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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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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嘉一淡淡嗯了一声。
林越州没再继续说下去。
外婆包了饺子,包完已经是下午了,餐桌上林越州和外公外婆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陆嘉一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外婆仿佛待他像自己的亲孙子一般,“越州,这里离宴江也不近,吃完饺子也不早了,今晚在外婆这里住一晚上,不可以嫌弃外婆这里地方小。”
林越州应了下来。
饭后——
“跟我出去转转。”
陆嘉一缓缓抬起头,“什么?”
他撇头,缓慢重复:“陪、我、转、转。”
沉默片刻。
“好。”陆嘉一慢慢道。
两人走在小镇的集市上。
陆嘉一扣了扣手指,“你怎么知道今天这里有集市?”
林越州抬眼看着她,似笑非笑地,“怎么?我就不是这里的人了?”
陆嘉一声音有些沙哑,“你不是都搬走很多年了吗。”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寂凉,毛茸茸的雪花从天上散落下来,扑簌簌坠下。
林越州的发梢被雪打得有些湿漉漉的,睫毛也沾上了几片细碎的雪花,肤色雪白。
陆嘉一看着他,穿着驼色的大衣,身材修长,“我们回去吧。”
林越州的眼睫微动,“嗯。”
紧接着路过一所中学,陆嘉一站在门口,愣了愣。
林越州侧头看着她,“怎么了?”
陆嘉一的睫毛颤了颤,“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路边有许多小贩,看着漫天雪花,他们并没有要收摊的意思。
路边热乎乎的烤红薯,传来阵阵香甜的味道。
陆嘉一走到烤红薯摊上,“老板,我要两个红薯。”
林越州站在路边等她。
片刻后陆嘉一拿着有些烫手的红薯走过来,递给他。
林越州接回去,咬了一口,“甜,就是有…………”
陆嘉一没看他,低头吃着红薯,“有点什么?”
林越州吭声,陆嘉一这才转过头看他,发现林越州好像是……被噎住了。
陆嘉一拍了拍他的背,去路边买了一杯水,这才逐渐好过来。
见他没事,陆嘉一猛地笑出声,“越州哥哥,你也太笨了吧,吃红薯都能噎到。”
林越州的脸黑了下来,没理她。
片刻后,林越州从一旁的铁板鱿鱼摊上买来两个鱿鱼,递给她,“喏,当作你给我买红薯的谢礼。”
陆嘉一并没有多想什么,接过来。
她轻轻咬了一口,脸猛的红了起来,被辣的有些呛嗓子。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林越州把水递给她,有些欠儿的问她,“怎么了?”
陆嘉一接过水,猛喝了一口,瞪了他一眼,“林越州,你真是,很、过、分!”
他仿佛就是刻意的一般,云淡风轻的,拉着长长的尾音,“我又不知道你不吃辣。”
陆嘉一径直往前走,没等他。
林越州跟上她,“别这么小心眼嘛,一一妹妹”他拖着尾音,声音懒洋洋的。
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左右了,过了十二点就是小年。
小县城的年仿佛并没有那么热闹,出去打工的人有的忙的不怎么回来,有的已经在外面买了房子出去定居了,年也变得冷清了许多。
林越州从身后拿出一个水晶球,水晶球里是一条半托着脸的美人鱼,打开背后的开关,水晶球里的雪花飘了起来,还带着一阵轻音乐。
“新年快乐。”林越州看着她。
陆嘉一的脸有些烫,“你什么时候买的。”
林越州一只手插着兜,态度散漫,“我在等鱿鱼的时候,看路边有很多小学生都喜欢,就买了。”
陆嘉一刚刚的欣喜唰的一下被浇灭了,“你才小学生!”
两人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了。
外婆家里并没有很多房间,主要是有暖气的房间只有两件,一间是外公外婆的房间,一间就是陆嘉一这间。
外公外婆此时已经熄灯睡下。
陆嘉一回到房间,看见自己房间的地板上铺了一床被褥。
陆嘉一扶额,有些尴尬,“这…外婆还真是…还把我们当小孩子。”
林越州倒不以为然,轻轻哼了一声,“你怎么想那么多,我是正经人。”
陆嘉一真是受够了他这个自恋的劲头,又猛的想起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哦,反正现在距离天亮也就几个小时了,你睡地下吧。”
林越州皱了皱眉头。
陆嘉一看着她,“你还想睡床上?”
林越州躺在地上,两手背过头,“陆嘉一。”
“怎么了?”
“你晚上梦游吗?”
