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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落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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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周鹏设了阵,宿舍里的人都难得回归了正常睡眠。
简庚还在自习课上打盹,聂明清的声音就传过来了。
“阿庚。”
“嗯。”简庚眯着眼回了声,教室并不安静吵闹交谈的人不在少数。
冰凉的手掌覆上背夹,简庚瞬间惊醒。睁眼环顾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原本吵闹的教室也不见了。
聂明清出现在身侧眼含笑意解释道:“我入了你的梦。”
“我的梦?”简庚疑惑,细细想来好像自己是睡着了
“这里的场景变化全由我控制。”说完聂明清手掌一挥,果然白茫茫的四周快速变化着,自己已经在一座凉亭上。
简庚认得这里,不就是成亲时的那个院子。
“不是说我的梦境吗,为什么你掌控?”简庚回身看着聂明清。
聂明清揽上简庚的腰移步到石凳边,开口:“正常人控梦是很少的,许多人在梦里经历就像现实生活一样,你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也没办法控制走向。”
简庚顺势坐在凳子上,撑着头悠悠道:“既然这样,是不是也可以入其他人梦里做些手段。”
聂明清眼神暗下,道:“对,但也有要求。”手掌牵起简庚的手,握在手心问:“阿庚怎么突然说这个?”
“看到的。”
聂明清眼眸回归正常,没了下话。
氛围安静简庚到有些不自在,抬头道:“换个地方吧。”
“阿庚想看什么?”
简庚出口反问:“什么都可以吗?”
“我见过的,经历过的都可以。”聂明清手指摩挲着简庚的掌心。
简庚垂眸思索片刻道:“老人常说轮回投胎我想去看看。”
聂明清手指动作一顿,片刻手掌轻挥。
简庚站在高处映入眼帘的是四周红褐的小山丘,连绵起伏望不到头。
中间是蜿蜒前行绚丽的河流,土质松软没有多余的植物。
简庚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棉花一样,但是手指触摸又硬的捻不出土来,可真是奇异。
越往前离河流越来越近。好似星海交融。绚烂的色泽与周围的土地形成鲜明对比。在近些,星河比他在上面看的要宽更加绮丽。
“这就是入轮回的地方?”简庚问道,不太相信竟然如此绚烂
“这是落川,上面的色彩是褪下的情欲,尽头就是灵魂干净纯粹的开始。”
回头可以看见最前端的落川好似从天穹下泻不知道源头如何,天空是昏暗的,但是川面的色彩是最好的照明灯。
“还以为会是黑黢黢的一片。”说罢简庚忍不住俯身细细观赏,川面颜色绚丽丰富没想到水却黑沉沉。
手指划过川面,水流很快流逝,没有任何感觉。简庚突然想起这只是梦境自己的感觉没有在身上。
“这水怎么样?”
聂明清走近缓缓出口:“很冷。”
简庚起身沿着川边继续走,没过多久简庚又抛出一个问题:“入了落川只能乖乖轮回了吗?”
“不,川底有阴灵会带着你前行,也是防止你逃跑。你只要挣脱她们,寻找离开的出口就可以进入鬼界。”
简庚继续往前走了好久,落川还是看不到尽头。脚下步子停住,回身道:“我想去看看尽头怎么样。”
聂明清应下手掌握住简庚的腕部,场景迅速变化。
巨大的圆形窟窿出现在眼前,落川的水流全部倾泻而下。最前面的水面没有原先看的色彩,整体是银白色,往后还能看见浅淡的色彩。
下泻的水流如同轻纱一样,汇集到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简庚忽然想到,这里静谧的可怕,一路走来愣是没有一点声响,连尽头的水流也是安静。
一团团幽蓝色的火焰慢慢浮现越升越高,悬停在水流之上。
“这火是?”简庚看着稀奇。
聂明清抬手一簇火焰就来的手中,简庚伸手去摸,又忘记了自己没有感觉在身上。
“这是冥火,是轮回之人剥离的火气,与鬼火不同,它只在落川飘散。”
简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也是冷的?”
“对。”
聂明清摊开简庚的手掌,把冥火递到掌心。
简庚手指微拢包裹跃动的火焰,手指渐渐回缩,火焰从空隙的指缝蹿出。
看来是按不灭,简庚松开手向上轻抛,它就浮在半空缓慢远移。
越来越多的冥火聚集,它们开始扩散开来沿着落川蔓延,映着绚丽的川面。
聂明清俯身道:“阿庚该回去了。”
“好。”
教室的嘈杂再次入耳,微睁眼还有些倦意没有散去。
“我想要这个。”谢褚辞指着货架上的白酒出声。
“啊?你在说什么啊。”周鹏不可置信回应。
谢褚辞靠近郑重重申:“我想要这个!”
周鹏摆手敷衍道:“没钱,别想了。”
谢褚辞眯着眼直接自己上手拿,周鹏拉着袖子好声好气道:“别,我买我买,你去外面等着。”
谢褚辞这才停手笑脸盈盈出去等着。
周鹏带着零食和一瓶啤酒出来,谢褚辞接过酒瓶,不悦道:“不是这个。”
“这个更好喝,相信我。”周鹏说完还拍拍胸脯保证。
谢褚辞听着点头,算是相信了周鹏的话。路上周鹏好奇问。
“你能喝出味道吗?”
