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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关于冰山脸会长 ...

  •   我才走了几步,他追上来把手搭在我肩上:“方聿把你拖回去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学生会。
      没等我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挺你。学生会越来越腐朽啦,真正能干的人都没几个,我看老顾快要垮了,到时候你就可以乐呵呵地坐他的位子了。”
      我敷衍地应了一声,对于这个冰山脸会长我的印象特别深,估计是因为那件事吧。那时候我初三,学生会新在行政楼的公告栏建了个叫学生会日志的栏目,方聿负责的。
      有一天例会时我看见公告栏围了很多的人,恰巧从来都不爱凑热闹的会长被围在了中间,脸色黑得吓人。方聿笑得很开心,见到我来了赶紧招手,指着一片狼藉的公告栏给我看。
      先前贴的一些通知不知道被谁扯掉了,在正中央贴了一张打印纸,还用花边框了起来,甚是醒目。我默念一下上面的内容,一个不小心笑了出来,第一句话写的是:“至亲爱的顾鑫安会长,小女子仰慕您已久。”署名是高一年E班舒弥。
      我才乐了几秒钟,就被方聿捂住了嘴,他装腔作势地唬我:“让你保管钥匙,你怎么保管的,怎么让不法之徒趁虚而入呢。”
      我莫名其妙地看他,不晓得这钥匙跟我哪里有关了。
      顾鑫安把那张纸扯下来仔细叠好,然后面无表情地说:“明明是自己办事不周弄丢了,就不要牵扯无辜的人了。”说完朝着教学楼的方向去了。
      方聿在后面尴尬地咳了两声:“嘿,嘿嘿,老顾你都知道啦。”
      然后挥挥手,“该干嘛干嘛去,散了散了,今天不开会了。”
      学生会二十来个人,一个会长一个副会长,会计秘书若干,分文化组织宣传纪检四个部门,我当时担的正是宣传部部长,而展宁是组织部。众人散了以后方聿把我叫住,让我负责给宣传栏换锁。
      半个小时以后顾鑫安红着脸回来,吼了一声:“人呢!都去哪了?”
      我们都极少见到冰山会长脸红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碍于他的威严又没敢将窃喜之情溢于言表。
      自那以后学生会办公室经常莫名其妙地出现便当巧克力玫瑰花等物,皆被会长黑着脸收拾走了,众人敢笑不敢言。
      如今那舒弥学姐已正式晋级为会长的女友,大家都很为她高兴。
      尝颐在雪贝尔旁边的路口和我们分手,我和哥哥继续往小区走。哥哥一路无言,我想着反正他平时就不太多话也就没觉得奇怪,亦没有出声。进电梯时哥哥突然说了句让我二丈摸不着头脑的话。他说:“社团招新给我放放水吧。”
      我摸摸他的头,“高三不能随便参加社团吧。”
      他撇嘴:“那凭什么倪雅就可以。”
      他说的这个人是高三的级花,据说挺泼妇的,学生会几个资深前辈提到她的反应都是“啧啧,单纯得可爱啊。”
      由此可见,傻虽然不是件好事,可要是傻得有水平有高度,再加上你脸蛋长得不错,就可以晋升为单纯了。在我看来单纯一向不是个好词,根本就是在变了相说别人无知,可这样一联想,倒觉得这个词跟倪雅挺配的了。
      我问他:“她哪个社的?”
