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不起那段回忆就让秋风带我离去》飞女

16、解脱

　　坐在病床上的若寒望着手里那条织好的围巾，笑了，现在，她知道了，这条围巾该送给谁了，她轻轻地将它叠好，放进了一个大包裹袋里，又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像戒指那样的腐石，还有一封折好的信，都放进了袋子里面，轻轻地包好。
　　妈妈陪着她来到心理咨询室门口。
　　若寒对着妈妈微笑地点点头，表示她可以的。
　　门开了，若寒走了进去。
　　望着若寒的背影，妈妈终于吁了口气，终于，若寒肯好好接受治疗了。
　　学校的舞蹈室…
　　“好，今天，我们就排练到这里吧。”赫拍拍手，说“明天我们在排一次舞，一号那天就上场了。”
　　大家都散开了。
　　“累死了，我满身都是汗啊。”枫坐在地板上，拿着毛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说。
　　“来，给你。”依兰走到枫的身边递给她一瓶可乐说“我先回宿舍洗个澡，等一下我们一起去看若寒。”
　　“好，你先回去。”枫接过可乐点点头说。
　　依兰走出了舞蹈室，这时，赫向枫走去。
　　“若寒肯见你们了？”赫坐到枫的身边，问。
　　“是啊，刚才旭告诉我若寒肯吃药了，也肯进食了，更让我们惊讶的是她今天去看心理医生了。”枫笑着说“终于，她终于要见我们了，终于放开了。”
　　“……”赫望着枫的侧脸，‘放开’是指放开自己吗？
　　“她会痊愈的，无论是身病还是心病，她都会好的，到时候，就又可以来更我们一起读书了。”枫喝了口可乐说“几天没见，感觉好久都没见那样，呵呵。”
　　赫不知道能说什么，若寒能放开自己的心，这是好事，为什么，此时的他心里那么痛？
　　“我走了。”枫站起来说“对了，旭让我跟你说，不要再去医院了。”
　　赫仰着头望着枫。
　　“其实，我也觉得你不要再靠近冷女了，她没有多大的坚强来承受你给的伤害，现在她若能放下你，那她就是真正的放开自己了，我们都希望她的病能快点好，而不是随时死去，所以，她的世界没有你，就能快乐，你又何不退出她的生活圈圈呢？”
　　说完，枫走出了舞蹈室。
　　赫什么也没说，枫说的没有错，那么，要把自己的那份爱继续隐藏下去吗？退出她的生活圈圈。
　　想到这里，赫的心酸痛起来。
　　病房里。
　　“冷女！一号我们就要表演了，你来不来看的啊？”枫坐在病床边看着若寒说。
　　“那得医生同意才行啊。”若寒耸耸肩说。
　　“不管了，反正一定要来看我们表演，这可是我第一次表演啊。”枫撅撅嘴说。
　　“呵呵，你没看他排练的时候，超搞笑的，动作僵硬得要命。”依兰拍拍枫的肩膀笑着说。
　　“哪有！”枫狡辩道。
　　“哦！”若寒笑着说“我去年看你在KTV舞池跳得，挺不错的啊，我觉得你应该去跳那个。”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一个班只能一个节目，没办法。”枫耸耸肩说“要不然我一定用我的性感劲舞压倒其他班的，呵呵，到时候那个第一回来。”
　　“晕！又开始臭美了。”若寒无奈地看看依兰说“你受得了？”
　　“呵呵，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他在班里特猖狂，老师都头疼了。”依兰抱怨道“你可要快点回学校啊。”
　　“哈哈！”枫坏笑道“不过，你什么时候出院啊？”
　　“不知道啊！医生没说，刚动手术不久，估计是没那么快出院的。”若寒耸耸肩说
　　“那你到底去不去看我们表演啊？”依兰说
　　“去，一定会去的。”若寒笑着望向窗外，当然要去啊，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没有去做呢。
　　一月一号晚上，学校的大礼堂。
　　大礼堂黑漆漆的观众席上坐满了全校的师生，学生会的成员则在礼堂里面溜达着，管理着晚会纪律，大家称那为走狗，呵呵。
　　在观众席的某个角落，若寒跟旭挨着坐着灯光照不到他们，可见多隐蔽啊。
　　若寒的到来，除了旭，没有人知道，在后台准备上台表演的枫他们，没有接到若寒来的消息，打给她又是关机状态，他们失望地认为她没有来呢.

