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他就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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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肉天罗妇，太好吃了吧！”太宰像顽童般蹦蹦跳跳地走在大街上，语气中满是兴奋与愉悦。身边时不时有人捂嘴偷笑，投来善意的目光。
太宰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些，但他自身并不在意，露出来的那只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和普通的十五岁小孩并没有什么差别。
“小九笙没有吃到，真是太可惜了。”少年撒娇似的抱怨声传来，倒是让九笙有点不自在。
“下次吧。”等她身体好些后。天罗妇太油腻了，九笙现在可吃不了这个。
“蟹肉粥也很好喝。”
“骗人，小九笙明明只喝了几口就去吃其他东西了！”太宰气呼呼地鼓起脸，“真是的，就因为哥哥喜欢吃螃蟹，小九笙即使讨厌也要勉强自己说好话吗？”
看着耍着小性子的哥哥，九笙扶额。
明明就知道她的身体不允许她吃太多性寒的螃蟹，事先也帮她点了很多其他较为温和清淡的料理，现在又是搞什么啊。
哥哥真的是一种她难以理解的生物。
“为什么店里不卖加了洗洁精的饮料呢？”
看吧，她根本跟不上哥哥的脑回路。
而且，凭借九笙堪称贫瘠的常识，也能判断出正经的店家是绝对不会卖这个的。
“小九笙，你知道有什么不会疼痛，非常轻松的自.杀方式吗？”
九笙闻言，停下脚步。
“怎么了，小九笙?”太宰也随之停下，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妹妹，好似只是随意聊聊家常，浑然不觉自己刚刚提出了一个多么可怕的问题。
九笙低下头，将自己的神情隐藏在阴影里。
明明身处闹市，二人间的气氛却骤然降至冰点。
怎么会不知道呢？无疼痛的自.杀方式。前世的她可是尝试了很多哦～然而无一例外，要么还未开始便被拦下，要么中途便被强行打断，要么在几乎就要成功的当口被那儿极为先进的医疗水平救下。在那之后，便是她而今仍不愿回想的，给她留下无法抹去的阴影的，痛苦难耐的身心折磨。
前世的经历暂且不提，哥哥他想要的，真的只是死亡吗？还是说，他想要利用死前的那一瞬间去让自己无限接近生的本质，从而激发自己想活下去的欲望呢？
再者，他加入Port Mafia，不就是为了近距离观察死亡，接触到更多外露的人类情绪，从而掌握活着的整体面貌吗？
可以说真不愧是兄妹吗？他们俩的目的，即使互相都没有点破，却也微妙的相似啊。
“有一种叫做银环蛇的蛇，毒性非常强，具有两种神经毒素，人被咬伤时不会感觉到疼痛，反而会想睡觉，轻微中毒时身体局部产生麻痹现象，若是神经肌肉处被咬，则会阻绝神经传导，导致人呼吸麻痹而死亡。”*
九笙用平淡得几近冷漠的语调回答他先前的问题。
“欸，是这样吗？”太宰仿佛没有觉察到九笙的不正常，“在睡梦中死亡，真是幸福啊！”
“要试试吗？哥哥。”
“当然！”太宰雀跃地回答。
“我会帮你的。”
“欸?”太宰挑眉，这个回答着实让他有些惊讶，“帮我找蛇吗？”
“帮你叫救护车。”
“……小九笙好坏啊！”他就知道。
“哥哥。”
“嗯?”
“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我面前的。”
太宰瞳孔微缩，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抱歉，哥哥，请原谅我自作主张地想要将你强留于这个肮脏污浊的人世间的行为吧。我不能失去你。】
★
“呀嘞呀嘞，这就是森先生跟小九笙准备的住处啊，也不怎么样嘛。”
Port Mafia的标准宿舍，不算大，风格也较为简约，很明显能看出已经有人提前打扫过了，之前挑的衣服与日常用品也已被分门别类地摆放好，可以直接入住。
打发走领路的港/黑员工，太宰懒洋洋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叹了口气。
“真是的，森先生。就这么关心小九笙的一举一动吗？”
“嗯?”