      “戏剧社啊。”
      我嘴角抽了抽,难怪。戏剧社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冷门社团之一,据说最鼎盛的时期是有5个成员,而倪雅身在此社也根本形同虚设,跟没有一样,难怪过得那么轻松。
      我说:“那就没问题啦,反正也影响不了。”
      他说:“我的目标可不止是没有蛀牙那么简单,我决心把戏剧社发展成省一中第一大社,让她瞧瞧我夏旬的实力。”
      我冷汗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可你高三啊……”
      他突然很沮丧:“我就知道。”
      我抬头看他,他比我大两岁,可身高早就达到一米八,高出我近二十厘米,我不由得有点感叹岁月弄人,想当初我不怎么把这个哥哥当回事,还老嘲笑他矮。

      如今他长成如斯英俊少年,虽关不了我多少事,但我对于每天早上叫他起床的丰功伟绩还是非常引以为傲的。起得早估计是我为数不多的特长之一了吧。
      我比他走的稍前一些,我正准备掏钥匙开门,才想起今早出门根本就没拿钥匙,只好讪讪退到一边等他开门。
      没想到他诧异道:“你没带钥匙?”
      我嗯了一声,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说:“我也没带。”
      轰。我被这句话炸的魂都没了,半晌,我听见自己干巴巴地说:“那怎么办?”
      他皱了皱眉,把手机拿出来给妈妈打电话。
      “妈,我和莞莞都没带钥匙,你现在在哪?”
      那边有轻盈的女声传来:“我现在已经在国外了啊,要下个星期才回来。”
      “什么??!!”我和哥哥同时大叫。
      “……你们去同学家住吧,照顾好自己,长途贵我先挂了。”
      “妈你搞什么啊,一声不响跑出去度假……”
      哥哥话还没说完电话那边就响起了嘟嘟的声音。
      我腿有点软,伸手垂垂脑袋,等他拨给附近的某个同学。
      半个小时以后他皱着眉头看我,说:“方聿家有亲戚,谢尝颐家不够房间,顾鑫安住得太远,去展宁家吧。”
      轰。我的魂又被炸了回来,“展……展宁?”
      他坏坏地笑了一下,“对啊,只有他是一个人住的了。反正也只是叨扰一个星期,他不介意那我们也没必要介意了。”
      然后就直接把我拖进了电梯。
      我红着脸问:“他家在哪?”
      “隔壁小区。走路5分钟到了,他6点钟在楼下接我们,在这之前我们先去银行取钱。”
      “取钱干嘛?”
      他很不满地看我:“当然是给你买睡衣啊,女孩子家一点都不能马虎的啊。”
      晚上六点华灯初上,我已去尝颐家借了校服,随哥哥一起到了展宁楼下。他穿着衬衫,脚上只穿了拖鞋,一手提了个塑料袋,没有戴眼镜,神情自若地朝哥哥挥手。
      我抱着都市丽人的袋子,脸红红的不敢抬头,一直到进了他家的门,沉重的关门声在我身后响起时,我才猛地回过神来。
      我在干什么啊?
      哥哥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瓶健力宝自顾自开了电视,展宁则帮我把袋子放到了客房。我在沙发上呆坐了十来分钟,展宁过来对我说:“夏莞要去洗澡吗?我把热水器开好了。”
      我腾地站起来,干巴巴地答了句好。
      浴室里蒸汽缭绕,似乎还残留着年轻男性的味道,洗发水味和展宁身上的一模一样。我洗好头准备穿衣服,却意外地看见了一点血迹,我心里喊了声娘,扯了些纸巾擦去了,然后很僵硬地走进客房翻哥哥拿来的塑料袋。
      没有。
      我简直要哭出来,这时展宁走了进来,很温柔地问了句怎么了,我羞愧难当地答了句没什么,一边盼望着哥哥赶紧进来救场。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转身出去喊哥哥。我听见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阿旬,要不我还出去一趟?”
      我哥哥夏旬很蠢地说:“为什么?”
      展宁说:“你也太不细心了,你妹妹可是个女孩子。”
      夏旬说:“啊?我不是都已经买好了睡衣……噢!”
      讨论声戛然而止,过了十几秒钟我听到哥哥绝望的声音:“我去吧,我比较清楚她用哪个牌子。”然后是落荒而逃的摔门声。
      展宁很尴尬地咳了两声,然后站在我门外说:“对不起……”
      我拼命晃了晃头,想起来门关着他看不到,又蚊子般地哼唧了一声:“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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