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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次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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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崇真周边不甚太平,山下城镇多了许多陌生人活动,加上民间沸沸扬扬传闻宁王失踪,各地多有惨案发生,掌门下令众弟子加强警戒,夜间巡山不可懈怠。
入夜之后,傅玉书照例带领崇真弟子巡视后山,安排众人各自巡逻特定区域之后,自己便转身前往禁地与傅天威见面。
未曾想,在此途中竟于后山崖下遇到一人,此人衣衫残破,满身血污,昏迷不醒。
傅玉书心中警惕,左右看过无人,便蹲下身检查此人状况,脉搏虽弱,但有一息尚存。夜深昏暗也看不清相貌,不知此人是何身份?又为何会昏迷在此?
傅玉书本不想多管闲事,这人是死是活与自己毫无干系,救他还浪费时间。又转念一想,会不会是逍遥谷的人?难道谷中出了什么事?所以他才拼得重伤前来通报?
然而这人一身脏污,简直没一处可以下手,要把他这样扛在肩上那是万万不可能,傅玉书想要不还是让他自生自灭吧…
纠结许久,傅玉书冷哼一声,若你是个没用的,我定要将你大卸八块剁成肉泥去喂狗!
言罢脱下外袍将对方裹起来扛在肩上,对方本就伤重,傅玉书动作又毫不轻柔,不由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却仍是意识不清,双目紧闭。
傅玉书还以为他要醒,正想着要不要给他扔地上让他自己走,结果对方根本没清醒,恼怒更盛,咬牙切齿地往道观方向奔去。
傅玉书并没有将他安置在崇真观内,此人身上除了山崖滚落时的皮外伤以外,还有些刀伤剑伤,一看就是被人多日追杀所致。
而如今朝局动乱,皇上病重,藩王兵马围京不撤,北部瓦剌虎视眈眈,各方势力明争暗斗;江湖帮派摩擦也日渐剧烈,且听闻西域魔教已有抬头之势,实为天下大乱不祥之兆。
此人不论是何种身份,都不宜直接与崇真扯上关系,万一被那群白痴师兄弟知道了,更是少不了许多麻烦,再者万一此人无用,自己下手也方便些。
思及此处,傅玉书将其安置在后山偏僻处的一间山洞,此洞乃是自己之前无意间寻得的一处避所,人迹罕至草木丛生,蛇虫众多,以药粉清理完洞内之后,发现深处竟还有一眼温泉,实乃不易多得的宝地。
傅玉书将人直接丢到石床上,咚的一声,对方又是一声闷哼,俊秀的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在忍耐极端的痛楚。
眼看天已微晨,傅玉书无暇他顾,丢下些许干粮,心道,“我可是仁至义尽,你最好别死了!”便急忙往宗门赶去。
崇真晨起练剑,饭后修道,一天忙忙碌碌。傅玉书一夜未歇,脑袋昏昏沉沉,道经嗡嗡咛咛犹如催眠,差点在静修时睡过去,被白石师兄发现,以为他之前脑伤未愈,赶忙送他回房休息。
又发现他外袍不在,身上还有些许血污,白石顿时担忧,急问道,“玉书,昨夜是否发生了什么事?你的外袍怎么不见了?”
傅玉书心中暗骂,你个老杂毛看得倒是仔细!嘴上却道,“师兄不必担心,没什么事,昨夜巡视时不小心跌了一跤,外袍给树枝划烂了,无法再穿。多谢师兄关心。”
师兄心疼不已忙去看他是否受伤,傅玉书哪里有伤急忙拦住,笑道:“都是些皮外伤,无碍,无碍~”
白石要他安心休息,今日功课暂停。
傅玉书心下十分高兴,那些狗屁不通的道经,还有玄之又玄的降妖法术,听着就头晕,正好借此补个觉,忙说多谢师兄!
白石听得此话,甚是欣慰地离开了。
傅玉书一觉到天黑,被饿醒的时候才想起来后山好像还有个人。
傅玉书慢条斯理地吃了一些白石师兄给他温在食盒里的饭菜,带了些许伤药衣物偷偷溜出房间,仔细听着四处声响,确定众人都已睡下,运足轻功往后山掠去。
床上之人还在昏睡,满身血污已凝成黑褐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叫傅玉书甚是嫌弃,一把抓了扒光丢进温泉池中,三下五除二给洗了个干净,收了点力丢回床上,粗略检查一番,对方虽然看起来伤得不轻,实则皮外伤居多,只是不知为何还一直昏迷不醒。
胡乱涂了些伤药,顺便扯过一席薄被盖住对方伤痕遍布的身体。
安置好伤患,傅玉书拿剑在扒下来的衣物里翻找了一通,还真有些东西:一枚金质印章,上写着朱宸濠印,几块品色上好的玉佩,还有一些奇怪的看不出作用的小玩意儿。
傅玉书想了想,朱宸濠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是谁,但肯定不是逍遥谷中之人,不过看对方这样子绝对是非富即贵,于自己兴许会有些用处。
一挥手将这些东西全部收进袖中,迈步走到石床前站定,想再仔细看看对方状况如何。
朱宸濠长发未干,湿漉漉的糊在脸上,遮住大半容颜。
傅玉书心说看你身形倒是不错,不知长相如何,待我来瞧瞧。随即用剑柄拨开对方贴在脸上的黑发,待看清之后,不由大惊失色:此人怎么长了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