　　“写信告诉我
　　今天海是什么颜色
　　夜夜陪著你的海
　　心情又如何
　　灰色是不想说
　　蓝色是忧郁
　　而漂泊的你
　　狂浪的心停在哪里
　　写信告诉我
　　今夜你想要梦什么
　　梦里外的我
　　是否都让你无从选择
　　我揪著一颗心
　　整夜都闭不了眼睛
　　为何你明明动了情
　　却又不靠近

　　听海哭的声音
　　叹息著谁又被伤了心
　　却还不清醒
　　一定不是我
　　至少我很冷静
　　可是泪水就连泪水
　　也都不相信
　　听海哭的声音
　　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
　　悲泣到天明
　　写封信给我
　　就当最后约定
　　说你在离开我的时候
　　是怎样的心情
　　写信告诉我
　　今夜你想要梦什么
　　梦里外的我
　　是否都让你无从选择
　　我揪著一颗心
　　整夜都闭不了眼睛
　　为何你明明动了情
　　却不敢靠近
　　听海哭的声音
　　叹息著谁又被伤了心
　　却还不清醒
　　一定不是我
　　至少我很冷静
　　可是泪水就连泪水
　　也都不相信
　　听海哭的声音
　　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
　　悲泣到天明
　　写封信给我
　　就当最后约定
　　说你在离开我的时候
　　是怎样的心情”
　　这是一个高中部的某个女孩的歌声，那么动听，台下的师生都听得入神，而，旭却看到了，若寒的脸上滑过俩行泪痕。
　　“很想去海边对吧！”旭用手拭去若寒脸上的泪痕说。
　　“没有！”若寒望着旭，假装没事地笑笑说“只是她唱得太好了。”
　　“呵呵！”旭望着她干笑几声，望着她，就让人感伤。
　　“刚才的【听海】好听吗？”这时，主持人上了舞台，对着观众说
　　“好听！”台下的学生们都很配合地回答道。
　　“她的歌声似乎把我们大家都带到海边去了，真好听啊。”主持人笑着说“那么，现在，让我们继续欣赏下一个节目，【偷心的贼】”
　　台下雷鸣般的掌声…
　　“下一个就是你们班的节目了。”旭望着若寒的侧脸说
　　“呵呵，真期待！”若寒望着舞台上的节目，笑了，是因为能看到赫吧。
　　第二个节目结束了。
　　“下面让我们请出高二（5）的节目【提线木偶】”
　　掌声又响起。
　　若寒也期待的握紧了双手
　　顿时，台上站着十几个穿着同样黑T恤的男生，中间站着一个女生，他们都面带白色面具，半跪在舞台上，低着头，双手按在舞台上。
　　伴随着音乐，身穿白色T恤，手戴白色手套的赫走上舞台，顿时，台下，尖叫声，雷鸣般的掌声一起涌来，赫轻轻地走到舞台上的木椅边去，站上木椅，此时的他已进入了状态。
　　若寒的目光定格在赫的身上，心里刺痛着。
　　旭关心的目光望着若寒。
　　音乐的跳动，带动了赫的动作。
　　他像提起一根线那样，将身边的那个舞者的手提了起来，接着就是另一只手，然后就身体，那么神似，在台下看了，就是赫用线支配着那个舞者。
　　顿时，台下又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夹杂着女孩子们的尖叫声。
　　赫移动身子，到另一个舞者的身边，用双手支配着舞者的动作。
　　然后，到第三个…
　　第四个…
　　第五个…
　　…
　　伴随着掌声，迎来了，那个女孩的舞蹈，是依兰吧，唯一一个女孩，动作那么优美，似乎结合了街舞跟芭蕾，刚柔并存，台下的掌声更是连连不断。
　　然后就是，所有舞者一齐跳起了街舞，包括赫。
　　这时，掌声已是盖过了音乐的声音…
　　表演结束了，舞者们脱下面具，手拉手地站在舞台上，向观众席鞠躬。
　　掌声依然那么热烈…
　　赫的目光游荡在观众席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眼眸里闪过淡淡的失望。
　　此时的若寒眼眶里闪着泪光，但是，她还是坚强地不让眼泪落下。
　　“我们走吧。”若寒拉起旭的手，向安全出口走去。
　　“真不跟他们打声招呼？”
　　旭陪着若寒徒步在枫树小道上。
　　“还是不要了。”若寒笑笑说“是时候回医院了，医生才给我俩个钟的时间。”
　　“我们坐一下吧！”旭指了指身边的那张石凳说。
　　微弱的灯光下，石凳上枫树的枯枝倒影僵硬而寒冷。
　　“医生说我康复得很快”若寒笑着望着旭的侧脸说“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啊，其实，你今晚可以不用来的。”旭看看远处摇晃的树枝说“这么冷的天。”
　　“呵呵，我也想出来活动活动啊，天天呆在病房里，太无聊啊。”若寒苦笑道“他们表演得很不赖啊。”
　　“呵呵，你是来看他的吧。”旭别过头望着若寒，语气那么小心翼翼，生怕再次触动她的那块伤疤。
　　“是！”突然若寒笑着看着旭说“就今晚，是来做个了断的。”
　　“了断？！！”旭不解地望着她“什么意思啊！”
　　“呵呵，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若寒微微一笑，望着远处的枫树枯枝。
　　旭看着她的侧脸，怀疑地目光一直游荡在她的脸上，是吗？真的是个了断吗？
　　“终于结束了，我们的节目很棒啊，刚才听到副董还夸我们呢，你没看班主任多开心啊。”枫拉着依兰的手，随着大家走出了大礼堂门口。
　　“是啊，可是若寒她爽约了，没有来看我们表演。”依兰嘟着嘴说。
　　这时，赫也提着包包出来了，听到依兰的话，心里也掠过一丝失望。但还是理清思绪走到他们的面前去。
　　“冷女那家伙，明天找她算帐。”枫假装生气地说“呵呵，我们出去庆祝一下吧。”
　　“好啊，走。”
　　“赫，你在这里啊。”突然，勇楠截去了赫的去路。
　　“怎么了，刚才看我们表演没？”赫上前挽着勇楠的肩膀笑着说
　　“当然看了啊，你们酷毙了，你没看台下那些美眉，哇！都疯狂了。”勇楠奸笑道
　　“少来了，怎么了你找我干嘛？”赫给了个白眼上前走去。
　　“对了，给！”勇楠递给赫一个包裹袋子说“刚才经过保卫室，看到的，就知道是给你的。”
　　赫不解地接过包裹袋子，看看，没有署名的，就只有自己的名字，是谁寄的呢？
　　“赫：记得这个腐石吗？呵呵，很奇怪为什么会到我的手上吧，现在我还给你，虽然不是你送我的，但，我欺骗自己，这是你给我的东西，我一直都很好的珍惜着，因为那是从你手里得到的，你也有一个，我自认为那是我们共同的信物，呵呵，好像这想法太牵强了点，所以，我现在还给你。
　　这是我第一次织围巾，我想送给你，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是，你还是收下吧，我希望你会戴上它，其实我心里很想看到你戴着我织得围巾站在我面前，呵呵，只是，没有机会了，如果你不喜欢，希望你不要扔了，留着吧，好吗？
　　这是我写给你的最后一封信，以后不会再跟你有联系了，不，没有以后了，这支钥匙，一直戴着我的脖子上的，现在我给你，以为这支钥匙锁着我那满满的爱，我的百宝箱里满满的，都是真实的我，有很多我一辈子都无法遗忘的爱，希望你有机会用这支钥匙打开我的百宝箱。
　　赫，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你要幸福，真的，我祝福你幸福，一切的一切我都看开了，我现在已经好好接受治疗了，也定期看了心理医生，我的病情已经好转了，我知道，我再继续沉迷于你的世界，我的病情会加重，甚至死亡，为了我身边爱我关心我的人，我必须好好地活着，我不再傻了，我放开你，也放开了自己，我从来没像现在这么轻松，心不再痛了，我们都好好过吧，我会尽量把你忘记的，但我不会忘记，我曾深深地爱过你，你记不记得我，我已无所谓了。
　　祝福你，幸福……

