来的裤裤不就惨遭曝光?
糟!
她快速地跑到阳台往盆里一看,果然是,红果果的一片啊啊~~~~
〉...〈!!
有时候人太好也是种过错。
“秦月离!”山洪爆发,天地震动,颤动ING中……
明明以前被她故意拿些小可爱到面前晃一眼都会脸红的人,什么时候居然敢替她叠小可爱,还帮她洗裤裤?
OMG!
“师兄到底你是进局里后胆子才大起来,还是我以前调教有方啊?”她想不通啊想不通,挠墙。
秦月离的耳朵泛红,支吾着道:“可能都有吧。”
空气中弥漫着丝尴尬的气氛,两人一时谁都没说话,这一静下来就更显得厨房里响声剧烈。
“啊,我的水煮鱼!”
杨绵这一声叫得凄厉无比,以至于搬离后,街坊邻里对此都还印象深刻,至今教育家里不听话的小孩时都会说,“你要再不听话,就让水鱼妖把你捉了去吃。”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一盆水煮鱼,一碟花生米,一碟凉拌海蛰丝,很简单的三道菜摆满一小桌。如果忽略掉鱼尸边沿的黑焦,及软而不脆的花生米的话,这一餐还算得上是完美。
杨绵狠吸了下空气里的香味,笑得欢快,开了啤酒,各倒了一杯,“师兄,来,我们先干一杯!”
秦月离喝酒不若他内敛的性格,总是一干而尽,非常豪爽,只一下,杯子就见底了。
杨绵可学不来这种喝法,抿唇一撮,“要是冰镇过就更好了。”家里她爸就喜欢喝冰镇啤酒,所谓近墨者黑,她也便喜欢上这种感觉。
杨绵想着想着,忽然间有点想家了,默默的又缀了下杯沿,入口的啤酒一下就变了味,绕在舌间,淡淡的苦涩,一如对家淡淡的想念。
秦月离见杨绵默没下来,一下就猜到她在想什么,岔开话题:“是啊,等什么时候我再上你家里和杨叔喝上几杯。杨叔的酒量很好,记得上回我还被罐醉了,第二天才回去。”
杨绵被秦月离提起的往事引开注意,大笑:”我从没见过醉酒后还那么能说的人,知道吗?那晚你硬拉着我手,怎么都不肯让我走,拉拉匝匝的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现在想想,她好多都已经不记得了,只略感觉出师兄心里有事,过得不太开心。
秦月离见杨绵情绪好转,不在意的笑笑,也许他那时就对丫头动心了,可笑他还不自知,一劲的想着逃离。
欢快的过往冲淡了先前的气氛,两人开始你来我往的吃起来。
几杯黄汤下肚,杨绵的话也多起来,她摇晃着站起来,拍着秦月离的肩,打着舌头问:“师…师兄,你交女朋友没?”
秦月离拉她坐到床上,无奈道:“又喝多了。”
“到底有没有啊?”某只还在不依不饶问。
许是喝过酒的缘故,杨绵光滑的脸蛋红扑扑的,撅着嘴,睁着双大眼睛,执拗的看着他。
秦月离这时觉得空气忽然有些燥热起来,对着眼前憨态可掬的丫头,他心思一动,试探性的偏头问:“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样?”
秦月离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精虫中毒的某只将自己的脸移到他面前,直到两人鼻子都快靠到一块才停住,盯着他的眼,她眨巴着嘴道:“没有当然最好啦。师…师兄,我告诉你个秘密哦。”
两人距离太近,秦月离都能闻到杨绵嘴里吐出的酒气,他不自在的转开脸:“什么秘密?”
不想,秦月离这一举动惹恼了要一吐秘密的杨虫,她一把将他的脸转回,用双手定住,重新盯着他的眼看:“……呃,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不敢看你的眼睛。嘘,不要说话,你要一说话,我可能就不敢说了。”
秦月离哭笑不得的将问话咽回肚里,可等了半晌,又没见了下文:“丫头?”
“嗯?”杨绵软倒在床,想了半天才迷糊道:“哦,我在讲秘密来着。嘿嘿,师……兄,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吗?”
她跌跌撞撞爬起,手慢慢的抚上秦月离的眼:“是这里!我最喜欢这里!一直一直以来我都怕看它,怕它里面的温暖,怕它让我迷失掉我自己。”从小到大,都是她硬缠着师兄,她也知道师兄是为了摆脱她才考了离家最远的Q大,可师兄的眼睛是那么温暖,就像师兄本人一样,待在师兄身边她觉得一切烦恼都没有了,所以就连梦里都常常有它的影子。这个秘密压在她心头多年,压得她都快喘不过气了,现在终于说出来,心里一松,觉得特别开心,嗯,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杨绵的声音低低柔柔,像三月的清风拂过秦月离的心,一点点的将他四年多年来空了的心,慢慢填满,他有些不敢相信,有些迟疑,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喝醉了,胸腔内激荡的情感如奔涌的黄河之水,一发不可收拾,强压下心头喜悦,怕眼前一切是他幻想多时的梦,一个用力就会破碎了:“丫头,你……是说你喜欢我?”
回秦月离的是某只心满意足睡得酣沉的容颜,他失笑的摇头,有些免担心这是丫头的醉话,可私心里却又希望丫头是真正的酒后吐真言。
一年不见,记忆中的丫头长大了,不再是当年的小尾巴,开始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想着她刚说的话,秦月离扬眉,或许这次该换他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