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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他喜欢你 ...

  •   第一次遇见洛一是在高中开学第二天。
      那时他们学校刚颁布了一项新的政策:刚入学的高一新生和初一新生需要参加为期一周的军训。
      于是所有新生在报名过后都住进了学校宿舍,几乎所有人都提着大包小包的杂物,季嘉羽家离得近不打算住校,她嫌搬东西麻烦,只带了一些必备的东西。
      宿舍是八人一间,不到十平方米的空间被挤得满满当当的,从来没住过校的季嘉羽被这阵仗惊地说不出话来。
      她默默地摆好了洗漱用具,然后把床铺好,很快就没事做了,她就靠在上下铺自带的小楼梯上,看着其余的人忙碌。
      十几岁的女生大多自来熟,互相还不知道名字就能因为某个明星的绯闻聊得热火朝天,隔壁床的女生看季嘉羽已经收拾好了便跟她搭话,问她怎么只带了那么点东西,季嘉羽回答说她不想一个星期以后又把东西搬回去。
      “原来你不住校啊。”女生恍然大悟。
      “是呀。”季嘉羽友好地朝她笑笑。
      女生之间的友谊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季嘉羽看她一个人半天没把被子套上,干脆起身上前帮她,在两个人的合作下床很快就铺好了。
      女生带的东西特别多,几番折腾下来已是大汗淋漓,她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汗,然后拎起衣服胸前的一角,来回扇动。
      “我叫曾月儿,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季嘉羽。”
      月儿开朗地笑了笑,她稍微往季嘉羽凑近了些,然后在她耳边悄悄说:“嘉羽,你好漂亮,我觉得你可以当我们班的班花。”
      季嘉羽被她认真的语气逗笑:“你怎么知道我们班的人都长什么样?”
      “怎么会不知道呢?”月儿反而大惊小怪地看着季嘉羽,“我们上午不是去班里报名了吗,班里有哪些人我都看过了。”
      “你这么快都记住了?”
      他们上午在教室呆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交完报名费以后,班主任让他们每个人起来说一句自我介绍,大多都是快速说一句我叫×××以后就坐下了。
      季嘉羽很讨厌向别人做自我介绍,特别是在人多的场合,不知道为什么每个老师都喜欢安排这样的环节,明明他们也记不住,现在看来,这个环节原来是为了月儿这样的人准备的。
      当天晚上,寝室里的八个女生差不多都混熟了,幸运的是没有特别不好相处的那种,像季嘉羽也只是外表看起来冷漠了点,实际相处后大家都觉得她很好说话。
      月儿是个十足十的小话痨,而且因为下午季嘉羽帮她叠了被子,她已经把季嘉羽纳入她的好友范畴了,经过几个小时的革命友谊,她对季嘉羽的称呼已经从嘉羽变成小羽。
      晚上十点熄灯。
      宿舍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关系好的人睡觉的时候要头对头。
      所以熄灯以后月儿缠着季嘉羽跟她头对头睡。
      “你睡过来嘛。”月儿坐在她的床上对季嘉羽撒娇,“小羽,过来过来,你睡这边我们晚上还可以说话。”
      季嘉羽被分到了最左侧的下铺,她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跟月儿头对头睡,另一个是靠着墙睡——墙的那边是水龙头,思考了一下两者利弊,她认为比起耳朵受罪,还是身体健康更重要。
      于是她把枕头挪到了月儿的枕头旁边。
      月儿满意地躺下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季嘉羽也安静地躺在床上,意料之外的宿舍并没有人说话,时代不同了,大家都在玩手机,月儿也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她问季嘉羽□□是多少,她还没有加对方为好友。
      季嘉羽给她报了一串数字。
      接着说:“我没带手机,你先把好友申请发了,等军训完我回去加你。”
      “可以啊。”月儿在搜索栏输入那串数字,然后把屏幕拿给季嘉羽看:“这个是你吧?”