　　若寒
　　看完了信，赫的心痛了，终于，他明白了，原来自己也深深地爱上了若寒，不可以，不可以就这么让若寒忘了自己，必须去告诉她自己心中的感觉，他是爱她的，对！
　　于是，赫拿着信跑出了宿舍…
　　医院的电梯里…
　　“叮…”电梯开了，在电梯口着急等待的赫抬头看向打开的电梯。
　　“阿姨？！！”赫惊讶地看着电梯里的若寒妈妈。
　　医院里的夜晚那么静，明亮的灯光照在公园里一草一木，若寒妈妈跟赫徒步在公园的小路上。
　　“庆赫，其实，你真的不该再出现了，不是吗？”妈妈停住脚步望着赫的侧脸说
　　“？！！”赫疑惑的看着妈妈
　　“我们阿妹终于能理智地跟你做了了断了，你的出现真的…”妈妈处在一个母亲保护女儿的立场，这话，早就该对赫说了。
　　“阿姨，我……”赫不知道能说什么，其实阿姨说得对，自己的出现，到底还意味着什么？
　　“这几天，她整理了所有关于你的东西，想真真正正地锁起关于你的所有记忆，而她，也将那些记忆埋在土地里，她想好好活着，为爱她的人活着，而你的出现只会更深地伤害她，所以，请你退出她的生活吧，好不好？”
　　“我……”赫无话可说了，能说什么啊？难道跟阿姨说自己很爱若寒吗？任谁都会觉得可笑的啊。
　　“就算是我求求你，放过若寒吧，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是，也请你不要用你那愧疚的心想来弥补些什么，一切都没必要了，熠很爱她，他视她为手上的珍宝，而你，只会伤害她，一次又一次，现在他们都在一起了，一切都迟了，如果你还有良心，就不要再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所以，请你不要再到这里来了，她也不会再见你的。”
　　“……”赫的心突然痛了，很痛很痛，像被针刺穿那样，真的吗？若寒也不想再见到自己吗？真的吗？不要再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吗？
　　赫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医院，其实，阿姨说的也对，自己凭什么去见若寒啊，可是，真的，好想亲口对若寒说：我爱你！只是，一切都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