陆嘉一淡淡的把玩着手机,“不啊,”
凌晨十二点,陆嘉一总觉得身边有个人,自己有些不自在。
屋内折射出一丝月光,光线很暗。
“睡不着?”林越州出声。
陆嘉一嗯了一声,“你也睡不着吗?”
“嗯,被你吵的。”
陆嘉一没吭声。
一夜,两人谁也没睡好,醒来窗外院子里已经是一片雪白,雪下的厚厚一层。
陆嘉一穿着毛茸茸的睡衣走下楼,下过雪的天气倒并没有那么冷。
她开始堵在雪地里慢悠悠的堆雪人。
忽然猛的背后一阵凉,林越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下楼,手里团了几个雪球,像陆嘉一这边丢过来。
陆嘉一有些怒,“你不回去吗?”
林越州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我也想走,大雪封路,走不了了。”
什么意思?这意思是要在这里过年吗?!
林越州见她走神,又猛的扔了个雪球过来,直中陆嘉一的胳膊上。
陆嘉一恶狠狠的看着他,把刚刚团好的雪人球抱起来,准备砸向他。
紧接着,被路面一阵滑,自己摔倒了雪地里。
她不想起来,觉得太丢人了。
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了外公和外婆还有林越州无情的笑声。
林越州把她从雪地里拉出来,陆嘉一穿的很厚,所以并没有磕到哪里,反而是沾了一身血,脸上,头发上,都占满了雪还有泥。
陆嘉一不想理他,这个天气洗澡可是很遭罪的。
她刚洗完澡出浴室就打了个寒颤,然后走到暖气旁边围上被子,被子上带着大红色的印花,十分喜庆。
林越州幸灾乐祸的笑,“外婆,她现在这样你知道像什么吗?”
外婆打量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来。
“像个吉祥物。”
外婆和外公相继笑出声,陆嘉一此时倒也没有那么生气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两位老人家这样开心了。
陆秀然过年没回来,只寄了一堆年货回来,外婆每次看到她寄的东西就会说,“天天就知道在外边,外边有什么好。”
林越州拍了拍外婆的肩膀,“我们两个每年都会回来陪你们过年的。”
陆嘉一不得不承认,林越州确实很会讨人欢心,唯独在她面前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
她回到房间换衣服,看到了桌上水晶球里的美人鱼仍然在不停的转着。
她才不想欠他的,说不定以后他会拿这些事情来压榨她。
陆嘉一套上长款羽绒服,围上围巾,带上了能遮住耳朵的兔毛帽子,打扮的严严实实。
“我想去买点东西。”
林越州坐在靠暖气的椅子上,“想出去也要看看外面的天儿,你自己倒是遮得严严实实的,我穿着薄出去就冻成冰雕了。”
他没打算待多久,所以没带什么衣服,冬天的衣服干的又很满。
“穿我的吧,越州的身形跟我差不多。”外公说。
林越州点了点头,“好。”然后跟外公去了房间换衣服。
两人换衣服的功夫,外婆凑过来,“一一,我是打心眼里喜欢越州这孩子,你看看多有礼貌,人长得又帅,还没有大少爷脾气,你可要好好把握呀。”
陆嘉一打断外婆,“哎呀外婆你说什么呢,人家家长都禁止孩子搞早恋,你倒好,怎么还怂恿上了呢。”
外婆笑的更灿烂了,“你看,你只说了不能早恋,没有否定说喜欢他。”
陆嘉一叹了口气,“外婆,我们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
林越州从房间内出来,上身穿着外公早些年买的黑色貂皮大衣,头上戴的帽子类似于雷锋帽。
空气安静了几秒后。
陆嘉一捧腹大笑,“哈哈哈哈,林越州,你知道你这样像什么吗?你这样特想山上打猎的土匪。”
林越州照了照镜子,“我要是土匪,第一个就把你这个猖狂的村民给关起来。”
外公外婆也笑,场景像极了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出门后,陆嘉一的脸蛋被冻的通红,街道上挂上了五颜六色的彩灯,花里胡哨的,土里面带着精致。
林越州的架势像个当官的一样,双手抱臂的走在街上,“你要买什么去。”
她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打量着靳洲也。
“我觉得你现在再叼个烟,□□见了你都得让路走。”
她想着去个地方随便买样东西给他当作回礼,又觉得这样做了又像是心虚了。
她转移话题,“你很久没回来了吧。”
他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陆嘉一没想到他这么会抓重点,尴尬的笑了笑,“因为没见过你啊。”
林越州搓了搓手,“嗯,很久没回来过了,我妈就死在这里了,所以我爸我们就都不太想回来。”
陆嘉一心想完了,这次触碰到别人的逆鳞了。
吓得很久都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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