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楸》拾二七

2、消息

　　夏天傍晚的风总是不友善的。

　　凌晨的夜晚街上并没有什么人，等马路的间隙我抽了支烟。廉价的烟抽得我头晕，但这件许久未穿的衣服里也只有它了。

　　马路上只有寥寥几辆车，对面是我昔日的母校，夏天的晚风吹得我难受，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我抬头看了眼招牌还是熟悉的阿三哥特色，只是我已经太久没来了。

　　“哎，在这。”
　　我在多德面前坐下，我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个答案。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说什么，默默给我拿了杯酒。

　　“有消息了，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抿了抿嘴“你说。”

　　“她三年前死了，是自杀。”

　　我双腿直发抖，嘴张了张，不知道说什么。

　　低着头，许久才说了句“为什么？”这是我脑。袋里唯一想的起来的话了。
　　我那颗剧烈跳动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他问我“宋楸走之前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

　　……

　　那天后来是以闹剧收场，我话刚说完他就冲上来打了我一拳，我没有还手。我知道，那确实是我的错，一切都是因为我……

　　躺在床上我回想以前的种种。

　　那年她走之前给我发了消息，可是当时的我却看都没看就把她删了。后来我再想去找她的时候，她的账号已经注销了……

　　说实话她刚答应跟我在一起那天，我人都傻了根本就没想到她会答应。

　　知道李茂要走之后我找多德要了她的□□但是她并没有同意。

　　我记得初一下学期拿成绩报告册那天我去的很早，学校里没几个人，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一定在。

　　手旁的栏杆早已氧化生锈，背后是冰凉的墙，嘴里的话欲言又止，犹犹豫豫还是说了出来。

　　“我喜欢她。”

　　对面的人没什么反应跟我想象的并不一样。

　　“我知道。”

　　　他看着我，他说“你看她的眼神跟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问他“什么时候走？”

　　“后天。”

　　“这么急？不能晚几天走吗？”

　　“新学校那边有很多事要处理，我也没办法，我也想多待几天……”
　　我看得出最舍不得的还是他，好不容易追到的女神结果没多久又要走了，但更多的应该还是不甘心吧。

　　要换我，我估计得疯。

　　那天我问了他很多事。

　　最后，我问他“你后不后悔。”

　　他想了许久只是说“我会帮你的。”

　　他大概是后悔的吧，后来出了那件事之后他就消失了，了无音讯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听说他母亲还报警了，不知道之后有没有找到。但我想他应该是后悔的，后悔自己一开始去招惹她。

　　……

　　半个小时后，学校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而我已经开始补觉了，起这么早对我来说着实有点困难，所以前一天晚上我压根就没睡，现在困的要死。

　　老师说了什么我根本不关心，反正我的总分从来没有超过一百，我就不是学习这块的料。

　　而对于老师来说他巴不得我睡觉，不来更好。坐在最后一排根本没什么存在感，所以只要我不是很招摇他都不会管我。
　　但是在我第二十一次没穿校服被校长抓到之后他要求我每天都穿整套校服。就是因为这个宋楸那个时候还以为我是“好学生”。

　　只是后来的我后悔都来不及……