      季嘉羽仰着头看了一眼然后嗯了一声。
      月儿笑道:“小羽毛,真可爱。”
      她的网名叫小羽毛,头像是绿色背景下一片羽毛往下坠。
      第二天就要开始军训,季嘉羽却失眠了,宿舍里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大家好像都睡得很香。
      不过季嘉羽不是因为吵才睡不着,而是因为她实在是太认床了,宿舍里的床又小又硬,她图方便只铺了一层棉絮,此时怎么翻身都觉得不舒坦,跟睡在地板上也没什么两样。
      早晨六点,闹钟准时响起。
      季嘉羽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打着哈欠走到阳台上洗脸刷牙,远处的天空已经破晓,学校的周围是村庄,她隐约听到有鸡叫声响起。
      昨天晚上她不知道几点才睡着的,反正肯定很晚,因为她感觉没过多久闹钟就响了,要不是军训时间卡的太死,她是绝对不愿意这么早起来的。
      “啊啊啊啊啊啊好困。”
      月儿半睁着眼睛,顶着一头乱到不行的头发,慢悠悠地走出门来,洗漱台暂时满员了,她就趴在门框边上打盹。
      样子特别可爱,像一只睡不醒的小猫咪。
      季嘉羽洗漱完走到她旁边刮了一下对方的鼻子,月儿睁开眼睛往后躲,嘉羽推着她的背催她快去洗漱,再过十几分钟教官就要来检查了,她们的被子都还没有叠好。
      教官们在六点四十分左右走进女生宿舍。
      全体女生换上了昨天刚领的军训服,在宿舍里站成一排等着教官检查。
      趁着教官还没来,月儿悄悄问季嘉羽:“你真的不要吗,我觉得还挺舒服的。”
      季嘉羽摇了摇头再次拒绝。
      穿胶鞋的时候,月儿把卫生巾塞进里面当鞋垫,她说她是在网上很火的军训指导手册上看见的,她一边感叹一边系鞋带,第一个想出这种做法的人得有多聪明啊。
      弄完她站起来在宿舍里来回走了几步。
      “真的好舒服啊!”她像挖到宝了一样给季嘉羽推荐,“小羽,你也在在鞋里塞两个吧。”
      季嘉羽犹豫了一下拒绝了她的提议,她觉得这种法宝需要用在关键的时间点,等她实在累得受不了的时候再用说不定会有奇效。
      等教官身体力行地给她们示范完怎么把被子叠成方块以后已经七点过了。
      接下来教官就让她们到楼下集合,按照班级排好队,由各自的教官带队去食堂吃饭,到了食堂还不能直接进去,还得扯着嗓子吼几首军歌,才得了吃饭的资格。
      季嘉羽从来没觉得吃饭是这么麻烦的一件事,她糊里糊涂地跟着对口型,其实她连一句歌词都记不住,好在她永远保持着一脸严肃,除非是让她一个人唱,不然谁也抓不到她在队伍里划水。
      第一天上午,总教官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他命令全体人员站一个半小时的军姿,这群小萝卜丁以前哪受过这种苦,才过了半个小时就有人体力不支晕倒。
      烈日炎炎,刺眼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的每一个地方,连地面都开始散发热气。
      季嘉羽感觉有点头晕,她身材偏瘦,一直都有点贫血,只要站久了就头晕眼花的,正赶上昨天又没休息好,此时她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一个时辰过去,陆陆续续倒了十多个人,总教官也觉得再这样下去不好交代,于是及时喊停了,命令众人原地休息十分钟。
      季嘉羽听哨声一响就立马蹲在原地,埋着头恢复血条,如果总教官再迟五分钟喊停,说不定她也得叫人抬下去了。
      月儿比她矮,就站在她正前方。
      她一边小声骂总教官没人性,一边用手按摩站的发麻的小腿,转过头看到季嘉羽蹲在地上不出声,她吓了一跳,马上蹲下身来问季嘉羽怎么了。
      就这么蹲了一分钟,季嘉羽终于觉得眩晕好些了,她瘫坐在塑胶操场上,感觉整个人重新活过来了。
      她对月儿解释道:“没什么,就是有点低血糖。”
      月儿可惜地拍了一下大腿:“哎呀,我怎么就忘了带糖!”
      “没关系,我坐坐就好了。”季嘉羽笑笑。
      之后几分钟,大家都放松下来坐在原地聊天。
      军训的队伍是按班级排的,女生站在前面,男生站在后面,季嘉羽是中等身高,站在第三排,月儿站在第二排,属于个子比较小巧的女生。
      突然,两个人正聊着天的时候,后面的女生敲了敲季嘉羽的背,她疑惑地转过头去,是另一个宿舍的女生。
      “后面有人要给你们的。”那个女生手里抓了两颗糖递给季嘉羽,她愣愣地伸手接过。
      月儿好奇地往后面看,男生堆里乱的不行,没人往这边看,不过月儿能猜到是谁给的,她可是班上的“小灵通”。
      “我不要,这都是给你的。”月儿快速从季嘉羽手里拿过一颗糖,剥开包装塞进她嘴里,季嘉羽呜呜地表示抗议。
      清新的柑橘味儿在嘴里化开,每个细胞都在因为补充了糖分而感到雀跃。
      季嘉羽横了月儿一眼:“谁说都是给我的,怎么就不能是给你的?”
      “我说了不是就不是。”
      月儿坐起身来靠在季嘉羽耳边说悄悄话:“因为这个糖是洛一给的,他喜欢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他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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