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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情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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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自风前飘柳絮,随春且看归何处?少年提一壶桃花酒,依稀是旧人面。正是桃花开放的季节,花瓣将泥土揉的柔软,轻鞋踏无声。当年是双双情人,现在只剩下断肠人。
桃花林中的坟冢,还是新鲜。焚香还在冒着烟。戴松鉴喝着酒,酒不醉人人自醉。眼泪滂沱。他当时是恨的,恨她的初衷悔改,背身嫁做他人妇。于是便在嫁衣上涂了毒,万毒穿心的苦。但是没想到她,原来还是不曾改变,曾说过最爱的朱淑真,要如她一般刚烈、婉绵。在成亲当日,自尽了。
他后悔了,在嫁衣上的毒,真正刺的是自己的心,她扎了心,是不是也表示致死不渝?她这一刀,刺伤的,原来是他的心。
“戴公子。”
回首是金盏,提了竹篮,兀自到墓前摆上新鲜的祭品,石碑上,刻着吾妻白林氏绿珠之墓。就算想着以死来成全依旧是不得在一起。
金盏将一切妥帖完毕,又燃了香,递了三支给戴松鉴,作了揖,坟前又添了新香。
戴松鉴又撒了一背酒侄坟前,“那是我们都爱的桃花酒,你一定会喜欢。”
金盏用手帕拭了眼睛。“戴公子,你知道我家小姐为何而逝?”
戴松鉴不说话。金盏再度开口,“我家小姐本是打算成亲那日从花轿中跑出来的,可是你那件嫁衣,小姐又怎么不知你的苦?到死的时候她想的都是你,因为那毒太烈,小姐已经承受不起,但是那是你亲手为小姐裁制的嫁衣她舍不得脱掉,怕一死,林白两家是必定会追究原因的,于是她私执了剪刀在花轿中自尽,嘴角是含着笑的……虽然金盏只是一个丫鬟,但是从小受夫人与小姐的宠爱和恩德,有些事也是看的清楚的,小姐对我有恩,我是必不会辜负她的,我与小姐情同姐妹。她在那天说,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如果有些事我不来对你说明,我是到死也不会安心的。”说完便离开了。
戴松鉴久久怔住,花瓣盖在他青丝上。
原来这毒再毒,也不及断肠苦啊。
还记得,绿珠教他的那首诗。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