“不能啊。”谢褚辞淡淡回应。
周鹏腾的来了火气音量也不自主拔高:“那你喝什么喝?”
这不是纯纯浪费吗?还花钱了心疼。
谢褚辞眼睛转悠笑着说:“好看啊。”
“好看?好看能当饭吃吗?”周鹏怒吼一句。
听到这谢褚辞手指覆上自己的脸庞,竟有些天真的回答:“我靠这张脸从来不缺吃喝诶。”
周鹏哑口无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谢褚辞继续说:“就我这个脸怎么也是人中翘楚吧。”
周鹏不理会嘴里小声道:“自恋。”
谢褚辞好似听见了,追上去问:“你在说什么?”
“说你净给我添麻烦!”周鹏压着无奈咬着字从缝中吐出。
要是说实话又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添堵的事。
谢褚辞不羞反倒在笑,眉目含情。缓缓道:“你倒是说说有哪些麻烦。”
周鹏又被堵住了,直接甩头不理会。
入夜,本来好好的晚自习突然灭灯,教室里尖叫一片,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不知道谁提出意见先去找老师,后排的几个男生异常积极直接出了门。
不多时一位男老师就上来了,是最近新来的老师,带着眼镜框周身散发着儒雅。
他进来就高喝一句:“大家安静,应该是学校的供电出了点问题,先在座位上坐好。”
交谈声小下去,寂静一片。又一个老师跨门而入,两个低声交谈匆匆出了教室。
老师前脚刚走,后脚的交谈声又冒出来。声音越来越大快赶上过年的集市一般。后面的男生偷摸溜出去在走廊聊天。
不止自己的班级,剩下的也有大部分选择出来走廊。
三层的教学楼,简庚在最上面,望着外面聚集的人,手里摸索出手机。
时间显示在七点二十八,本来想发消息却发现没信号,这个想法也只能作废。
一滴水渍落在手臂,连着两三滴。教室太黑简庚看不清,出了教室在走廊找个空位借着月色看清了手臂上的液体。
红色的像血一般,简庚手指擦拭血迹凑到鼻尖处轻嗅。
眉头皱起有一股极淡的血腥味,绝不会是班里人的恶作剧,唯一能解释的只有原本宿舍的那批鬼!
有些还在教室里的人也感觉到了,纷纷出了教室,看到自己身上的血迹忍不住惊讶和害怕。
越来越多的人包裹住他们参与讨论,手指在衣服上翻找,想看看身上还有些什么。
应该是人多的原因,各种气味混杂那些闻过的人都说没有血腥味,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受害者心里的担忧恐惧。
寒意沿着裤腿袭来,简庚抬腿后退一步,一团灰白的小人模样的鬼正对他咧嘴笑。
苍白的小手猛地抓住自己的脚腕,力气的可怕,强行拉着简庚往楼梯拐角处。
简庚本来离的就不远,大部分的人都围绕着那些担心害怕的人,没人注意到简庚这里。
简庚想用自己的力气去对抗但是没有效果,就像螳臂当车。
很快被拖拽在楼梯的墙面上,咿咿呀呀开心的声音从小孩喉口传出。
心脏跳的快,但还是没有慌乱,简庚心里知道聂明清会来。
果然小鬼眼眶增大,整个身体被聂明清虚空拎起,目光阴沉直接把小鬼当场打散。
简庚心里不是滋味,毕竟是一只小孩模样的鬼。聂明清回身对上简庚,自然看出了情绪。
“阿庚,别被骗了这不是他原来的样子。”
简庚出口质问:“鬼不是保持死后的样貌吗?”
“没有绝对,有人帮他重新塑造了样貌。”聂明清说完靠近简庚,双手按在墙面把简庚环在中间。
两人离的近,让简庚不由的想到不适宜的事。
聂明清看着简庚紧绷的样子笑出声,抬手揉了揉头发,顺着发丝来到后颈。
凉意刺激简庚轻抖,蛊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阿庚,我想吻你。”
语调缠绵,让简庚脑子空了一片。聂明清俯身呼出的凉气打在简庚面盘,瞳仁映照着眼前木讷的人。
简庚回过神开口:“聂明清,我有什么好的?”
“那里都好,我都喜欢。”冷气弥漫,冰凉的触感贴上,聂明清手掌捧着简庚的脸,一点一点的深入。
教室的灯猛地亮起,简庚睁眼推开聂明清,用手背来回擦了下微红的嘴唇。要是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聂明清抿唇也知道了简庚的意思,先开口:“阿庚,回去吧。”虽然笑着但还能看见眼底的落寞。
简庚从后门进去,先进来的人都忍不住惊叹。
地板上错落分布着红色水迹,大家的视线往上看,原本白色的天花板已经红成一片,有些地方还在滴落液体。
大家堵在门口不敢进去,直到老师的到来。
人群中让出一条路,老师也被这副场景吓一跳,很快就镇定自若。
高喊一句:“先回宿舍休息。”
虽然事情古怪,但能回宿舍许多人也都在雀跃,人流很快就从教学楼了散去。其他班只能眼巴巴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