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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幕1  ...
            
                
                
                    - 
                          我叫月宛如,是一个渣女。
  因为我交过很多男朋友,却没和其中任何一位结婚。
  我准备结婚的对象叫白羽泽。
  他是钱庄的掌柜,一个从小伙计升上来的有才人士。
  今天是他的升职Party,业内有头有脸的都来了。
  当然,他们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今晚我爸会宣布我们的婚事。
  “……我还要公布一件喜讯,就是小女和羽泽即将于下个月结婚,届时还请各位朋友赏一份薄面,来喝一杯水酒。”
  下面掌声雷动。
  我跟着白羽泽谢酒,终于找到空隙,溜到庭院里。
  夏夜冗长,蝉鸣声声,我坐在连廊里,看月亮吹风。
  不一会儿,白羽泽来了。
  他端着酒杯,说:“累了?”
  “嗯。”
  “再忍忍,很快结束了。”
  “你骗人。”
  白羽泽笑了笑:“加你一百块零花钱,好不好?”
  我一喜,嘴上却不认输:“明明都是我的钱,为什么反倒要你发给我?”
  白羽泽不答话,只拿手指弹我脑门。
  我揉揉额头,瞪他。
  “走啦,”白羽泽牵我的手,“再不进去,被爸爸发现,又要骂你了。”
  他这声“爸爸”,叫得真是顺口又亲切,比我叫的都好。
  呵。
  冲着多出来的零花钱,我尽职演了一晚上的戏,抬着被高跟鞋磨破的脚后跟,冲白羽泽撒娇:“你瞧,都破了。”
  白羽泽弯腰看了半晌。
  “我疼。”
  白羽泽扶我到一旁坐下,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去跟爸爸说。”
  “嗯,我想回家了。”
  “你真的是回家吗?”
  “不然呢?”
  白羽泽叹了一口气,在人群中穿梭,走到我爸面前。
  他俩谈了几句,我爸朝我看了一眼,跟着,白羽泽走回来。
  “走吧,我叫司机送你回去。”
  我开开心心地提着裙子走出酒店,对扶着我的白羽泽说:“你真好。”
  白羽泽没应我。
  不应就不应呗,我俩向来不是啥亲密恋人。
  我回家换了舒服鞋子,来了百乐门。
  百乐门夜夜笙歌,这个时间点来,刚好。
  气氛正到浓时,人人酒酣耳热、情浓意蜜。
  我要了两杯冰茶,喝得两眼发晕,旁边不知何时坐了一位帅哥,白白的面皮冷冷的表情,着实是我的菜。
  “嗨~”我意欲搭讪,谁想话没出口,倒是“呕”地一声,吐在人身上。
  完了、完了。
  帅哥的脸色果然更冷了,一个字都欠奉,冲进卫生间里。
  我被服务生搀着也进了卫生间,扶在洗脸台上吐了半天,终于清醒了一些,又洗了把脸,才走出来。
  帅哥仍旧坐在原位。
  太好了,人还没走。
  我走过去,掏出了名片:“刚才真是对不起。”
  帅哥接过名片,瞅了瞅。
  名片上,印着昌隆钱庄总经理的名头。昌隆钱庄,足够在北樾城里充门面了。
  “你今天的账由我结吧,当作我的赔罪。”
  帅哥朝我举了举酒杯。
  我忙举杯相碰。
  轻轻的叮的一声。
  帅哥说:“我姓刘,名轻舟,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轻舟。”
  “好名字。”我嘿嘿一笑,“意境真好。”
  刘轻舟的声音也很好听,没有沙砂感,非常清融:“你的名字也很好听。”
  我俩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从谈话中,我知道了刘轻舟今年二十一岁,是电影学院的大三学生。
  “你经常一个人来舞厅吗?”
  刘轻舟摇摇头,转身抬了抬下巴:“和他们一起来的。”
  离我们不远的一张桌子边,坐了四、五个人,有男有女。
  “同学生日。”刘轻舟说,“我嫌他们吵,过来清静一下。”
  “希望我没有吵到你。”
  “不会。”
  我又叫了两碟吃食,边吃边聊,一直到我实在不行了,下巴搁在手臂上差点睡过去,被刘轻舟摇醒了。
  “你住哪里?”
  我:?
  “我送你回去。”
  我摇摇头:我舍不得他,想和他多待一会儿。
  “你困了,需要睡觉。”
  “我不回去,”我笑说,“我怕以后看不到你。”
  “我有你的名片。”
  “那你会打上面的电话吗?”
  刘轻舟:“嗯。”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刘轻舟在百乐门口叫了一辆黄包车,我们俩坐在里面有点挤。
  我伏在他耳边,说:“你醉了吗?”
  “我酒量很好。”
  “你很会喝酒?”
  “天生的,喝不醉。”
  我在心里默默惦量:这人这么帅,肯定有不少人请他喝酒的。
  “遇到你真好。”我说。
  “是吗?”刘轻舟说,“但我看你不太开心。”
  我笑了笑。
  “真的,喝闷酒的人我看得出来。”
  我抬头,看着天空上的星星:“我想不明白人为什么活着。”
  刘轻舟噗地笑出来。
  我戳他:“笑我?”
  刘轻舟直躲,笑得更大声了。
  我乱戳他的腰:“叫你笑我!”
  “……哈哈……不好笑吗?哎哟……哈哈哈……”
  刘轻舟送我到了家门口,我下了车,付了车钱,和他挥手作别。
  轻手轻脚地摸回房间睡觉,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我饿得头晕眼花,起床就叫东西吃。
  结果伙计没把吃食送进来,只传了月老板的命令:叫我立刻去办公室见他。
  我的脚趾头都知道月老板要说什么,因此浑然不急,先去厨房扒了一碗面垫着,再去领训。
  月老板看到我就扑过来,一边挥爪子一边恨道:“昨晚又干嘛去了?刚刚订亲,你就不能消停点?”
  我一边挡、一边躲,身上、脸上挨了好几下。
  “钱庄上上下下都要羽泽看着,把他气跑了,你叫我怎么办?”
  我心想脸不能打坏了,不然不好见人,于是尽力挡着脸,至于身上,挨两下就挨两下,反正拿手打的,再重也就那样。
  咚、咚。
  门被叩响了。
  “爸爸。”羽泽在外面叫。
  月老板收了手,喘着气回到办公桌后面:“进。”
  羽泽拿着账本走进来,站到我前面,偷偷朝我比了个”走“的手势:”这个月的账,拿给您过目。”
  月老板接过几本,戴上了眼镜。
  我连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