“我刚才简单地看了一下，客厅里有三个，卧室里有两个，连厨房也安了一个。该庆幸森先生还没有变态到连厕所和浴室都安装的程度吗？”
什么？窃听器吗？
太宰起身，轻轻地拍了拍九笙的脑袋，找出了他刚刚所说的那些“小玩具”，走近窗边，随意地一把抛下。
“20层的高楼啊，如果是人跳下去会变成肉酱吧！唔，这种自.杀方式还是不要尝试了吧，想想就很痛。”
哥哥嘀嘀咕咕些什么呢？
二人距离有些远，九笙没有听清。
话说，高空抛物打到人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说，小九笙要进行一些反侦查训练才行，不然的话，待在Port Mafia会非常危险的。不过呢，小九笙有自己的优势，像这些窃听器什么的，你用异能力一探便知，也基本不用担心被其他人近距离跟踪……啊啊啊太方便了吧，好想和你交换异能力啊小九笙！”
可是，得到了一些东西，注定也会失去一些东西，不是吗？
九笙自觉这是玩笑话，没有应声，只是揉了揉略显疲惫的眼睛，微微点头。
“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哦～小九笙。”太宰走向门口，挥了挥手，以做告别。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要留她一个人，待在这个空荡荡、冷冰冰的地方吗？
挽留的话说不出口，无端的，心里翻涌起一种酸涩的情感。
这种情感，是什么？九笙从未体会过。
难过?恐惧?不舍?
不对，都不对。
要如何形容这种情感，九笙不明白。
一声轻叹。
“真是的。”
下一秒，九笙便被那种熟悉又温暖的气息包裹。
“明天就能再见面了啊，为什么要露出这种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呢？”
她现在的表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多信任我一点啊，小九笙。”
这种情感，叫做“委屈”。
★
太宰还是离开了，加入了Port Mafia，他也有自己的必行之事。
【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啊。】
为什么会委屈呢？明明她早就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不是吗？
空荡荡的房间，无聊的人生。
孤身一人。
是因为有了想见的人吗？
久别重逢，总让她产生一种不真实感。
这一切会是梦吗？分别后还会再相见吗？
她不知道。
一路曲折颠簸，一度濒临死亡，他都不在她身旁。
这不怪他，九笙很清楚。然而，理智与情感交织，才构成了“人”。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出现。如若不是异能力觉醒，她就极有可能会在被人凌辱后丧命。
必须要自身强大才能不受他人欺侮。
她一直都知道的。
只是，只是……她也想拥有一个始终都能够放心交与后背的人，她再也不想与哥哥分离了。
★
{第二天}
“Good morning，小九笙！”
“啊。”
“我跟你带早餐了哦～”
是草莓蛋糕(●'?'●)
好诶！
“吃完后先去做一个全身检查，针对你的情况可以再配一些适合你的药。”
“好哦。”
其实之前吃的在费奥多尔那儿配的药，九笙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身体也在其调理下慢慢好转。不过，既然哥哥他这样要求了，那就照做吧。这也算是，他的一种关心吧。
“一点也不想见森先生！他说话太无聊了，每天都唠叨个没完。什么没钱啦，没情报啦，手下不信任他啦~这不是从一开始就很清楚了吗？”
太宰懒懒散散地趴在餐桌上，向津津有味吃着蛋糕的九笙抱怨着。
【真是好哄啊，一块蛋糕就这么开心，果然还是小孩子啊。】
“可是，哥哥。”“嗯?”
九笙吞下嘴里那块蛋糕，发出疑问：“那些之后不都是你的工作了吗？”
“啊——小九笙你好残忍，为什么要说出来嘛！我还是现在就去死吧。”
“好。”九笙含着勺子，模模糊糊地应声。
“欸?”
“你自.杀吧，我会在一边看着的，等你快死了就会来救你。”
“……”他就知道。
{港/黑专用医院}
一位外表看起来极不健康的青年。纤细的手腕在衬衫的袖子里晃动，只手握着输液架，从输液袋中伸出的管子消失在衣服深处。
经介绍，九笙得知他是黑.手.党中总管医疗的“医生”。□□中有不少没有执照的照片医，但他不同。他在北美洲取得了医学博士学位的头衔，是个货真价实的医生。哪怕是在人才济济的港口黑.手.党的医疗团队中， “医生” 也仍是最好的医者。因而他这次也被森鸥外选中，专门负责九笙的治疗工作。
这个男人，真奇怪。
身为医生，救人也杀人，目的竟然是“接近神明”。加入黑.手.党，也只是为了救更多的人而已。真是矛盾啊。
九笙通过异能读取“医生”的心声，得到了这些有效的信息。同时也勾起了一些她对黑.手.党这份工作的好奇。
Port Mafia的成员，都是这么有趣的吗？
她能在这里找到答案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他就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